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魔宗,魔道宗门之首。

    门下内门弟子个个修为高深,以往就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得来个人从正门进去,守门弟子乐得清闲,正啃着从小镇上买到的瓜。

    今日阳光明媚,给地上铺了一层极好看的斑驳树影,守门弟子吹着山风啃着西瓜,就瞧见了一抹极熟悉的黑影。

    看样式就是他们血煞魔宗的标配,再看材质,那隐隐浮现的暗红云纹。

    咦,这材质怎么瞧着像亲传弟子?

    吃瓜弟子微微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眸。

    吃瓜弟子立马瓜都不吃了,连忙站起身,对着这张只见过画像并没有见过真人的俊美脸庞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秦,秦师祖!这,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弟子直接就迎到了黑衣魔修身边,这时他才瞧见他秦师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衣青年,那白衣青年瞧着颇为好看,怀中还抱着一架古琴,一双漂亮的含情目噙着些许忧愁,脸上带着些许病气,瞧见他在看他后竟是直接将头低下了许多。

    天,那一低头的风情,不得了!难怪其跟着秦师祖旁边脑袋都还好好呆在头上。

    “好看吗?”

    阴森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守门弟子直接就给吓跪了,冷汗直流,“秦,秦师祖,我,我……”

    黑衣魔修似乎心情还行,只是警告了一声“小心你的眼珠子”。

    在两人走后许久,守山弟子还心有余悸。

    已经许久没回宗的秦渊突然回来,还不跟以往一样直接御剑回住处,属实是吓到了不少人。

    “秦,秦师叔!”

    “秦师兄!!”

    魔修们嘴中喊着,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往那抱着琴的白衣青年那瞟去。

    每一个瞧见其的人都会先感叹一声其长得漂亮,随后就是惊讶这人是跟着秦渊来的。

    冷血无情、生人勿进的秦渊居然带人回血煞魔宗了。

    巨大红枫下左拥右抱着两位美人的红发魔修都给惊到了,其显然与秦渊关系不错,在叫了一声“秦师兄”后,将手伸到身旁妩媚女修的私密处,同时不忘用目光一直盯着秦渊身边的白衣人。

    “秦师兄这次出去怎还带了一位美人,我虽不喜欢男人,不过这样的美人倒是也可以尝尝,瞧着还是个凡人,这么好的一张脸可惜了,不若还是剥下来……”

    那红发魔修还未说完,秦渊的剑就已经朝着他面前飞刺而去。

    红发魔修狼狈躲开,却依旧有一缕红发被斩断。

    他面色难看,而秦渊却已经招回了刚刚掷出的长剑,冷声道:“下次嘴再不干不净,我直接将你舌头割了,你若喜欢剥皮,我也不介意将你的皮亲手剥了。”

    红发魔修欲要动怒,又明显顾忌着什么。

    “秦师兄,你我同门师兄弟,莫要因为一些玩物伤了感情。”

    “你我之间有感情吗?”

    红衣魔修:“……”

    好气!

    然而此时秦渊已经将那琴师一把拉走了,瞧着那粗暴的动作,不少被琴师美貌所惑的魔修们暗暗叹了口气。

    秦师兄/秦师叔是不是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红发魔修身边的美人捡起那缕掉落的红发,亲了亲红发魔修,“好哥哥,别生气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敢如此无礼。”

    红发魔修冷笑一声,“除了那位的弟子谁还敢这么狂?”

    随后其极为阴狠地道:“就这作风,早晚得死外面,就这宗门内对他不满的人都数不胜数。”

    秦渊一脸冷然地将白衣琴师带回了自己所在山峰的宫殿,一关上门,布下隔绝阵法后,刚刚还浑身冒寒气,看着就极为坏脾气的人,竟是突然对着那琴师温声道:“大师兄,可有将你抓痛了。”

    这两人赫然就是混入血煞魔宗的秦晟与应诀。

    对于以男宠的身份进入此处,应诀也不想的,但他实在不放心秦晟一个人,可跟着对方去血煞魔宗的身份,说来说去也就男宠之流最是合适,用淮楚君的话来说,他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女装。

    应诀当时听到都笑了,两相对比,只是当个男宠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乎就这样应诀男宠上位,就连易容都是用的淮楚君给的丹药,说的是用这种丹药他人完全察觉不出他易容了。

    然后应诀一看,自然是真自然,就这脸看着简直有点病弱到过分,像加了美颜滤镜一样,且与应诀本来的相貌还有几分相似,就是多了两分柔美与病气,尤其那双眼睛很有特色,特意赶过来送宝贝的淮楚君都惊了,直呼应诀要是长这样,他早就让他家老头子提亲了,气得应诀差点拿琴砸人。

    不管前面如何,两人左右是混了进来。

    面对秦晟的关心应诀随意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秦晟前面的动作看着粗暴,实则却是收着力的。

    秦晟虽听应诀说没事,但还是多看了两眼,实在是之前轻易在应诀手上留下了印子,让他觉得应诀皮肤很娇嫩。

    事实证明大师兄是真的没事,之前会被留下印子也不过是应诀动用不了灵力。

    两人在血煞魔宗留了下来,应诀日日在殿内弹琴,原本只是顺着凌霄君记忆弹的琴,也变得越发熟练起来,当然在曲子上也很讲究,没去弹那些已经市面上很难寻到的曲子,而是尽弹些凡世间烂大街的曲调。

    应诀这弹着也弹出了乐趣。

    至于秦晟,其更是直接到处去寻找何陀残卷的踪迹去了。

    这寻找也是有技巧的,自然是不能到处去问,秦晟索性将何陀残卷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走了一趟。

    应诀是有剧本的,但原著中也没直接写何陀残卷在哪,主打一个阴差阳错,应诀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寻找了两天,何陀残卷没找到,倒是先遇上了血煞魔宗的一件盛事。

    秋山集会,简单来说便是一群弟子一起坐着喝酒闲玩,接到飞花令的便要与人交流切磋。

    秦晟自是不想参加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原主已经很久没回血煞魔宗了,还是前面他带了一个人回血煞魔宗的消息传到了血凝尊者耳中,其竟是亲自来说让他参加这集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应诀停下拨弄琴弦的手,“应当不是怀疑你,只是想让你在门人面前多露露面。”

    “只是多露面,又何必特意参加这什么秋山集会?”

    “血煞魔宗共有两位大乘期修士,其一是血煞魔宗的宗主,其专研魔功,并没有收徒,其二便是血凝尊者的徒弟,若是宗主还没有瞧中的弟子,你很有可能要开始入选首席弟子,而这首席弟子以往都是飞花令主。”

    众所周知各门派的首席弟子并不是最早入门派的,也并非修为最高的弟子,首席弟子的这首席二字,是证明其最有可能成为门派的接班人。

    此话一出,秦晟直接就皱眉了。

    他们来血煞魔宗为的是何陀残卷,若是被成为首席一事缠上,后续当如何去寻找何陀残卷。

    应诀对这件事也挺意外,原著中应诀并没有直接就泛险来血煞魔宗,后能得到何陀残卷也是一个很机缘巧合的过程,这种机缘巧合最是难以复制粘贴,便是如此,应诀才会同意走这一趟,谁想竟还能有个秋山集会。

    但这集会不参加也显然是不行。

    “没事,我到时陪你一同去,你尽量不露出破绽来就行。”

    原著中压根就还没写到血凝尊者这个伏笔,应诀也不清楚对方会不会识别秦晟的伪装,这跟着一同前往,就算被识破了还能带着人马上跑路。

    翌日。

    秋山集会。

    门内有名有姓的弟子大抵都来了,魔修不愧是魔修,哪怕是参加这种集会,不少男男女女还厮混在一起,那些暧昧的喘息听得应诀只想感叹玩得也太野了。

    两番对比,只是玩着他手指的秦晟便显得格外纯情起来。

    红发魔修依旧是左拥右抱,身边的美人却是换了两位。

    他饮了一口其中一位美人送至唇边的酒水,笑道:“既然人都来齐了,这飞花令怎还不来,这次是由谁执掌飞花令?”

    “此次飞花令由吾执掌。”

    水中一红尾银鱼化作了一头银发,衣裙上为银下为红的成熟美人,性感的红唇与其没有感情的眼眸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在这女子出现之后,之前还散漫的魔修们一个个竟是规矩了许多。

    就连红发魔修都低头唤了一声,“银杉老祖。”

    “诸位久等,那这飞花令吾便放下了。”

    说着其就将那如同红枫叶一般的令牌放在了上流的水流之中。

    这飞花令与曲水流觞宴的玩法有些相似,却又大不相同,简单来说便是令牌顺水而流,魔修们可以互相动用灵力让飞花令停下又或者继续流下,这令牌最后停在哪谁就是飞花令主。

    而在成为飞花令主后便要接受他人的挑战,若是赢了,飞花令则还在他手中,若是输了,飞花令易主。

    血凝尊者让秦渊参加这秋山集会,说的是让其成为飞花令主,但来参加这集会的人大抵都知道其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告诉其余修士,我想立我弟子为首席弟子,你们要是不服尽可挑战,这飞花令主一旦确定下来,这首席弟子的位置便也确定了。

    显然这是魔修们成为首席弟子的唯一机会。

    在飞花令放出之后,果然不少修士便开始大展神通,那河流之中的水往外飞溅多次,纠纠缠缠多次,飞花令可算是在一个魔修身前停下,他取出飞花令,大笑道:“看来我是今日的第一任飞花令主。”

    在其刚得到飞花令,就有一个矮个魔修对其发起了挑战。

    那魔修倒也有些水准,竟硬是生生抗住了几轮挑战,不过其最后还是被一个精通软骨之术的妩媚女修给抢到了飞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