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局 莲影未动风又起(1/2)
() 深夜,莲影池边的风冷而清紧,一汪湖水骤然泛起粼粼波光,刺目如银。魏长卿并不认识这个溺水的男子,但是,他可以断出,这名衣着不凡的男子一定在昭和弈苑中有一定的地位,并不是所有的棋士都可以穿得起平光缎的衣服。
不一会儿,魏长卿便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王元所一身赭石刻丝大剑袖,带着一群侍卫赶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严肃,却夹杂着一丝狠戾。他声音如铮铮洪钟,吓得周围人不敢噤声:“属下听说莲影池出了事,就立刻赶了过来。”说话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现在事情如何了?”
李焯沉默片刻,一脸yīn郁地指了指魏长卿这边,道:“死了个人。是二席棋士王子腾。”
魏长卿心中微微吃惊,他虽然与王子腾素未谋面,但是还是能经常听到他的威名。二席已经算是很高的席位了,但是王子腾长年抱病,似乎极力避世,很少与他人来往,想来也不会轻易树敌的。
王元所听罢,目中尽是yīn翳,对徐灵化道:“此事不容小觑,还是查明为好。”
徐灵化也点了点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王掌事了。”他向来是个只图自己轻松的人,能推给王元所的便推,王元所也巴不得将大权独揽。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难怪王元所在气势上力压李焯一头。
几个侍卫将情况大致向王元所汇报了一遍,便将那玉佩呈了上去。王元所用帕子拖着仔细端详了许久,神sè飘忽不定,默然许久,才道:“去把弈苑有席位的几个全都叫过来吧。”
魏长卿见王元所心里似乎有了主意,不免担心起来。没过多久,白璟、秦苑、杜芝舫、赵延华、赵直垣都来了。几人或睡眼惺忪,或穿着随意,皆是疲倦之态,只是,唯独少了陆子逸。
“陆子逸呢?”王元所原本yīn沉的脸上愈显得不快。
去请人的侍卫答:“刚刚去请了,只是陆公子睡下了。”那人回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毕竟陆子逸的浣雪阁是福王亲自赏的,原本外人是不能随意进的。
王元所并没有疾言厉sè地责难这个侍卫,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徐灵化,似乎在等他开这个口。
毕竟事关重大,徐灵化微微唏嘘,也只道:“再去请,就说是我让他过来一趟。”
来的几个棋士皆不明原因,但是看到被拖上来的王子腾的尸体,也不由得为之一震。没过多久,陆子逸便过来了,白sè的衣袂如同月sè一般寒冷而皎洁,却让人觉得宁静而致远。陆子逸笑靥如故,向其他人道了好,才转向王元所,问道:“这么晚来,请问所为何事?”
王元所的脸上透着些许寒意,眼中jīng光一轮,指了指手中的玉佩,道:“王子腾死前手里攥着这个玉佩,此物做工jīng巧,绝非普通棋士可得。所以我请诸位前来,是想让你们认一认,这枚玉佩到底是谁的。”
说罢,王元所便把玉佩在众人间传了,白璟和李焯只扫一眼,便说不知,秦苑素来懦弱,看了几遍方才懦然递给下一个人,只说“不大清楚”。杜芝舫和赵延华捧了玉坠子看了半天,杜芝舫只作无用,倒是赵延华颤颤巍巍地道:“此物倒像是陆公子的,但若说像白璟处的东西,也未尝不可。我曾在白璟住所看到过这些玉,虽不完全相像,但……”赵延华一边说,一边看着陆子逸,仿佛在忌惮着什么。
陆子逸一如往常,笑道:“这不是我的。”平静如斯,赵延华本来说话支支吾吾,如此反倒拿不到话柄,说不出什么了。而魏长卿却不免担心,事情至此,王子腾的死已然开始成为徐灵化扳倒京师派的一个契机。
一番问话,王元所不禁转向了魏长卿。魏长卿只道:“在我一直呆在屋内,院子里的人可以作证。”
王元所似乎也懒得在他身上下功夫,轻轻地转过头,似作不然,却转向陆子逸道:“那么陆公子晚饭后人在哪里呢?”
“他一直在我那里。”接话的是白璟。
“是么。”王元所浓眉微抬,丹凤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和猜忌,“我可是听说陆公子晚饭后去了洛玉轩。”
魏长卿心中一惊,陆子逸的行踪,王元所是如何得知的?思来想去,魏长卿心中不免又惊悸一重,他隐隐感觉到,他现在正如死前的王子腾的境况一般,背后早有一双黑手,准备什么时候推他一把。
李焯很少说话,却开口了:“先去了洛玉轩,再去寒竹别院,顺路方便,没有什么问题吧?况且白璟和寒竹别院诸人亦可以作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