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偏要招惹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
    ◎摸到小手了◎

    江枭手里的烟还没来得及捻灭, 陆知鸢推门走了进来。

    不过她没有一眼看见江枭,径直走到店后面的半人高收银柜:“你好。”

    收银柜前,老板娘正坐在里面嗑着瓜子追着剧, 听见声音, 她抬头, 抵在牙齿间的瓜子就这么僵住了动作。

    陆知鸢茫然地与她对视,眨了眨眼,又说了声:“你好。”

    老板娘恍然回神,一张口, 还结巴上了:“你、你好。”

    陆知鸢礼貌地笑着问:“我想问一下, 你们店里可以打电话送餐吗?”

    清挽镇里的小饭店哪来这种服务, 平时除了游客就是本地街上的人, 没有哪个老板愿意花钱上什么外卖网站。

    老板娘捏着瓜子的手放下来, 反应慢半拍地朝她笑了下:“你是六号街开茶叶店的那个姑娘吧?”

    她就是明知故问, 陆知鸢茶叶店开张的时候, 她就去买过两个礼盒装的茶叶,是让女儿送给县里的未来岳父的。

    两提茶叶, 花了两千好几, 害她心疼了好几晚, 得亏女儿送了东西回来说老丈人喝了直点头。

    陆知鸢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

    老板娘忙站起来:“都是附近街里的, 好说好说,”她撕掉手边小本子上的一页纸,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这个你拿着, 想吃什么,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陆知鸢伸手接过, 说了声谢谢, 然后点了一荤一素的炒菜和米饭, 说是打包带走。

    就在她转身准备去找个位置等的时候,陆知鸢看见了小野。

    她对小野的印象比张北张贺他们要好很多,乌黑的眼睛透亮透亮的,里面有青涩也有真诚。

    “这么巧。”

    陆知鸢走过去,小野忙站起来,声音脆亮地喊了一声姐。

    “别站着,快吃饭吧。”说完,陆知鸢眼神偏转,这才看见他对面坐着的是江枭。

    江枭手里的烟已经被他用碗里的汤浇灭,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会儿正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看手机。

    陆知鸢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江枭也没抬头,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陆知鸢来之前去了一号街,问了老板昨天那三袋鱼鳞口袋的营养液的价格,老板规规矩矩说了平时零售的价格,但没说江枭给了三倍。

    本来想着回去就把钱转给他,但是这会儿看见他了,陆知鸢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营养液和花瓶的钱算在一起,用微信给江枭转了过去。

    手机上方滑出消息提醒,江枭就顺手点开,结果看见那黄色的转账,他眉眼一抬,目光凛凛地看着桌边站着的人。

    他现在的眼神和在来之前靠在店后门墙边的眼神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把陆知鸢看的眼皮跳了一下。

    接着,只听他身下的椅子腿在老式的雪花地板上滑出刺耳的一声响,小野鼓着腮帮子抬头。

    “枭哥...”

    江枭垂着眉眼,冷着脸从陆知鸢身后走过。

    推门的手劲过大,玻璃门下面的金属连接处闷出“刺啦”一声响。

    小野跟着陆知鸢一起扭头看向门口。

    陆知鸢眼睫无辜眨了两下:“他怎么了?”这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小野。

    小野也很懵,“刚刚还好好的呢!”碗里的饭,他也顾不得吃完,抽了张纸擦了两下嘴,他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姐,我先走了啊!”

    陆知鸢反应慢半拍朝他点头:“好,你去吧。”

    小野跑回店里的时候,江枭已经坐在了小沙发里。

    脸色有些沉,眉眼半垂不垂的,盯着矿泉水瓶上方已经有些弯软的茉莉花茎在看。

    小野也没敢喊他,抿唇走进吧台,屁股还没着椅子上,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去,查查这两天张沐然有没有去过种子店和卖花瓶那家。”

    *

    小野这一打听就打听就打听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见张北坐在吧台里。

    平时打听消息这种事,很少会落到他头上,小野虽然心眼不如张北他们多,但也有点机灵劲。在柜台外站了两分钟,和江枭的视线对了几眼,却没见他开口,小野在柜台外转了转眼睛,最后咳了声,转身出门。

    跑到停车场的那块空地,小野给江枭打了电话。

    “枭哥。”

    电话那头轻“嗯”了声。

    小野也不兜圈子,直接把打听到的说给他听:“张沐然这几天是长班,没回来,但是大前天的时候,他那个表哥带了几个人去了你说的那两家店。”

    “长班上几天?”江枭问。

    “四天,然后休一天,估计今晚能回来。”

    “知道了。”

    小野不是个多嘴的人,江枭说知道了,那就是要挂电话的意思,小野等他先挂,等了十几秒没听见挂断后的忙音,他拿开耳朵边的手机看了眼屏幕,就在那时,江枭的声音又传来——

    “去种子店要两袋营养液,”话落两秒,他又追一句:“就说我要的,别给钱。”

    小野皱了皱眉,买东西不给钱?

    他可从没见江枭干过这事。

    不过营养液也不贵,小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数了数。

    没一会儿,小野跑回来,江枭见他两手空空,眉心皱了一下。

    小野舔了舔唇:“老、老板说卖完了......”

    张北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江枭一眼,插了句嘴:“什么卖完了?”

    江枭没理他,小野更是不吱声,憋的张北眼睛直眨,然后就见江枭从沙发里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出了店。

    静了两天的清挽镇,今天街上的游客莫名又多了起来。

    不过这个点,也就三号街里热闹,两米宽的青石板路,熙熙攘攘,江枭虽然不爱给人让道,但人来人往的,他也会下意识侧身走。

    一连几天没开张的茶叶店,从陆知鸢吃完打包回来的午饭就没闲着,虽说她这里的茶叶价格都不低,但也有不少识货的人。

    江枭抬脚进店的时候,陆知鸢刚送走一位客人。

    见人正背对着门站在茶桌前,江枭蜷手轻咳一声,陆知鸢听见声音扭头,看见是他,她嘴角弯了一下。

    中午买饭的时候,江枭那凶巴巴的眼神,已经被陆知鸢忙忘到了脑后,她还没来及看手机,便走过来直接问:“钱你收了吗?”

    上一秒还揉着几分轻软的眉眼瞬间就凉了,江枭下意识就想冷语顶回去,结果脑子里突然蹿出那天她在网吧门口对自己说的那句——

    【我不喜欢】。

    江枭咬了咬牙,吞咽掉喉咙里差点就涌出来的凉气,把音色和语调一起往下压:“不差你那点钱。”

    可对陆知鸢来说,这可不是他差不差钱的事,眼看江枭抬脚,陆知鸢两步跑到他身前,堵住了他的路。

    “我知道你不差那点钱,可这不一样,”说着,她的手往院子里指了一下:“三大袋的营养液呢......”还有那十几个花瓶。

    江枭语塞了两秒,心里憋的气,想撒又没地方撒,眼神飘转,突然就瞄到手里拎着的那个矿泉水瓶。

    理由瞬间就涌出了喉咙:“我又没说都给你!”

    陆知鸢表情一怔,下一秒,胳膊就被江枭用手背给半搡地推到了旁边。

    陆知鸢扭头看他进了院子,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有个矿泉水瓶,瓶里插着一枝花茎。

    江枭把瓶子放地上,伸手去解鱼鳞口袋。

    因为江枭还没收她的钱,所以里面的营养液,陆知鸢想用还没用。

    袋子封口系的绳是死结,江枭解了半天没解开,眼看他手上的动作带出烦躁,陆知鸢忙去店里拿了把剪刀出来,弯腰把剪刀递到江枭面前的时候,江枭的手刚伸进口袋摸到了打火机。

    尖利的剪刀尖口都莫名其妙的被她莹白细腻的手指给‘磨’平了似了......

    江枭目光顿了几瞬,这才把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去接她手里的剪刀。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拇指的半个指腹轻轻压在了她粉莹的拇指指甲上,漆黑的两眼星光点点,江枭凝眸看了几秒,没见被他压住的手指缩回去。

    微颤的眼睫慢慢往上掀,江枭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陆知鸢的视线落在旁边地上的矿泉水瓶上。

    所以是因为分心,才......

    “这还是我上次给你的那枝吗?”话音落地,陆知鸢才看了眼手里的剪刀,没有因为两人手指有轻微的碰触而露出一丝一毫的羞色或难为情,她大大方方地松了手,还叮嘱一句:“你拿好,这剪刀很锋利。”

    说完,她拂着衣摆蹲下来,拿起水瓶看了眼瓶底的花茎根部:“倒些营养液,还可以再养几天。”

    “就几天?”江枭皱眉:“不是说用水养也能生根吗?”

    陆知鸢抿唇笑:“可是你这水放的太多了,而是这枝花茎太细。”

    江枭扭头看了眼东墙:“你那些呢?生根了吗?”

    “哪有那么快啊,温度适宜的话也要一个月左右,最近天还有点凉。”说??x?完,陆知鸢突然扭头看他,唇角带出浅笑:“你很喜欢茉莉花?”

    视线从她脸上错开,江枭去剪袋子上的系绳,剪断之后才回了她三个字:“就那样。”

    喜欢就喜欢,什么叫‘就那样’,陆知鸢抿着唇角,含笑不语。

    江枭拿出一包营养液,剪开一个口就要往瓶子里倒。

    陆知鸢轻吸一口气,忙伸手按住他的手:“营养液不是这样用的,要稀释才可以。”

    江枭的视线定在她阻拦着的手背上,伞状凸起的掌关节衬得她手背清瘦,和他的手有些像,只是目光还没定格两秒,那只手就脱离了他的视线。

    陆知鸢从他手里接过水瓶,把花枝拿出来,又把里面的水倒掉,去了井边,舀水往里灌了半指高,再回来。

    “给我。”

    江枭把营养液给她,然后看见她就往瓶子里滴了两三滴,然后晃了晃,再把花枝插进去。

    江枭诧异:“就倒这么点?”

    “不然怎么说你买的太多了。”瓶子放在了地上,陆知鸢把剪刀和那袋营养液拿回了店里。

    江枭看了眼那三大袋的营养液,表情微窘。

    回到店里,江枭在茶桌前站住脚,看着陆知鸢在用一个蓝色的小夹子给营养液封口。江枭随意扫了眼茶桌,看见一个黑色的砂质茶罐,目光停留几秒,突然就想起上次陆知鸢给他的那个白色保温杯。

    好像在店里没拿回来。

    就这么想着,听见陆知鸢说:“你把水瓶拿进来。”

    江枭看了她一眼,“哦”声后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陆知鸢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江枭看了眼她对面的那两把椅子,想坐,又有点犹豫。

    “你坐一会儿,马上就好。”说完,她又转身去了院子里。

    江枭看了眼后门,拢着没拉拉链的冲锋衣衣摆坐下,目光又扫到那胖墩墩的黑色茶罐上。

    也不知哪儿来的好奇,想去掀开盖子看看,手刚抬起来,陆知鸢就抱着两个花瓶进来了,一个瓶子插着绣球,一个瓶子插着那束茉莉。

    江枭把手放回了口袋,刚要开口,陆知鸢又快步走了出去。

    江枭好奇,慢她一步去了院子,然后看见她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空的花瓶,然后跑去了井边,开始洗洗擦擦。

    江枭就站在后门的门口,看着她蹲在那儿,看着她身上那件短呢外套在离地面五公分处,随着她手上的动作,飘飘荡荡。

    突然就想起他上次拿回来的那个花瓶,当时他说是店里小姑娘的,但是那天陆知鸢没有主动去洗。

    但是今天,她却又‘殷勤’上了。

    江枭偏开脸,嘴角弯了点弧度。

    洗完花瓶,陆知鸢回店里用纸巾给瓶子外面的水渍擦了干净。

    江枭又坐回了茶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她从那束茉莉花枝里挑了一枝花茎比较粗的,然后问他:“这个行吗?”

    江枭点头,但是又很快皱眉:“给我的?”

    “嗯,你先试着养养这枝,放在窗台上,有光照多通风,两天换一次水,很好养的。”

    江枭反应慢半拍地“哦”了声:“那这枝呢?”他指着旁边的矿泉水瓶。

    “那枝我先帮你养着。”

    陆知鸢从旁边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了一些进花瓶里,然后她拿着那袋营养液又出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枝被他养出感情来了,江枭突然觉得有点不舍。

    等陆知鸢拿着小碗,把稀释过的营养液倒进花瓶里后,江枭抿了抿唇:“把那枝也一起给我吧。”

    养一枝也是养,两枝也是养。

    陆知鸢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视线定在旁边那朵已经有些萎了的花苞上,她笑了声:“没看出来。”

    没头没尾的四个字,江枭抬头看她:“没看出来什么?”

    陆知鸢笑着摇头没说话。

    这时,门口进来年龄稍长的一对夫妻,陆知鸢转身看了一眼,没有像之前那样让客人自己看,她轻步走过去,打了招呼而后询问。

    江枭没有走,坐在那儿,听着她语带笑意地跟人介绍,看着她伸手从玻璃柜里拿出一盒又一盒的茶叶......

    不太像做生意的,可又有点像那么回事。

    到底为什么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开店呢?

    总不会跟他一样,想着逃,带着躲,把自己隐在这样一个看似山清水秀,其实也会有乌糟人心的地方。

    不过她总归是和他不一样的人,她礼貌待人,开口即笑,温温柔柔的一张脸,清清澈澈的一双眼。

    可是都这样了,还能招某些人的不待见,想着点子给她找不痛快。

    就因为跟他走的近了?

    那双黑沉的眼底掀过一层晦暗。

    江枭看了眼还在忙的陆知鸢,压在茶桌上的胳膊抬起,拿起那只玻璃花瓶,起身回了院子。

    走到石榴树下的时候,他停脚抬头。

    记得没错的话,以前这石榴树也会在这个时候开花,只不过花期很短,等到再开第二次才会结果。

    结着落着,经常能在树下看见几个掉落的果实,他碾脚走过,也好奇捡过,但从未在果实成熟后尝过。

    听小野说,六条街里,就张平慧这个院子和一号街一个院子里这样大的石榴树。

    也听小野说,在他没住进来之前,年年果实成熟的时候,都会有很多的小孩溜进来偷摘。

    但是现在,别说来摘石榴,就连一只脚都不敢再踏进前门一步。

    江枭莫名笑了声,收回视线,开锁进门。

    走到贴着窗台的桌子前,抬手“刺啦”一声,窗帘滑开半扇,光线涌入房间,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抓着窗帘布料的手猛然攥紧,窗外的亮色不仅没有照亮他的眼,反而让他眸光一沉。

    心里彷如涌入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席卷又翻涌。

    *

    来清挽镇的那年正值冬天,住进这个院子的第四天,清挽镇下了一场大雪,雪花漫天飞了两天,他蒙头在被子缩了两天,一直没睡,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个雪夜,想起漫天的鹅毛大雪,想起雪中相依偎的两个人,想起雪地里的那摊暗红色......

    直到听见外面有人喊张平慧出门,说雪已经不下了的时候,他才掀开头顶的一点被子,露出布满血丝的一双眼。

    白茫茫的雪盖山掩地,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出门,一路低着头,去附近买了一些速食回来,之后又一直待在屋子里。

    那个时候,窗帘是浅米色的,几乎遮不住光。外头的雪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白,刺进屋子里,他白天睡不着,晚上又整宿整宿地失眠,困意席卷,眼睛合上没多久,一个又一个的噩梦让他惊醒,身上额头都是汗,他没办法了,干脆把自己的外套钉在窗帘上,一直到盖山掩地的雪全都融化,他才再次出门。

    黑色的窗帘不好买,他从县里找到市里,跑了两天都没买到,最后还是在一家做衣服的店买了黑色的布料充做窗帘。

    后来,那面窗帘只会在初夏到初秋这段时间才会拉开,其他时间都是紧紧闭着的。

    眼下不过三月,冬天还未完全过去,他却因为她的一句话......

    手里的花瓶缓缓放到了桌上,江枭轻轻抽出桌下的椅子,动作有如慢放地坐下来。

    风从半敞的门缝隙进来,轻轻掀起窗帘一角。

    江枭突然想起之前有过两次,他撩开一到冬天就绝不会碰触的帘布,透过光,窥过外面的动静,看过她双手握着水杯站在枣树下,也看过她弯腰在井边舀水。

    从一片漆黑里,看见光里的她。

    江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那亮着光的半扇窗。

    三年过去,他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期待了,更别说去向往有光亮的地方......

    怔怔失神间,门口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江枭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半截浅灰色的袖子,还有小圈细白的手腕,腕上绕着一只细白色表带。

    江枭起身走到门口,目光落在陆知鸢笑意纯粹的脸上。

    喉咙突滚一下,江枭问:“怎么了?”

    “我刚刚订了餐,是双份,你晚饭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就不要出去吃了。”

    她连说话的时候,都是眉眼带笑的。

    江枭抿了抿唇,目光从她脸上错开,落在她浅灰色的肩膀。

    见他不说话,陆知鸢歪头去追他的视线,看出他脸上的犹豫,陆知鸢不想他拒绝,便又说:“给你钱,你也不要,请你吃一顿饭总可以吧?”

    可她不这么说还好,江枭一听她这话,眉眼一垂,嘴角掀出点讽刺的笑:“你算的倒是清。”

    陆知鸢表情微变,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你要是不吃也行,你就把微信里的钱收了。”说完,她转身走了,招呼也没打。

    江枭咬了咬牙。

    之前还觉得她没脾气,最近他是发现了,这小脾气说来就来。

    江枭在门口别别扭扭地站了会儿,想着她刚刚说的话,想着她转身前??x?的表情。

    想着想着,两只脚就这么不听脑子的使唤往门外迈了,迈了两步,手往后一伸一拉,门被他带上。

    江枭走进店里的时候,陆知鸢正蹲在东墙的玻璃柜前,在整理东西。

    双脚随着目光的停留而站定,江枭看着她时弓时直的后背,看着那截晃动在离地面五公分处的灰色衣摆,他眼波露出几分柔软。

    “嗳。”

    陆知鸢手里的动作顿住,扭头看过去。

    江枭面对着她站,眼却往旁边看:“不是要请我吃饭?”

    陆知鸢浅浅撇了点嘴角,声音虽柔,却也能听出几分小情绪:“你又不吃。”说完,她把脸转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江枭的视线又重新落到她身后,语气佯装随意:“那是你请的没诚意。”

    这回,陆知鸢不是扭脸看他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来,不是质问的语气,话里带出几分茫然:“那怎么叫有诚意?”

    江枭往门外抬了个下巴:“出去吃。”

    作者有话说:

    江枭: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总想和你两清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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