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二人部队（1/2）

大秦贼团在全灭了盛莫与的部下后打算到别的地方躲一阵子，毕竟他们也伤亡惨重，只剩下十几个人了。这么点儿人让大秦狼头实在是有点心虚，他急需招揽贼众充实自己的队伍。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盛莫与正等着把他们送上另外一条路，那就是黄泉。

但是大秦贼众在哪里，盛莫与要如何找到他们呢？说来，还要多亏了大秦贼众。王横昨夜一直跟踪监视盛莫与部众，所以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盛莫与带着能打仗的去寻水，而伤员则去山顶待命。

后来王横一方面通知大秦狼头与自己会合，在水源处准备伏击盛莫与他们，另一方面派出少量匪众灭口山顶伤员。伤员是全死了，杀他们的匪众呢？肯定回去和大秦贼团其他人会合了。只要找到他们返回时的脚印连成的线，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然而夜已经深了，别说脚印了，就是沿途标记都难以用肉眼分辨，如何还能辨清脚印呢？于是盛莫与开始发动胶基术，只见胶基从葫芦里冒出并变化成两条细长的手臂，两只手在四周地面上不断的摸来摸去。

原来它们是在摸地面上的凹处，盛莫与闭目静心，他能通过胶基手的触觉感受到被触摸的地面上有没有脚印大小的凹处、有多少、脚尖的凹处对着哪个方向等。在地毯式的搜索后盛莫与发现附近有四条脚印连成的线，其中三条的脚尖冲着山顶，应该是伤员、来灭口的贼众和他本人来山顶时留下的脚印，那么自然剩下的一条是贼众行凶后返回的路线了。

盛莫与将伤员就地埋葬，心里很是愧疚，事到如今能够为他们做的就只有复仇而已了。尽管形势对自己不利，但是盛莫与还是决定去做一个了断，于是他毅然踏上了凶手回去的路……

终于，他又来到了大秦贼团的老巢，他又走进了那个山洞。刚一进洞口，恰巧看到了苍撩坐在地上愣神。苍撩认出了盛莫与，却意外的没有太多的惊讶，表情非常呆滞。

两个人互相瞅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苍撩最先开口说道：“你没死啊？”

盛莫与：“我死了，你替我报仇吗？”

苍撩：“喂。”

盛莫与：“嗯？”

苍撩：“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呀？”

盛莫与：“……”

苍撩：“你挺幸福的，你有仇可报。我呢？我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

盛莫与：“你不是土匪吗？你可以杀人呐。”

苍撩：“有的人当了土匪也杀不了人。”

盛莫与：“你没杀过人？”

苍撩：“杀不了，我讨厌自己，我讨厌这样活着的自己，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非得要杀人才能活下去吗，非得要杀人吗？我只想杀了我自己，可是我都下不了手。”

盛莫与：“那你为什么要当土匪？土匪就是要杀人的！”

苍撩：“我以前生气了，就想如果欺负我的人马上死掉就好了，我以为杀人、人死掉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当我亲眼看见人被杀死，在我的眼前一个一个的被杀死，满地的血、肉和尸骨，耳朵里都是惨叫声，鼻子里都是血腥味，我都不想呼吸。”

盛莫与：“你不是土匪，你只是个孩子。你走吧，我不杀你。”

苍撩：“杀了我吧，我不想再活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了，我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好过，让我解脱吧。”

盛莫与：“滚吧。我不是屠夫，我不杀你这种胆小无能的草食动物。我的手虽然早就脏了，但它从来只能染上恶贼的血。如果现在不是乱世，到处恶贼横行，我也想像你一样，一个人都不杀。”

苍撩：“乱世就一定要杀人吗？”

盛莫与：“如果有时候不杀人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杀，那我只能选择杀人，就算让双手染上再多的血污，散发出无比的腥臭，比起这些我都更想让更多的人活着！”

苍撩：“我不行，我害怕，我什么都阻止不了，我谁都不想杀，村民也好，土匪也好，我谁都不想杀。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

盛莫与：“为什么不能？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这个问题。一直到今天，我也无法给出答案。但是有时候我也告诉自己，别想这么多，我能做的，只有战斗。正义也好，拯救别人的xìng命也好，在这个崇尚武力的乱世，你想做什么都必须要战斗。”

苍撩：“非要战斗不可吗？”

盛莫与：“不战斗，像你这样卷缩成一个线团儿愁眉苦脸的问别人为什么为什么能行吗？这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就能让这个世界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吗？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改变。”

苍撩：“我不想伤害别人，我也只是不想别人伤害我，不行吗？”

盛莫与：“你走吧。你的问题太多。再这么和你说下去，我感觉我都快要没有力气报仇了。”

苍撩：“不用了，一并杀了我吧，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盛莫与：“你不是还有一大堆问题吗？带着这么多疑问就这么死掉甘心吗？活下去吧，多活一天就有可能多知道一些事情。”

盛莫与丢给了苍撩一小包东西，苍撩打开一看，竟是银钱。

苍撩：“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