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曼妙吉它(2/2)
吃完饭后,秦阿姨由于身体虚弱人也乏力,先躺着睡了。孟凡成帮着施洛洛刷了碗,把剩下的饭菜喂了黑黑。
秦阿姨家的院子虽然不大,可是里面却有棵一人粗的老槐树,孤零零的矗在那里。孟凡成端着凳子坐在槐树下,听着蝉发出的叫声,翻看着秦阿姨给的资料。
孟凡成看着资料心中逐渐的烦躁起来,一笔笔账目的确够触目惊心的,仿佛让他看见吴坤贪婪的内心。一个十几年历史的厂子,居然连续亏损了九年,工人已经连续五年只是领取最低生活费,有得还已经下岗。可是吴坤居然每年都要旅游一次,小至香港,大到美国,每次都是公费,其中这两年每年还要去一次澳门,每次少则十万,多则几十万的豪赌,让酒厂每年都债台高筑,也让孟凡成明白了他为何急着卖掉酒厂,因为只有卖掉酒厂他才能靠造假帐蒙混过去,如果不,下一任厂长一来他就会露出马脚来,那样他就会很被动,完全不像现在秦师傅告他那样的简单。因为任何来这里的厂长都不会为上一任背负黑账的,他是一定要报上去的,到时直接捅到区里主要领导的手中,孙喜厚想动手脚都是困难的。
他看着资料的时候,无意中摸到口袋中准备给秦师傅的烟,不由自主地拆开烟盒,熟练地拿出一支,没有犹豫就点上了。
可是他刚抽两口,就被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施洛洛给抢了下来,然后狠狠地踩在地上。
孟凡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过来,把身上的烟拿了出来,放在了一边,算是留给秦师傅抽了。
他见刚才消失了一会的施洛洛,这时手中多了一把吉它。她悄悄关上了秦阿姨的房门,然后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这时孟凡成才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她穿着紧身的,洗得有些发白的蓝sè牛仔裤。说是紧身,可是由于她身体正在发育,穿在她身上还是有些肥肥的,很随意。她的上身穿着白sè的T恤,头发短短的,但却也盖着了她的脖子和耳朵。
抱着吉它的施洛洛显得异常的安静,让孟凡成一时感觉仿佛认不出她了一般。
她背靠着孟凡成坐着,从侧面看她的五官显得非常秀气,特别是配合着她雪白的皮肤和那忽闪忽闪的睫毛。
她拨了一下弦,燥热的午后顿时感觉安静了下来,孟凡成不由放下手中的资料,诧异地看着她。
黑黑本来还在门外吃着自己的美味,可是当它听到施洛洛那忧郁地拨弦声后,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施洛洛的脚下,然后乖乖地趴在那里了。
她先弹了一首《陇上行》,那是八十年代台湾的校园民谣,张明敏演唱的。她弹得幽雅而忧伤,仿佛还带着淡淡的对青chūn的感慨。
孟凡成不由的又拿起烟,点了起来。要说怀念青chūn,那绝对不是施洛洛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事情,可是孟凡成却被她用琴声打动了。
其实《垄上行》并不是八零后人听的歌,他应该属于七零后的,那种澎湃是与八零后的心境完全不同的。
孟凡成记得这首歌是重生前他的一位客户最喜欢唱的歌,每次在KTV唱歌,他总会唱三遍以上,要是酒喝多了,他会一直唱到哭。他对孟凡成说,这个歌记录了他的初恋,而孟凡成却记住了这首歌。
孟凡成没有跟着她的吉它哼唱着,虽然这首歌在对孟凡成来说简直是烂熟于胸了,但他还是愿意听着她弹出的简单韵律。
第一首弹完,她又轻轻地拨弄一下琴弦,然后稍微停留一下又弹起一首英文歌。是璐达卡.托妮芙《月亮是冷傲的情人》。这位有天使一样美妙歌声的挪威歌手,留下的是美好的音乐,自己却由于抑郁症而死去。
施洛洛轻弹低唱着,孟凡成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无法把她与刚才和自己拌嘴又狼吞虎咽的假小子联系起来。她的声音不像她的外表,显得柔弱而干净。
当她弹到第三首齐秦的《夜夜夜》的时候,天上一架飞机悄悄地从他们的头上划过,在白云与蓝天之间留下一条长长的白sè划痕。
她回过头对着孟凡成笑了一下,然后拨了一下弦,随后用手指着天。孟凡成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两个脑袋都齐齐的在树下往上张望着。
一丝风从天上吹了过来,让老槐树的叶子发出一片沙沙声,如同是在给施洛洛的吉它伴着和旋。
黑黑见他们都仰着头,它也仰着自己的黑脑袋,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蓝天白云,以及那飞机划过留下的白sè的划痕。
“你说飞机上的人能看见我们吗?”她停下吉它问着孟凡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能吧!”孟凡成已经抽了第三支烟了,青sè的烟圈在他们中间升腾盘桓着。
“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她说着。
“你应该参加快女!”孟凡成一笑,答非所问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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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在戒烟中,自己不能抽,只有让主角抽了。真是郁闷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