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乃忠良之后,你是什么东西（2/2）

张太公忍不住失笑，很是毒辣地道：“你不是贱役，谁是贱役？你父亲是贱役，你便是贱役，你们徐家，生生世世都是贱役！”

徐谦此时却是站了起来，方才他跪得太久很不舒服，现站起来平视着苏县令和张太公，这才觉得原来不需要仰着头去看人，不需要对人卑躬屈膝是多么让人惬意。此时他突然能理解老爷子了，老爷子宁可砸了自己差事也要自己去读书，去求取功名，若是不经历这些，谁又能体会到这贵贱分别？

徐谦大胆举动，让苏县令眉头锁起，举起惊堂木要砸下去，怒喝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张太公连忙道：“大人，老夫早就说过，此人胆大包天，不但打伤了我儿，现竟还咆哮公堂，轻慢上县，大人若是不从重严惩，国朝礼法岂不崩坏了吗？”

徐谦大喝道：“我站起来是要告诉大人，也是告诉你姓张，我徐谦不是贱役，徐家先祖乃是天顺年间徐闻道徐相公，二甲进士出身，忝为兵部给事中，当年土木堡之变，于少保奉命卫戍京师，先祖也曾立下大功。只是此后，于少保为奸人所害，先祖因仗义执言，亦挺身赴难。可叹我族中老幼，皆受了牵连，此后被罚入贱籍，黯淡无光。可是到了弘治、正德朝，朝廷接二连三为于少保和先祖平反，前些时日南京户部已经核实了钱塘徐家身份，下了文状，削去了徐家贱籍。”

徐谦一面说，一面掏出了户部出具引凭，道：“我本忠良之后，可是今日这堂上，姓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辱我，先祖虽不过是个小小给事中，尚有节气，能够做到挺身而出，不惧奸邪逞凶。我今日若是唯唯诺诺，岂不是有辱门庭？”他狠狠地瞪了张太公一眼，后者露出骇然又不知所措表情，徐谦对这张太公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纵然族中有几个读书人，靠也不过是先祖余荫才敢这钱塘作威作福，我若是贱役，你便是贱役都不如。士可杀不可辱，徐某人别没有，有却是节气，你再三辱我，这笔帐又当怎么算？”

张太公膛目结舌，一时居然忘了反击。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圈套，给掉进坑里了。

惊讶是苏县令，苏县令整个人已经惊呆了。

忠良之后？还他娘沾了于少保？

苏县令灵敏政治嗅觉很意识到了不妥，虽然徐谦所说先祖是几辈子前事，就算有血缘，到了现也已经淡薄。可问题于，苏县令想要政绩，就必须得有士绅支持，可是想要名望，就必须有士林清议赞许。

于少保是什么人，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徐家先祖又是什么人？说难听一些，这些人读书人心目之中，那都是足以配享宗庙忠良贤臣。今日若他苏县令这里不分青红皂白收拾徐谦，只要这消息传出去，保准惹来士林清议无数怒火，各科道御使定会争先恐后收拾了他。

忠良之后……这东西既不能吃，又没有什么福利，可是对苏县令却是有着极大威慑。现问题是，张太公骂了人家忠良之后是世代贱役，连自己其实也给予了支持，徐相公后世子孙被人骂做世代贱役，虽说是不知者不怪，可是对苏县令官声影响也是不小。

他目瞪口呆，脑袋嗡嗡作响，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以为是一桩稳打稳案子，不过是举手之劳替豪绅收拾一个小民，谁知道先是处处被这少年言辞压制，现又捅了这么一个马蜂窝。

这……莫非是他苏墨流年不利，今日撞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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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开张，吸取了《娇妻如云》和《明朝好丈夫》经验和不足，老虎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好觉，天天都琢磨如何提高自己，可是老读者们支持似乎都不太够，以至于书开张，处处落后于人，叹口气，牢骚两句，也只能继续安心写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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