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游（1/2）

新年的第一天，众人又是起的很晚。就连雪怡这时都睡起了懒觉，当然，她只是昨天睡的晚了而已。

如月不晓得睡好了没有，她的修行时间最短这时却比其它四女更有出尘之意。轻轻的，她一片片捡起枯萎的树叶，仿佛是对待每个生命一样，她把它们一片片的送到树根边新鲜的泥土上。

虽然还是隆冬，小小的花园内却一片生机，甚至在整个院落里都能嗅到植物清香的生命气息。只是这株小树种下后不知为何没能恢复生机落下了一片片叶子，如月这时淡淡的目光中似乎有些祝福……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如月眼中微微泛起了笑意。看来一定是nǎinǎi吧，要知这里其它的人一向只知道用嗓门喊。

“来了……”如月匆匆的抓起最后几片叶子放到花坛里，同时轻轻应道。

向里面微微的望了一眼，nǎinǎi又有些无奈的道：“你们又不吃早饭了！”

“昨天晚上都吃了许多零食。”说着，如月把nǎinǎi让进了院子里。

“这是些饺子，都自己包的，馅儿也不油腻，你们一定都要吃点。我没拿下那么多，不过已经快中午了……他们还在睡吗？”nǎinǎi说话并不是大嗓门，这时也故意压低了声音。

微微一笑，可能是她没睡懒觉的原因，如月并没有多少尴尬，她只是笑了笑：“马上也该起来了。”

“你们再凑合两天，马上他大伯家两个儿子上班去就可以让宇凌在那儿睡了……”nǎinǎi说着，如月平静的脸上不由的僵了僵，这里就两张床他们六个人无论怎么个睡法都不好解释。

仿佛看到了如月的一丝不自然，nǎinǎi竟又很关心的样子道：“你们现在有被子吗？可别冻着……”

“有的！谢谢nǎinǎi！”如月这时说的却是很自然，她盈盈的笑着。

“他们都在上面吗？”这时时辰不早了，外面的鞭炮声都停了下，nǎinǎi可能觉得院落里很安静，她像是随口这样说着。

这又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仿佛有些抗拒谎言，如月不由又愣了一下。虽然很快她就自然的笑了笑，但仿佛还是被nǎinǎi看了去。

“你们是亲姐妹吗？”nǎinǎi微微扫视着空旷的房间，她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但这次她仿佛也不想知道答案，很快她又认真的道：“你们刚结婚……还是要看好宇凌。”

如月又愣了愣，静静的，她也很认真的道：“她们也会帮我看好他的……”这次她并没有撒谎，所以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这就好……”nǎinǎi这时仿佛有些犹豫，她自是不信宇凌，对如月的姐妹她似乎也有些怀疑，毕竟他们表现的太亲密了些。

nǎinǎi看样子只是关心宇凌如月两人而已，她并未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很快她又道：“他们醒了你就可以煮了，这饺子馅是熟的，但最好用小火多煮一会。对了，你会煮吗？不行我来好了！”

“我会的，nǎinǎi！”如月这时很肯定的样子道，让nǎinǎi不由又笑了笑。也许如月这样的富家女子嫁给宇凌这样的穷小子她很理解，毕竟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却说nǎinǎi刚踏出院门，楼上的众女便和宇凌闹腾了起来。

一觉醒来紫柔便一身薄薄的睡衣蜷缩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宇凌能放过她吗？自是不能！而紫柔这时也是不愿，本以为其它众女要逃开却不想她们一起揍起了宇凌，美其名曰看好他！

其实宇凌似乎也明白其中的原因……毕竟紫柔模样更为姣妍……

当然，宇凌也没有专宠的意思，他只是看她有些不顺眼，想多咬几口，能在脸上咬出个疤来更好……

且不说宇凌与众娘子又在房中打闹多时，抢光了饺子后他们到nǎinǎi这里却已经不早了，甚至nǎinǎi都在准备午饭了。

说实话，宇凌一家六口，与爸爸妈妈爷爷nǎinǎi加起来却是不下十口，这饭是要好好准备一下。虽然众女胃口都不大，甚至三天一顿饭都行，但总不能吓到两位老人家，该吃的总要吃。

今天似乎与往rì不同，可儿她们好像不能在走廊上晒太阳了。虽然爷爷nǎinǎi岁数不小了，但他们还有自己的活计，这不，刚过完年他们就割了韭菜来卖。韭菜摘过的，没摘过的把走廊摆了个遍。

这时的韭菜好像最值钱，年里他们可能因为宇凌的婚事耽误了不少事情，今天仿佛要正式忙碌起来。

这韭菜成本倒是不高，甚至农药都不用打，而且卖出的价钱也不错。但它并不如城市中那些杂交韭菜来的干净，想要卖个好价钱的话甚至每一颗都要细心的打理。

首先，那根上的死皮儿要剥了去，要不然洗不掉的很难看。再者那叶梢上的死叶子也要一个个的摘了去。而且一颗韭菜不下于五条叶子，一小把韭菜不下于五十颗，那一大筐不下于……谁知道几百把，或是几千把！而且这时有两大筐摆在那里……

看着爷爷披着老式大衣坐在那里熟练的拨弄着“庄稼”宇凌心中不由一阵感触。这韭菜怕还是要他明天早早的赶到集市上卖……

至于在一边帮忙的父母，宇凌完全忽略了他们，毕竟他们还年轻。而爷爷nǎinǎi已经六十岁了。

宇凌这时只是一脸傻不啦叽的在那里思考什么哺育，什么赡养，什么因果，什么轮回，而众女却要积极的多。可能她们并没有被这么多的韭菜吓到，反正宇凌是吓的不轻。

爷爷虽然一向没有宠爱子女的表现这时竟也要拒绝众女的帮忙，可能她们的衣服太干净了吧，说实话，他还真不相信这些城里的孩子干过农活。

可儿这时也是一脸甜甜的笑意，她自然要做一个乖孩子，宇凌真的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想取代如月的位置。看着她，宇凌心中又无聊的想着：这些韭菜不打理好不让你出来玩，看你怎么办！

nǎinǎi闻声这时也从厨房赶了出来，她的反应却是要强烈的多。“呀，你们都放下，放下，去屋里玩吧，或是让宇凌带你们出去逛逛！”

“不用不用，我会的……”几女大都这样争执着，只有晴儿抿嘴轻笑了笑，她的动作却最为娴熟，倒真像以前做过的一样。

“你们都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帮忙呢。”nǎinǎi一直坚持着，她还看了看如月，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让她们搭把手吧，累了再说就是！”如月说着，自己的手上却不停动作着。这个“她们”也让其它众女有些不爽。

果然，可儿很快就嘟着嘴道：“不是客人嘛！”

这时nǎinǎi仿佛有些拗不过她们，而宇凌在一边也没有什么动作，甚至他都不准备来帮忙搞生产。

“你们都忙了这么久了，我们只是刚开始而已！如果你们不想我们帮忙自己也不要这么忙了嘛！”可儿对nǎinǎi俏皮的说着，她又盯上了如月。

“反正我们家钱多嘛，如月带过来的嫁妆也够大家花上一辈子的了！”可儿这样说，如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看来什么事情都有好坏两面，她和宇凌办了婚礼却也不全是好事。

“呵呵，你看你说的！”nǎinǎi这时也帮如月说着话，她不经意又看了看宇凌，却又向可儿道：“地里那些庄嫁不管怎么办？更何况总不能这就养老去吧，我们还能干的动呢！”

“只是心疼你们嘛！而且我们不知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呢，一定会耽误你们不少事，你们也轻松一点就是。如月是你们孙媳妇，她又那么有钱，总不会一直白吃着你们的吧……”可儿一大通的话让人都很无语。

“你这孩子，几顿饭还管不起你们吗……”说着，nǎinǎi也有些无奈，她只好回了去。宇凌这时正好可以帮她生火做饭，他可不愿碰那两大筐的杂草。

且说众女不知是客气还是逞能，吃完午饭后她们竟又各自找了个地方摘韭菜去了。而宇凌也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活他以前寒假的时候做过很多。那时不是写作业就是摘韭菜，别说有多枯燥了。

寻了个干净、温暖的地方，宇凌缩头缩脑的倚在那里晒着太阳。他一直闭着眼睛，但并未睡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如月她们。

爷爷nǎinǎi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村中的琐事，这时众女并未搭话。虽然不想特意与他们隐瞒什么，但话说多了准会露馅。她们雪白的小手这时大都染上了墨绿sè，甚至指尖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浆，不过她们并未有厌sè。

“宇凌，给她们倒点热水洗洗手罢，这已经不多了！本来还说只摘一筐的呢……”nǎinǎi看了看众女，她再次向宇凌道。

“没事，她们不累……”宇凌似乎眼睛都没睁，他只是这样懒洋洋的说着。

nǎinǎi一抬头，这时果然见可儿脸上一脸愤慨，不过她倒是会装，很快便把怒气消了下去，她幽幽的道：“妹夫，我的脚麻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宇凌说着，嘴角浮出一丝jiān笑，先不耐烦的果然是她。

“那它现在就麻了！”幽怨的说着，可儿依旧在理着自己手中的活计，可能这是最后一把吧。

“哦！那等一下也就好了！”宇凌的声音依旧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