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为了崇高的正义（1/2）

这年头，放高利贷都有营业执照了，这简直超乎我的想象。

不过现实中既然有绝世高手，那么高利贷有营业执照，似乎也有点道理。

我站在货架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人间悲剧。保安可以变成黑社会，子债可以父偿，高利贷可以去工商所登记，我不知道在京南市这座大城市，还有多少东西是我这个农村少年无法想象的。

杂货店老板再次低下了头，嗫嚅道：“这位大哥，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您看能不能折中下？”

“不行。”光头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侯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信用。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公司早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老板的头埋得更低了。

光头见状，眯起了眼，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会，道：“这样吧侯老板，你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金？”

“九万，我就这么点养老钱。”老板小声道。

光头点点头，打量了眼这个杂货店，道：“我来给个折中的办法，侯老板你把九万取出来，再把这个杂货店盘给我们，这笔账就抵了。”

“啊？”老板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杂货店位于大学城附近，面积也不小，绝对不止六万。这光头未免有点黑了。

“怎么？侯老板有意见？不把店盘给我们也行，拿出十五万现金。”光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板的脸sè惨白，和我昨天被人打的时候一样。

我偷偷踮起脚，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老板手中的字据。上面的只有一行字：候林生借天科投资有限公司五万，三月后还款十五万。下面是侯林生的签字，还有天科投资有限公司的盖章，以及借款rì期。

借五万，还十五万，这也太过分了吧！

光头等了会，见老板不回话，只是沉默，便不耐道：“侯老板，你用这种消极的态度应付我们，也别怪我们动粗。请你立刻给个说法。”

“我…我…”老板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侯老板，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光头说完，给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使了个眼sè，那两人便将冲到杂货店里，开始砸东西。

刚刚整理过的货物，顿时一片狼藉。

老板见状，连忙一跛一跛的进去阻止。这杂货店是他的命根子，他吃住都在这个店里面。奈何他是一个跛子，根本拉不住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自己反而被踹倒在地。

两个年轻男人砸得不够过瘾，边砸东西边踹老板。

我躲在角落里，动也不敢动。

一盏盏的台灯被砸碎了，一个个的脸盆被踩烂了，一个个的拖线板被扯成了两半，一个个的热水壶被摔在地上…那些我小心翼翼整理的货物，如今就像无助的婴儿一样，任人蹂躏。

这种打砸是最肮脏的破坏，最无耻的破坏，没有任何的目的的破坏。

东西砸烂了一半多，倒在地上的老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就像失去玩具的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给，我给…”。那哭声撕心裂肺，悲恸难忍。

“早这样不就好了。”光头又摆出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就知道侯老板是通情达理的人。这样吧侯老板，你坐我们的车，去办理个转赠手续，如何？”

老板没有说话，依旧在那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