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摁怀里◎
小野见她半天不出声, 声音带出哭腔:“姐,求你了,除了你, 根本没人劝得了他。”
话说到这份上, 陆知鸢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为小野说的那声求,而是她担心江枭的犟脾气。上次肩膀肿成那样,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
“那、那我去看看吧...”
听她答应了, 小野顿时就笑了:“姐, 那你快点啊!”
电话挂上, 张北朝他坏笑一声:“我刚刚怎么没听见摔凳子的声音?”
小野瞥他一眼, 故作镇定:“那是你耳朵不好使。”
张北呵出一声笑, 啧啧两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扯呢, 你说枭哥和你姐要是真成了, 你不就是红娘了?那以后的证婚人舍你其谁啊!”
小野懒得理他:“等下你别说漏嘴!”
*
从来了清挽镇,陆知鸢还没这么晚出过门。从店里出来后, 她就开了手机的照明, 地上透出的一圈冷白色, 罩着她的人影, 把她送到了三号街的街口。
虽说她胆子不算小,可刚刚那一小段路,她还真让她走的心跳加快, 站在路灯下,她扭头往后看了眼。
想起之前江枭几次送他回来时, 她的一腔从容镇定, 原来不是她不怕, 而是因为他在。
这么一想,再回味小野电话里的那句“心头肉”,她脸不自觉的又是一红。
心里莫名有了底气似的,陆知鸢下巴微抬,抬脚往六号街去。
不过真等她走到了网吧门口,垂在身侧提着塑料小箱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来之前,她把之前那身衣服换下了,这会儿,她穿着一件樱花粉的圆领针织衫,一条湛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浅米色的平底鞋,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
一连银白色的脚链圈在那截白鹅上,衬得那一截白的愈晃人眼。
小野一个抬眼的功夫,看见她站在门外,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出柜台前,他还拍了下张北的肩:“等下配合着点!”
在张北的一句“还用你说”里,小野小跑到了门口。
玻璃门推开的那一瞬,陆知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姐,”小北露出一双看救星的眼神:“你可终于来了!”
陆知鸢脸上有无措,往里瞄了一眼,小声问:“他还在楼上吗?”
小野头点的像捣蒜:“我都不敢上去!”
陆知鸢轻咬下唇,犹豫两秒后,从他身边走进去。
张北站在柜台里,跟迎接大使似的:“姐,来啦!”
陆知鸢朝他尴尬地笑笑。
张北视线瞟到她手里的小箱子:“你赶紧上去吧,枭哥那手都快血流成河了!”
陆知鸢听得出他话里的夸张,所以他那一句落在耳里,调侃的意味渐浓。
陆知鸢把手里的药箱往台上一搁,气定神闲地开口:“不急,等他训完人自然就下来了。”
张北听懵了一瞬,目光缓缓投向小野。
小野也愣在原地。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句话,面面相觑间,陆知鸢倒是绕进了柜台里,坐在了平日里,没有第二个人敢坐的小沙发里。
颇有一副老板娘的架势。
大厅里除了键盘的敲击声外,半天听不见楼上有动静传来。
陆知鸢静静听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还站在柜台外的小野。
小野接到她眼神,背脊一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来自她眼神里的压迫。
他吞咽了一下:“姐,要、要不我上去帮你看看?”
陆知鸢没说话。
倒是张北,立马配合道:“你还是算了吧,我刚刚上去什么样,要我给你再重复一遍吗?”
陆知鸢扭头看他:“什么样?”
张北哪想到她还会细问,脑子里迅速反应了一下,立马夸张:“手里的凳子差点摔我脸上!”
虽说今晚陆知鸢看见了江枭打架时的样子,但若回想,也只是动作快狠利落,模样倒一点算不上凶狠。
陆知鸢轻撇嘴角:“从你俩嘴里都听不到实话。”
这话听在耳里,老板娘的语气味更浓了。
张北突然笑了声:“姐,”他不是调侃,是真的想知道:“枭哥平时在你面前,是不是跟只小绵羊似的?”
陆知鸢睨他一眼。
“是不是你说一,他从来不敢说二?”
陆知鸢不置可否,回他一句:“那等下我把你这话原封不动地问问他。”
张北:“......”
一阵沉默里,张北搁在台面上的手机震了,他扭头一看,是江枭。
张北眼皮跳了两下,是真的有点慌了,小野伸头看了眼,也缩了下脖子:“你、你接呀!”
张北怎么可能接,他直接把手机送到了陆知鸢的面前:“姐,救个命呗!”
他可不是装的,声音真颤了。
陆知鸢停顿了好几秒,才伸出食指滑了一下,但是她没把手机接到手里,而是点了免提。
顿时,话筒里传来江枭明显不耐烦,但音调却又不高的声音:“上来!”
陆知鸢盯着被张北举着的手机屏幕,声音和江枭的冷调是两个极端:“还是你下来吧!”
电话那头顿时没声了,默了五六秒,电话被挂断,再接着,小野的手机震了。
小野看着手里的那块烫手山芋,表情都要哭了:“姐,你、你要不要再、再救我一命?”
陆知鸢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小野就当她同意了,赶紧溜进柜台里,滑了接通,按了免提。
先是一声警告味很浓的笑音,而后是一句:“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陆知鸢看了眼小野紧抿的双唇,她眉眼一弯,朝电话那头,又是轻声一句:“你在说我吗?”
电话那头又没声了。
这次,电话没挂,但很快,楼梯那儿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循声望过去。
在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江枭沉着一双眼现了身。
在他眼神的扫视下,小野和张北立马迅速别开了视线。
只剩陆知鸢,一双满是无辜的杏眼,看着他的同时,眨巴眨巴......
直到把江枭眨巴得气出一声笑音。
他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过来:“这个点不睡觉,你跑这干嘛?”
陆知鸢收回直视他的眼神,看向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
等到江枭在她面前站定,陆知鸢也没问他,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江枭顿时明白了。
右手往身后一背,声音透出几分低沉的命令语气:“赶紧回去!”
陆知鸢坐在沙发里没有起身,仰起脸看他,问:“什么?”
虽说语调一如既往的轻柔,但她脸上的表情却起了细微的变化。
【我不喜欢】四个字加上一连串的感叹号,让江枭脸上的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
他喉咙一滚,语气低下来:“我是说太晚了。”
张北和小野虽然都偏着脸没敢往这边看,但那低声下气的声音,都把两人的嘴角听的直往上翘。
陆知鸢从沙发里站起来:“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江枭瞥了眼趴在柜台里和站在柜台外的两个人。
表情别扭了一会儿,最后没辙了,压低声音说:“我这还有事呢!”
陆知鸢又坐了回去:“那我等你忙完。”
“......”
江枭从来不吃执拗这一套,偏偏在她面前就是能被她吃的死死的。
目光飘转,等江枭看见柜台上的那个白色小药箱,他突然勾了下唇。
看他打架气呼呼地跑了,知道他手受了伤又马不停蹄地回来。
女孩子都是这么嘴硬心软的吗?
江枭低头看她。
坐在除了他都没人敢坐的小沙发上,两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不说,还歪着脑袋偏着脸。
活脱脱一副在生老板气的老板娘。
江枭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力道虽然不重,但那么一揉,直接就把陆知鸢头顶的头发给揉乱了。
陆知鸢恼着一双眼,抬头看他。
江枭偏开她视线的同时,弯腰拉起她的胳膊,把人带起来后,他拎起台上的医药箱。
出了柜台,陆知鸢扭头看他的手,想把胳膊抽回去的,但是他是用他受伤的左手......
想想,还是算了,万一碰到他的伤口就不好了。
出了网吧,江枭的手才收了回去,陆知鸢低头看了眼,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了几分。
刚好江枭扭头。
就这么抓到了她一瞬即闪的小表情??x?。
“都跟你回去了,还不高兴?”他语气听着嫌弃又无奈。
“又没逼你回去。”
整个就一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枭明知故问:“谁跟你说我手受伤的?”
陆知鸢倒是没把小野供出来:“没人说,就是看见院子里的血了。”
江枭眼睫微敛,低头笑了声,“巴不得我血流成河是吧?”他声音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
陆知鸢撇着嘴角:“把人家打成那样,流点血也不过分吧。”
江枭歪头,耐人寻味地看她,直到把陆知鸢看得睨他一眼。
视线相交两秒,江枭收回视线,懒着调儿:“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爱打架?”
“我可没那么说......”陆知鸢轻瞟他一眼,声音带出点咕哝腔:“你也不怕把警察招来。”
说到警察,江枭突然就想起张北口中那个长得俊俏还开着路虎的男人。
心里突然酸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岔开了话题:“听你这意思,别人动手,我还得老实地站在那儿受着?”
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陆知鸢没说话,低着头,眼神斜到身侧交叠在地上的两条人影。
突然就想起那个梦。
心跳突然加速了一阵,生怕被他发现似的,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路灯昏黄,两人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三号街的街口。
身后渐急的一串凌乱脚步声让江枭突然停脚。
也正是因为他突然扭头的动作,让身后离他七八米远的几个男人猛地站住。
江枭当即就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人,眉眼一沉,拉起陆知鸢的手腕就往前跑。
陆知鸢整个人都懵着,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凶狠的一句——
“给我追!”
陆知鸢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可她没有时间回头,只能跟着江枭的脚步。
两人一口气跑过一号街南边的菜市场,后面几人骂骂咧咧依旧追着不放。
江枭拉着她又往东跑了一段,跑过最后一盏路灯,脚下的路再也看不见一点光亮。
凌乱的脚步引来了断续的狗吠声。
江枭带着她七拐八拐地绕着,也不知跑到了哪儿,陆知鸢只觉得胳膊被往前一拉,下一秒,江枭站她身后,握着她的肩,把她推进了一条小巷里,巷子很窄,只够一个人的宽度。
江枭随她身后挤进去,用自己的身高完全把她罩在里面。
今晚没有月亮,窄巷里一点光都没有。
刚刚那一阵,陆知鸢跑的急,这会儿气喘吁吁,可又不敢大口喘气,再加上眼前一片漆黑,她牙齿不自觉地咬紧,屏住气息的同时,之前那些凌乱的脚步声好似被放大无数倍,一股脑地往她耳廓里钻。
感觉到她双肩在抖,江枭握着她的肩,把她身子轻轻扳过来面对他。
陆知鸢整个人还慌着,双手不自觉地抬起抓住了他的侧腰布料。
贴的太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胸腔的起伏,随着鼻息间涌入的熟悉味道,让陆知鸢清晰感觉到彼此心跳都在一个频率上,这种同步,让她起伏不定的心逐渐安定。
不自觉的,陆知鸢悄悄抬头,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可她额前的发丝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刚好轻蹭在江枭的下巴上。
很奇怪,明明上一秒眼前一片漆黑,却在她完全把脸仰起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他眼底炙热的光。
渐渐平息下来的心跳瞬间又乱了频率,“砰砰”声砸得她胸腔里的轰鸣就要震破耳膜。
拼命想遏制,却只剩徒劳,她无措地眼睫直眨,手上的动作更是不知轻重。
腰上传来丝缕的疼意,让江枭虚揽在她身后的手臂缓缓收紧。
陆知鸢顺着那股力道贴得他越来越近。这才发现他的心跳比她的还要快。
“你干嘛......”她脸一红,条件反射地张口。
下一秒,搂在她身后的那只手突然一松,没等陆知鸢后退,后脑勺又被他突然一压。
陆知鸢整张脸都埋在了他怀里。
抓在他腰上的手更紧了。
陆知鸢刚想挣扎,凌乱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肯定就在这附近!”
陆知鸢心跳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秒还想着从他怀里挣开,这会儿,直直往他怀里钻。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略单薄,女孩特有的柔软正紧紧贴着他紧实的胸口下方。
烫的他喉咙不断地上下滚动,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沸腾在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里蔓延。
凌乱的脚步声渐远在静谧的夜色里。
陆知鸢刚想从他怀里抬头,一道沉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我再说一次,别来招我!”
浓黑的夜色里,陆知鸢看不见他眼底的红,只觉得从他嘴角泄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她无地自容地从他怀里退出来,脸红得不成样子,“我哪儿招你了?”
她声音又颤又虚:“明明、明明......”明明是你把我按你怀里的。
她难为情地说不出后半句。
江枭的脸也红着,他撇开脸,不看她,声音倒是镇定:“招没招,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知鸢被他说的语塞半天,又羞又恼的,最后却只憋出一句:“你不讲理!”
江枭嘴角隐着笑意,语气又回到之前的懒散调:“腰都快被你掐紫了,也不知到底谁不讲理。”
一句比一句让人下不来台,就差说刚刚那伙人是她叫来的,然后趁着机会把他拉小巷里,对他动手动脚。
陆知鸢以前都不知道他这么会颠倒黑白。
之前的那点羞,这会儿都被气恼冲的一干二净。
耳边已经没了那些人的声音,陆知鸢的胆子也大了,声音也敢扬起了调。
“一个整天逗小姑娘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掐他的腰,”陆知鸢气哼一声:“你真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说完,陆知鸢在狭窄的小巷里转过身,背着他往前走。
没走两步,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陆知鸢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结果却听他说:“死胡同,别撞着了。”
“......”
这么能气人的人,陆知鸢简直第一次见。
重点是,刚刚在他怀里,陆知鸢刚确认自己对他动了心。
现在可好,他的态度简直就像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再去回想那次从市里回来听到的流言蜚语,陆知鸢只觉好笑。
她竟然还想着因为那些和他保持距离,还和他把账算清。
她现在不要太后悔,后悔到都想把那些钱要回来!
在心里腹诽完一阵,陆知鸢默默转身,盯着眼前漆黑到看不见他脸的一团空气,说:“好人不挡道!”
江枭都怀疑她刚刚再把话说的重点,是不是就直接骂他是狗了。
不过他却依旧杵在那儿,一副反正这巷子就这一条出口,有本事你从我头上飞过去的架势。
陆知鸢是真的恨不得从他头顶飞过去,不过这地方她陌生得很,就算出去,她也不确定能找到回家的路,而且刚刚跑来的路上,狗吠声断断续续。
虽说手机能照明,可这附近这么黑,万一再把那伙人再引来......
陆知鸢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围寂静到针落可闻。
陆知鸢仗着一片漆黑,他看不见自己,丢给对面不知多少个凶巴的眼神。
而后在心里盘着,等下出去后要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知鸢已经觉得两条腿站的发麻,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完时间,她就着屏幕冷白的光线,迅速瞟了眼对面的人。
果不其然,那人在看她。
陆知鸢突然庆幸周围的漆黑,不然她的羞窘真要被他尽数看在眼里了。
陆知鸢摁灭手机的光,这才没好气地朝对面又撂一个冷眼。
又过了一会儿,陆知鸢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正紧张着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只觉得头顶被拍了一下。
她心脏一提,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是条件反射地怔怔抬头 。
下一秒,听见声音从身前传来:“等下跟在我身后。”
心里的紧张瞬间消失殆尽,陆知鸢抬手拂了拂头顶,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气性:“别动手动脚。”
江枭轻笑一声:“回去我这腰要是没被你抓出印子,我就请你吃饭!”
疼不在自己身上,陆知鸢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她扁了扁嘴,腹诽一句夸张后还是没理他。
静默几秒,对面又徐徐传来后半句:“要是抓出印子来了,你可得请我!”
陆知鸢以前可从来不吃激将这一套,她嘁了声:“谁知道某人会不会作弊。”
这话说的,好像他为了落实她的罪名,能干出掐自己的行径都不足为奇。
结果她话音落下不过几秒,一片白光乍然亮在眼前。
刺得陆知鸢不由眯起了眼睛。
借着眼睫阖出的缝隙,陆知鸢也渐渐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懒淡的脸上,唇角掀着几分痞气的笑,不知在笑什么。
唇瓣一张一合间,听见他说:“那就现在检验一下。”
检验什么?
陆知鸢脑子里一懵。
但是大脑给出的反应,??x?让她视线不由得往他腰上移。
几乎是同时,她看见他腰侧的衣摆被掀了起来。
陆知鸢忙偏开视线看旁边的红色砖墙。
江枭却一脸坦然地看着她,目光定在她偏开的侧脸上,懒懒地问:“红了吗?”
不知是不是周围太过静谧,他的声音沉在这浓黑的夜色里,透着点旖旎又暧昧的低哑。
陆知鸢刚刚只看见一截白,其他什么都没看见,她咕哝出一声:“...没。”
江枭低头看了眼。
红的那么明显,还说没。
“那就再仔细看看?”他调子透着一股似乎征求她意见的漫不经心。
陆知鸢依旧偏着脸,余光往他脸上睨过去一眼。
犹豫片刻,陆知鸢往前挪了两小步,慢慢弯下腰。
光线太过沉暗,而他手里的那片白光全都聚在他的那截腰上。
而她弯着腰、脑袋前倾的姿势,让本就引人浮想的画面更添几分旖旎。
“......”
陆知鸢都看傻了。
真的有红痕,就在侧腰哪儿,也不知是不是他皮肤白的原因,红的特别明显。
她手劲这么大的吗?
陆知鸢拧着一双眉,不禁开始回想之前的画面。
注意力被分散,她的目光也不禁往那片红的周围散开。
衣摆被他掀开的不是一星半点,陆知鸢顺着那片红往他线条硬实的小腹上溜......
“红的还是紫的?”
头顶突然发问的声音,让陆知鸢两个肩膀一抖,她迅速把视线投回刚刚的地方。
低垂的眸里全是窘色,陆知鸢咬了咬唇,温吞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红...”
江枭哼了声笑音:“等着吧,明早就能紫了。”
陆知鸢:“......”
随着衣摆落回去,陆知鸢也慢慢直起腰,掀着眼睫,迅速掠过他的脸,她忙又后退一步。
不知所措的两手一会儿揪着身侧的衣摆,一会儿背到身后。
眼睛在他身前和旁边的红砖上来回穿梭间,听见他说——
“还记得我上次肩膀上的伤吗?”
陆知鸢没懂他意思,一脸疑惑的等着他下文。
“上次是为你受的伤,这次你倒是直接,亲自下手。”
这话本就够让人浮想了,偏偏他又说一句:“我这是上辈子欠你多少?”
作者有话说:
江枭:这辈子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