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287章 设局（1/2）

第286章赔礼

如果宋环的儿子与温青的长女订亲了，还有他们大房什么事。虽然他们护短，可这等好亲事是宋大\奶奶发现的，她辛苦了一场，可不想白白便宜了三房。

“要是那长舌妇的话传到三奶奶耳里，指定还以为是我不愿与温家结亲，她还不得上赶着跑去给她儿子订亲。”

虽说温远远的亲娘是徐氏，但温远远是梁氏带大的，长大后，温远远认的也是梁氏为母，且温远远是嫡长女，将来出阁，那嫁妆就算不如温彩的八百抬，这一百抬是有了，光这一点，就可以让三房富足起来。

这样的儿媳，谁也不会嫌多，况且温青是个实在人，宋大\奶奶又接触过梁氏，说话行事都很体，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女儿怎会差堕？

丫头禀道：“奶奶，周太太来了。”

周太太进了厅，忙行了个半礼：“我与宋大\奶奶赔个不是，我真不知道何太太是这种人。唉，瞧着她怪不易，人托人的求到我们周家，求我领她走这一趟，是我误信她的话。植”

周太太原是与宋夫人同辈的人，两人还待字闺中就相识，因着这缘故，周、宋两家还算交好。

宋大\奶奶哪敢怪她，万一回头周太太与宋夫人说了什么，反而是她失礼，忙回礼道：“周伯母，我不是气你，是气何太太。”又欠身与周太太赔了不是，道：“何太太的话也太让人生气了，若我们没与温候爷夫妇接触许就被骗了，但我们夫妻也是了解温候爷夫妻的，被她说得如此不堪，怎不让人气愤。”

周太太轻声问道：“你们大房哪位小姐与温候爷的儿子议亲？”

宋家这步棋下得极妙，进退两可，且能保全整个家族。

“掌柜的，三文钱一对簪可好？你看我们俩就剩下这么多钱了，而且这些簪就剩下两对，就卖给我们好吧。”

下令逐客还算是对她们客气的，若在山野人家，可以拿着扫帚直接赶人。

温红的成绩并二榜名列前茅者，更不是民间素有贤名、才名的大才子。虽在二榜，却排在一百多位，的确不是他能得到的好实缺。

妃可是宋家的小姐，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她才不让太医请脉，温彩有了前世的记忆，心下也猜想过了这么久天癸没来，估摸着自己是怀了，只是这回似乎怀上得突然了些，宫里头的皇后还虎视眈眈，正等着她一怀上就把顾、池两家的小姐塞给慕容恒为侧妃。

周太太想说不知，可一早何太太就说明白了：只求她当个和事佬，帮忙说好话，又许诺了事成之后要奉上孝敬银子，钱财动人心，即便周太太是皇亲国戚也避免不了。大皇子失势，周大人被当朝杖责伤重而亡，周家早已经不如以前，就连周家早前的矿山生意更是被太子与顾家抢夺了去。

自带姑娘诳青/楼……

宋珀催着温青要结儿女亲家，这绝非宋珀一人的意思，而是整个宋家的意思，将来若太子登基，宋家便有人在太子面前说好话；若他日顺郡王能翻身，顺郡王是宋家的女婿自然少不得要提携一把。

温彩歪着头，看着他笑得怪异，咬牙问道：“你又在盘算什么？阿绯怎么进了翰林院？”

看来顺郡王是被他们逼急了，连同进士都看得入眼。

我呸！宋都督只得两个嫡女，可他还有其他兄弟。

“卖给我们吧，我们身上就剩六文钱……”

太不合常理！

温彩打了哈欠，捂嘴儿道：“四哥去河南任知县……是不是你帮忙说话了？”

九妈妈连连咂舌，看来那算命先生真是世外神仙，连这事都给算到了。

“二十多岁就担任知县，需要经历多大的诱惑……”

在镇远候府时，她便听梁氏提过几回，说宋珀要与温青结儿女亲家，因着这缘故，温彩还出主意，让梁氏派汪三毛去打听宋家的事，连带着把宋老太太、宋夫人、宋大\奶奶娘家都给挖了一遍。

何太太支吾着问道：“十万两？”

“上次来，还是王妃出阁前……”

他停了下来，“宋家好深的谋划，居然用一个死人就讹得何家团团转。哈哈……”

宋家好深的谋略，打蛇打七寸，想到了拿何家唯一的嫡长子下手，便是何老爷不想救人，何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且有不救之理，定会倾家荡产也要去救。

九妈妈原想赶那算命先生离开，可转而一想，问道：“你是算命的，那你说说，我是做什么的？”她故意弹了弹身上的上好绸缎衣裳，这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婆子，甚至还有些没见识的以为她是某家的姨娘，只是她这浑身的脂粉气怎么也掩不住。

温彩呢喃道：“不请太医，但可以请郎中。”

慕容恒轻抚温彩的脸颊，像摸着最好的丝绸，又似在欣赏最美的画卷，突然，他眸光一闪，“本王明白了，哈哈……原来宋家打的是这主意。”

慕容恒对温彩侍弄木的本事很是意外，除了冬天腊梅，能开的都开了，要是腊梅在这个时节开放，他还真是意外，不，或者说他已经不意外了。他自认温彩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温彩的嫁妆中那些“木”还是着实让他震惊了一回。

磨练成功，进，温红将来会有重用；退，温红就是一个守成之官，虽干不了什么大事，但却会是个守规守矩之人。这又何尝不是慕容恒对温红的考验。

周太太道：“镇远候府是京城新贵，温候爷家大业大，书香门第，祖上留下的良田店铺不少。这又是嫡子嫡孙，嫁入他家，一辈子荣华富贵，将来小姐一过门就是诰命夫人，是千里挑一的良缘。”

十万两，张口就是十万两……

她忆起前晚温青来过府里后，夜里大爷宋珀对她道：“今儿我试探温玉堂一番，提了何瞻为争一个粉头害死我表弟的事，温玉堂承诺不会插手此事。既如此，我和三弟就准备照母亲的意思做了，我估摸着何家不会就范，定会夺门子来说情，你心里有个数，这可是人命官司，不是钱能打发的，母亲定要替表弟讨回公道。”

那婆子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想了这件命案，你得预备这个数。”她指头一比划，何太太轻呼一声：“一万两银子！”

宋珀因何抓的温墨、温玄，是为了保护宋氏，宋家人自来最是护短，尤其是宋老太太和宋都督，护短不讲道理。宋都督是个孝子，对宋老太太的话惟命是从，奉若纶音。

“这种事从未发生过，直到现在贱妇都想不明白。明明不是我们院里的姑娘，却因为她闹出命案，我们怡红院更是被官府莫名其妙地给封了，事后，还把人留在了我们楼里，这不，两天前，芸仙姑娘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怎么也找不着。

何太太连连点头。

周太太听了，告辞出来就去了宋夫人院子里。

“去哪儿？”

“怎会有此一问？”

那婆子原不想通禀，可得了人的好，便壮着胆子通禀了一回。

他听说顺郡王现在也很忙，亲自出面收服了不少进士、同进士。

齐家二房的两位公子不学无术，别说官宦人家看不上，便是京城小家碧玉也不愿嫁，故而慕容恒猜测这里面还有更大的诱惑，才能让齐二太太献出儿子的尸体帮宋家作局。

“你带几个人，把那叫九妈妈的妇人给我抓来，记住了，要带回顾家别苑，小心做事，别被人发现。”

宋大\奶奶故作深思，“周伯母，你可知道她去而返的缘故？”

九妈妈瞪大眼睛，她的这些秘辛，便是同行的姐妹知晓的不同，大多都以为她九妈妈其实是前任怡红院老鸨的亲生女儿，可她不是，她只是前任老鸨的义女，就连她现在的名字也是义母所取。她结巴着声音：“我……我今儿有灾？

就算不能他们头破血流，让顾家上一次当也是可以的。

太奇怪了！

“顺娘，我出去一趟。”

这种事京城自来不缺，但因为争粉头丢命，着实有些丢人，顶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然后被人议论一阵，笑话一阵就过了。

第287章设局

“哎哟，简直一模一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听人说他们是孪生兄弟。这不，昨儿见到这小的，我吓了一跳，还以为遇见了鬼。还是我们院里一位姑娘提醒，说‘这是齐乾公子的孪生弟弟齐坤’小的这才回过神来。除了他们的亲娘，旁人就分不出来。”

哪有逛青楼还自己带姑娘，这分明就是有诈，而更离奇的是，那女子进来就故意勾搭何瞻，这才引得齐乾与何瞻发生了争执。

九妈妈连忙掏了二文钱奉上。

她闭上眼睛也没搜索到关于齐乾、何瞻的事，只是依稀记得，何氏娘家后来落魄了，而何氏又受制于宋氏，偷偷替娘家置了几百亩良田维生，因为这事，温墨、温玄与何氏大闹一场，使得何氏与他们兄弟的关系转恶，直到她死，母子关系也没缓和。

只是，她被人抓起来，蒙了眼睛、塞了布条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才二文钱，看来这人莫不是某家名观出来结善缘的道士。

他说话时很小声，笑声却大得似要振破苍穹。

“你且先回去预备银子，带了这么多再来求见大\奶奶，记住了，我是宋大\奶奶身边马婆子，下次来时，你直接来找我，不需再让周太太陪你，你有打点周太太的银子，给了我老婆子，我还能帮你在大\奶奶、大爷身边说话呢。”

顾浩并没有解开九妈妈的眼睛，而是厉声问道：“那叫芸仙的姑娘，是齐乾带来的？”

“那你十五哥成亲，你去不？”

“这人都死了，况且何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这就怀上了啊，怀上了好。

温彩听到这儿，“阿恒，你觉得这齐乾当真死了么？”

说话的是一个摆小摊的中年妇人，衣着一身蓝底白的粗葛布，但却洗得很干净，头上戴着同样的蓝底白头巾，正坐在一个小摊前招呼客人。

“何太太可真敢想，我们家表公子的命就只值一万两，这齐家也是官宦世家。表公子可是舅太太的命根子。”

人是齐家公子交给我们的，他虽是死了，可我们这怡红院却摊上了无妄之灾，这都叫什么事儿？昨天晚上，贱妇差点没吓死，还以为齐乾公子活了，定睛一瞧却是齐坤公子，他要我们交出芸仙姑娘，限期三日，交不出人，就要把我们抓起来……”

*

宋家早前是五皇子慕容悰的人，若是让太子或顾家的人在这件事横插一手，这场戏一定很热闹。

顾浩上六福酒楼与投入顾家门下的进士吃了一顿饭，宾主尽欢，他许诺帮他们谋到实缺。

九妈妈脑海里忆起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一身青袍，手里拿着算命卜卦幡，今晨她一出门，便对她道“你今儿有灾，但若好了也能发一笔横财。”

周太太对宋夫人娘家的事颇是了解，齐二太太年轻守寡，与一对孪生儿子过活，长子打小体弱多病，次子还算健康，今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因为自小宠爱，两个儿子都爱寻问柳。

慕容恒并不否认，轻声道：“温红二十多岁，去相州也好磨练一番。”

算命先生道：“你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偏这亲戚待你不善，竟将你卖予人牙子。观面相，早年嫁过人，还生过儿子，不想那富贵人家却留子去母，将你转卖异乡，幸你所遇之人还算良善，收你做了义女。你便女承母业，操起这皮肉生意的行当。虽是如此，你却是个心软之人……”

九妈妈一惊，她今儿出门可是换了身庄重的衣裳，此处离怡红院还有一条街，可这算命先生竟能一眼识破。

一边的贴身婆子道：“这何太太怎又回来了？”

宋大\奶奶被周太太这么一夸，越发觉得与镇远候府结亲是对的。

顾浩再也移不动步子，这妇人分明就有问题，她一定知道什么，如果这次能狠狠地让宋家跌一个跟头，他也会觉得解恨，只要是顺郡王一派的势力，他们顾家都乐得去打击、清除。

“不去，吃酒的人多吵得慌，你代我去，我近来只想睡觉，春天都过了，我还困得紧。你快说趣事，再不说我可睡着了。”

当时，她听到齐乾、齐坤是孪生子，她还问汪三毛：“他们俩长得像不？”汪三毛道：“像，听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清瘦，一样的高矮，除了齐二太太，旁人还真分不出来。”

那两个姑娘看着像似乡下姑娘，打扮干练，许是入京赶集会的，手上还提着篮子。

黄昏后，顾浩方骑马前往别苑。

近来对那事没兴趣啊，刚成亲那些天，两个为此忙乎不知疲倦，分开了半月，怎的就提不起兴致了？

“话虽是如此，可我二舅母不肯罢休，我婆母近来正伤心，也不会过问这事。想要缓和怕是不易，反正这话我开不了口。我夫君与表弟感情深厚，听说这事后很是生气，是他把何公子告到官衙，也是他带着京城官衙的人去何家拿的人。周伯母既然来了，就

何太太心事重重地回家，一路上想的都是怎样凑银子，不凑，她儿子就得死；凑了，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弄去，何家的家业还算不小，只能先凑了。何老爷儿子是多，可她嫡亲的儿子就那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倒是还有三个，将来养老送踪还得看儿子的。

温彩哈欠连连，“说些有趣的事，我好久没出门，都不知道外头的趣事。”

爷父子在京为官，齐二老爷早逝留下齐二太太母子三人过活，她还听说这齐二太太生的是一对孪生子，这对兄弟是齐二老爷的遗腹子。齐三老爷在安徽为官，一家上下全在任上，只有过年过节会往京城捎些东西回来。故而，齐二太太母子三人一直是由齐大老爷在照看。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应对皇后，就连秦荣妃都帮不上她，她倍感无助。

算命先生说如此，她就可以破灾，且还能发笔横财。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像是抱着一个聚宝盆，她还有什么本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温彩隐隐听梁氏说过，宋夫人娘家有三个兄弟，齐大老

那叫九妈妈的胖女人道：“怡红楼被官府封了，唉，你说这都是倒的什么大霉，姑娘们一个个都不许迈出半步。”

这摆明了要把她架在火上灸烤，龙潭虎穴她不会畏惧，来一个她赶一个，来一双她赶一对，要是非送入雍王府，行，她自有好法子应对。

奇怪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九妈妈如实将自己知道的事细细地说了：“那天，天刚落黑，我们怡红院就和往常一样打开大门做生意。奇怪的是，有位爷儿竟带着个美貌姑娘进来，贱妇以为是卖姑娘的，一问之下，才说那美貌姑娘是来唱曲的……”

慕容恒就想看大皇子与太子的再次交锋，田家倒了、周家元气大伤，可顺郡王

照九妈妈所言，堕楼惨死的齐乾就是那位带着美貌女子进怡红院的人。

慕容恒继续道：“宋珀告到了官衙，关在京城府衙的何瞻有苦头吃了，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何太太说了那番话，换作是谁都要生气。

宋大\奶奶执意不见何太太。

温彩坐起身：“死人？你是说齐乾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