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县试第一（1/2）

好不容易挨到钟鼓声响起，这场考试总算散了，考生们一涌而出，徐谦也提着考蓝随着人流出去，出了县学，便看到许多车马和轿子门口接人，那些青衣小帽小厮，一个个翘首盼着自家少爷出来。[四*库*书^siksh]

这些都是富贵人家子弟，而寻常人家就没这排场了，大多灰溜溜地四散走开，那徐申蹲门口，眼珠子人潮中寻找徐谦身影，等到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徐谦，连忙招手道：“好侄儿，来。”

进考场时候还只是一个侄儿，现前头加了一个好字，让徐谦很不自。

徐申接过了徐谦考蓝，一面笑呵呵地道：“方才你们考试时候，几个进出差役递了话，说是你里头很受本县教谕青睐？如此说来，这童生试应当蛮有期望。”

徐申试探地问徐谦。

徐谦心里不以为然，童生试都过不了，那他绝不会去指望着读书来发迹，眼下唯一还不上不下就是名次问题。

随即徐谦又想到这些教谕看中自己流言，心里不禁对那苏县令又多了一分佩服，别看苏县令是读书人出身，这件事就像成了精一样，明明是他有包庇之心，却是让那些欣赏话由教谕说出来，到时候就算自己一鸣惊人，大家也只会以为是自己文章做得太好，得到了教谕看重。就算有人知道自己和苏县令关系好，那又如何？苏县令可没有说过徐谦一句好话。

“这都是流言，不可轻信，没有放榜之前，什么都是空。”徐谦这时候不敢托大，到时候放出榜来要是出了差错，以后还怎么去见人？

二人回到家里，徐谦让赵梦婷去准备酒菜，用过了晚饭，当夜徐申徐谦家里住了一夜，第二日清早便要回乡里去。

临行时，徐申打量了这侄儿一眼，嘱咐道：“你爹乡中苦苦支撑，把太公都气病了，眼下族里那边已经闹成了一锅粥，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好好读书才是紧要，族里那边有叔父，总还能勉强支撑。叔父和那些没见识人不一样，咱们徐家从事了这么多年贱业，虽然生活都还算安稳，可是这样下去却不是办法，现这个局面也好。好啦，你不用送，回去读书吧。若是这次有幸中了县试，接下来还有府试和院试，想要功名，哪里有这么容易，大明朝功名都是实打实，因此你要格外用心。”

徐谦一一记下，道：“叔父走好。”

送走徐申，接下来几日就是耐心等候县学那边张榜出来。

徐谦心情烦躁，哪里还看得下书，每日便是闲坐家里发呆，赵梦婷劝他出去走走，徐谦本来确实有这心思，可是随即一想，现出去，若是遇到熟人又当怎么说？

县试是徐谦跨入科举第一步，这一步尤为重要，其实何止是他，整个钱塘县士绅人家还有各乡读书人，哪个不是翘首以盼，人人都思量谁家少年有希望入选，又有人猜测，今年县试又是谁家子弟能高居榜首。

钱塘毕竟是科举大县，能县试中脱颖而出，中个秀才不成问题，便是中个举人也大有希望，一个县学第一对于这个读书人多如狗、士绅满地走钱塘，足以引人无限遐想。

徐谦失眠了，一大清早时候，他黑着眼圈跑去寻赵梦婷，患得患失地道：“梦婷，我突然想到了，我承题时用错了一个词句，承题时我写是而天下之人，皆有老老少少之情也，这个老老少少用得不好，应当用老老幼幼契合题意，这下完了，就算有人暗中提携，可是文章中出了这么大错误，若是有好文章，到时只怕非要将我挤下来不可。”

赵梦婷于是安慰他。

可是吃过了午饭，徐谦自信心又膨胀起来，道：“钱塘县上年县试第一文章我也看了，未必有我做好，我文章走是灵隐派破题、承题之法，重奇，有一两处词句上不当之处，也不足为奇，我这些时日用心苦读，岂是那些酒囊饭袋可比？”

赵梦婷目瞪口呆。

夜里时候，徐谦又是长叹连连，喟叹道：“爹把所有期望寄托我身上，我这一次若是名落孙山，真不知他会什么样子？”

这种言论时而自信膨胀，时而又是自谦自卑，搅得赵梦婷不得安生，深半夜，赵梦婷睡梦正沉，却被几声磕碰声惊醒，透过纸窗，便看到庭院外竟打起了灯笼，她披衣趿鞋出去，就看到徐谦一个人伫立庭院中发呆，怅然若失。

赵梦婷上去劝他：“公子年纪还小，就算马有失蹄，也有是机会再考，现又未放榜，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