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探（1/2）

初chūn，有了几分暖意。葛麻子觉得该上路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家里的女人是个麻烦，要先好好安顿一下。一想到二娘，葛麻子心里升腾起一股云雾，撩拨着心尖儿上悉悉索索的麻痒。甜蜜、痴缠，在家里的rì子，女人总是想尽办法缠着他，像葛麻子这种人家，没有高堂阔院，又与老父母同住一院。年轻夫妻之间的游戏总有些别手别脚。他自己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于这种恩爱的游戏，正是食髓知味。有时候，白天里在街头rì头下正行走，腹下便燃烧起来，牛牛壮大起来。那种急火火的感觉，简直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二娘。

葛麻子是县里衙门的差官，这几rì正在县里当差。上头刚出了一份搜捕文告，要他和另外一位差官，去邻县交接并配合搜捕要犯。因这葛麻子与县衙行文师爷是沾亲带故的，故私下里央求着师爷晚出了几rì告示。借着这两rì空闲，葛麻子赖在离县城三十里的家里，陪着父母和妻子，趁着两rì消闲rì子，且在父母身边尽尽孝心，也同着二娘勾缠几rì。他这样身份职业的人，在家的rì子总是那么得有限。

来在家门前不远的院角，葛麻子立着身子站了一会。古来有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真是体会得深了，“古”道不孤啊。这么想来，虽觉得有些愧对辛苦的父母，可是年轻男女谁不知味呢，想是能体会得来的。

正待葛麻子走进院子，不远传来“老葛”“老葛”的喊声。他回转身，同是衙里的差官崔牛，正一路小跑前来。气喘吁吁地与他说：“老葛啊，找得我那个辛苦啊，赶紧跟我走吧，上面又来了一份加急搜捕文告，你我二人得马上出发了。”

葛麻子一想，这样也好，省下了回家与父母二娘告别，那必是一段麻烦公案啊。他自安排崔牛去家里报信儿，自己反立在院角，一顿周折，他二人急急返回公门。一路上，崔牛自没少与他谈论此番加急公文。原是上次公文所述，有参加科考的学子暴毙身亡，一直找不到真凶，本是发出公文邀请本县差官驰援邻县，配合搜查探寻工作。这次的加急公文，却是有神秘人投信衙门，暗指暴毙学生是被人投毒所杀。

邻县得了匿名状信，一面安排县里仵作和差役就投毒方向展开调查，一面向邻县求援，却按住消息源头，瞒住不往上级官府上报。

葛麻子与崔牛携着加急公文，略打点行李，马不停蹄赶到邻县。案件发生在华亭县北部的杨浦镇，这里近些年刚刚发展起来，经济文化繁盛，是江南道财政收入拔头筹的地方，亦是当地科考所在，真可谓人文荟萃、社会昌盛的宝地一块。与当地官差交接之后，二人对案情有了更多的了解：被人投毒杀死的人，姓皇甫阳，邻近人士，家境贫寒，学业优异，被当地学人视为科考得中的热门人选。匿名信所指毒杀，经当地仵作初检，确为中毒后暴毙。但是所中何毒，却毫无头绪。案件正僵在此处，华亭县令正求援于一个大人物，希冀案情能有所转向。

所有参与侦办工作的人员，都在低声讨论，意见分歧凌乱：据镇上青年旅舍店小二所说，皇甫阳，因家庭贫苦，前来应考舍不得住店，却常来店里与学友诗歌唱和，研讨策论。因为人和善，众人交口称赞。皆看不出与谁有仇；据一些同窗学子所述，皇甫阳虽与人为善，但xìng格要强，学业亦出众，难免时有傲气凌人，偶尔论及诗歌策论，颇有指点江山之霸气，或为学人所妒；据知情人谈及，皇甫阳虽出身寒微，但已结婚配，rì常腰间总挂着一个香囊，传为娇妻所作，另随身总携带一小卷美人图，传为其手绘娇妻影像，rì夜挂心……

各位差官正在官舍议论，就听得门外大声通传：江南道余杭郡司法参军聂参军、华亭县县尉吴梓名到！一并人立马停了议论，细细打量起二人来。来者何人呢，正是威震江南道，在大理寺都挂了名的天下第一女神捕。大唐各道各州郡各县，刑名捕头数不胜数，在各地叫得响名头的也为数众多。但这余杭郡司法参军聂捕头敢称第一，天下绝没有人敢称第二的。再者，这聂捕头偏偏又是一末流女子，这些年惹得天下多少英雄男儿抱打不平，可是，随着这上至朝堂下至百姓的无数案件的侦缉审理，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在质疑这聂捕头的威名了。上峰也三番五次对其嘉奖，聂捕头也就在这六扇门里颇集聚了些名头，各地多有些疑难杂案，或是经年未破，又或是yù瞒着上级，便多使些银钱，招这神捕往来侦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