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被迫成为蛇妈 > 第73章
    让佣人慌乱起来,只需要一招——破坏游戏规则。

    佣人给蛇群注射药剂,让蛇认同她们,保证前两场的游戏顺利进行。到第三场游戏,蛇不?再注射药剂,对她们的认同度逐渐下降到没有,意?味着这一场游戏结束,snake会淘汰大批量的女生。

    破坏snake的计划,佣人便再无暇顾忌别处。

    比如现在,成群的蛇往一楼攀越,“嘶嘶”呼朋唤友。整个游轮上都是蛇的嘶嘶声?,它们爬上墙壁,缠在栏杆上,像下饺子似的往一楼掉。

    刷刷刷!一掉就是一群,地面乌幽幽地蠕动一团,成群结队地向甲板中央扑去。

    甲板中央,有?一朵花,已?经?焉了,花瓣变得微微发黄,依旧散发出浓郁的足够吸引蛇群的花香味,花香一阵一阵地往外面扩散,让那些蛇群前赴后继,蜿蜒得更迅速,有?些蛇在蠕上甲板时,颇为后悔叫了朋友。

    这种东西,合该它独自吃的。

    如今这么多蛇,窜得比它快的蛇非常多,让它铆足了劲都超不?过它们。

    它眼睁睁看见它们扑上去,一口叼住那朵泛黄的花,往嘴里咽,将将咽一口,身旁的蛇猛扑过去,从蛇嘴里夺花。

    几条蛇用头颅撞来撞去地互相撕咬,花从撕开的嘴里漏在地上,又被别的蛇叼走,更多的蛇从后面围住那条叼花蛇。

    佣人没有?想管,直接往三楼走,但刚走上楼梯,便看见被蛇群咬住的花,以及被花吸引得越来越多的蛇。

    那些蛇像疯了一样,见蛇就咬,只要谁敢上去抢花,张嘴疯咬。

    蛇咬蛇,蛇吃蛇,有?几条蛇吃得肚子鼓起来,鼓得比自己的头颅还要圆。

    机械的淘汰声?无情地念着女生们的名字。熟睡的女生们骤然惊醒,不?可置信地跑出来看,却是迟了。

    佣人匆忙上前驱散蛇群,想将花收走。她一伸手,那些蛇六亲不?认。尽管它们曾经?畏惧她们,如今也敢张口就咬她。

    蛇太?多太?多了,甚至有?一些本不?该在游轮上的蛇也出现在这里抢夺那朵花。

    佣人的脸色骤变,那张一直挂笑的脸忽然变得冷若寒冰,目光阴森地盯住它们。蛇群被她瞪得瑟缩了一下,再次向花而去。

    一个佣人没法从那群蛇里抢花,它们像绑架犯一样,将那朵花看守得死死牢牢,防备佣人,防备其余蛇。

    佣人伸出去的手上,被咬出好几个血淋淋的牙洞。

    她收回手,舔掉血,呼来更多的佣人。

    游轮上的佣人们几乎全来了,驱散蛇群,将那些不?属于游轮上的蛇赶下船。

    她们捡起那朵花,举在脸前,眯了眼。

    “谁的?”

    佣人问,被蛇咬过的手背上的血还在汩汩冒。

    血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衣袖里,她不?管不?顾,站在一楼的甲板,抬头扫视二楼的女生们。

    女生们站在栏杆前,俯视下方?的脸,一张比一张惨白——有?人已?经?被淘汰了,有?人害怕自己的蛇死掉。

    但她们束手无策,只能匍匐在这里,看各自的蛇争抢一朵奄掉的花。

    佣人问她们:“谁的?”

    没有?人敢说话,她们瑟瑟发抖,瞳孔深处含着愤怒——谁的,谁的花!

    害死了她们的蛇,害得她们被淘汰!

    “不?说?”

    佣人眼睛眯成一条线,视线一一从每张脸上扫过。

    被扫过的女生浑身一震,使劲摇头辩解:“不?是我的!不?是我!我没有?!”

    “我都不?认识那是什?么!”

    “谁啊!是谁的花,站出来啊!”

    女生们惊慌失措地大?吼,生怕殃及自己。

    佣人盯住了夹在女生们之中的许清月,“你?”

    许清月惊恐地摇摇头,“不?是。”

    方?婷挡在她面前,朝佣人嗤笑:“你一张嘴就是你你你,我还说是你的呗,故意?冤枉呗!你们不?是监控多嘛,拿出来看呗”!说来就奇怪了,游轮里种得有?花嘛,我们整天躺在甲板上咋没看见啊?”

    “哪儿种的花,你搁哪儿去瞅瞅呗。”

    身旁的几个女生们附和。

    “对啊,别冤枉来冤枉去。”

    她们虽然不?想帮许清月说话,却是更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遭受无妄灾的人。

    佣人的目光阴凉凉的,好似要吃人。

    方?婷全然不?怕,给她瞪回去。太?攀蛇缠在她的背上,也跟着瞪。

    一人一蛇,两?张脸,神?情动态几近一模一样。

    佣人盯着太?攀蛇,最后视线落在方?婷身上,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好似在思索什?么。

    “许清月!是许清月!”

    人群里,忽然有?一个女生大?喊起来。

    “我看见过,我看见她把这种花丢在林弯弯身上,然后、然后林弯弯被、被那些猿人和蛇吃、吃掉了……”

    许清月猝然回头,看见夹在女生们中间的魏乐怡。她皱起眉来,魏乐怡是马雪她们之中的人,怎么还没有?走?

    马雪五人都知道?逃跑计划和时间,怎么魏乐怡还在这里?

    许清月快速巡视女生们,马雪五人,只有?魏乐怡没走,其余四人和纪媛生都离开了。

    计划出现偏差,许清月脑海里快速交闪办法。

    周围的女生们匆匆散开去,将许清月露出来。

    魏乐怡盯住许清月,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你!我看见了!不?止我,马雪她们也看见了!马雪……”

    她四面转头去找马雪几人。

    时间还不?够,不?能这么快就被佣人们发现,不?能被魏乐怡破坏了去!

    许清月上前一步,从方?婷身后站出来,一口承认下来:“是。”

    人群哗然。

    佣人看向她。

    许清月抿嘴,“但我只有?一朵,唯一的一朵花送给林弯弯了。而且……”

    余光捕捉到从一楼廊下走出来的沈清,沈清的脸色很难看,眉毛紧紧蹙起,很生气。许清月心脏狂跳,大?声?喊她:“沈清!”

    “当初你送了我一朵花,你来说说,那朵花长不?长这样!”

    许清月快速将沈清拖下水,伸手指着佣人手里的花,说:“你比我更清楚!我送给林弯弯的那朵花是你送我的,现在这朵花,不?是你送我的那朵。”

    她咬死了自己只有?一朵花,而送给林弯弯的那朵花、被魏乐怡看见的那朵花,是沈清送给她的,不?是现在佣人拿在手里的那朵花。

    只要她咬死沈清不?放,那么扔出这朵花的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沈清。

    沈清看了一眼那朵花,没有?说话,只是眉眼深沉。

    她很烦,烦得呕心——刚追到手的纪媛生,眨眼之间又跑了!

    许清月这种狗咬狗的行为,让沈清肯定许清月知道?纪媛生往哪边跑了。

    沈清的视线牢牢锁定住许清月,本以为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小?角色,本想抓到纪媛生后,再帮沈清解决许清月,此时此刻,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让许清月死。

    可是,纪媛生啊……又逃了……

    她得靠许清月去追纪媛生。

    面对佣人疑惑的视线,沈清没有?说话。

    她那难看的脸色,加上沉默不?语,搁在现下的场景里,侧面应证了许清月说得对——因为被揭发了,所以沈清的脸色难看。

    女生们登时窃窃私语。

    “平时看她挺和气的,没想到阴戳戳地搞人,真是恶心死我了!”

    “就是!还以为她真不?出门呢,搞半天趁大?家睡觉偷偷出门啊。”

    “还诵经?念佛,全是蒙人的!”

    ……

    被这朵花牵连的淘汰的女生们当即对沈清升起满腔怨恨,齐齐往楼下扑。

    许清月扯了扯方?婷,往魏乐怡看去。方?婷和方?巧立刻围过去,一左一右站在魏乐怡身边。魏乐怡被夹在两?人中间,吓坏了,转动脑袋到处去找马雪和蒋慧兰。

    那些早已?经?远远散开的女生们之中哪里还有?马雪和蒋慧兰,便是韩淑珍的身影都见不?着。

    魏乐怡脸色煞白,喃喃道?:“骗子……骗我……”神?情忽然狰狞起来,大?喊:“骗子!都是骗子!”

    明明说好晚上七点大?家一起走!说好的!为什?么骗她,为什?么骗她!

    方?婷适时地一把捂住她的嘴,阴阳怪气地在她耳边问:“骗你啥呀,谁骗你啊?”

    魏乐怡惊恐地摇头,瞪大?眼睛。她伸手去扯方?婷的头发,企图让她放过自己。手刚抬起来,便被方?巧拍下去。

    方?婷笑眯眯地问她:“说啊,骗你啥了?”

    有?些女生看见,却静静看着,不?上前帮魏乐怡。她们私下里都说方?婷是许清月的狗,刚才魏乐怡那样污蔑许清月,方?婷没有?当场咬死魏乐怡已?经?算好运了。

    谁也不?愿意?去碰方?婷这个霉头。

    方?婷的太?攀蛇立着脖子威胁魏乐怡的地毯蟒。

    魏乐怡又气又恨,恨自己被蒋慧兰骗了,也恨自己打不?过方?婷。现在被方?婷制服得丝毫不?能动弹,蛇也被方?婷的蛇压得不?敢动,魏乐怡心里快要气死了。

    她拼命跺脚,仿佛狠狠踩下的每一脚都是踩在方?婷脸上踩在许清月的脸上,将她们死死碾压死!

    “马雪、马雪……”

    她在方?婷手里呜呜的叫。

    让人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方?婷故意?低头去听,一边听一边问:“你说啥?说啥?我听不?清啊。”

    你听不?清你松开手啊!!!

    魏乐怡恨不?得方?婷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方?婷感受不?到她的怨气,还在问:“你说啥,再说说呗。说清楚了我放开你啊。”

    手把魏乐怡的嘴巴捂得死死的,魏乐怡的下半张脸在方?婷的大?力捂住之下变得白里发青。

    她用力摇头,终究甩不?开方?婷的手。裹着怨恨和泪花的眼睛望向周围的女生们,大?家纷纷避开她的视线,全当作没看见。

    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魏乐怡恨到要死,拿眼珠去瞪许清月。

    许清月看见佣人们守在游轮的一楼,禁止所有?的蛇靠近。其中一个佣人在搜沈清的身,另外四个佣人往二楼来。

    许清月嘴角挂起冷笑,走到魏乐怡面前,在佣人们从楼梯拐上二楼的走廊时,许清月抬起手,眼神?示意?方?婷松开手。魏乐怡张嘴就要吼,一个字还没有?吐出。

    “啪!”

    许清月扬起的手掌用力扇在她的脸上,力道?大?得魏乐怡的脑袋都被扇歪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要扇得她不?能说出马雪几个人的名字。

    她得让她们走,走得越远越好,越远,夺游轮的机会才大?。

    这巴掌,权当报仇,当初魏乐怡和林弯弯几人不?要命地追她,追得她喘不?过气快要累死。

    许清月头一次体?验到打人,挺解气,难怪有?些人暴躁的时候喜欢打人摔东西。

    周围的女生们一震,望着文文静静的许清月,一阵唏嘘。

    “我之前还说她是包子来着……”有?女生小?声?说,“没想到打人这么狠……”

    “贱人!许清月你个贱人!”

    魏乐怡被打懵了,缓了好久,扬起发疼的脸,愤怒地瞪许清月。双手在方?婷的手掌里努力挣扎,但挣扎不?开!

    她眼睁睁看着许清月再次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再一巴掌。

    巴掌声?在甲板上“啪啪啪”地响起。

    许清月一句话不?说,只抿住嘴,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

    好像在发泄她刚才被魏乐怡污蔑的愤怒。

    “真是人不?可貌相……”

    围在旁边的女生们散得更开了。

    魏乐怡疯了,头发胡乱地散在脸上,发疯地扭动身体?,发疯地尖叫,发疯地笑。

    四个佣人只是看了一眼,只当许清月在为刚才被污蔑的事情出气,没有?上前管。两?个佣人走进许清月的房间,两?个佣人走进沈清的房间。

    而后,进入沈清房间的佣人用手指捏住一瓣枯萎成焦黄色的花瓣走出来。进入许清月房间的两?个佣人两?手空空而出。

    一切都明了了。

    花,就是沈清的。

    沈清要淘汰所有?人,才把花扔出去,让蛇互相残杀。

    “你看!”

    有?女生指着沈清大?吼。

    “所有?人的蛇都下去了,只有?沈清的蛇对花无动于衷!”

    “许清月的蛇都下去了!”

    那条体?型庞大?的小?森蚺,在一众蛇里格外显眼,瞳孔幽亮亮地盯住佣人手里的花,蛇信子不?断地“嘶嘶”吼,好像非常迫不?及待,非常想吃。圆滚滚的身躯扭来扭去,想越过佣人去。偏偏被佣人拦得死死的而焦躁嘶吼。

    沈清的马面裙里探出一颗蛇头,舌头飞快地闪了一下,又缩回马面裙里藏起来。

    这更应证了那个女生的话。

    沈清就是要阴暗暗地淘汰人!

    算盘打得格外早,知道?先把花送给许清月,再出来搞死她们的蛇,让大?家误以为这朵花是许清月投放的。

    幸好,许清月的那朵花用在林弯弯身上。

    女生们都知道?许清月和林弯弯之间不?对盘,把花用去淘汰林弯弯,再合理不?过了。

    魏乐怡和林弯弯好,许清月淘汰掉了林弯弯,魏乐怡跑出来佐证污蔑许清月——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

    女生们愤恨地等魏乐怡,她们差点就相信魏乐怡的话,以为是许清月害大?家了。

    再看许清月魏乐怡,人人心头都大?叫好。也就脾气软的许清月用手打魏乐怡,换做她们被魏乐怡这般冤枉,铁定直接怼蛇咬死魏乐怡!

    “找到了。”

    佣人拿着从沈清房间里搜出来的花瓣,去一楼。

    “是你的吗?”

    佣人问沈清。

    沈清看见花瓣,脸色变了变。

    “不?是。”

    她一口否认。

    佣人冷笑。不?说信还是不?信。

    而是问她:“见过吗?”

    沈清盯住花,一言不?发。

    佣人又问:“吃过吗?”

    沈清依旧不?说话。

    佣人不?问了,挥挥手,“带到下面去。”

    站在船舷边的佣人单手拉开甲板,露出倾斜向下的木质楼梯。佣人禁锢住沈清的手腕,送人下去。

    佣人将花碾成了碎末,洒进了海里。

    她微微抬头,望向二楼的女生们,说:“淘汰女生,下来。”

    女生们俱是愣了愣,原本对魏乐怡的厌恶,瞬间变成了恐慌。

    被这一事故牵扯淘汰的女生们不?少,足有?十多二十人。

    大?家互相张望,俱是不?愿意?下去,似乎她们不?动,便等于自己没有?被淘汰。

    佣人只说了那么一次,并不?她们时间犹豫。见没人动,直接上来抓人。佣人们的速度又快又敏捷,一进女生人群,精准抓到被淘汰的女生们,像送沈清那样,被她们送入甲板之下。

    “嘭!”

    甲板合上,所有?被淘汰的女生们都被关在下面。

    佣人提着水桶,洗刷甲板。药水喷杀空气,将那股吸引蛇群的香味抹杀掉。她们昂着头,鼻尖翕动,往空气里闻了闻,闻不?着香了,才从一楼甲板散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

    那些蛇,疑惑地爬上甲板,蛇信子探啊探,似乎在找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嘶嘶”问同伴,同伴同样疑惑。

    刚才发生的事情犹如它们的一场梦。

    蛇群逐渐散去。

    小?森蚺也爬回妈妈脚边,用脑袋贴着妈妈的腿,仰头亮晶晶地望着她,在等夸奖。

    它认为自己做得非常好!

    早晨妈妈和它说,闻到花香,便带着朋友们下去凑热闹,一定要佯装得非常想吃花——它一直都很想吃,不?用装!

    但妈妈严厉禁止它吃,只是让它去凑热闹充蛇数而已?。

    不?能吃花让它有?些不?快乐,却在看见那些蛇为了一朵花大?打出嘴吞掉对方?时,它忽然特别兴奋——妈妈是为它好,害怕别的蛇打到它,毕竟近距离看热闹很容易受伤的!

    小?森蚺努力带大?伙伴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刚到妈妈身边,便忍不?住想要邀功,让妈妈摸摸它,夸夸它,再奖励它吃糖吃蛋糕。

    许清月揉了揉自己打人打疼的手,温柔地摸摸它的脑袋,“艾丽莎乖。”

    她柔声?地说着话,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颗甜甜的糖,放进小?森蚺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大?张开的嘴巴里,“吃吧。”

    小?森蚺含住糖,用蛇信子将糖推到獠牙中间卡住,慢慢地舔着。

    糖好甜,甜得它想要眯起眼睛,但蛇的眼眶是无法动弹的,它只能在心里眯眼,亲昵地用脑袋蹭蹭妈妈。

    许清月捧住它的脸揉了两?下,将它放到旁边,让它慢慢吃。

    甲板上空了下来,女生们踩着最后的时间点去吃早饭。

    方?婷丢开魏乐怡,坐到躺椅上去。魏乐怡身体?一软跌在甲板上,她埋着头,乱蓬蓬的长发挡住了脸,看不?清她是什?么神?情。

    她侧坐在地上,双手撑住甲板,声?音低低地传出来:“哪有?那么巧……我明明看见你把那种花扔到林弯弯身上,我看见了……哪有?那么巧,沈清就有?。”

    “你陷害沈清!”

    魏乐怡突然抬起头,充满红血丝的眼珠狠狠瞪住许清月。

    “嗯?”

    许清月摊开手心,一片红,打魏乐怡打出来的,疼得很。

    她揉着手心,没有?说是还是不?是,而是说:“我看见沈清的时候,她和蛇匍匐在花海里吃花,我向她打了招呼。”

    魏乐怡听不?懂,目露疑惑。

    许清月对她笑了笑,“那朵花是不?是沈清的,佣人会查。况且……”

    “佣人刚才问沈清,沈清默认了。”

    这句话,魏乐怡听懂了,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她喃了半响,“可是我看见了……你把花扔在林弯弯身上……”

    许清月快被她逗笑了。

    “你只看见我把花扔在林弯弯身上,又没有?看见我把花扔在甲板上,你怎么能污蔑我?”

    魏乐怡愣住。

    她确实没有?看见……但,她当时就那样说出来了,因为她就是那样觉得,是许清月做的,一定是许清月做的!

    要她拿证据,确实拿不?出来。

    魏乐怡垂下头,一动不?动。

    她这一坐,便是下午。

    早饭过了,午饭也过了。

    许清月躺在躺椅上,非常喜欢魏乐怡的一声?不?吭。只要魏乐怡不?出声?,那些女生们只管自己吃好喝好,并不?会特别去注意?马雪几人。

    只有?和马雪关系好的魏乐怡会注意?到。

    在夕阳落下的时候,魏乐怡忽然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就是你做的。”

    方?婷“啧”了一声?,要给她一脚,魏乐怡害怕地往后挪了挪,许清月拦住方?婷,面带不?解地问魏乐怡:“怎么还在想我,如果真的是我,沈清应该被放出来了。”

    “不?、不?是那朵花!”魏乐怡语气激动,“纪媛生!是不?是你又和纪媛生合作了?让她们……唔唔呜——”

    她的嘴被方?婷一巴掌死死捂住,捂得魏乐怡快喘不?过气来,不?断晃动脑袋想夺出自己的嘴巴。

    慌乱挣扎之中,魏乐怡看见许清月身边的汤贝贝的脸变了变,哪怕许清月依旧面无表情,但魏乐怡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猜了一下午,想不?通许清月为什?么要丢那朵花——她非常肯定、变态地认定就是许清月丢的——来自于她的直觉。

    后来她想清楚了,是许清月在为纪媛生争取时间,只有?许清月会和纪媛生做交易,一定是她帮纪媛生争取时间让她们逃跑,纪媛生跑出去了再报警回来救她,一定是!

    方?婷的捂嘴和汤贝贝的神?情闪动,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清月讲。

    “我和纪媛生有?旧账未算,合作,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魏乐怡眼里泛起亮光,许清月越是这样说,越让她肯定自己的猜想。

    她“唔唔”挣扎,挥手去推方?婷,方?婷就像一块铁,牢牢地抵住她身旁,坚硬得让她推不?动。她想站起来,想大?声?告诉所有?人,所有?人都被许清月这个恶魔骗了!许清月放走了马雪和纪媛生!马雪和蒋慧兰是贱人,骗她说晚上七点,她引开了沈清,蒋慧兰和马雪逃了!连什?么都没有?做的韩淑珍也逃了!

    凭什?么她们都逃了,就她还在这里?

    凭什?么!

    魏乐怡瞪大?的双眼通红,眼珠子用力地鼓起来,像下一秒就会爆炸的地雷。

    许清月好似没有?看见,躺回椅子里,看头顶蓝幽幽的海水。

    越是入夜,海水愈发的幽蓝,蓝到发黑。

    甲板上的大?灯灭了,亮起油灯。乳白色的油膏在油碗里滋滋地烧。

    许清月望着飘动的燃着一颗火苗的棉线,又想起来地窖里的那个女人。

    “月月,走了吧?”

    汤贝贝在身边叫她。

    许清月收回恍惚的视线,看眼时间,八点了。她们各回各屋休息的时间到了,再逗留,便显得可疑。

    她看着甲板上本不?应该在这里的魏乐怡,在思考怎么让她持续闭嘴。

    按照计划,佣人们会在第二天早晨六点钟等不?来货船的时候,发现有?人逃了。

    现在离早晨六点,还有?整整十个小?时。

    就在许清月拿不?定主意?该把魏乐怡怎么办的时候,曾海蝶坐着轮椅出现在走廊。

    “许清月。”

    轮椅带着她,咕噜咕噜向许清月过来。

    许清月眼睛一亮,曾海蝶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这里距离海的另一边,或者距离小?镇港口有?多远。

    她俯身在方?婷耳边说:“把魏乐怡带回房间,先绑起来让她别出声?。”

    而后,她又对汤贝贝她们说:“你们先回去,我和曾海蝶说说话。”

    方?婷扫过曾海蝶断掉的腿,神?情别扭地和她擦肩而过,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许清月装做没听见,在曾海蝶近到面前来时,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曾海蝶怔了怔,她没有?想到许清月的第一句话是在关心她。

    “嗯……”

    她不?太?自然地回答她,“好多了。”

    佣人给她做了手术,恢复得很好。

    许清月抬手握住曾海蝶的轮椅的扶手,推她到栏杆边。

    曾海蝶被推得心脏一跳一跳,砰砰快。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许清月。

    在曾海蝶的记忆里,许清月不?该是这样的。许清月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的,漠不?关心,只有?那条森蚺,能招她多加关注。

    曾海蝶不?记得自己和许清月的关系有?这么好,难道?是她们之间做过交易,腿残了,惹她心软?

    曾海蝶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不?明白。

    这时,身后的许清月终于出了声?:“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吧。”

    曾海蝶猝然抬头,杏仁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瞪得圆圆的,饱含愤怒。

    她就知道?,许清月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关心她!

    全是别有?目的!

    “什?么交易?”

    曾海蝶咬牙问。

    “你和我讲讲,哪里有?港口,距离这里需要多少时间?下一场游戏是什?么,地点在哪里?后面还有?几场游戏?”

    许清月笑着说。

    “我全程带着你,但凡我活着,你也会活着。”

    曾海蝶没有?片刻停顿,直接说:“不?知道?!”

    “是吗?”

    许清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坚定。

    仿佛笃定她什?么都知道?。

    曾海蝶有?点闷气。

    她发现自己被许清月抓得牢牢的,从第一笔交易开始。

    “饿吗?”

    许清月突然问她。

    “饿,我们可以边吃边聊,离晚餐结束还有?四十五分钟。”

    说着话,她握住轮椅扶手,将曾海蝶往三楼的餐厅推。

    轮椅的滚轮在木质甲板上咕噜咕噜响,好像和曾海蝶的心跳重叠了。

    曾海蝶模糊想起来,那个救她的猿人,确实告诉过她,这里离外面有?多远,游轮启动需要多久,游轮到达哪里,之后还会经?历什?么。

    在山洞里,她对许清月说,只要到港口,看一眼回家的路就好。

    这里,哪里看得见回家的路。

    离回家的路,还有?很远很远很远。

    一个想看看回家的路的人,怎么可能止步于港口。

    她肯定拼了命,哪怕双臂没了,也想回家啊……

    曾海蝶蠕动嘴唇。

    好半响,她低声?说:“好。”

    “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