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 > 第77章 试卷
    “——分我收到了, 发挥得不错。”

    路苑柯一如既往平直冷静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仿佛那个足以惊遍全校、乃至整个市的七百四十二分于她而言不过堪堪入眼。

    正值大课间,走廊上寒风肆虐,身后三班嘈杂喧闹的动静鱼贯而出, 伴随着卷子漫天飞舞的哗啦声, 将手机里的声音衬的愈显两极差。

    路炀揣着兜往楼梯方向走了几步,等周遭没那么吵了, 正欲开口, 手机对面忽然传来哗啦两道耳熟的纸张翻页动静。

    紧接着就听路苑柯话锋一转:“不过毁约的事一笔勾销,跟你比赛的那个人就得另做商谈。”

    路炀一顿。

    “曹卢围这人我多少有点印象, 技术有一点但不多,为人基本没个人样儿,滑起来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 心眼儿倒是跟脸差不多曲折崎岖。当初池名钧——你爸看他年纪小, 父爱泛滥还想拯救失足青少年,但结果只证明了阴沟里的老鼠不会因为见了阳光就变态发育, 他只会发育变态, ”

    手机对面, 路苑柯似乎啪地一声丢下什么东西,语气不见丝毫起伏变化。

    但路炀依旧听出一丝浅淡地质问:

    “所以,你跟他起冲突,到底是因为你爸, 还是因为过阵子即将开始预选赛的国际滑板赛?”

    路苑柯是个很厉害的人,路炀猜到自己不说,对方十之八.九也早晚会查到一切。

    但确实没想到会问的这么直接。

    楼道人来人往, 远处操场上,足球飞过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路炀站在阴影中, 望着那颗球擦过边缘滚向远方,沉默了足足好半晌,才终于开口:“他嘴巴太脏。”

    简短的五个字概述了一切。

    路苑柯终于没再追问。

    “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大概下月会回国,下次月考就不监督你了,期末自己掂量着,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再听见太多意外,无论有没有原因,知道了吗?”

    路炀一一应下,听没听进去两说。

    手机上的时间濒临上课的点,他正要挂断时,路苑柯忽地说了句等等。

    “还有事吗?”路炀漫不经心道:“快上课了。”

    只听路苑柯话锋一转:“你感冒好了没?”

    这关心来得格外突兀,路炀不由一怔。

    “上次电话听你嗓子就哑,气头上,没来得及多问。”路苑柯略一停顿,罕见地关心道:“国内换季,是不是着凉了?”

    “一点吧,”路炀很轻地眨了下眼,“已经没事了。”

    路苑柯似乎还想再说,但显而易见关心人这事儿并不是她的强项。

    即便手机对面是亲儿子。

    于是沉吟片刻,愣是也只闷出一个好。

    通话挂断,距离上课还有些分钟。

    路炀长吐一口气,转身正要朝教室迈去,余光陡然扫见下方一道身影。

    “打完电话了?”

    贺止休不知何时站在楼道下方,正不缓不急地往上走:“看你半天了,哪个小妖精偷偷勾搭我男朋友。”

    这层台阶没人,alpha压着嗓音说的并不大声,上方急着回教室的人连头都没低一下。

    于是男朋友三个字轻飘飘地荡进路炀耳中,隔空挠起一丝痒意。

    他揉着耳垂冷声道:“少在这里发癫。”

    “我这明明是杞人忧天,”

    贺止休在三步之外的台阶停下,近乎十公分的身高差瞬间被楼梯锐减成平视。

    他一本正色道:“你这么优秀,我不得时刻保持危机感么?”

    路炀:“……”

    这都什么玩意儿。

    路炀简直懒得搭理他,耷拉着眼皮毫不留情地讥讽:“你有这个空,不如担心下自己的成绩,别到时候真考北大青鸟去。”

    “你北大,我北大青鸟,”贺止休没脸没皮:“一听就很登对。”

    路炀当场扭头走人。

    这什么完犊子男朋友。

    临近上课,四面八方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加快步伐,不算宽敞的走廊瞬间拥挤起来。

    贺止休没法并肩,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跟在男朋友身后,距离半近不远,上前一步能搂住,退后一步能插个人。

    大庭广众,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低头。

    路炀蓬松柔软的发顶立刻映入眼帘。

    学霸性格和表情都很冷,除此之外的地方又都很软,发梢跟着风朝后飘舞,末尾尖端向下蔓延至后颈,然后被高领打底衣遮了个严实。

    那是路炀说不能碰的地方。

    贺止休错开视线,抬手一戳前边人的肩胛,终于正经了:“跟你妈妈汇报的怎么样?她有没有受到惊吓?”

    周遭都是人,路炀拂开这人作乱的手:“没有。”

    “七百四十二分也没拿下她吗?”贺止休不由扬起眉峰,语气掩不住地诧异:“这么淡定的吗丈母娘。”

    路炀脚下险些一个踉跄,忍无可忍地回头:“滚蛋,别逼我在这儿揍你。”

    他冻着脸缓了两秒,才冷冰冰地答:“她高中是省榜眼,不差这点分。”

    那怪不得了。

    贺止休不由调侃:“原来是学霸基因。”

    大概是近墨者黑,路炀因为那三个字表情冻得很微妙,顺口搭了句:“那你什么基因。”

    问完他又有些后悔,毕竟按照贺止休那满嘴跑火车的的心,十之八.九要原地扯个学渣基因。

    但话音落下,身边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路炀不由侧目。

    只见贺止休神色似乎有些冷顿,但不及细察,这点没见过的情绪便迅速消散,恢复回一如既往的混不正经,挑着唇道:

    “不知道,可能是该死的alpha基因吧。”

    一张嘴就攻击了一个大群体。

    边上路过的alpha莫名其妙回头,大概是没想到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冒出一撮人性别歧视alpha。

    三班近在眼前,路炀不由想起过往。

    贺止休提起alpha几乎没有一次不攻击,但其实除了最开始找茬的楚以维之外,敌意最重的几乎都是冲着自己。

    他忍不住蹙眉:“你有那么讨厌alpha?”

    “唔?”贺止休大概没料到路炀会突然这么问,顺口接话:“你不讨厌么?”

    路炀瞟了他一眼:“你确定问我?”

    “哦对,”贺止休后知后觉,“抱歉,忘了,你爸是alpha……”

    不及说完,路炀张嘴打断:“你不也是么。”

    隔壁班不知是不是在换座,桌椅拖拽发出的杂音刺耳,钻入耳膜震的人心率直飙。

    贺止休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要命的心跳声中缓过劲儿来。

    他抽着气哑声道:“太突然了路炀炀,再来一遍我得把你扛去小黑屋狂吻十分钟。”

    “……”

    路炀顿觉额角青筋突突狂跳,后悔多余问一嘴。

    果然不该指望这人能蹦出什么正常东西来。

    他收回视线加快步伐朝三班走去,彻底懒得搭理这个alpha。

    推开门时方佩佩正怀抱着数张考卷,满脸敌意与警惕:“说好的四十五分结束到谁手里这节课归谁膜拜,不许耍赖!”

    “四十五的时候明明在我手里,您掐尾巴点硬抢的好么!到底谁耍赖!”姚天蓬委屈而悲愤,余光骤然扫见门口的路炀,立刻拔声告状:“前任!你评评理!”

    路炀还没作声,落后一步的贺止休立刻挑眉望了回去:“喊谁前任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秃噜啊这位同窗。”

    “我哪里乱说了,班长是我前任同桌,一发入魂抽出来的!”

    姚天蓬丝毫不觉有异,顶着又削短了一层的瓜皮头,满脸发苦地望向路炀:“帮我评评理,说好的铃声响了742仙气我先蹭,结果她仗着我没抓紧,直接给我抽走了!”

    上次月考的七百三十八已经震慑了三班足足半个多月,但那会儿成绩刚下来时,路炀依然游离在三班集体之外,披着比三九寒泉还难以靠近的外衣。

    别说抢卷子蹭学霸喜气了,连张嘴讨要卷子一睹尊容这种事都没人敢做。

    尤其之后还出了齐青乐的事儿。

    时隔一个来月,误会发生过,解除后也鞠了躬,道了歉,大家终于后知后觉发现成天冻着脸游离人群之外的大学霸并不是真的那么难接近。

    他的不易近人更像一层天生冷调的外衣,实则内里干净而纯粹。

    借作业参考会给,题不会了也教——能不能听懂另说;

    上课谁被老师差点抓包,也会顺口帮着瞒一句。

    考上七百四十二分,班主任杵在台上夸赞时,既不炫耀也不自满,点个头道了声谢就是全部。

    下课时有人壮起胆子问路炀要卷子,七百四十二分的一沓卷子,换成谁都得小心翼翼收起来拿回家装框裱了挂客厅,少年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把卷子往外一推。

    甚至连小心别弄皱了这种话都不用提前保证。

    因为递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先折的全是痕迹。

    谁要在上头多添两道都察觉不出来。

    于是这沓卷子就这么被传了一个接一个人,几轮课间过去,终于成功发展成了争夺战。

    方佩佩抱着卷子得意一笑:“胜利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等晚自习吧,小花也问我借了卷子参考,待会我得把卷子带给她一起看。”

    姚天蓬立时五雷轰顶,委屈道:“可我是路炀的前任!”

    “那我还是现任呢,”贺止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冲文艺委员挑了下眉:“现任替本人批准了,多给小花儿看一下午。”

    方佩佩立刻冲他一竖大拇指,喜滋滋地抱着卷子回位,跟同桌一块儿欣赏起来,那表情活像在看什么濒临灭绝的珍惜物种,徒留姚天蓬一人黯然回位。

    前桌的文锦之大概不忍目睹,安慰了两句。

    姚天蓬打起精神,刚想退而求其次借年级第二的来蹭蹭喜气,结果还没张口,就被另一边的季炎瘫着脸果断回绝。

    “你们还是年轻,学霸喜气这玩意儿就是最大的诈骗,”

    同桌宋达满脸沧桑地唏嘘道:“我他妈蹭了路炀十来年,但凡有用,咱这届榜眼我已经板上钉钉了……”

    课铃正式打响,路炀半个眼神都多余给这群人,回到位置刚坐下,忽地发现桌上多了张卷子。

    他捏住一角翻开,答题卡上密密麻麻的红叉惨不忍睹,卷顶的分数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路炀从早教班开始考试,这辈子就没允许自己写出过这种祖国河山一片红的试卷。

    他眯着眼去瞅边上的名字,毫不意外,贺止休三个大字写的挺拔而凌厉。

    “怎么偷看人家卷子,”

    贺止休不慌不乱,甚至没有半点为自己考出这么屁多点分数而羞耻的模样,还有心情开玩笑:“有什么少男怀春的小心思别冲着卷子说,冲我来。”

    “……滚,”

    路炀把答题卡甩他怀里,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到底怎么考出这点破分的?”

    贺止休一本正色:“超常发挥。”

    路炀冷着脸看他。

    “没逗你,真的。”贺止休无辜回视:“按照我之前在二中的正常水平,我还得再低个十分。”

    路炀:“……”

    怪不得下了课就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这成绩北大青鸟招生办见了都得直呼不得了,怎么好好一个人非长了颗脑子。

    英语老师临近门口,班上渐渐安静下来。

    路炀沉默两秒不知道该怎么训,也没时间了,于是冻着脸正想警告一句这节好好听课,余光忽地扫见卷子末尾的一个大勾。

    “?”

    他正想抬手捞回仔细看,前方传来嘎吱酸响。

    英语老师托着教材迈入,脸上洋溢着肉眼可见的喜气:“同学们,这次月考咱班英语平均分史无前例地迈入前十啦!大家鼓鼓掌,真棒!”

    全班沉默片刻,响起稀稀拉拉地掌声,面色一个比一个扭曲。

    只有转学生贺止休戳破了残酷的事实:“高二不就十五个班,前十——那不就年级倒五么?”

    ——的确如此。

    尤其这还是年级前二都在班上拉拽的情况下,否则能不能年级倒五恐怕还两说。

    然而英语老师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真心实意地在高兴,鼓励道:

    “上次平均分排在第十三,这次前十,短短一个月进步了三位!按照这个速度,相信我们高三就能超越一班勇夺年级第一!”

    这大饼画的煞有介事,所有人都听得晕晕乎乎。

    路炀却错过了捞回卷子的时机。

    贺止休已然把那张分数惨不忍睹的答题卡塞回书包,仗着后门关紧窗帘垂落,隔壁与前桌都沉浸在英语老师诚恳而激扬的鼓励中,没人注意这方角落,他反手悄然扣住了路炀的手,五指从指尖穿梭而过,掌心相贴,冷与热两种温度立刻交织。

    路炀被烫的差点甩开。

    贺止休却趁机将笔碰落,俯身去捡。

    捏住的瞬间,alpha用唇轻轻在路炀那截滑出衣袖的瓷白内腕上碰了碰,然后微微歪头,由下至上地对上路炀双目,悄声哄着:

    “别生气,这节课我好好听,不考北大青鸟,也得考去你在的隔壁。”

    路炀一怔。

    贺止休松开手,攥着笔,分不清是在对谁说,近乎呓语:“生命有了新目标,学习有了新动力。希望老天爷会小小原谅我。”

    原谅什么路炀不知道,也没找到机会问。

    贺止休掌心如火,薄唇温度更是只高不低,接下来整节课,他手腕几乎都是烧灼状态的。

    贺止休也如自己所说那般,接下来一节课果然罕见地认真。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顿时以为是自己课前的鼓励奏了效,一节课讲得激扬澎湃。下课铃响起时,她几乎舍不得宣布下课,依依不舍地收拾着桌上的教材。

    于是临走前,她苦思冥想稍许,决定再给大家一个自以为鼓励的鼓励:

    “周五家长会,大家继续保持今天这种状态,你们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刹那间全班人只觉五雷轰顶,所有大饼后的喜悦洗刷一空,遍地哀嚎险些掀了房顶。

    高中后的每个阶段都有各自的重要性,高二上册过半,如果期中考是对学生来说是一场学习反馈,那么家长会就意味着反馈的最大效果化。

    至于是好是坏,全看分数是高是低。

    于是接下来一连几天,考得好的一天比一天喜气洋洋,考得不好一天比一天死气沉沉。

    宋达俨然就是后者。

    家长会当天,他整个人如丧考妣,简直恨不能当场原地去世。

    “炀啊,”

    夜幕降临,宋达站在体育馆门口当迎宾,脸上的焦虑快要化作实质:

    “如果今晚我被我妈乱棍打死,你一定要替我收尸,再帮我把那一柜子的限量版一起烧了——去年你送我的那双可以不用,留给你,往后余生你可以睹鞋思挚友。如果实在伤心,你把它烧了也勉强可以吧,毕竟抑郁症还是很痛苦的。”

    他说完,下意识想去啃校服袖口的弹力带,一抬手咬了个空,才想起被选做家长迎宾,弥勒佛抽风,非让他们换上礼服。

    白衬衫与深蓝条纹制服外套,再别个领带,好不好看不好说,反正放眼望去跟酒店大堂迎宾小伙没什么区别。

    “别担心达达,”

    贺止休诚恳道:“如果路炀炀伤心了,我会继承它代替你。”

    宋达猛地转头,痛心疾首:“你果然还在试图暗算我的挚友宝座!”

    “哪有暗算,”贺止休彬彬有礼地纠正:“我是明抢。”

    宋达:“……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路炀懒得搭理这俩货,正倚在门边事不关己地拽领口。

    礼服穿的少,又是高一定制,几近一年的时间,路炀体格没怎么变,个子却较当时蹿了几公分,本就不算合身的衬衫此刻更加勒得慌。

    他扯了两下没扯松,顿觉烦躁,索性扬起下巴解开上头两颗,漂亮的锁骨立刻跟着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解开了,”贺止休立时问道:“风这么大,待会又吹病了。”

    “勒。”

    路炀将立领往前一拽,后领标签蹭上后颈,粗糙的边缘刮蹭着日渐敏感的位置,他身体不受控地僵硬了下。

    但这样也比刚紧贴着动一下就蹭一下来得强。

    路炀暗自吐了口气,抬眼时余光扫见贺止休直勾勾的视线。

    他莫名其妙:“看什么?”

    贺止休倾身,贴在他耳边:“男朋友太好看,我心猿意马。”

    路炀:“……”

    远方操场人声鼎沸,时间渐近,家长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校,车灯将夜空照的亮如白昼,强光之下根本看不清家长们的脸。

    四面八方的学生们嘴上说着忧心忡忡,此刻真见着入场,又忍不住纷纷伸长脖子眺望,满心满眼都是急切的期待。

    唯独宋达一人在真心实意的心惊胆战。

    他眯着眼伸直脑袋逡巡半天,眼睛都找的发酸了也没看见亲妈身影,又无比心焦地喊:

    “路炀你快帮我一起找找,我怕我妈拎着电棍嗞我!”

    结果话落半天,身后安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宋达不由困惑转头。

    只见他的好铁铁和成天谋划篡位的心机alpha,此刻正一块猫在位置刁钻的门后阴影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凑得格外近。

    乍然望去只能看看路炀乌黑的发顶,其余位置都被贺止休挺拔的身影覆盖。

    “我路?我贺?”宋达狐疑地喊了声:“你俩躲那儿干吗呢?”

    阴影中,路炀似乎轻轻动了下。

    贺止休终于抬起头,心情颇好地转过身,舔着唇道:“没什么,翻出颗糖,正拆着吃。怪甜的。”

    他刚说完,小腿马不停蹄地挨了一脚。

    门后阴影太深,宋达没注意到俩人的小动作,闻言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震惊道:“路炀就算了,你那分数怎么还有心情吃糖,你爹妈那么宽容的吗!?”

    “还好吧,”

    贺止休一派轻松地说:“他们又不来。”

    路炀正用手背擦着唇角,闻言不由抬头:“不来?”

    “嗯。”

    贺止休抬手摆正路炀略微倾斜地镜框,指尖似有似无地擦过耳廓,听不出情绪道:“从我小学他们就不来了,今天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