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石街（2/2）

虽说现中低档翡翠市场不怎么稳定，可是国内市场太大了，总有些大小商人们是依靠着不断买入卖出来维持自己生意。再说这石头涨价和降价，影响大是那些囤积货物中小商人，而不是做成品生意商人。

做成品生意，不管什么价格，总要是从顾客手里掏钱。这里多一些，随后从顾客手里多要一些，而且要是把握住了机会，还能趁着别人犹豫时候占据一些市场，李晓军家就是这么干。

别人都等着原料降价呢，李晓军家星玉珠宝却趁着这个机会推出一大批中低档翡翠饰，等到别人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占据了一定份额。虽然看上去现赚少了点，可是有了市场，接下来赚只会多。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要看各人所处环境和各自能力资金等等情况。计划永远只能是计划，没有实现时候说什么都是空。李晓军家这个计划看着很不错，可是要是顾客不买账，你计划再好也没用，是不？就像去年春节，各大珠宝商都蠢蠢欲动囤积了大量产品，虎视眈眈明争暗斗抢占市场，可结果顾客都不愿意钱了，这些大小商人不但没赚着，反而搭上了广告和公关反成本无数，也由此淘汰了一批实力不怎么雄厚小商人。

看着摆街面上石头，李晓军笑着劝谢斌：“别看这些，这都是很抵挡货色，主要是供那些游客和赚些差价小商人们买卖，好东西不会太多。我们一般都是直接到那些毛料商人仓库里挑货。”

谢斌自然知道好货色不会像摆摊一样摆街面上，倒不是说街面上石头就全是渣，而是说总体质量相对比较差，一块块挑非常麻烦。而那些私人仓库里自然不同了，值得他们收藏，自然都有一定表现，可是谢斌却有些担心问道：“李哥，这好货色咱们怕是玩不起吧？”

谢斌问题很现实，好东西不是没有，就怕你出不起价。虽说现市场不稳定，可是高档翡翠却很坚挺。道理很简单，物以稀为贵。翡翠矿石越开垦越少，高档料子是万里无一，照这样趋势下去，高档料子甚至会越涨越厉害。高档料子要想贬值，除非某一天，全世界人都不喜欢玩翡翠了。

李晓军笑着解释道：“其实，翡翠毛料价格也没有你想象那么夸张，尤其是全赌料子，好多价格并不高，一公斤几百块算是普通，好点也就上千块，至于那些动辄上万块，那是表现非常好。那些表现非常好料子，一般都送到交易会上了，很少会这样私下里出手。”

谢斌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些颓然。他这三十来万，能买一套房子了，可是这里，却只能买两块表现很一般石头。不过，这次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谢斌钱是不多，可时间多很，哪怕就是这条街上一块一块挨着挑选，谢斌也要挑出一块物美价廉料子。谢斌就不信，这么大一个玉石街，没有一块符合他谢斌要求。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看，从这头走到那头了半个多小时时间。主要是李晓军带路，谢斌看石头，张露看其他饰品等小玩意。李晓军这次来，名义上是弄点石头回去，可事实上，主要还是来探探行情，不然不会不带着他家那位顾问。

话说李晓军虽然懂一些，可是却只限于一些基础知识。玩玩可以，要是为他家店里购买毛料，他还没那个眼力。李晓军水平是比谢斌高，但是高也有限，估计也就是经验要比谢斌丰富一些，眼界要高一些。

走走停停，走到街尾一家店铺门口，李晓军停了下来，朝谢斌道：“小谢，等等进去后，只多看多听，看上什么料子也别急着问价，等确定下来后再慢慢谈。”

谢斌点点头，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不管做什么买卖，这讲价技巧是不会改变，无非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而已，主要是考验买家和卖家心理和手段。谢斌摆地摊时候，碰上那些行家们，少不了要各施手段各逞心机斗上一会。谢斌不敢说自己能沾到多大便宜，但是绝对不会吃大亏，这点信心，谢斌还是有点。

这家店门面不算大，看上去跟其他店铺也没什么区别，门头上挂着牌子写着“翡翠玉石出售代加工”，门口也摆着一堆大大小小毛料，绝大部分是全赌料子，也有几块开过窗和切过。

李晓军直接进入店里，一个三十来岁女人正坐门口，看到李晓军进来，笑着站起来，“小李，好久没来了，进来坐。”

李晓军呵呵一笑：“嫂子，咋又是你看店呢？刘大哥呢？也不怕你被连人带店给拐走。”

“去你，来了就开我玩笑，”看样子李晓军跟这位老板娘一家关系很不错，这位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穿着也很时尚老板娘娇笑着瞪了李晓军一眼，然后朝张露跟谢斌问道：“这是你朋友？”

“嗯，这个是我女朋友张露，这个是我一个小弟谢斌，过来你这里开开眼界，”李晓军指着张露跟谢斌介绍道。

谢斌赶紧开口称呼了一声“嫂子好！”

老板娘笑嘻嘻打量谢斌一眼，“原来是小谢，不错，看上去比小李要顺眼一些，咯咯，赶紧进来坐吧。”

李晓军也不介意老板娘玩笑，朝谢斌点点头，跟着进去。

店面不算大，除了一个不怎么大柜台之外，还有一个茶几，几张凉椅。柜台里摆着一些翡翠成品看上去成色不错，至少都带着绿。谢斌一眼瞟去，感觉很好，尤其是几块油青种佛像挂坠，看上去很惹人喜爱。

谢斌能认识油青种饰，还是因为他开出过一块油青种料子，对油青种比较熟悉。再说，油青种也非常好认。因为油青种料子一般绿色都不错，就是底子差点，不透明，看上去有一层油光一般，做成成品后，品相还是非常不错。

柜台里几个油青种挂件，看上去卖相就非常好，这要是摆到特制柜台里，特制灯光一照，会被当成高档货卖出去也说不定。

除了油青种料子外，剩下几件，虽然也带着绿，看上去也很精致，不过带着相当大一部分白或者杂色。谢斌这些天佛脚不是白抱，一些基础东西还是能看出来。这些饰质量并不算太好，放珠宝店里，也就是低中档货色，但是雕工很不错。

谢斌是玩雕刻出身，虽然没有玩过玉雕，可是这道理是相同。这些小物件，质量不怎么样，可是做东却非常精致，是纯手工雕刻。这些物件没什么创意，设计和布局也不稀奇，但是整体性非常好，刀工也很流畅，看得出作者基础非常扎实，经验也很丰富。而且这些物件打磨也非常精致，也是手工打磨过，想必这些物件摆这里是为了招揽生意吧。想到门牌上代加工一项业务时，谢斌有些理解。

这年头，机器雕刻大行其道，尤其是玉石行业，这些中低档料子几乎都是机器雕刻。因为这两年人工费涨很厉害，据李晓军所说，一般雕工，一件物品就要二三百，水平稍高四五百，或者高。至于那些有名雕刻大师们，要是料子不好，人家都不稀罕理你。

而一件作品好坏，雕刻工艺也占了很重要一部分。就像这里这些小物件，料子都很普通，甚至大部分都是低档料子，可是经过精心雕刻之后，平白增色三分，看上去要比一般机器雕刻多出一些韵味，自然也就能吸引人注意力。

谢斌站柜台前看了看一会，才坐椅子上。

老板娘看到谢斌举动，笑着问道：“小谢，怎么样？买两件玩玩？”

谢斌呵呵一笑，“别，我是菜鸟一只，嫂子你可别忽悠我，大主顾哪里呢，”说着指指李晓军。别看谢斌什么也不说，可是一见之下，就知道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笑眯眯老板娘不是一个好相与主。

谢斌刚进门时候，这老板娘轻飘飘打量了他一眼，看上去似水一般媚眼，恐怕早已经把谢斌底细给摸了个差不多了。因为这眼神，跟谢斌打量别人时候一模一样。

谢斌自己天天这么打量别人，现突然被别人用同样眼神打量，心里感觉倒是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