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何以堪（2/2）

“哎！想什么呢？”孟凡成的手一下搭在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腕上，她稍微一怔，收回手臂，用另一个手轻轻厮磨着。

“没想什么，……只是想到了个故事。”田媛又看了孟凡成一眼，然后低头喝着咖啡。

“什么故事让你这么出神，能讲讲吗？”咖啡馆中人少，也安静，正适合听故事。

田媛一笑，稍微顿了一下说：“很闷的故事，还是不说了。”

“你说什么也不闷，我愿意听！”孟凡成希望他能讲讲她背后男人的故事，但他不愿意开口，因为他心中有些醋意，特别是想起那夜在田媛别墅的情景，让他的心中有些发懵，有些透不过气。

“……以前有一对姐弟，姐姐大弟弟五岁，姐姐把弟弟当作自己的全部看待。弟弟也一切都为姐姐着想着。那时他们家中很穷，父亲在有弟弟的三年后就去世了，在记忆中弟弟没有父亲，只有每逢清明，父亲祭rì时那一盘光秃秃的坟墓。母亲一人很辛劳，她在县城的街角开了间小小的饺子馆，生意不好，但起码能维持生计。姐姐总是带着弟弟在放学后，帮助妈妈包饺子。姐姐包的饺子又快又好，而弟弟的老是包的像丑陋的老头，一下锅的时候，还会破掉。可是这样弟弟依然干得起劲，让他去玩还是休息，他总是不愿意。于是姐姐和母亲也没有阻拦他，而是由着他的xìng子，让他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在昏黄的灯下包饺子。”她说到这里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闪亮着，让她地笑更有感染力。

孟凡成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故事从他的耳朵传入，再占住自己的内心。

“他每次都是包着包着就睡着了，把脸上、手上，以及衣服上都弄上了白白的面粉，很可爱的。当他睡着了，姐姐和母亲就把弟弟包的饺子捡出来，放在一边，留着好早上给自己吃。其实那些饺子都不能吃的，一下锅，它们就像弟弟一样的调皮，纷纷裸泳了。”她又捂着嘴一笑，可是眼里却有着点点的泪光。

孟凡成有些诧异，递了纸巾过去。田媛捂着鼻子，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继续说。

“于是姐姐和母亲每天都喝如同煮烂的馄饨一般的饺子，就这样过了十年。而弟弟包饺子的手艺一直没有长进，他还以为自己包的饺子是老顾客最爱吃的呢！所以也沾沾自喜。直到一个chūn天，他在包完饺子的时候不注意流起鼻血，于是用两团纸球堵住鼻子就匆匆睡去了。可是当他在清晨四点起床见自己还在流鼻血的时候，他看见在那里吃着他包的饺子的姐姐和母亲。他看了看锅，又看看碗，知道这样的饺子不好吃。于是他说，姐、妈，下次我一定认真给你们包饺子。可是……他说完就晕倒了。……后来在医院中检查，医生确诊他得了白血病。……从那以后，他的皮肤逐渐得变得苍白起来。”

“姐姐和母亲关了饺子馆，用这么些年攒下的积蓄给他到处治病，先去了苏州，又去了上海。可是他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可是他从来没有抱怨什么，只是让姐姐多给自己拍照，好让她们永远记住自己。……一年后，由于有位好心人的资助，给了他最好的治疗，于是弟弟的病开始好转了，他的肤sè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这让姐姐和母亲都重燃起信心，她们仿佛又能回到以前，那种一起包饺子的生活了。她们在心中暗暗想着，她们只是希望这样普通的活着，别得再也没有其它的要求。……可是天不随人愿，没多久弟弟的病情又恶化了，而且是那样地迅速。虽然有好心人的全力资助，但是病情还是没有好转。”

“在弟弟临走的时候，他拉着哭得如同泪人的姐姐和母亲说，别哭了。我走了你们也不孤单，我不是还有无数的照片吗！那每一张都是一个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弟弟。……我死后把我和父亲葬在一起吧！他……太孤单了，我想陪着他……”

孟凡成看着面前的咖啡，如同看着一个yīn霾的人生，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他知道死亡的心境，可是他更能体会到活着的人的艰辛。

“有这样的姐姐和母亲真好！弟弟他是幸福的！”孟凡成压着自己的泪水说着，重生后第一次哭，第一次被别人感动，可是那依然是再熟悉不过的无奈。

………………

在中秋上传这样有些悲凉的一章，真得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衷心希望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身体健健康康，一切都能开开心心。还是把悲伤留给昨天，以后我们将一切ok！而且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