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 第8章 毁我清誉……
    “默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林思寒站在浴室门外敲了几下,他默哥刚才醒的时候满脸潮红,把床单跟被套一卷,窝成团直接抱进了浴室,正在里面洗着呢。

    “不疼了。”向默嘴里咬着半截儿烟,沙哑又含糊的声音传出来。

    林思寒又问:“默哥,我帮你洗裤子跟床单吧,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向默眯着眼,看看手里脏了的床单跟裤子,心里啧啧啧了自己好几声,

    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个梦还能把裤子弄脏。

    简直了。

    头痛已经好多了,只是痛感褪去之后身体还有一些乏力,但还是认认真真洗干净裤子上的每一处污渍,拧干之后挂在阳台上。

    他嘴里叼着的烟头已经被水雾打湿,早就灭了,烟蒂一直咬在嘴里,舌尖上的苦涩也就一直都在。

    向默的头痛症状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发作的次数并不频繁,但每次都极其难忍,只能依赖药物尽量缓解。

    而且他每次只要头痛,昏睡过去之后一定会做梦,但他的梦,只要睁开眼就会忘记一多半。

    所以昨晚梦里的人,在向默睁开眼的同时,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好像还长着一身钩子,勾得向默浑身难受,连带着梦里那些不太能言说的情节都开始膨胀。

    向默洗裤子的时候一直在用力回想,但他想不起来梦里的人脸,他也早就习惯了,如果想让自己不再头痛,他就只能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向默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林思寒一直没敢离开,困了就在沙发上躺着睡,还做了锅白粥。

    向默吃了碗粥,给养的小乌龟皮皮换了盆水,让小寒回去休息,自己出了门。

    他还得继续打听池咏言的消息,虽然淮烟答应他帮忙,但他也不能直接甩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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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烟从中心医院直接回了公司,处理了一些紧急要务,为了能多挪出一些时间,晚饭也没来得及吃,结束之后按照齐烨梁给他的消息跟一把门钥匙,直接开车去了迷尹街。

    齐烨梁说向默今晚还在那家牛郎店,淮烟进店的时候,正是晚上最火热的时间,一楼是酒吧区域跟中央舞台,台上的舞郎跳着火辣的脱衣舞,早就聚满了人。

    淮烟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有人,又去吧台问调酒师。

    “请问下,刚刚向默在这里吗?”

    调酒师回:“您找向先生啊,他刚刚才走,大概也就三五分钟。”

    人不在这里,淮烟也不继续待,说了一声谢谢之后转身往外走。

    中央大厅人太多,淮烟侧身从人群缝隙里往外钻,突然感觉一只手在他侧腰抓了一把,不是人多不小心蹭上去的,是故意的。

    还没等淮烟发作,一个醉酒的高大男人挡在淮烟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店里新来的牛郎?老板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货,操……看着真是极品啊。”

    淮烟今晚的西装制式跟衬衫都是常规款式,乍一看跟牛郎工作服很像。

    从淮烟进了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或好奇打量,或震撼惊艳,或心痒难耐。

    只是,这样一张绝尘疏冷的脸,配上从头到脚都在从富贵里教养出来的矜贵气质,没人会把他错认成店里的牛郎。

    准确地说,是没人敢认错,甚至没人敢靠近他,只敢远远看着,更不会有人以为这样的人会屈居人下。

    只有那个喝多了酒,脑子被淫虫啃食干净的酒鬼敢上去挑衅。

    “今晚跟我睡一次,让我弄一弄爽一爽。”

    “你说个数。”

    “多少钱。”

    男人嘴里的酒气熏得淮烟想吐,就在男人想继续上手时,淮烟抬手一巴掌直接抽在男人脸上,冷厉声色随着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滚开。”

    淮烟转了转手腕继续往前走,但他没想到,被他打懵的男人又追了上来,手心还揉着脸,又做了个十分恶心的动作,揉完被打的脸的手心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脸陶醉。

    “妈的,真他妈够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一晚上十万行不行?不行二十万。”

    男人脑子就剩个空荡荡的壳儿,心里想着就算倾家荡产都愿意来一次,直接死了都行。

    “你这屁股,从后面看真他妈的翘,太他妈诱人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劲儿劲儿的,我光看一眼我就要炸了。”

    “不信你摸摸。”

    男人说着就伸手想去拉淮烟的胳膊,但还没碰到淮烟的衣角,淮烟风一样转过身,早就握起来的拳头直接砸在男人面中。

    男人鼻血横飞,怒骂一声“婊子”刚想还手,淮烟抬起腿直接一脚踹上男人胸口。

    淮烟常年练习格斗术,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男人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震碎了一样,哭嚎着往后仰倒,后腰又撞上大理石桌角,疼得他直接摔在地上,天旋地转真感觉自己要死了。

    端着酒杯酒瓶的服务生赶紧躲到旁边,护住手里的名贵红酒。

    大厅中间立刻空出一小块地方,周围聚了几层看热闹的人,有人对着淮烟吹着口哨,说了声帅哥牛逼,就连酒吧的安保都在旁边嚼着口香糖,抱着胳膊看热闹。

    热闹谁都爱看,他们也不着急,因为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常见,几乎每晚都会上演,而且他们也没损坏店里的财物。

    最主要的是,淮烟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养眼,还是处在发狠中的男人,身上的张力让人忍不住想再看看,饱饱眼福也好。

    淮烟可没有表演欲,男人被踹到起不来,捂着鼻子在猪叫,一直用袖子去蹭从鼻子里跟嘴里流出来的血。

    淮烟没再看,转身就往外走,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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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巷离牛郎店隔着几条不算宽的马路,属于迷尹街的中心地带,所以建筑跟马路稍微比偏远的周边地区要繁华一点,但这繁华也仅仅相对于迷尹街来说。

    只是街道略微宽了点儿,垃圾少了点儿,周围的房子看着亮堂点儿。流浪狗穿梭在巷子中间,从垃圾桶里翻垃圾吃,看不清的角落往外散着酸腐的臭味。

    68巷很长,越往里走越窄,有的路灯已经坏了,晃两下亮影,明明灭灭,周边几家住户亮着灯,微弱的光可怜地照在巷子里,深处更多的还是黑暗。

    地下城的太阳照不到迷尹街,这里不分白天黑夜,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电来维持光亮,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黑夜。

    终于到了向默家楼下,淮烟站在门口仰头看,一栋栋相连的低矮老破的三层小楼,灰黑色的外墙皮斑驳不堪,墙体甚至出现了裂纹,一楼楼道口堆了几个垃圾桶,能看见的台阶上跟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广告。

    淮烟钻进黑漆漆的楼道直接上了三楼,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又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还是没动静。

    私闯民宅不太道德的念头,在淮烟掏出齐烨梁给他准备好的钥匙时直接烟消云散,用钥匙轻轻松松开了大门。

    他没问齐烨梁是怎么拿到钥匙的,总之他有无数种办法。

    屋子里没人,但亮着灯,淮烟四处看了看,房子不大但很整洁,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卫,家具都是上世纪的风格,木质沙发椅已经掉了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储物箱倒是不少,整齐地码在墙边。

    既然已经自己开门进来了,淮烟也不必再装什么,他想要更多地了解向默,这个念头跟冲动轻易压制住那点儿薄弱的道德感,所以他深入了向默更私密的空间。

    卧室只有一个枕头,被子整整齐齐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两本书,衣橱里只有一个人的衣服,阳台上晾着裤子床单。

    浴室也很小,洗手台上很干净,只摆着剃须刀,牙刷牙膏,沐浴露洗发水,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品牌。

    洗手台上还放着一个蓝色小盆,里面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小乌龟,爪子慢慢动着,淮烟伸手在小乌龟头上摸了摸,小乌龟缩了缩脖子。

    所有的痕迹都显示,向默是独身。

    淮烟心情大好,拿起立在台子上的剃须刀看了看,不是电动剃须刀,而是老式刀片款。

    祝城渊一直喜欢用老款剃须刀片,因为他觉得只有刀片才能刮干净,上面的水还没干透,还残留着剃须泡沫的味道,是淡淡的柠檬薄荷。

    以前祝城渊一出去考察经常是两三天,回来就是胡子拉碴,他总爱让他帮忙刮胡子,明明浴室很大,他非要两只手摁在洗手池上,把他圈在中间,弯着腰抬着下巴,闭着眼让他刮胡子。

    刮之前祝城渊会埋在他脖子上,用硬硬的胡茬儿蹭他,刮完了也会蹭一蹭,有时候幼稚得跟只癞皮狗一样,很磨人。

    淮烟想得远了,等他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时,想离开已经晚了,只能闪到干湿分离的隔断墙后。

    向默直接进了浴室,淮烟闻到了由远及近的酒精味,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不敢动。

    “皮皮,吃饱了没?”向默站在水池边,他出门前给皮皮换了水,忘了把盆端出去。

    逗皮皮玩了会儿,向默揉了揉喝过酒之后疲倦酸麻的鼻梁,他为了打听消息,晚上跟人喝了不少,有些醉,现在很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不少重要的事要做。

    向默两手交叉着抓住上衣下摆,刚想脱衣服,余光扫向旁边,隔断墙只有一小半,剩下的是磨砂玻璃,那里站着一个人。

    “谁?”向默往后退了一步,打开浴室门,摆出能攻能退的姿势,警惕地看着那道人影。

    淮烟看躲不住了,侧了个身走出来,脸上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窘迫,还低头理了理很正的衣领,睁着眼打招呼:“向先生,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浴室里灯光昏暗,此刻全都扑在淮烟脸上,向默的酒意去了一半,先是滞了几秒钟,很快恢复正常,唇角往上勾了勾:“淮先生夜闯民宅,躲在我家浴室里,是为了偷看我的小乌龟,还是为了偷看我洗澡?”

    向默的声音里夹着真真假假的笑意,还有几分戏谑的调侃,危险信号暂时解除,他抱着胳膊倚着浴室门框继续说。

    “如果是前者,出了68巷右转,再过两条街,那边有个花鸟鱼市场,现在也还没关门儿,你要是为了后者,让你失望了,我可能满足不了你……”

    空气里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在撞,淮烟一步步慢慢往外走。

    向默一直看着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透了,淮烟的身形逐渐跟昨晚梦里模糊的人影重合。

    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控的渴望重现,向默盯着淮烟的脖子,前面没有痣,只有上下滚动了几下的喉结。

    向默快速移开眼,调整好突然乱掉的情绪,虽然淮烟说他是他死去的爱人,但对他来说,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向默自认为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平时太忙,有需求的时候就自己解决一下,心里也没有特定的对象,只是想快点儿结束,所以每次都索然无味。

    淮烟继续往外走,向默伸出左手,他腿长胳膊也长,一伸手,掌心撑在门框上,挡住了淮烟的去路:“来都来了,我们聊聊……”

    “聊什么?”

    淮烟身上的味道随着他的靠近也从无到有,像是初夏荷叶上的露水,晶莹剔透又清新怡人,容易把人送进夏天,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凉了。

    向默本来想说的是别的,但被淮烟身上的味道一勾,心里想的也脱口而出:“你平时用香水吗?什么牌子的?”

    “什么?”淮烟没想到向默突然问他这个。

    向默舌尖抵着上牙膛扫了下,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开始给自己的口误找补:“呃……我是说,我会在家里见到你,说明你还是把我当成了祝城渊了吧?”

    淮烟轻声一笑,他比向默矮,抬着下巴看他:“我平时不用香水,只用沐浴露,是定制的,独一份儿,如果需要调配师的电话可以联系我,应该可以给你打个折。”

    向默收回挡住淮烟去路的手臂:“好的,非常感谢,对了,淮先生下次来记得提前打电话,半夜私闯民宅很没有……礼貌。”

    “而且容易让人误会。”他又补充。

    淮烟:“误会什么?”

    向默:“误会偷情……毁我清誉……”

    淮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出去,关上门,跟隔壁正好同时出门倒垃圾的邻居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又掏出手机打了向默的电话,礼貌开口询问:“向先生,我在你家门口,礼貌问一句,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向默很快从里面打开门,同样礼貌回应:“淮先生来了,请进。”

    邻居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请问你们在玩儿什么?”

    关门前淮烟冲一直对向默有好感的邻居微微一笑:“偷情……”

    邻居看着紧闭的大门:“……所以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