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 > 第90章 九十个鳏夫
    虽是夏末, 姜轻霄却在位于峰顶的山神殿中看到了灼灼盛放的桃花。

    花瓣殷红柔软,落于洁白的雪峰之上,随着青年的呼吸, 微微颤动着。

    似羞似怯的模样, 惹得姜轻霄心头一痒。

    在她欺唇而上的刹那, 呼吸便被一股馥郁却不呛人的香气所侵占了。

    花香沾染了柳惊绝的体?温, 变得温热而又缠.绵,辗转片刻后,随着一股淡淡的蜜意共同渗入了姜轻霄的喉头。

    所到之处, 熨烫而妥帖。

    一时间,女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榻上, 柳惊绝努力?地支起上半身,一手拥住面前人的肩膀,另一手则抚上了她的后颈。

    青年微垂着头, 面颊滚烫绯红,半眯着一双柳眼,全然宠溺地看着爱人,纵容着她的一切行?为。

    直到再受不住时, 才?颤着声,娇嗔乞求。

    “唔, 妻主,慢点、慢点......”

    闻听此言, 姜轻霄方大发慈悲地自他怀中抬起了头。

    随后顺着青年抻出优雅弧度的脖颈缓缓而上, 啄吻着他的下颌、面颊,最后覆住了他的唇。

    口中笑道:“确实是甜的, 你也尝尝......”

    二?人唇瓣相碰,忘我?地相吻着, 一时间寝殿内满是甜蜜的情喃声。(审核你好,只是接吻而已)

    无边的爱意自他们?周身涌起,炙热的温度将冰冷的月光都融成了一汪滚烫的银浆。

    随着衣衫一同流到了地上,淋漓一地。

    迷乱间,柳惊绝脑后松挽着乌发的云青玉簪随着他起伏的动作渐渐滑落,最后咕噜噜地滚下了榻。

    青年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扑了一空,随即便被姜轻霄捉住了长指,与之紧紧相扣。

    “莫管......”

    女人喑哑着嗓音说罢,便俯下了身。

    恰逢乌云遮月,掩住了一室旖旎。

    正待二?人情到正浓、箭在弦上时,外寝殿门忽地被人叩响了。

    姜轻霄额角青筋一跳,紧接着便听殿外值守的濮蒙说道:“神?君,忧澈帝卿求见。”

    闻听此言,女人下意识地蹙起了眉,望了怀中青年一眼,刚想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回绝,可怎料对方竟先行?开了口。

    语气颇有些急切,“妻主,可否允我?入殿,惟清有要事?与你相商!”

    话已至此,断无再将人拒之门外的可能。

    更何?况,现如今子桑惟清还?顶着她未婚夫的名头......

    姜轻霄沉吟片刻后,转头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青年,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发凉的面颊。

    愧疚又无奈地开口,“乖,阿绝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闻言,柳惊绝心口骤然一酸,随即泛起针扎一般的疼痛。

    无边的委屈、不甘、忮恨、憎恶,汇聚成滔天的海浪,齐齐朝他涌来,呛得他不能呼吸。

    明明妻主真?正爱的人是他,不是吗?

    明明自己才?是轻轻名正言顺的夫郎,可为何?如今却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同妻主亲密片刻,都要时刻担心被对方撞见。

    有那么一瞬间,柳惊绝想直接打开殿门,让子桑惟清知晓自己与妻主的关系。

    让他瞧清楚,谁才?是那个人人喊打的、插足勾.引别□□主的第三者!

    可最终,青年也只能从滞痛不已的喉中,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

    纵使柳惊绝心中再怎么难过与不甘,他也没?办法拒绝姜轻霄的任何?要求。

    更何?况,他也不容许自己成为轻轻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弯腰抱起散落的衣服,青年几乎是半.裸着下了榻。

    背影失落又狼狈,一步步朝隐匿的隔间走?去。

    可就在女人同意子桑惟清进来后,柳惊绝忽又后悔了。

    他猛地转身,迎着女人微讶的目光,化作了原形,随后飞快地遁入了她的衣袖。

    下一刻,子桑惟清推门入了殿。

    一入寝殿,子桑惟清便发现了些许的异常。

    他望着不知何?时横亘在榻前,将自己与榻上女人隔绝开来的潆纱屏风,不满地敛眉。

    刚想抬步绕过它,却听屏后忽然传出一道女声。

    “本神?已脱簪,不便面见殿下,有什么事?就在屏风后说罢。”

    女人说这话时,原本清冷的声线中多了丝惫懒,惹得子桑惟清脚步一顿的同时,心生犹豫。

    担忧自己夜半突访她的行?为是否不妥,会不会引得靖岚神?君厌烦。

    可旋即,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当下便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殿内四周来,待目光着重扫射过几个能藏人的地界,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后,

    子桑惟清便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了面前的屏风上。

    屏风由潆纱制就,色如润玉、轻薄似纸,其上大半,都绽满了娉婷的苏绣青荷,莲瓣承露,栩栩如生。

    让人看不清屏风后的情形。

    此时此刻,这屏风俨然成了一团混沌黑洞,越是瞧不清,便愈吸引子桑惟清的视线。

    未知引发了猜疑。

    子桑惟清直直地站着在那里?,握紧了长指,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此时的柳惊绝是否正躲在屏风后,得意洋洋地朝他示威。

    猜疑点燃了嫉怒。

    一想到那种情形,青年的呼吸便蓦地急促了起来,接着抬起了手......

    就在子桑惟清假意想要推倒面前屏风时,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问询。

    “殿下何?故发愣?”

    此话犹如兜头凉水,唤回了子桑惟清的少许理智。

    他连忙收回了手,故作泰然地扯了个借口掩了过去。

    目光则一直盯着面前的屏风,妄想视线能就此穿透这玉白模糊的屏身,将其后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夜来擎明殿,所为何?事??”

    少顷,姜轻霄又道。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下一瞬,被乌云遮挡了的月光终于挣脱了束缚,重又照了进来。

    恰好将屏风后的景象,完完整整地映在了子桑惟清面前如白绸的屏布上。

    虽说不甚清晰,却也是一览无余。

    只见屏布上的女人,正端坐在榻上,身侧置一木案。

    木案上只一盏茶,几卷竹册而已。

    旁的,再无一物。

    见此情景,子桑惟清如逢大赦,心境随即豁然开朗起来。

    他扬唇,望着女人模糊的面容,浅笑着开口,“后日便是妻主的神?诞日,清儿想问问,妻主都想邀请哪些仙宾?”

    闻听此言,姜轻霄淡淡蹙眉。

    她一向不喜也不善同旁的神?仙交际,此前每逢她的神?诞日,都只是与秦子凝还?有三两好友聚在一起简单庆贺。

    甚至逢到战事?吃紧,直接略过,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不甚理解在与子桑惟清订婚后,对方一直期待并热衷于为她准备神?诞宴这件事?。

    在简单说了几个与自己私交不错的仙友后,姜轻霄刻意放缓了声音。

    “剩余的人选你便看着安排吧,一切从简即可。”

    说罢,她停顿了半瞬。

    随即开口又道:“辛苦了你了,惟清。”

    听到女人抚慰的话语以及亲昵地称呼自己‘惟清’,子桑惟清先是一怔,随即便欢喜得不知所措起来。

    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来,忍着羞涩轻声道:“不辛苦的妻主。”

    “这是清儿作为你未来的夫郎,应尽的本分。”

    他这厢话音刚落,姜轻霄便觉原本安稳缠着自己手腕的小?蛇,忽地躁动了起来。

    不仅一下绞紧了她的小?臂,更是有逐渐向上游走?的趋势。

    蛇鳞冰凉如同冷玉,轻轻搔刮过皮肤时激得女人的手臂泛起一阵难耐的痒意。

    姜轻霄只暗自蜷了蜷长指,随后便又神?情如常地同子桑惟清交谈了起来。

    直到半炷香后,见对方疑虑被打消了干净,她方顺势收了话头。

    淡声提醒道:“不早了,殿下。”

    闻听此言,子桑惟清心中纵使仍有些意犹未尽不愿离去,却还?是得体?地冲女人的方向微微颔首。

    向她告退。

    谁知他刚低头,便被屏风下的一物攫住了目光。

    见青年离去的动作莫名一顿,姜轻霄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微微蹙眉道:“殿下,怎的了?”

    好半晌,屏风后才?传出子桑惟清的声音。

    “妻主......”

    他呼吸有些不紊,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就在姜轻霄纳罕敛眉时,便听屏风后的青年忽地又道。

    “妻主,清儿突然想再听听,你那日向母皇求娶我?时说的话。”

    闻听此言,姜轻霄讶然地抬眼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心中不断思?索着他说这话的目的。

    可是发现了柳惊绝的踪迹?

    “可以吗?”

    不过片刻,对方便有些等不及了。

    女人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开口。

    “本神?心悦殿下。”

    此话一出,姜轻霄敏锐地察觉到,缠绕在她手臂上的蛇身陡然一颤。

    “......愿娶忧澈帝卿为夫。”

    紧接着,它开始艰难地向上游走?,紧贴着她的臂膀盘绕向上,冰凉的蛇吻擦触过她的肩头与锁骨。

    “恩爱永和......”

    随后,玲珑的蛇头一转方向,缓慢朝下。

    “......白首不离。”

    最后,待蛇身牢牢地圈住了左侧的雪峰后,它方短暂地停下了动作。

    话音既落,偌大的寝殿内陷入了短暂的静谧。

    少顷,女人只听屏风后的青年低低笑了两声,似是分外的满足与开怀。

    “清儿也爱神?君!”

    接着,姜轻霄便听他又喃喃感叹道。

    “好想同神?君快些成婚啊,这样一来妻主便是我?一个人的了……”

    殊不知说这话时,青年虽是笑着开口,凤眸中却是涔了血的冷红。

    待将子桑惟清这个不速之客送走?之后,姜轻霄旋即将已经游至她小?腹的顽劣小?蛇给拎了出来。

    柳惊绝落榻化形,还?未来得及逃跑,便被女人强硬拖回了远处。

    姜轻霄掐紧了他的下颌,眼尾连带着耳尖俱是泛着莫名的红意。

    她眸光明亮中带着凶狠,切齿道:“夫郎不乖,得狠狠罚罚才?行?!”

    ——————

    翌日一早,柳惊绝撑着酸软到快要散架的身子梳洗时,方想起那支滚落下榻的玉簪还?未找回。

    待仔细寻了一圈后,才?在屏风下发现了它的踪迹。

    拿到手上一看,簪身灰扑扑的。

    已然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