第八章 ：谁是贱役（2/2）

所有人目光或幸灾乐祸、或担忧、或复杂看向一个相貌堂堂、身穿儒衫中旬儒生，有人忍不住想：“原来是他？想不到林先生平日是知书达理之人，竟然也会做贼。”

也有人不以为然，冷冷地看向两个差役，心里不免想，林先生人品尚可，若说他平时喜欢占些小便宜倒有人信，可要说这林先生敢做贼，有人心里却只是摇头，看向徐家父子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贱役就是贱役，不过是字幅碎片而已，居然也拿来献宝，多半是王公公催办得太紧，他们背后捣了什么鬼。”

众人瞩目之中，清客林先生顿时皱眉，连忙对王公公道：“学生乃是良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事？请公公明鉴。”随即又很是不屑地看向徐谦，满是鄙夷道：“你们拿着这点真假难辨字片，就想栽赃于我？你自己说过话可要负责，林某人是有功名身人，你们胡言乱语，小心到时候我反告你们污蔑。”

话里头隐含着威胁成份，徐昌有些心虚，得知对方有功名，气焰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消失无影无踪。

徐谦看眼里，也不怪老爷子胆小，实是这个时代有了功名确实和常人不同，他凛然无惧地打量林清客，道：“既然你说不是你做，那么就来解释这幅画碎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你卧房”

林清客笑意冷，冷冷道：“为什么会出现林某卧房，我哪里知道？林某平素极少来这厅，又怎么窃得了那幅字？况且昨天夜里，林某房里读书，一直都没有出过门，你们自己说这幅字是昨夜被窃，那么林某还会凌空取物，能卧房里信手把厅里东西隔空取来吗？”

林清客一番话，思路倒是清晰，道出了问题关键所。他既然昨夜没有出过门，那么所谓盗字就无从谈起。

徐谦忍不住问：“你说你没有出过门，谁可作证？”

林清客脸色微变，顿时有些踟躇了，他没有出过门，哪里能找到谁来作证？

林清客不得已，只得怒道：“我是读书人，难道还骗你不成，天黑之后我那就回了卧房，再没有出来过，这些年王公公府上，林某人早已习惯了早睡，你一个小小贱役，难道还想诬赖林某吗？”

王公公眯着眼，看林清客和徐谦斗嘴，他心里却也不免对林清客产生了狐疑，冷冷地盯着他，这一束目光，隐含着一股让人窒息威势，让林清客显露出了几分慌乱。

至于厅中其他人听说林清客骂徐谦贱役，心里感觉有些畅，他们心里，贱役就是贱役，平时自己面前连狗都不如人，居然登堂入室，人模人样盘问缉凶，他们算是什么东西？

内府主事张琴表露得是明显，只是用眼角余光去看徐谦，很是不屑于顾。

站张琴身边帐房蒋坤却是低垂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观察了王公公脸色，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

踟躇良久，蒋坤突然道：“林清客说谎，他说他昨夜都屋子里读书，可是我分明看到他昨夜子时厅附近转悠，当时我恰好起夜，见他神魂不定那里徘徊不去，还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话音刚落，满堂哗然。

大家都惊愕地看向蒋坤，蒋坤继续道：“我若是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林清客先前还是不屑于顾，虽然自己卧房里找到些东西，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是他偷了字幅，可是蒋坤突然站出来指正，顿时让他有些慌了。

徐谦趁机道：“林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房里发现碎片就是物证，方才也有人证明你昨夜出现厅附近，人证物证俱，你还想抵赖吗？”

林清客呆住了，双肩微微颤抖，想必也知道了问题严重，于是连忙求告似地看向王公公，期期艾艾道：“公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他乱说，学生是清白人家，而且子时时候早就睡了，怎么可能还外头徘徊？又怎么可能和蒋帐房打招呼……平素学生与蒋帐房无冤无仇，可是……可是……”

蒋坤语气平和地打断林清客，道：“林兄，你这是什么话？昨夜事，你我心知肚明，分明就是你胆大包天，因为听了坊间流言，利益熏心，所以才铤而走险，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事。”

林清客辩无可辩，一时哑口无言，王公公这时候又是冷森森地看着他，让他心里发毛，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话音刚落，徐家父子一个提着铁尺，一个拿着套索冲上去，林萧跪地上闭上眼睛，只等着束手就擒，可是良久也不见动静，他觉得有些奇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却发现这两个‘差役’居然朝着蒋坤冲过去。

这……又是什么名堂？

蒋坤察觉到这两个差役迎面而来，先是愕然，随即大惊，眼看到徐昌已经欺身上来，他连忙向后急退，手里正好撑到了身后茶几，随手一抄，抄起茶几上茶杯便朝徐昌砸过去。

徐昌也没想到蒋坤反应这么，躲避不及，好身边徐谦反应，心里勃然大怒，这厮居然敢砸自己爹，我堂堂穿越人士都不敢动我爹一根手指头，真是岂有此理。

他连忙伸手去挡，茶杯砰一声，传出撞击闷响声，随即被弹开，徐谦小臂被这一砸，钻心疼痛传遍全身。

这一下，把徐昌彻底惹怒了，他如怒目金刚，没命地朝蒋坤冲过去，犹如饿虎扑羊一般与蒋坤撞一起，蒋坤跌跌撞撞地被撞倒地，正要反击，后头徐谦忍痛冲上来，和徐昌一道，将他死死按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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