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儿子重生(1/2)
“你尽胡说!”温彩宠溺地笑着,“瑞临还小,就算他要瞪人,也得知事了才能做到,前儿刚学会转头,学会转眼睛,哪就会瞪人。尽”
慕容恒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孩子的眼神分明就是瞪他,分明还着挑恤之意,听温彩这么一说,好似又有些道理。
温彩道:“好了,你用心办你的事,我和孩子都好好的。厨娘是宫里出来的,见天地给我做好吃的,我饿不着,现在奶水充足,瑞临也饿不着。你放心吧。”
她开始下逐客人令,“去忙你的,你若得空,照看一下试种官田。马上就要进二月,得翻土磨地,苞米的种子充足了,土豆的种子还欠些,先试种吃的庄稼,至于木,我与庄头说好了,今年先试着套种十亩地,看看收成如何。木的土地要求肥沃,可西北哪里有沃土……”
慕容恒听她絮叨,不走了,又坐到榻前的绣杌上,“庄头家的婆姨与王府的两个管事,带了两个帮忙的去了新堡县挑种庄稼的学徒。”
温彩抬头,一副有子万事足的笑模样,“阿恒,你现在学会说西北话了,还婆姨?是不是在外头说我是你婆姨?”怎么她听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四川人骂人的“婆娘”,要多粗鄙有多粗鄙视。
慕容恒咧着嘴笑。
温彩道:“你不许说婆姨,到时候说惯嘴了,平白招人笑话。我还是喜欢听你说,我是你媳妇,是你娘子,这多亲切好听。”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阵话。
朝廷派人接手玉矿,慕容恒当天便让府中的幕僚写了奏疏,开口向皇帝要钱,说要在肃州整治河道,又说玉矿那边新建了一个小镇,请皇帝给这小镇赐名,最后由他亲自写了一封家书,说了温彩与孩子的事。
他抬眸,却见稳婆冲他失望地摇头,谁都知道太子已有两位郡主,而这一个是第三位了,皇后和太子都希望周良娣能够诞下一子。
若,她是我们的安若郡主。”泪流满面,不听使唤的滑落。
麻嬷嬷给他洗了澡,用襁褓一裹,将他递给了温彩。
文秀娘忆起自己离开江南,来到陌生的皇宫,与她投缘的只得周良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以为可以相扶的人要离开了,她的未来一片黯淡,虽然因着周良娣的原因,太子会护她,可她到底是奴婢。
温彩好奇的是:慕容标是怎么死的?
青莺蹙着眉头,她只会拿刀剑,却被温彩塞了个孩子在手里,怎么抱怎么不对劲,她又不会哄孩子,偏慕容标还冲她笑,笑得她心里软软的。
“秀娘,我知道自己不成了。我把孩子托给你。我还有一个朋友——温彩,如果在这京城我还有朋友,她大抵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懂她,她知我,我死之后,秀娘替我与她写一封信,托她将来看顾我的孩儿……”
不笑,他才不要笑。
青莺哪知道,她与慕容标前世有过相处近三十年的情分,对慕容标来说,青莺的存在就如他的半个母亲一般。当年温彩感到不对,便让青莺连夜带慕容标逃离皇陵,之后他们在一起过了好几年逃亡生活,直到后来青莺带慕容标去了流星阁所在地的荒岛,他们的日子才就此安稳了下来。
太子慕容恪从朝中回来便徘徊在她的屋外。
不多了?什么叫不多了?慕容恪大吼,却又怕里头的她听见。
太子妃贺兰雪还在禁足中,谢良娣来过两回,慕容恪不愿见,独自抱着酒坛借酒浇愁。
另一名太医跪拜道:“请殿下进去与周良娣说说话儿吧,她这会儿喝了药已经醒转。”
不待王庄头答话,他儿子王小庄头接过话道:“正是,牛庄头的本事多着呢,只要你们用心,都可以学来。牛庄头在京城时,原是农技书院的先生,这些本事连书院的山长都佩服呢。”
她依旧带着笑,“如此真好!殿下终于有儿子了。”
双双道:“我和雪雁就讨人厌么?世子,跟奴婢笑一个,你笑一个呀……”
他紧了两分,拉过被褥,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咽喉堵塞难疏,“兰儿,是男孩,你生了个儿子。”
这话说得又狠又霸道,她总觉得双双前世记忆的那个不是自己,怎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慕容标百日时,雍王府办了一场百日宴,肃州一带的官员都来了,连西北各州的知州大人也得闻讯赶来道贺,喜宴办得很是热闹。
双双气得大叫:“青莺跟个门神似的,她哪有我和善亲切,你冲她笑什么劲,你跟她笑两回,她也只是笑,一对傻子……”
然,到底是失望了。
慕容恪狂呼一声“素兰!兰儿……”他的声音咆哮着冲斥在太子宫的上空,愤怒的、痛苦的,无法压抑的,像一道惊雷掠过。
温彩坐足五十天的大月子后,便偶尔抱着慕容标到外头晒晒太阳、吹吹风,又开始侍弄她的木,反复练习去年她的嫁接技术。
倘若这样说,她是不是会觉得高兴些,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有儿子。
温彩笑:“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意见了。好,我们就这样说好,莫问前世之憾,但求今生无悔,做正确的事,做顶天立地的人。”
温彩望了一眼,“小孩最不会撒谎的,青莺,瑞临是喜欢你,可见你也是个招人喜欢的。”
秀才读过一些书,还有的原就是农夫,但他们都接触过农事,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
今岁正月后,皇帝下旨,着慕容恪代阅奏疏,还说除了军国大事不必找他。皇帝依旧坐朝听奏,却不再亲阅奏疏了,镇日与几个年轻美貌的嫔妃溺在一处,听说瑾嫔娘娘怀有身孕,皇帝宝刀未老,这让他颇是得意,近来都在陪着瑾嫔。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啼哭,还未待舒气,就听里头的稳婆:“不好了!不好了!请太医,周良娣血崩了,快请太医!”
慕容标很淡定地瞪了一眼。
“呃……”他张口想回应,却发出一个单音节的音来。
二月一近,慕容恒更忙了,要打理雍王府庶务,还要过问试种田的事,试种田的庄头共收了三百名学徒,每天晚上给他们统一授课,次日白天就将头天所讲进行实践学习。
文秀娘坐在榻上,扶起了周良娣,“你睡会儿。”
皇后大踏步走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慕容恪,你可本宫起来,你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悲伤,不就是死了个女人,你是大燕的太子,你怎么可以连续两天不参加朝会,你知不知道你让本宫何等失望,慕容恪……”
两天了,慕容恪就未从这里走出来。
二月二十六日酉时二刻,周良娣在太子宫产下一女。
可周良娣在这冰冷的宫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托的人。
太医对周良娣的血崩之症束手无策。
有人道:“桃树上能结脆李、甜杏?”
谢良娣正要进去,只听外头有人大呼一声“皇后娘娘到!”
周良娣勾唇笑道:“殿下,我冷,你抱紧我……”
负责庄稼的王庄头指着那片果园:“你们先学侍弄庄嫁,有机会便与牛庄头学习侍弄果树、菜蔬,他的本事比我大,他能长苹果长得更大,还能让桃树上结出脆李、甜杏……”
此念一闪,就听太监用悲痛的声音道:“周良娣殡天了!”
又一次被周良娣的才华所折服,被她温婉的个性而动容。
文秀娘咬着唇,慕容恪骗了周良娣,他是想让周良娣了无遗憾地离开。
青莺越发得意:“还是世子慧眼识珠,知我青莺心地善良,可见小孩子最不欺人。我多和蔼可亲,哪像有些人,整天扮和善。”
“殿下,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皇后一袭深色的宫袍,昂首挺胸地进来,大喝:“太子殿下在哪儿?”她看了一眼灵堂,气不打一处涌来,在宫人抬手一指后,她径直迈入内室,周良娣没了,可内室还有一股子血腥味,慕容恪扒在榻上,醉得人事不醒,嘴里呢喃重复着“兰儿!兰儿……”
她才不喜欢小孩子呢?小孩子又吵又烦人。可青莺看着怀里的孩子,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温彩喂了奶,他闭上眼就睡。
文秀娘眼里含泪,她看着周良娣走出毓秀宫,看着周良娣嫁给太子慕容恪,看着她成为慕容恪最宠爱的妻妾。这一路走来,她们看似相扶相携,实则一直是周良娣在护着她,也是周良娣给了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另一个庄头则负责种菜蔬、瓜果,去年新嫁接的苹果树、桃树、梨树发芽了,在光秃秃的树上只有几枝可数的枝杈。
周良娣没了,慕容恪悲痛欲绝,好些天不参朝议政,把他自己关在周良娣的院子里,不问太子宫的大小事务。
青莺手里抱着慕容标,大眼瞪小眼,待慕容标认得分明,突地“咯咯”笑了起来,双双惊喜道:“王妃,世子会笑了,他会笑了。”
慕容恪离开内室,不安地回头张望,心空落落的,这两日的担心、焦急在这一刻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如果一切重来,他宁愿周良娣没有怀他的怀子,如果在他们母子里选择一个,他只会选周良娣。
这话说的,慕容标心里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调戏一个美貌少女,嘴里说着“来,乖,给爷笑一个。”
雪雁应声“是”,有些不舍地看着那几盆万年青,但温彩发了话,她只得照办。
丰*
她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
后面详细列举了送了哪些东西。
“可是瑞临,娘记不得那一世的事。我们能再续母子情分,看来是上苍对我们一家的怜惜,如此,足够了。”
他想骗她,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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