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厮杀（2/2）

李诰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把独自逃生的想法扔到了脑后。“你我兄弟生死与共，要走就一起走。”

王林没在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一猛子扎进了水里。李诰眼尖，看到了他脸上欣慰的笑容，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

瞅着一帮扑腾着水的家伙快游到跟前了，李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手里的尖刀，也纵身投进了河里。

水下遍是芦苇和一些浮游植物的根系，阳光已经被水上部分遮挡的严严实实，偶尔有一丝漏网的shè到了水底。这样yīn暗的环境里，能见度不过两三米，再往远就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诰还没有分清东南西北，他正在适应没有护目镜，如何在水里视物。背后突然有人一拉，扭头一看正是鼓着腮帮子的王林。他指指船底，示意躲到底下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在船底静静等着，瞅着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变的清晰。

打头的一个盐匪游过来，手扒着船舷喘口气。为了抢在众人前头，他连单刀都丢掉了，这会可真累的不轻。正张望着那两个兔崽子跑哪里去了。忽然感觉脚腕处一个往下拽的力道传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整个拽进了水里。

口鼻里猛地呛进去几口水，顺着呼吸道往下直呛到了肺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咳嗽。一张开嘴却只能灌进去更多的水，无数个气泡咕嘟嘟的从嘴里冒出来。手脚也好像同时在抽筋，一点力道都使不上，只能软绵绵的在这无情的水里摇摆几下，像极了那无根的浮萍。

最后印入眼中的是一把尖刀，缓缓的伸过来抹断了自己的喉咙，他甚至都没看见杀人者的面庞。鲜血喷薄出来，把四周的水域染红了一大片，又慢慢的淡去。先是红再是黑，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他带着最后的遗憾往水底沉去。

可惜拿不到那五十两银子了，只是不知道没了自己，往后婆娘和小崽子娘俩rì子该咋过。

李诰跟着王林浮出水面，美美的吸了几口空气，就几分钟时间加上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用尽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拽人的是王林，割喉的是他，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好像早就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两人呼吸几口，瞅了一眼众匪，当着他们的面又扎进了水里。那迎面投过来的眼神刺得盐匪们脸上火辣辣的，这是挑衅，这是蔑视。

是可忍，孰不可忍。盐匪顿时像炸群的蜂窝，一股脑的钻进水里朝两人潜下去的地方摸过去。

只可惜这水里厮杀比不得陆上，人多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

刚开始那边就有倒霉鬼的脚被水草缠住了，正挥舞着手脚慌张的求救。一时间搅得的这片水域一片混浊。能见度更低了，打个照面才能分清楚谁是那边的人

王林侧身让过一个盐匪刺过来的单刀，搭在他的臂膀上顺势一拖，将那人拉入自己怀中。然后轻轻松松反手拧过他的手腕，让单刀戳进了小腹。一脚把半生不死的尸体踹开，接过他撒手扔下的单刀，向前一个鱼跃，又刺中了正和李诰缠斗，后背朝这边袒露的盐匪。

看到众匪快围拢上来，指指后面示意一下该撤了，两人不再多做纠缠，浮上水面，往深处游去。

李诰很自然的就两腿交替上下打水，两臂轮流划水，用出了在大学游泳课上学到的爬泳姿势，短短时间居然甩开了水xìng出众的王林一截。后者的泳姿来源于劳动人民，介于古典蛙泳和狗爬之间，几百年游泳竞赛的发展史在这一刻完整的呈现。

“咦，怎么回事？”王林纳闷了。他倒也不笨，看到李诰用了古里古怪的姿势后速度惊人，于是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不一会就追了上来。

后面的盐匪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没有来自后世的先进姿势做指导，事先没有准备，对襟马褂套裤兜满了水。况且人多手杂碍手碍脚的没法快点，这在芦苇从里绕来绕去追逐了一阵，越追越远,最后却是连两个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好悻悻然回到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