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辞行（1/2）

周如冰被这一叹惊醒过来，连忙问道，“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明明是开山掌，怎么可能……”

“你的眼力还不到。”虬髯大汉摇了摇头，道，“开山掌确实是开山掌，并没有任何的改动。可是能够使出这么大威力，问题并不在开山掌本身，而在于人！”

“在于人？他……”周如冰摇头，显然无法理解。

“你仔细看看他的出手……有没有觉得，他每出一掌，都有一种倾尽全力、而且决然不退的味道？”

周如冰稳定了一下心神，再次看向前方的萧羽，然后印证着耳边虬髯大汉淡淡的说话声。

“就好像拉弓shè箭，一箭既出，便是全力，绝无可能后退！”

“可是……难道光凭这种气势，就能抵消两种武功之间的绝大差距？师叔，这根本不可能的。”周如冰细细思索了一下，断然说道。

“没错，光凭气势当然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虬髯大汉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是，他这却并不仅仅只是气势而已，而是……便如你所看到的，他是真正的倾尽全力、有进无退！”

“就像普通人掌劈砖石，若是心有顾虑，多半不成反伤己身；而若是倾尽全力，则砖石一断自然卸力。这二者的道理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但也大致仿佛了。”

“师叔，若照你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

“你以为这很简单吗？错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便说是百万人中无一个，我想都不算过分，这与天赋实力无关。”

虬髯大汉凝目望着场中，继续道，“平常人的对决，无论实力高低，出手之际总不可能倾力而为，因为力留三分，便有后路，至多打不过就逃也便了。然而即便是那些敢于孤注一掷者，实则无意识之中依然是有所保留的，因为惜命，这便是人！所以真正的倾尽全力…便需抛开生死，这谈何容易？周丫头，你对照一下自己，师叔说的可对？”

周如冰陷入了沉思，细细的思索之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真正的倾尽全力，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至少她自己就做不到。

“忘却生死……这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魄，更是一种胸襟、一种盖世的豪情！无畏无惧，并不是刻意能够为之的，可也唯有如此，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

说到这里，虬髯大汉苦笑了一声，自嘲道，“想我马未成一向自诩粗豪，可与他相比，我顶多占个粗字，他…才是真正的豪！他rì此人若是有所成就，那必定是一世豪杰！”

话到此时，台上占尽上风的萧羽，却是毫无预兆的忽然收手了。他淡淡的看了眼不停喘气的连玉开，口中道了声痛快，便是径直的走了下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得众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明明占尽上风，却又为何突然不打了。而慑于萧羽刚刚一战的威风，却又无人敢于询问。

在场的也只有那名为马未成的虬髯大汉，还有白衣女子周如冰，隐隐明白萧羽此举的用意。他出手便是全力，对自己都是不留后手，更何况对手？若是再打下去，恐怕连玉开只有重伤一途了。

“小兄弟，多承手下留情了。”马未成遥遥的拱手致谢。

萧羽爽朗一笑，并未多说什么，转头向黄大千道，“师父，我们走吧。灵儿，小毓，回去了。”

目睹了刚刚那一战的威风，灵儿跟小毓此时对萧羽简直崇拜至了极点，小脸兴奋的通红，连连点头。

黄大千在这么多人的眼睛下，被人甩了一巴掌，自觉脸面丢到了家，也是急于离开，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二栏沟的这些居民沉默了一下，也都纷纷离去了，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他们都认清了一个道理…天外有天。逍遥天第一高手这几个字，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挂在嘴边。

“师叔，我……”连玉开低着头，一脸的羞愧。身为名门大派的弟子，竟然还打不过一个野路子出身的人，连玉开此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输给他，你不算冤枉，玉开。”马未成一摆手，遥遥看着萧羽的方向，不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