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同意休妻（1/2）

齐明荷就这么哭着咬唇，与他对望。

“你说！”

“你别想糊弄我。”

皇甫寒光终于沉沉动了动嘴角。

“明荷，够了。”

他说够了……

齐明荷就这般望着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就这么挂在眼睫上，垂垂欲坠，嘴角也轻咬着，就这般看着他。

时间就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么看着！

这目光，就像是不甘，也要把他看穿似的，哪怕他说够了，她也要个结果！

皇甫寒光邪眸深敛，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固执的齐明荷，他知道她骨子里有硬气，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放弃，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但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要休了她。

皇甫寒光的脸此时一点点黑掉，却是在强忍着，故作云淡风轻。

皇甫寒光下笔有些力道不均，似受了她此刻情绪的影响，心绪也有些起了波澜。

他原本也不想这般做，就在方才出去前，已经差些控制不住的要她，决定一切爱恨情仇他都不管了，所谓的家仇国恨，但凡是与她有关系的，他通通都可以让步，哪怕是要他背负不孝的罪名，做这皇甫府的罪人也没关系。

纵然知道有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但他不说，她亦无法解决，她现在就只能这样。

“情散而终，各自甘愿……”

那些不要命的事情，还有他的同甘共苦，乃至于她最先莫名其妙，被娘亲甩冷脸的时候，坐在长廊里面闷闷不乐，他虽然不懂安慰，却是霸道的将她抱起，把她拥进房中。

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欺负，都不曾哭过，最多咬咬牙，笑一笑便往前看。

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而是复而低下头去，继续写休书。

齐明荷就这么望着他，等着他回答。

“齐明荷。”

齐明荷冷笑，咧开的嘴扯得更开了，这一瞬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心痛得难以言喻。

齐明荷看着，淡淡的笑出声来，继续帮他念道：“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另聘高官之主，今世有缘无分……”

他是什么意思？她都这般说了，他这个样子，果真是一点儿也都不在乎了吗？

大不了，容忍不了了，就回过头来报复一下，可感情的事情并不能胡搅蛮缠，若真是到了无法处理的地步，她不能去逼迫他，就只能接受。不是认了，而是尊重他。

是对他最后的信任，多爱，就有多痛。

齐明荷愣在原地，许久，笑了起来。

他纵然知道或许之前都是齐建卿在算计，或许他与她没那么单纯，他也不想伤害她。若这些事情里面，也有她一杯羹，他也要留她一命。他在这世上没有什么软肋，唯一的软肋便是她。若是不能留她在身边，不能再要她，那么就只能这般，彻彻底底的让她与他断绝关系。

他现在，是连看她一眼都懒了。

这一个目光，太过于璀亮，尤其是哭着的笑容，就像是雨后的荷，摇摇动人却坚强得不屈不折，就仿佛她的名字一般，明荷明荷……淡然明心，如荷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世上再肮脏的东西都与她没关系，她只追求自己想要的。

皇甫寒光邪魅的眸光一收，露出了几分沉痛。

齐明荷终于忍无可忍，冲上来夺走了笔。

他就是要齐明荷，为了她……他可以当做没有溪园之事，甚至可以当做不知道皇甫廉政的死与五大世家有关系，可以不知道齐建卿曾害过皇甫廉政，为了她，他可以当个色令智昏的家主。

她的样子，倒像是期待了。

她的语气太过于认真，他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这一瞬，仿佛不为之所动，只是继续照着方才的意思做，就好像齐明荷的态度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如今针对皇甫府，就是与皇甫府为敌，而他是皇甫府的家主。

“写完了这一封休书，确实就没了任何关系。”

齐明荷哭着在笑：“那好……我不拦你，只是……在你休了我之前，我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她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不会说，但会做的人。

“好……”退了两步。

多痛，就有多爱。

“呵。”淡漠的笑了一声，继续写。

皇甫寒光邪肆的眸垂敛，勾勒出可怖的魅色，笔在他手中不动声色的握紧。

魅沉的声音冷静平淡，还多了几分不可一世。

如果有今日，他这般说“不爱”，要断绝掉两个人之间的一切，那还为什么要那般……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只为了救她？

“明荷，不要固执。”低沉的声音，几分冷意蔓延在眼中。

当年的仇还仍在，如今又添新仇，皇帝要对付皇甫府了，齐家帮着帝王，自然就是与皇甫府对立，他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伤害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一切回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