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办法凭借这点交情去联系首长。
话又说回来了，那别人也不可能真的拿着这幅字去求证。
这就和以前的那种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办法证明是真的，但是也没有办法证明是假的。
杨厂长就是想趁着许大茂现在还在轧钢厂的拘留室，过来提醒一下许大茂。
只要拿出来，这次的事情大概率转危为安。
杨厂长进去之后，就看到许大茂和保卫科的马科长喝的正开心，地上已经摆上了两个空酒瓶。
“杨厂长，大晚上您怎么来了？”
“快坐快坐。”
又加了一个凳子。
只有花生米的酒局，杨厂长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你们两个心真大，在拘留室喝酒。”
说着杨厂长也来了一杯。
有些话他这杯酒不喝，就说不出口。
“遵守轧钢厂的规定，遵守纪律检查办公室的安排，我不能踏出拘留室一步。”
“大茂，你今天把罪状都签字按手印认罪了，你就没有想过后果？这次来势汹汹突然发难，可不是好相与的。”
许大茂两手一摊。
“那不签字能怎么办？差一点就要开枪打死我。”
马科长又添油加醋的补充了一遍。
杨厂长一巴掌差点把拘留室唯一的小桌子打散架。
“胡闹，简直胡闹，这个朱主任竟然胆敢如此。”
此时的杨厂长很愤怒，这简直是不拿他们工业冶金部门当人。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因为在审讯室开枪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杨厂长肯定早就知道，现在只是善意的伪装一下。
只能喝上一杯酒水来表达愤怒。
“大茂，现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还记得在大会堂门口收到的礼物吗？你把那玩意拿出来，事情就能到此为止。”
那幅字许大茂当然记得。
问题是那玩意只能当成收藏品，还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收藏品。
现在拿出来固然一时爽，那以后怎么办？
就像是跟着林豪杰一样还有徐为民一样，上了贼船，下了贼船上贼窝，总归都是差不多。
所以经过许大茂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就当没有那玩意。
现在的局面看似是危险重重，实际上也正好把之前不干净的过去做一个切割。
现在他是轧钢厂挂名的副厂长，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那些‘共同进步"的事情，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因为共进会共进会，当然是应该共同进步，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人能跟上他的步伐。
只能一个人独自进步。
所以‘共进会"应该取消，但是群众基础还是应该维护。
这次能挺过去，身上干干净净的就没有下次了。
“杨厂长，您是不是喝多了？什么礼物什么大会堂，我怎么不记得我收到过礼物？”
杨厂长：？？？
等等，这小子……
“那你是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许大茂摇摇头。
“什么解决办法，我相信组织，相信纪律检查办公室，一定会给我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
不说清白了，因为都签字认罪了，哪还有什么清白。
“你都在举报材料上签字按手印了……”
“我并没有什么大错，犯的这些错误，能赔偿就全部赔偿，不能用钱解决的就站出来向百姓道歉，()
让他们把我的照片撕了扔进火炉……他们总不能直接把我枪毙了吧？
“唉，那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实在不行还是很要拿出来那个东西……”
许大茂现在是不想提那幅字。
马科长又说许大茂今天已经去找人了，都是大领导。
许大茂之前还想着能留下娄晓娥呢，现在是什么都别想了，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
另一边的钱主任坐在书桌后面半个多小时，直到家里的阿姨端过来一杯参茶。
这才让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不知道他打给谁，但是他的语气措辞相当严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谈好的是下了他的实权，拿走他的新型鸡舍，现在是想干什么？
“现在你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电话里的两个人又说了什么，最终钱主任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事情，今天晚上到处都在发生。
工业冶金部门的大领导也是堪堪放下电话。
或许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也不能让人说他是冷漠无情的人，至少要把态度亮明出来。
杨厂长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才一步一晃的离开了拘留室。
马科长最后干脆不走了，反正拘留室两张床，另外一张床就是监管人员的床位。
马科长这个领导亲自监管，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真的会没事吗？”
“真的会没事，这次过后，我身上将毫无破绽。”
在心里又补充一句，但愿如此。
对有些不讲规矩的人来说，把柄就是把柄，能用一次就能用两次。
马科长已经躺在了床上，嘴里嘟囔了一句：“对于讲规矩的人来说，你毫无破绽，但是对姓朱的这样不讲规矩的人，翻旧账可是老本行了。”
今晚的娄晓娥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想回家去商量，但是又想到许大茂的嘱咐，让她什么都别做。
只需要安静的等待。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传开了，明天估计就能传遍四九城。
谁让许大茂是这段时间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天天上报纸，看报纸的想不认识这个养鸡专业户都不行。
现在人突然被抓了，拿过好处的轧钢厂职工肯定是认为有失公允，但外人会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估计有不少人巴不得许大茂被枪毙呢。
“雨水，你睡着了吗？”
因为许大茂不会回来，何雨水就光明正大的住进来了。
都知道许大茂出事，最担心的是娄晓娥，身边最好是有个人照看着。
何雨水本来都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又被喊醒了过来。
“啊，怎么了？”
“你说大茂他真的会没事吗？”
“晓娥姐，你想开点，我相信大茂哥，他肯定能化险为夷，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过两天就没事了。”
“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肯定会没事的。”
“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