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公堂对质（1/2）

一队差役气势汹汹地到了徐氏义庄，把围观人统统赶走，差役们提着戒尺打人，好事者们叫骂不绝，却也不敢顶撞，只能走了个干净。\[四*库*书*siksh\]

“徐班头。”领队班头笑呵呵地走到了徐昌跟前，大家都同一个衙门里做事，自然都是认得，这班头算是徐昌同事，叫胡为，同行是冤家，别看平时称兄道弟，可现一见徐昌落难，不免露出了小人嘴脸。

其实如果换做今日拿人是徐昌，只怕也不会比胡为好到哪里去，职场险恶，二人同为班头，平时少不得有摩擦，现又是钱塘豪绅张家亲自擂鼓鸣冤状告徐家父子，是人都知道，徐班头已经凶多吉少了。

胡为朝徐昌森然一笑，道：“下奉县尊之命，前来提徐班头与贤侄到衙里过堂，得罪了。来人，把二人绑走。”

徐昌冷冷地看着胡为，道：“我又不跑，绑来做什么？咱们同僚多年，连这点情分都没有？不就是去衙门，何劳你们费心？我们自己会走。”

一番话把胡为堵了回去，胡为带来几个差役毕竟和徐昌都认识，平时多有些关照，此时也不愿像胡为一样撕破脸，于是便有个老吏上前对胡为道：“县尊只是叫二人去衙里过审，又不是已经认定了他们是什么汪洋大盗，都是自家人，还是不必绑了。”

胡为只得冷冷一笑，挺着他大肚子，大手一挥，瞪了徐昌一眼，道：“那么徐班头，请吧。”

徐昌微微一笑，背着手抬腿便走，徐谦倒也镇定，他现也算是见过世面人，连王公公那边都去过，倒也不怕什么，他还不忘吩咐邓健，道：“邓兄，这里交由你照料了，我和爹爹去一趟衙门就回。”

这口吻倒像是前去衙门里旅游，把邓健弄得心惊胆战之余，还不忘佩服一下这位徐兄弟勇气。

邓健连忙应下，道：“徐兄弟好走，若是真要遭了官司，我邓某好兄弟，自然替你照顾家里和这义庄，是了，还有梦婷姑娘，我也会照顾得妥妥帖帖。徐兄放心，你爹便是我爹，你兄嫂便是我兄嫂，你婢女就是我婢女，你银子……”

这就是邓健，锦上添有他份，雪中送炭也有他，落井下石时候也绝对跑不了他，徐谦早就晓得，这家伙多半垂涎赵梦婷很久了。他瞪起眼来，道：“你敢！”

邓健自觉失言，连忙道：“徐兄想歪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邓某人义薄云天，乃是不世出忠肝义胆之辈，怎么会做过河拆……”

胡为已经很不耐烦了，大喝道：“少啰嗦，走，再不走，休怪我不讲情面。”

徐家父子直接提去了衙里，进了衙，便廊下等候，待那胡为先进去通报，才听到苏县令威严声音：“带人犯。”

“威武……”

水火棍敲打声音传出，但凡弄出这个架势，说明审都是大案要案，一般邻里纷争是没有这样排场。

徐昌是县衙里老吏，当然了解里头内情，而且县尊方才并没有说带被告之人，而是直接称呼他父子二人为人犯，使得徐昌心里是有些发虚，这说明苏县令已经和那张太公有了默契，也已经铁了心要整徐昌父子了。

不问是非、草芥人命、指鹿为马，这些用词本来就是大明官员们基本作风，苏县令官声虽然钱塘还算不错，可是他这官声是士绅们捧出来，这县里舆论也是掌握士绅手里，徐昌做了几十年差役，当然清楚这里头内情，官绅勾结，本就是常态，不勾结那才是闻了。

徐谦看到了老爷子底气不足，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老爷子手背，低声道：“爹爹放心，待会我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