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才子（1/2）

檀香缭绕，烛光摇曳。\[四*库*书~siksh\]

一盏清茶，一卷书册。

盘膝坐小塌上是个温厚老者，老者穿着洗得浆白圆领儒衫，脸色从容，很有泰山崩而色不变气度。

那似有若无微笑始终挂老者脸上，正如屋子里那一幅醒目字幅，让人一眼难忘。

案牍上摆着一方长尺，老者眼睛一张一阖，露出几分闲散。

下头几个少年正埋头书写，少年都是衣饰华贵，其中一个是杭州出名才子神童。

“老爷……”

一声与屋堂内不符声响传了来。

老者看了来人一眼，正是府里门房，他漫不经心地道：“是故友来访？”

门房捏着名刺，道：“不，是一个叫徐谦，前来拜谒老爷。”

徐谦二字早已名贯杭州，老者虽然不露声色，可是那几个少年却都放下了手中笔，惊讶地抬起眸来。

“徐谦……是那个近来名声大噪徐谦？”老者皱眉。

“似乎是，看他样子确实是读书人打扮，只是年纪不大，只有十二三岁。”门房老实答道。

老者捋须微笑，道：“此子是狂士，却也来拜谒老夫？”

“吴先生。”这时候，座下一弟子道：“据说此人县试中有作弊之嫌，且是贱役出身。”

另一个弟子道：“这样人竟也来拜谒先生，他不怕污了先生门庭？”

“前些日子，听说知府家公子也对此人颇有微词，似乎有意让他出丑。”

吴先生脸色风淡云清，可是听到知府家公子时，瞳孔不经意地缩了一下，慢悠悠地道：“贱役出身，还涉嫌作弊，这样人，老夫不见。去告诉那小子，让他走了吧。”

门房领命要走。

却有一个年轻俊美公子道：“此人《读书好》倒是余韵悠长，让人听了一次至今难忘。能做出这样词句人，小小县考何须作弊？坊间流，只怕当不得真，先生见见他，又有何妨？”

这少年公子虽然年轻，却是吴先生得意门生，便是整个杭州也是大大有名，不但家世极好，且上年府试、院试之中都名列一甲，善诗词，他做诗便是杭州几个学官都赞不绝口。

少年成名，便是才子，即为神童，将来迟早要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吴先生对他一向青睐。

只是吴先生脸色却是冷峻起来，几乎带着几分冷笑道：“此言差矣，佟之，你太不谙世事了，这样狂生无非就是博人眼球而已。切莫被他蒙骗，吾对他也略有些耳闻，此子出身微薄倒也罢了，尚不自省，偏要学那狂生姿态。钱塘张家与诸多士绅人家都对此人深痛恶绝，这样人，还是少惹为妙，吴过……”

门房道：“小人。”

吴先生目光一寒，冷冷道：“打发走罢，告诉他，老夫未曾听说过徐谦二字，不知他是何人，贱役之子不登大雅之堂，让他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

“是。”

门房连名刺都没有递上，便飞地去了。

他回到大门时候，徐谦和邓健还外头等候，既然主人发了话，这门房也就不再客气，冷笑一声，将名刺丢给徐谦，道：“我家老爷说，贱役之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让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走，走，我家老爷何等清贵，休要辱了我家老爷门庭。”

邓健勃然大怒，道：“狗奴才也敢大言不惭。你可知我是谁人？”

见门房不作理会，邓健捋起袖子道：“今日不收拾了你……”

徐谦皱眉，他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不理睬，但是不曾想居然如此不客气，心里虽怒，却看邓健要生事，连忙劝止道：“走吧，这等狗眼看人低货色，理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