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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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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楼上许萌凄惨地哭叫求救声不断,任天真目眦欲裂,孙头头被许结的态度惊呆了。孙头头:“她是你的女儿!”许结:“你放心,她的窗户上我已经都安了铁栅栏,屋子里所有的尖锐利器我都收干净了,等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想明白了。”任天真:“你把她当什么?她是人,她不是个动物!现在连动物都不可以虐待!”许结冷酷的伪装突然出现破绽:“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们都是为她好!你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任天真:“那你告诉我,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情要你们这么对待她?”许结又恢复到刀枪不入的冷酷状态:“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与你无关,请回吧。”任天真:“你这是囚禁!今天不把许萌带走,我不会回去的!”

任天真扒开许结就往屋里闯。许结追上前,跟任天真扭打起来,任天真给孙头头一个眼神。孙头头像猴子一样冲上二楼,然后任天真看见孙头头举着手一步一步退回来。杜采仪拿着一把长刀,恶狠狠死逼着孙头头后退。杜采仪双手握着刀,神情痛苦又坚定。任天真甩开许结,挡到孙头头身前:“杜女士,你冷静一点。”杜采仪:“你们走!”

房间里许萌的尖叫声还在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天真!救我!”孙头头:“杜阿姨!我们是来帮助萌萌的!”许结站到杜采仪身旁,杜采仪握着刀的手一直在发抖。许结:“从她父母手里带走她?帮助她?你们要是再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任天真:“你!”孙头头从后面抱住任天真的腰:“天真,我们走!先走!”

任天真和孙头头被赶到了许家小区的大门外,小区保安当着他们的面把大门关上。孙头头望着“守卫森严”的别墅区,愁眉苦脸。任天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孙头头:“天真,气没有用,解决问题!”孙头头在任天真胸口捶一拳,把任天真捶回过神。任天真突然开口:“他要报警,我们也可以。”孙头头:“我们最好咨询一下肉背卡。”

孙头头和任天真正在请教杨小红报警解救许萌的可能性。杨小红手边放着好几个盐袋,正在轮流加热:“可行性不大。”孙头头:“为什么?他们违背了许萌的意愿!他们这是绑架!”杨小红:“根据刑法第239条的规定,绑架罪应当包括并列的两种情形:一是以勒索财物为目的而绑架他人的行为,二是绑架他人作为人质以达到绑架者的主观目的行为。从你们目前的描述来看,萌萌爸妈显然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任天真:“那非法拘禁呢?”杨小红:“难度也很大。非法拘禁罪有两个特征,首先是的确行为人实施了拘禁他人的行为……”孙头头:“这个我们能证明!萌萌又是喊救命又是扔东西!”杨小红摇摇头:“其次就是这种拘禁行为是违法的。在这点上。这点就更难佐证了,他们是萌萌的父母,教育方式的偏激和违法的界限是非常难分辨的。在中国,很多家暴和虐待子女,早期都因为是家庭内部事务而难以介入。”孙头头:“什么狗屁法律!人不能因为借着亲人关系就伤害他人!这是不对的!”

杨小红回头看了看着急的孙头头和任天真,沉静如冰的表情软化下来,叹了口气:“俗语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你们报警,警察最多也就是调解,萌萌是个病孩子,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对萌萌比她父母对她更负责?”孙头头:“事实就是这样!那个许教授,爱面子甚过爱孩子,他觉得有萌萌这样的小孩是他的羞耻!他们夫妻俩,并不是从心里爱萌萌!”杨小红语带怜悯:“你从心里爱萌萌,你把心掏出来给警察看吧!”孙头头和任天真哑口无言。杨小红抱起热好的盐袋往外走:“做通她父母的工作,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杨小红离开之后,茶水间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饮水机自动加热的声音。孙头头:“天真,我觉得肉背卡说得对,萌萌的爸妈我们至少要攻破一个口,他们俩只要有一个人松口,萌萌就能出来了。这样,你去求助你爸吧,让他去找许结,当初许结就是来找你爸帮的忙,他的话可能管用。我去找杜采仪,我觉得她和许结不一样,她的心会软。我恐吓她一下。万一萌萌有个三长两短……”任天真:“我不能找我爸,我和我爸没法沟通。我一张口就是错。”孙头头:“那找你妈。”任天真幽幽地看看孙头头:“你觉得我为萌萌的事儿找我妈,我妈会帮我吗?”孙头头:“那那那,那你找你阿公,让他给你爸施加压力。”任天真:“我觉得,你去找我爸更合适。”孙头头:“这是你老婆!你叫我去找你爸?合着你谈个恋爱全要靠我的努力?这不行,你必须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任天真:“我要帮萌萌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私情。”孙头头不相信地看着任天真:“那是为什么?”任天真:“你不懂。”孙头头并没有听懂,任天真也无意再多说:“虽然不懂,按你说的行动!”

任新正看着窗外台上移植到新师承班来的喜迎门,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番茄这会儿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眼角都是喜悦,忍不住拿个喷壶想喷,想了想,又放下了。孙头头冲进来:“师父,救命!十万火急!”任新正头也不回:“虽说‘病宜速救,要须临事不惑’。你这风风火火的,下盘不稳,怎去救命?”孙头头:“萌萌!萌萌被囚禁了!”任新正转头一笑:“是天真让你来的吧?”孙头头点头。任新正:“你老被他当枪使。他想把萌萌弄出来,他自己不来找我。”孙头头:“不是不是!我和他去萌萌家了,萌萌尖叫凄厉!感觉彻底疯了。她爸妈……我感觉萌萌之所以疯,是她爹妈逼的。”任新正:“你这话,到底有多少夸张成分?”孙头头:“句句为实。”任新正:“不信。”孙头头:“我如果骗你,我就一辈子当不上掌门人。”任新正:“你还不如发誓一辈子吃不上肉,更有可信度。”

孙头头忽然很严肃:“不可以拿体统开玩笑。如果当掌门就不能吃肉,我愿意一辈子吃素。这两件事不能放在一起比。”任新正:“咦?你不是本来不想当吗?现在忽然就想了?”孙头头一本正经:“这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事。不可儿戏。”任新正看着孙头头认真的神情,忽然心生敬意:“好。我跟你去。孙掌门带路!”

杜采仪看到找上门来的任天真不发一言,径自往里走。任天真连忙跟上:“杜老师!萌萌是你的女儿,你真的忍心看着她枯萎吗?你能不能把她交给我,我会善待她,治好她!”杜采仪肯定地答:“你治不好她。”任天真:“我可以的。她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非常好。”杜采仪:“那是假象。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会伪装。”任天真吃惊:“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小孩?”杜采仪带着任天真走进一间小展室,问:“你看到了什么?”任天真愣了一下,环顾四周,暖白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十来幅画儿,有水彩、油画,以及彩铅画,都用色大胆,充满想象力,让人看着就觉得雀跃。展室正中放置着一幅大幅油画,画面全黑,但是近看就能看到粗粝的笔刷和不知道叠了多少层颜色的凹凸不平,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把墙面的快乐都吸干净了。

任天真指着那幅黑色的画:“为什么要把这些放在这里,本来多开心的房间啊。”杜采仪:“这些都是萌萌的画儿。”任天真认真地看着墙上的画儿,每幅画儿上都在很显眼的位置写着一个数字。杜采仪:“这是她快两岁时,第一次玩蜡笔,就这么坐在地毯上,笑得口水淌了一下巴,糊了她面前那一小块墙纸,后来我们搬家,我就把这块墙纸带着,我一直记得她那个没牙也没眼的笑脸。”任天真站在中间那幅黑色的画儿前面:“这幅是什么时候的?”杜采仪:“你们遇到她之前不久。她的画画老师推荐她参加arc和fac的比赛,这是她交的作品。她的老师看到这幅画儿时感受跟我们一样,彻骨的寒,所以赶紧联系了我们。”任天真:“她盖住了什么?”杜采仪:“我以前很想知道,但现在,我不确定。我不确定知道真相之后我能不能承受。”

许结:“任教授,大家都是父母,你不相信我是为了萌萌好才把她关起来的吗?呵呵,他人即地狱。”任新正:“他人?他人是谁?”许结:“人是社会人,我们不可能脱离其他人孤独地活着,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行差踏错,别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毁了她。”任新正:“如果我们都活在他人的目光中,通过他人来塑造自己,那又何谈自我呢?‘我’到底是谁呢?”许结苦笑:“任教授,你这个问题可是萨特一辈子都没研究清楚的。”任新正严肃地看着许结:“我只是想知道,萌萌做了什么,需要这样对待她。就因为之前犯过的错?”许结肯定地摇头:“我们从不要求她做一个完美的孩子,我早已接受她的过去,但我不能接受她的现在和她没有未来!”

杜采仪:“你喜欢萌萌妈?”任天真一愣。杜采仪:“如果你喜欢她,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我就告诉你。”任天真犹豫了一下:“我喜欢她,但是是兄妹的那种喜欢。如果您只是怕她未来没有人照顾,我可以把诺言放在这里。作为医生,我会照顾她一生。”杜采仪不为所动:“这不行。这种承诺不可靠。”任天真:“可谁又能承诺爱情持续一生?我第一次在超市见到萌萌,因为我的误判,差点害了她,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为,她是第一个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病人,我会尽全力治愈她。”杜采仪苦笑着摇摇头:“你不了解她,她是一个不自爱的女孩。”任天真:“你不要这么说。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有可能误入歧途,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她也不想遇到渣男。”杜采仪:“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任新正:“你把她锁在屋里,钉上栅栏,她就有未来了吗?当初你说要让她恢复学业,我深以为然,才让她跟你回去。”许结:“她上不了学。”任新正:“为什么?”许结:“我们给她买了一份从出生到18岁的寿险,那天保险经济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萌萌要求一次性把钱取走,我觉得不对劲,再一查,她有一张从小到大存红包的银行卡,里面有不少钱,全部被她取走了。所以我们那天着急慌忙就要把她带回家。”任新正:“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你们问了吗?”许结:“问了,她不说。但是,肯定跟以前的那个男的有关系。”任新正:“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许结:“因为我们抓到了。她妈妈把监控摄像头打开,她用我们送饭去的钢勺生生把摄像头砸烂,她妈妈把她手机没收,我们找人解锁她手机的密码,发现她跟那个男的的聊天记录,每一条都是删除的。”任新正:“他们聊了什么?记录调不出来吗?”许结:“她已经满十八岁了,我们父母在营业柜台不能调聊天记录了。”任新正沉默半天,忽然问:“如果每天24小时摄像头对着你,让你没有隐私,你觉得你的状态会是什么样?父母和孩子之间,要有边界感。她是人,不是你的私属品……”许结:“我们装摄像头,是有原因的。”

任天真:“萌萌到底怎么了?你真是要急死我!”杜采仪:“在她青春期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有非常不好的癖好。”任天真:“什么癖好?偷窃?嗑药?”杜采仪都摇头。任天真:“那是什么?”杜采仪:“难以启齿,非常难以启齿。”任天真:“自娱自乐?”杜采仪:“算是吧,就是那个意思。”任天真:“这很正常啊!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每个人都有欲望,你要承认她在长大,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了。”杜采仪:“这怎么可以?”任天真无可奈何地笑:“如果您不是女儿,而是儿子,您能接受他有这样的需求吗?”杜采仪一愣。

任天真:“杜老师,萌萌没有做错什么。是你们的羞耻感,让她觉得自己错了。萌萌没有伤害任何人。”杜采仪:“别人家的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这孩子她小小年纪就养不住,就喜欢跟男人跑,一个看不住就越界。这不应该是我们这种知识分子家庭教出来的孩子。”任天真有些悲哀地看着杜采仪:“你们父母,都不能接受,孩子不像你们。你们哪来那么高贵的自我认知?”

许结:“任教授,你说的边界感,我抓不准。我这一路走来,考大学凭分数,考职称凭论文,我太太是鉴赏师,她也是考了无数的证。可是做父母,这个职业,它不需要证啊!我们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培训,不知道怎么爱她才是正确的方式。你可能觉得我们现在对她太狠了,可是我们是真的爱她,她要星星我们不给月亮,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家庭会教出这么出格的孩子。有时候我看她,就感觉她好像不是我的孩子。”任新正:“其实你的感觉我也有,我生而为医生,我夫人是中医世家,我认为我们的孩子应该是集天地之精华,他应该落地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职业。但我到今天都没看出他有成为大医的潜质。”许结:“那他至少还有一技傍身。萌萌不一样,她如果这次不能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向转变,她这辈子可能会过得很悲惨。我们逐渐在老去,我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如果我走了,而她流落街头或者与坏人为伍,我想九泉之下我都不会安息。如果这次,再不能把她掰正,那我就……”任新正:“就怎样?就拿牢笼困住她?就拿毛巾捂死她?你自己很优秀,你是名校毕业,但这和你孩子没有任何必然关系。对家庭来讲,不是比成就、比贡献、比智慧,家庭是比爱,你有给她多少爱,这才是真的。她成长的过程里,有多少时间,你是心无旁骛,不想你的论文,不想你的研究,专心陪伴她的?”

许结回忆良久,很愧疚地说:“好像真没有。”忽然反问:“那您呢?您有多少时间是全心全意给天真的?我想比比,我跟其他父亲之间的距离。”任新正喃喃自语:“医者不自医啊!”

杜采仪:“请原谅一个母亲的自私。我好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家世好、性格好、人很阳光的男孩子爱上她,把她拯救出来。”任天真:“您不能指望另一个人去拯救你的女儿。你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我现在知道了,萌萌的心结其实就是你们对她的否定,真实的她永远不能满足你们对她的希望。她是对自己失望了,才会以堕落的方式嫌弃自己。”杜采仪突然拉着任天真:“任医生,我们家有很多钱,可是我都找不到用的地方,只要你对萌萌好,那一切都是你的!我是她妈妈,我知道她信任你,现在只有你能把她带出来!我求求你,只要你跟萌萌好,我们一切都是你的!”任天真把手抽了回来,很认真地说:“杜老师,钱是买不来感情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杜采仪很失望:“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孩子,不会缺爱人。”任天真:“缺。我喜欢她,但她……不一定喜欢我。”杜采仪突然手机响起,接听后脸色突变:“什么?你说什么?快喊120啊!”

任天真开车,杜采仪泪眼模糊。任天真:“你打电话给萌萌爸爸!”

许结和任新正对谈,忽然许洁的电话响起。杜采仪哆哆嗦嗦的哭腔传来:“许结!萌萌跳楼了!你快回家!”许结一下站起来。电话里任天真的声音紧接而至:“去医院!六院!救护车到了!”

保姆阿姨哭得话都说不清,许结像头困兽一样质问她:“她在房间好好的,你把她放出来干什么!”保姆:“这孩子虽然是你们生的,但是一直都是我带的,我看她关在房间里太可怜了,别人家养狗狗每天都要出去遛两次”许结:“你这是要她的命!”保姆:“我知道不能让她出去,我就把她放到楼上的天台上透透气。前几天都没事,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她突然翻到围栏外面了!”

任天真开着车,抓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坐在副驾驶的杜采仪失神地看着前方。

医院里,护士说:“不要抢救了,没有意义了。”医生说:“家属呢,家属呢?让家属进来吧!”

许结沉默地站在抢救室门外,保姆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走廊里其他病人小声地说着些什么。闻讯而来的宋灵兰和孙头头赶到,宋灵兰走到任新正身边,一脸悲痛。孙头头愣愣地看着死死拉起来的帘子,突然转身狂奔。宋灵兰:“头头!你干什么去!”孙头头继续狂奔。护士:“很遗憾,我们尽力了。你们要不要……”

任天真和杜采仪赶到医院。杜采仪跌跌撞撞地闯进抢救室,不敢上前,双眼睁得大大的。宋灵兰担心地看着沉默的任天真:“天真?天真?”所有人在任天真眼里都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保姆的哭喊,宋灵兰担心的呼唤,各种仪器的声音他都已经听不见了。任天真僵硬地走进抢救室,无影灯冷冰冰地照在白色床单上,地上还有来不及擦的干涸的暗红血迹。他慢慢掀开白布,露出已经严重变形看不出样子的许萌。

孙头头狂奔回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抱着可达鸭,她走上前,把可达鸭递给任天真。任天真把可达鸭放到许萌怀里,毫不在意血污,仔仔细细地让她用胳膊抱好,然后像七夕那天一样,温柔地将许萌的头发别到耳后,摸了摸她的头,掉下眼泪。宋灵兰不忍地别过脸去,杜采仪的泪水一下涌出。许结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知是说给谁听:“未尝不是解脱。”

任天真走到许结面前,恶狠狠地看着许结,手握紧拳。任新正立刻喝止他:“任天真!”任天真看都没看任新正一样,扬长而去。

日暮西沉,倦鸟归巢,但许萌再也回不去了。

回家路上,任新正开着车,宋灵兰坐副驾驶。宋灵兰长长吁了一口气:“孽缘啊!”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唉,活着是受罪。走了是解脱。”任新正:“包括你吧!”宋灵兰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她的死是我造成的一样!我哪点对她不好了?”任新正:“他人即地狱。”宋灵兰:“你就是你儿子眼里的‘他人’。你站在道德层面指责我的样子,也是‘他人’。”任新正:“我?”宋灵兰:“你和许结、杜采仪有什么区别?天真做的任何事情你都反对,不满意。你为人师表,你道德高尚!为学生为病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你为什么跟儿子两个一碰就杠呢?你要是拿出对头头的十分之一好给天真,你俩也不至于每顿饭都不欢而散!”任新正:“我是恨铁不成钢。”宋灵兰:“可铁就是铁,它就不是钢。你儿子为了你的事业,甘愿冒生命的危险去采参,你转眼就忘记了。旁人为你做一点事情你都感激涕零,你总是在看他的不好!”任新正:“因为我希望他更好,对他有期盼才会有要求。”宋灵兰:“萌萌就是这样死掉的。”任新正:“我儿子不会是萌萌。”宋灵兰:“对!他没有变成萌萌,天真是个好孩子!”

小凉亭里,任天真已经不知道一个人喝了多久,桌面上全是空酒瓶,他还在惯性一样地把酒灌进嘴里。孙头头找来的时候任天真埋头趴在小凉亭桌面上。孙头头:“天真?天真?我们回去吧!”任天真毫无反应,孙头头把任天真的脑袋挖了出来:“天真!跟我回家!”

任天真醉眼蒙眬地看着孙头头:“不,不回家。”任天真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半步都没迈出去就左脚卡右脚差点给自己绊倒。孙头头眼疾手快往任天真身侧一弯膝盖,把自己卡在他腋下,一个用力站直把任天真架住。孙头头把天真置在自己背上,“嘿”地一发力,背起天真就走,摇摇晃晃。

孙头头背着任天真艰难地往房间挪动。任天真:“我不回家……”孙头头:“天真,你别扭了!我已经没力气了!”任天真:“放开我,我要找萌萌……”孙头头怒吼:“你不要动!”孙头头步履维艰半拖半抱把任天真挪进一楼的手法室,带着任天真往许萌的床上一倒:“累死我了,看着瘦,全是实心的。”任天真顺势就形成了一个半环抱的姿势搂着孙头头:“萌萌……”孙头头一个激灵推开任天真,一骨碌爬起来:“你你你你……”任天真眼角渗出泪来:“对不起……对不起……”

孙头头沉默半晌,把天真挪正,从上铺掀下被子,给天真盖上,静静地看着任天真,又看看这间她与许萌一同住了一年多的小房间,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一开始,孙头头向许萌伸出手,许萌躲在任天真身后,小心地探出身子观察她。

郊外茶园,宋灵兰带着大家唱采茶歌,跟在任天真身边采茶的许萌笑得很可爱。

楼梯间储藏室,任天真和孙头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瑟缩在其中的许萌,许萌握住了任天真向她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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