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 白衣一袖笑沧华(1/2)
() 砰地一声,胡啸天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小子,你的意思是,咱俩棋力相当?”
白衣小公子一脸的迷茫,一副无辜的样子:“为什么不能这么赌?这位观棋的大哥认为我能大胜,便赌二十个子,你认为胜我一筹,自然会赌你赢八个子。这话与你与他如此,于我也是。”
魏长卿心里嘀咕一句:好小子,你是成心把火往我身上引。等我回去带了人,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魏长卿所在的魏家是苏州一带的乡绅,其母王氏又是拙政园主人王献臣的孙女。那个时代,乡绅的权利是很大的,治安也主要是靠乡绅的势力。
胡啸天却被白衣小兄弟噎得没话说,气氛瞬间安静了许多,两个人便继续下棋。
围棋么,魏长卿除了知道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告诉他的那句金角银边草肚皮,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大多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围棋围棋,谁围得地方大,谁就赢呗。天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喜欢围棋这劳什子,魏长卿郁闷地思考着。他之所以郁闷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困扰,而是他的那柄折扇恐怕要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了,而这意味着,他的父亲会因此把他打成残废。
那把折扇,是自己父亲送给他的传家之物。
“少爷,少爷。”只听三味茶楼的外面,一个小厮唤着。
“少爷,您让我好找,老爷让我叫您回去呢。”小厮名唤弈儿,是魏家的家生子,从小便跟着魏家去了京城。
魏长卿见了弈儿仿佛见着救星一般,赶忙问:“可带银子了。”
“就带了十两”弈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只顾答话。
魏长卿拿了银子,便走回桌子前,说:“刚才我没带银子,才拿扇子抵了。如今,我还是拿银子下注。”
这次拦下他的不是胡啸天,而是白衣小弟。
“这可不行。”白衣小公子手执折扇抵住了魏长卿正yù取扇子的手,一个嬉皮笑脸的人,仿佛忽然变成了一个执拗的人。
“少爷,您就别在这混吃摸喝儿了。”弈儿一手擦着汗,丝毫不管这里发生的事情,“老爷让我叫您呢,说今儿个棋院来了个京中的贵客,是福王府的人,这才让您去旁边陪着不是。”
“福王府?”魏长卿皱了皱眉,“咱们在京城时和他们没什么交集啊?”又看了看弈儿后面跟这个车夫,既然家里已经派马号的人来了,八成是急事。
白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只道:“公子且放心去,我得了扇子,也只是赏玩几rì,便会送回府上的。”
即使这样,魏长卿心里总是悬着一块石头,不过事权从急,他不信也得信。也罢,魏长卿留下了扇子,便匆匆地上了车回棋院了。
“不是我说你,小兄弟。”胡啸天待魏长卿走后,说,“就这俗物你也要?”
这个大个子虽然凶巴巴的,却是个实打实的直xìng子,白衣小公子不禁笑了。
“俗物?只怕你把你们县太爷的家底子全折腾出来,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俗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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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rì的棋院自然比往rì不同。棋院大门口雁翅立着四个侍卫,皆是大洋红缎的袍子,腰上悬着口赤铜麒麟刀。弈儿引着魏长卿进了院里,绕过后廊,以往棋院虽不热闹,却也是有人气儿的,今儿个却鸦默鹊静的,只闻柳树叶子摩挲的沙沙声。
一转眼,魏长卿便到了正堂。只见棋院内所有弟子皆衣冠肃整,左右各两排立在大堂两侧,大气儿也不敢出,坐在中间的是父亲和一个男子,两人正在对弈。魏长卿被弈儿领着悄悄地从后面绕到雅座前,见父亲魏秉琰身后的小丫鬟和月偷偷递了个眼sè,便又往后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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