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152章 颜面尽失(2/2)
只是她不甘心,为甚温彩一回来她就要离开。
像你们府里,能住那儿的除了你和玉堂的女儿,便是顺娘、三小姐,早前三小姐是够身份住的,如今她与人为妾了,就不配住体面的阁楼。”
幸亏送了那香囊,否则这偌大的京城、如此大的万里天下,他们去哪里把这女子寻出来。因有香囊,再有灵儿,袁天瑞带着孙女袁薇儿在京城各处一走,竟让灵儿寻着人了。可不是喜事么,现在可以让监正去向皇帝复命了。
小厮的笑声、婆子的骂声,似乎还有人摔倒在地的尖叫声、更有丫头的笑声……好端端的镇远候府,忽地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冷时自然明了,就是把事给做足了,到时候自有淑妃帮忙周/旋,让他做驸马,若娶了公主,哪怕是不得宠的,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保住了。
冷时扑了过来,被温彩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迅敏的过肩摔,冷时被重重摔在地上。
温紫心里暗自琢磨:堂妹温彩得上天眷顾,如果自己与她处好了关系,往后就不愁觅不上好婆家。
温绿有些呆愣,“听说畅园很美,不知道有没有这里美啊。”她歪头扫视四下,“这里风光独好!”她吐了口气,颇有些心旷神怡。
温彩把自己挑的东西交给了红燕,让她送回院子里收好。
他递过信来,“好好看,别张扬,这事得保密。旁人可以说,单单是我们温家的人不能往外张扬。”
一枝接一枝,如一片云霞,哪里能看到人影,只能隐约听到人声。
可,就是这样的温彩,她的命格……
汪婶子从外头进来,神色慌张,“夫人,外头有位致仕的老太爷带着她的小孙女,说他养的狗儿跑我们府里来了,要进来寻狗。”
待她们出了院门,温彩道:“嫂嫂,我的那套南珠的,至少得四千五百两银子,你的那两套素日在他们店里少了五千两银是拿不走的,还有紫堂姐那套最低价也是一千二百两,七妹妹那套最少也得二百五十两银子,你们且算算
大家都说袁天瑞在宫里遇到的女子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个幻影,因为回头六宫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人找到,监
温紫道不清是欢喜,还是羡慕,但她不嫉妒,而是觉得温彩许会是她的福星,为甚温青夫妇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不就是因为温彩的缘故么。“六妹妹,有的人一出身就是功勋家的公子、小姐;有的人一出身就是乞丐,可不就是命。我就觉得六妹妹是个有福的。”
想到徐氏与温青后来的结局,温彩一阵心疼失神,她待徐氏那般好,可徐氏也免不了落俗,到底是个捧高踩低的人。以前倒不觉,自打知晓了双双的前世记忆,对徐氏便有些旁的看法。现下,她细细地打量徐氏,但见徐氏因得了几套头面首饰,喜形于色,一副爱慕不已的样子。还有刚才徐氏付首饰银子时的模样,着实让温彩小瞧。
徐氏又细细地讲道:“是嘉勇伯的嫡幼子借了二房一个庶子的三两银子,原说一月就还,结亲过了三月都没还上,庶子的姨娘早前原是商户,银子是不差,却是两个人都看上了同一个粉头生了芥蒂,二房的庶子去讨债,偏嫡幼子不认,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董氏又对她道:“你要生的时候派个下人来通禀,二婶便过来坐镇,我也生过三个儿女,比你有经验。我拿你当亲侄女儿一样看待,你有事说一声,莫要外道。这些果脯都是我自个做的,比外头买的好。”
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帘一打,露出一个白胡子老者来。
只见两个官家小姐想去后园,竟被比丘尼给拦了回来,“阿弥陀佛,今日贵客入寺,还请二位小姐体谅,现下开始清庙、清园了。”
徐氏一看是她,忆起那事,火就涌了上来,“你还大呼小叫的,今儿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她定定心神,心跳加速,“娘不是说带你去卫家镖行住些日子么,就给我消停一点,瞧瞧你那些朋友,三天两头的就有人上门,知道的说你热情好客、广结朋友,不知道的当你自降身份,镇日的只会跟一些庶女来往。你说你这几个月,了娘多少银子?娘还想给你攒嫁妆,嫁妆没攒起来,倒是一日日有了亏空,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吵闹?”
汪婶子应了。
对他们夫妻,温彩是有大功的人,白二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好大一笔数目。若是挣来银子的是徐兰芝,怕是徐氏早就人前人后地夸得满城皆知了,但因是温彩,她却很少提及。
温彩是异世真凤,是祥瑞之身,皇帝原是不信,可钦天监的大臣却很坚持,也由不得他不信。
温紫不说一字,就直直地看着那少女,是袁家人,是袁家啊!那个在家里建了观星阁、修了道观、弄了药庐的袁家,世代接掌钦天监监正的袁家。这袁家养的狗儿怎就突地跳到温彩怀里了,它进来的时候,这狗乐得跟见了久别重逢的主人一样。
是温彩!是不是说温彩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异世真凤的命格,可不是就是皇后么,除了她别人也不成啊。
温紫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落笔写信,写了一遍,又觉得没说清楚,修改一番,取了信套装好,才慎重地递给服侍丫头,“你现在马上回一趟温府,记住了,一定要把这信交给二老爷,要他马上就看。切记,叮嘱二老爷避开旁人,这是顶重要的大事……”
温红狠狠地瞪了一下,女儿家的婚嫁岂能随意说道的,没的毁了自家妹妹的好名声。
九公主怎会突然出宫?淑妃对九公主可是看管得紧,只能一个解释,这淑妃说不准就在周围。
出温彩在外头到底做了甚生意,钱爽快又阔绰。
有什么不同?温彩微微一怔,莫不是被温紫瞧出了她是穿越者?又细细回想这两日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妥处。“紫堂姐,我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有甚不同的。”
温彩道:“嫂嫂戴双喜临门和四季常春,这名好,彩头有好。”
小十伸手轻扯了一下,除了他们再无外人,要是惹恼了九公主,温彩会凶多吉少,她不可以让温彩有事,连声道:“顺娘,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
温子林回到书房时,二房的大爷、三爷、四爷明显瞧着温子的高兴,温红问了,可温子林只笑不语。
徐氏道:“妹妹先做几身新裳,再挑几套头面首饰,算是嫂嫂给你添的。”
温绿则一脸佩服,目露羡色,又有三分感动之色。
一边的管事婆子道:“上个月就有几家世交办了喜事,一家至少得送二十两银子,可不正好有四家么……”
淑妃领着嬷嬷、宫娥也到,一看到眼前的画面,有些提不上气儿,“庆阳,怎么回事?”
温紫快速地想着,好像在哪里瞧过,这姑娘有一股子出尘气质,虽然她参加的宴会不多,但一定是见过的,可一时竟想不起来。
徐氏见屋里有几个丫头,除了同温彩过来的一个红衣女子,还有温彤、温绿的服侍丫头,“你们几个各挑一对绒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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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紫因猜着了温彩的秘密,颇有些激动,却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昨儿睡得晚了,今儿有些困乏,大堂嫂,阿紫告辞,先回客院歇会儿。”
温彩裣衽行礼,不顾自己浑身狼狈。
“在偏厅呢。”
一边的侍女道:“老爷,奴婢也瞧见了,那小姐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好看,说话温和,看人的眼神也友好,一看着就让人舒服呢,只是……她似乎很不喜欢灵儿。”
永乐皇后是谢圣母的女儿,这皇帝也算是谢圣母的半个后人。
温绿道:“哪就值七千两,五千两吧。”
温子林道:“崔仁兄可记得那女子的名讳?”
“紫姐姐说得是,不一样的不能比,只是它们是不同的美。这园也一样啊,畅园的美是一个静幽、精致,而这里的后园繁华、热闹,这是完全不同的美,不能搁到一起比的。”
“到底是谁罔顾皇家尊严和伦常,十公主就算再不得宠,她也是公主,你竟让她去服侍一个大臣之子,是你丢了皇家公主的脸面、更丢了皇家的尊贵。”
徐氏心头火急火燎,就跟有人剜割她的心一般。“妹妹,你挑自己喜欢的就好,旁的就不必买了,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有月例,让她们自个儿买去。”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温彩这样使银子啊!真是个败家女!
“有好的自然会留下,总得让我能挑出合意的才成。”
温紫暂住在镇远候府,她给家里送信,怕是其他人也会知道,董氏索性说是阿紫想多住几日,让她送换洗衣裳过来呢。
九公主只觉得与温彩之间有太多的前怨。
又被狗舔了一下,她拧眉。
“为什么不行?男子可以学,女子为甚不能学,我指定会比哥哥们学得还好。”
温子林正在二房书房里教几个儿子读书了,除了二房的赤二爷回了西山县老家,现在他还有几个儿子在身边。温红上届考中了举人,可会试时失利,连三榜都未上。温子林一心想让温红出息,对功课上盯得紧。
冷昭娶温彩,温彩在宫中走失,有多少人笑话冷昭。
温彩又道:“一万两银子不会亏了你,我也在外头开店做生意,知道其间的不易,有句话怎么说,薄利多销,看着卖与我的便宜,实则你今儿加起来可赚了不少。让利于我,我还照顾你的生意,你们店里看有没有好式样的翡翠镯、赤金璎珞盘什么的,都挑上些好的送来,我还买。”
“只听袁老监正说叫顺娘,是个美丽
温绿有一阵子是怕的,但温翠、温翡嫁了一门得体的夫婿,五姨娘便与温绿出主意,要她与温彩亲近,说是温翠之所以毁了一门亲后还能顺利嫁个体面小吏,皆得益于温彩。又说温绿如果想和温翠那样将来过踏实、安稳的好日子就得与温彩亲近。
温彩直送到园里,方唤了一个婆子来:“把这小姐送出去,小姐走好。”
她尖着嗓子,“快把她弄走,快弄走啊!”身子未颤,声儿先颤,即便是这只超可爱的狗狗,还是让她顿时如避瘟神。
待温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掌柜娘子熟络地介绍起每套的名字,不多会儿,十二层匣子里的首饰全都堆放在桌上了,温彩细细审视一番,用指头一点:“双喜临门的留下、四季常青留下、南珠的留下……”
七公主厉声道:“淑妃娘娘,你怎能听小九一面之词,彩彩和小十还没说话呢。”
温绿一阵错愕,“六姐姐认识她?”否则怎的突兀地问起温彩的闺名来。
顺娘!温紫电光火石一般,她知道这少女是谁了。
温彩疑惑不已:真是奇怪,她为什么对自己笑?我不认识她,她怎么知道我的乳字?七公主一直唤她“彩彩”,温青夫妇一直叫她“妹妹”,旁人也是“温六小姐、小姐”地叫着。
“小姐要多少?”
异世真凤是朝中秘密流传的,因着袁天瑞知晓那女子的闺名唤作“顺娘”,一时间京城各家取名叫顺娘的不计其数。这“顺娘”宛如雨后春笋一般在京城遍地开,无论新出生的贵门女儿,还是已经到了出阁之龄的深闺小姐,易名“顺娘”的一大堆,人人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如皇后般尊贵。
掌柜娘子听这话,“啊哟”一声,“我的个天,夫人、小姐,便是夫人的那两套,我们店里少了二千五百两是不买的,还是小姐那赤金晶的,少了一千二百两也不卖……”
“再把张记珠宝铺的掌柜叫来,叫他带几套时新的首饰,让妹妹自个儿挑……”他又怕徐兰芝心疼银子,“六小姐可挣了二十万两,你拿出一万两给她置首饰怎了?早前妹妹不也送了你一套珍贵首饰么。”
冷时怪笑,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小手,小十失声惊呼“啊——”整个人儿就跌在了他怀里,他肆意捧住小十的脸颊,顿时一阵揉捏。
小十微微一颤,心里害怕,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出宫,在后\宫见到的男子不是皇帝就是皇子,壮着胆儿问:“九公主,是不是我给冷五爷奉了茶,你……你就能允我去前院敬炷香……”她虽不懂,可是冷时那双眼睛瞧得她心里不安,一看他的眼神就不怀安意。
温子林站在书房门口,笑道:“安心读书,我去你母亲那儿。”
温彩爽快地道:“一万两银票,你且验验。”
那女子回眸一笑,带着友好,更有一份难得的欢喜。她走了很远,就快出三门了,还见温彩在那里望着。
温彩回过味儿来,“就是,我看呀,也就是七千两银子。”
这争气是什么意思?
温彩的手捏成了拳头,“紫姐姐、七妹,你们先进凉亭,我过去瞧瞧。”
红燕提着只食盒,这是出门前就备下的,汪婶子生怕饿着小姐们,特意让厨娘预备下。“小姐,到前边凉亭坐一会儿。”
徐氏心头欢喜,指不定这妹妹往后就寻上一门好亲事,到那时看温青还说她没甚嫁妆,只要徐兰芝嫁好了,那也算是她娘家的依仗。可这话若被温青听到这话,敢说他妹妹嫁不出去,怕又是一场风波。
真是奇了!温紫心下暗惊,莫不是那后院有什么特别之事,别的官家小姐不允进,却能让她们进去。难不成,一会儿会发生一些特别事的?
虽是别家的丑事,可也透出两件事:一是两位萧家公子为一个粉头争风吃醋,还为几两银子打架,不过借了三两银子,竟能拖几月不还,可见萧家的日子不好过。京城各家都在暗自猜测萧家已经破落,怕是昔日的名门世家从此要一蹶不振,但是这只是各家的看法,而萧家却在娶得一个贤女为宗妇后扭转了这个局面——梁秋月!
这狗儿多可爱,在袁府上下谁不喜欢。这可是袁府最得宠的小姐养的灵犬,这狗儿又乖巧又听话,从来不乱咬人,更重要的是灵儿的鼻子很厉害。
姐妹三人聚在温彩的屋里,各抄各的经。
徐氏恼道:“还说不是你养的,它谁也不亲,一进来就往你怀里跳。”
白胡子老者笑微微地道:“薇儿,这次有劳你的灵儿了。”
红燕立在一侧,面无表情,看着温彩那毫无章法,但打架时却颇为管用的招式。
三月初八一早,温彩领着红燕、温紫与温绿各领了一个丫头,徐氏不放心,着汪婶子一道跟着,陪三位小姐去春晖庙烧香。
这狗似乎很喜欢她,似乎对她一见如故……
一时间,温子林浮想联翩,“你们三个好好读书,我去瞧瞧。”从丫头手里接过信,他拆开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哈哈……好消息,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哈哈……看来温家就要扬眉吐气了,哈哈……”
天啦,这张记珠宝铺的东西是做得精致,除了内务府的能比过,全城还真没哪一家能比得过了。
掌柜娘子呢喃道:“小姐,一万两银子真不赚你钱了,这……这连工钱都没赚出来。”
那狗儿汪了一声,突地一个飞跃,端端儿落在温彩的怀里。
一盒子绒,平日也值些银钱,张记的首饰哪怕只是不值钱的绒,也比旁家做得精致,用料也要更好,满满一盒,就再不值钱,这三五两银子还是要的。
温绿道:“大嫂嫂,阿绿也告辞了。六姐姐,一会儿我去你院里找你。”
九公主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春晖庙相传是百年前由京城百姓布施所建的庙子,因着谢圣母爱女之心的传说,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母亲。早失母亲的孩子相信:就算母亲不在人世,但母亲的爱还在延续;而拥有母亲的孩子相信:母亲是天底下最爱自己的人。
可与他们二房有甚关系?
温彩脸上漾着笑,徐氏与温紫连呼吸都急促了。
少女凝了一下,又笑道:“夫人、小姐,小女打扰了,这就告辞。”
温青兄妹是温家子女里有学名、乳字的二人,温紫虽也是嫡女,可长辈唤她紫儿,兄姐们则唤她阿紫。因着这缘故,温彩入京住到温府后,姐妹们也唤她“阿彩”,温彩的乳字倒被众人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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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紫不由有些失望,“六妹妹,怕是去不得呢。”
徐兰芝跺脚,“去就去,下次你们不用八抬大轿接我,我还不回来?二姐家住腻了,护国公府、嘉勇伯府我都去住。”
看着她阔绰,其实她在挑的时候还是用了心的,但凡懂行的一看都知道,最贵的当属南珠头面,其次再是温彩给徐氏挑的那两套,然后又有一套赤金晶的头面首饰、一套同样是晶的银质首饰。当金与银搁到一起,温紫自会挑金的。
少女轻声道:“我正要随祖父探亲,不好久留。”她的手很美,轻柔地抚着那狗儿,狗开始很兴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少女问道:“敢问姑娘闺名可叫顺娘?”
徐氏一阵肉疼,温彩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贪心,买一套便罢,还挑了五套,真当这些首饰不钱么?看着温彩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犀厉。
温彩道:“掌柜娘子,一口价一万两银子!”
原本静寂的后园,顿时一阵乱哄哄,“打死人了!”“欺负人了!”的声音城桃林里此起彼伏。
少女出了三门,脚步更快了,近乎小跑一般,风姿飘逸。
徐氏有些莫名,从上一次董氏来串门至今,已经有有些日子了。心里猜测董氏来访的原因,可思忖一遍,也没猜出原由来。揶揄道:“二婶是稀客,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温彩却在想:这掌柜娘子是个精明人,懂得生意经,做成了还不忘给人送份礼,得她一个好。
大房不看着重玉堂兄妹,我们得尽到二叔、二婶的本分。”
西的。
温绿连“呸”了数声,“那是些不知好歹的胡说,要我说这才是六姐姐的本事,能提出和离不要冷候爷,连我姨娘都说六姐姐这才是魄力呢。”
“夫人、小姐,这是今年的新式样,赤金的‘双喜临门’头面,嵌的是红玛瑙和红珊瑚;还有一套点翠的‘四季常青’头面……”
温彩挑过一盘,便喊一声:“换一批。”继续挑挑拣拣一番,没过多久,麻嬷嬷的双手便有些酸麻,她猜不
“好了,就当是我送你的。”
异世真凤传说竟落到温家。
温绿笑道:“二房的翡姐姐跟任姐夫去沧州任上了,三姐姐若是知你回来定会来瞧你。”
掌柜娘子与侍女小心地将首饰装到锦盒里。
温彩起身将那小姐送出院门,态度恭谨又不失大方。
温彩笑了,“你就不怕我的坏名声拖累了你?”
温彩勾唇笑问,“七妹,蔷薇美还是山茶美?”
温彩又对温紫道:“紫堂姐也挑一套吧。”
最让温绿羡慕的就是温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也是正经的嫡母奶奶,上无公婆管束、立规矩,下只得一个不到五岁的继女,好似那小姑娘见谁都怯怯的。
这么一想,徐氏心头那没由来的怨忿又升起来了。
七公主嚷了一句,飞野似地往桃林跑。
温紫讷讷一笑,“我总觉得六妹妹和我们不同。”
董氏知汪氏偏心,单单对杜氏所生的一双儿女呵护有加,原怪不得汪氏。这么多年,在汪氏跟前照应、服侍的都是杜氏,杜氏没了,汪氏又不肯随他们来京城居住,守在老家祖业,就是病了,跟前侍疾的也是温彩。
“横竖赚银子就是的,该添置的就添置,何必苦了自个儿。”
董氏进来,徐氏又让厨房再炒了几个茶,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用。
自此后,隔三岔五的董氏就过来串门,偶尔会带温红妻过来坐一阵儿。
麻嬷嬷还未出内院门,但见春日下金光一掠,一个东西窜进屋来。待众人定睛细瞧,那是一只长着黄棕毛的小狗,动作之速,比寻常狗儿还要灵敏一倍,“汪!汪!”两声摇着毛绒绒的小尾巴,仰头打量着众人,那黑葡萄一样的鼻尖似在用力地闻嗅什么,一双冰魄般的眸子锁定在温彩身上。
庙子不算大,分前院、后院,前院塑着春晖圣母的神像,墙上绘了些民间传说。烧香的太太、小姐们鱼贯出入,庙会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温彩此刻与温紫、温绿话家常,对于徐氏那说别人看如同在说笑话的态度,她到底是不大信的。
徐氏故作恼意,“照我说,多了八千两都不要。”
温彩云淡风轻地道:“这钱我出,全算我的。掌柜娘子,快去取来吧,我这就回屋取银票。嫂嫂,你要打理这偌大的府邸不易,我怎好让你破费。”
掌柜娘子将木盒打开,共有十二层之多,每层都是一套精致的首饰。
春晖圣母庙后院香客房里,一个锦袍妇人听到这声音,微微敛眉:“怎么回事?”
温紫心下茫然,同样是温家女儿,她比温彩还要长几岁,可瞧温彩的气派,又岂是她能比的。到底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就是与她们不同。现在祖母被皇帝追封为一品诰命,连温家两房都觉得身份尊贵了不少。
嫡幼子温绯喃喃道:“莫不是大堂嫂帮三姐寻了门好亲事。”
就算赚钱,就没这样买东
董氏坐在偏厅里,正在看账簿,家里人口多,铺子上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听说大房那边也差不多,单单是镇远候府的日子过得好。她不由得长叹一声,“瞧瞧,上个月又吃了亏空,使的比收益的还多了一百两去。”
姐妹三人穿过后院的长廊,心细的温紫陡然发现在通往后院的小角门里又掠过一道金光,是它,那日闯入镇远候府的灵犬,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布绳,摇着像风中黄旗一般的尾巴,它似很欢喜。一侧又坐了两个比丘尼,她们只吃惊地看着那灵犬,似乎没瞧见穿过角门的她们一般。
少女笑了一下,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盈盈碧绿的玉手镯呢,“今儿惊扰小姐,这是小女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姐收下。”
丫头站在书房外,轻声禀道:“二老爷,是三小姐让奴婢回来送信的,三小姐说有一个天大的事要告诉二老爷,二老爷看信便知。”
温彩道:“可是一早就和堂姐、七妹妹说好的,嫂嫂陪二婶说话,我们几个去拾掇拾掇,免得明儿一早起来一阵忙乱,明儿我们早些出门,也尽量早些回来。回头再抄几遍佛经,拿到庙里烧了,算是祈福……”
姐妹三人缓步走来,林间深处传来一个女子的怒喝声:“小十,你哭丧着脸给谁看?要不是我,你还有这出门的机会?”
小十见她如此,也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温彩心头一个激灵:梁秋月是个贤惠、能干又能襄助丈夫的奇女子。可惜她的哥哥温青已经娶了徐氏。
掌柜娘子与侍女收拾好立马告辞。
董氏在镇远候府待到酉时方离开,又关心至极地道:“兰贞,以后我就叫你闺名了。”
温彩摇头。“那是我乳字。”
“如此就谢过掌柜娘子。记得稍后送些翡翠、赤金璎珞项圈过来。”
少女轻声道:“顺娘小姐是镇远候府的什么人?”末了,又盈盈一笑,“我家灵儿竟认错了主人,想来与小姐也是有缘的,故而有此一问。”
次日一早,温彩换了件时新的春裳来到桂堂,与徐氏和温青问了安,模样儿俏生生又水灵,瞧得温青颇是欢心,颇有“我家有妹初长成”之感。刚坐下不久,温紫、温绿也到了,几个人一处用了晨食。
九公主气得浑身一抖,厉声道:“把她们两个给拉下去,莫让父皇知晓。”这件事,是淑妃吩咐她做的,要替冷时谋娶十驸马之位,万一皇帝迁怒淑妃,就得不偿失了。
偏就是这个温彩,几次三番地让冷家成了笑话,温彩与冷昭和离,第一个提出和离的是温彩,京城笑话冷昭是没女人要的,这为其一;其二,冷家老夫人想让温彩与冷昭和好,可温彩竟然不领情;再其三,要不是温彩的和离,冷昭怎会娶萧彩云那个女人为平妻,又怎会从一等候爵被降为三等候爵……
董氏迟疑地接过,当看到温紫所说的事,直惊得目瞪口呆:“那么……这些日子各权贵家中吵得沸沸扬扬的……”
曾有人说首饰太重,压得头疼,于是张记珠宝铺都是以首饰轻薄、轻盈为优,做工上求精致,式样上求新颖,价格上又与旁家同款不相上下,但实则其间更多赚三成至三成五的利润。
董氏连声应“是”,“年节前,老家庄子上送了好些果脯来,我瞧着是极好的,回头就挑些出来。”
“她有什么好?你到外头去打听,谁瞧得起她一个和离妇,她这一辈子都别指望找个好婆家。她能和我比么?我会马术,我会猎虎,我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马上舞’,要不是我在守孝,这媒人会把镇远候府的门槛都踏破……”
到了后园,好一幅春季美景图:一片如霞似锦的桃林出现在视野中,而近处是一座别样的园,蔷薇、月季、山茶……林林总总,繁似锦,红的、白的、黄的……百媚千娇别样红,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枝卓约,衣染馨香。春日韶华易逝,春虽美,转眼凋零。
现在温紫可以肯定,钦天监近来苦苦寻觅的正是温彩。
温彩气得咬牙切齿,在她心里,小十就跟个纯洁、善良的妹妹一样,手臂一抬,厉喝:“姓冷的,快把你的脏手放下!”
当年永乐皇后就是天命所归的凤凰命格,结果她被立为皇后,天下昌盛,百业俱兴,天下更是一片繁荣,被后嗣子孙视为祥瑞之身,就连永乐皇后的生母谢氏也升化为神仙,受世人香火供奉,那每年的春晖圣母庙庙会得有多热闹呀。
温紫想着今儿发现的大秘密,第一次用欣赏、探究、好奇的情绪细细打量着温彩,她有着特制的银质硬笔,在墨汁里沾一下能写三五个字,可是她和温绿沾一下最多写两个,她写字的动作很快,当温绿才写一页时,温彩已经抄了两页多,那字很特别,刚劲有力,横撇竖撇,工整又不失飘逸,刚毅又不失犀厉……
她明明没见过样的狗。
厅里立时沸腾起来:
淑妃凝着眉,“臣不敬君,理应被罚,拉出去给本宫打!”
温家姐妹刚一进庙,立有比丘尼过来提醒:“各位施主敬香请快,半个时辰后,这里要清庙。”
温彩道:“明儿是三月初八,春晖庙会的最后一天,我要去敬香,紫堂姐和七妹去不去?”
温彩看了眼银晶的,笑问:“七妹妹还喜欢那套吧?”
少女轻声道:“她不是不喜欢,只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吓怕了。”她悠悠地道:“爷爷,她是镇远候温青的胞妹,乳字顺娘,闺名温彩。难怪近来打听不到,外头人知晓她乳字的不多。我道出她乳字时,她妹妹还一脸惊奇……”
温紫吐了口气,颇有些期待地看着温彩。
“爷爷这回总该信我的灵儿了吧?它的鼻子可厉害了,爷爷给她的香囊,里面装的香草可是我亲自给爷爷配的呢,全是最好的草药和瓣,可爷爷倒好,一点也不知心疼薇儿,转手就送了人。”
冷时见皇后到了,趁乱想开溜,温彩一声“红燕,拦住冷五爷。”立时就被红燕张臂拦住去路。
温彩又是一拜,不带停顿地一口气道:“启禀皇后娘娘,我与姐妹们来赏,不想听到九公主命令十公主给冷五爷端茶递水,如此便罢,那冷五爷还摸十公主的脸、拉十公主的手,明知十公主不愿意,他竟行轻薄之举,要不是臣女赶到,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淑妃一脸犀厉,这下完了,要是让皇后知道这事,皇帝就会知道,可转而想到温彩说冷归摸小十脸的事,立时又宽心了。
九公主叫道:“她……她胡说……”
“胡说?九公主殿下,你是公主,十公主也是公主,你凭什么把小十打扮成宫婢一般?就算十公主不得宠,她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