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 第100章 100
    次日, 陈慧茹早早起来准备回一趟娘家去弄药材。小蜜儿却病了,也不算严重就是打喷嚏咳嗽声音嗡嗡的。正巧御医在府上,开了药, 交代要好好休息不宜吹风。

    陈慧茹看着外头绵绵的冬雨,蹙眉问乳娘:“昨夜是哪个婢女值夜, 蜜儿屋子里的窗如何没关?”

    乳娘身后的红珠扑通一声跪下, 紧张搭话:“夫人, 昨夜是奴婢值的夜,但奴婢关窗了。奴婢瞧着风大, 还担心窗户被吹开, 还特意用木支架压了一下。”

    乳娘小声的帮忙说话:“夫人, 许是家里的猫把支架打掉了……”

    “起来吧。”陈慧茹肃声道:“这个月就不用在蜜儿屋子里伺候了。”

    红珠眼睛通红, 谢了恩退了出去,远离了主院才委屈道:“真是倒霉透了, 那木支架明明很稳的,别说猫, 就算是狗也弄不开。”

    同行的婢子纷纷安慰她。

    小蜜儿身体弱,一旦病了, 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好了, 这还是在精心养护的情况下。

    宝丫那边明日就要托运药材回去,今日万不能耽搁了。陈慧茹想了想, 摸摸女儿的脑袋,道:“蜜儿,娘去一趟你外祖母家,很快就回来, 你喝了药在家等等娘好不好?”

    小蜜儿乖乖点头:“好,娘快去。”不能去外祖父家她一点也不难过, 就是不能看到宝丫姐姐了。

    陈慧茹嘱咐乳娘照顾好蜜儿,匆匆坐了马车往陈府去。等她一走,乳娘就端了药来喂她,那药还冒着热气,温热的苦味在屋子里弥漫。小蜜儿苦着脸不想喝,不住的把药婉推开。

    乳娘哄她:“姑娘别怕,这次的药不是很苦的,奴婢还准备了蜜饯。姑娘乖乖喝了,把蜜饯吃下去嘴里就甜滋滋的。”

    乳娘每次都这么说,小蜜儿噘嘴不听她骗。

    一大一小正僵持着,门口传来脚步声。乳娘循声望去,就见脸色病白的云亭侯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托盘的小厮。她慌忙站了起来,屈膝行礼:“侯爷……”垂下的眼眸惊慌不定。

    夫人不在,侯爷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起来吧。”云亭侯声音还有些哑,显然还病着,“本侯听说蜜儿病了,来瞧瞧她。”

    他走到床边,小蜜儿一见他,本能的往床里面缩了缩,一双大眼不安的眨动。

    云亭侯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发:“蜜儿又病了,嗓子疼不疼?头疼不疼?”他轻声细语的模样当真像个慈爱的老父亲。

    小蜜儿有些不习惯,脑袋歪了歪,忍着没移开。

    见她这样,云亭侯捂唇轻咳,满面愧色:“前日是父亲不对,让蜜儿难过了。昨日父亲特意让人去毓秀阁挑了些衣裳过来给蜜儿赔罪。”他伸手,身后的小厮立刻把托盘送了过来。

    他拿起一件浅粉色的冬裙捧到床边:“蜜儿,这件裙子和你昨日的裙子一模一样,父亲特意去买的,你就原谅父亲好不好?”

    那裙子确实和昨日的裙子一模一样,但那不是宝丫姐姐送的呀。

    小蜜儿抿唇不说话,云亭侯又拿来好几件漂亮的衣裙:“蜜儿,父亲还给你买了其他的衣裳,你看喜不喜欢?”

    那些小裙子花花绿绿的,上面还有她最喜欢的小蝴蝶,她很喜欢很喜欢。

    她犹疑着要不要伸手,云亭侯就直接把手里的裙子放到她手里,笑道:“看来蜜儿是喜欢了,蜜儿是好孩子,收了父亲的礼物就是原谅父亲了。”

    小蜜儿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亭侯趁机接过乳娘手里的药婉,吩咐道:“你先下去给蜜儿做点吃食,我来喂药,记得做她最喜欢的蛋羹虾仁。”

    乳娘不疑有他匆匆去了。

    小蜜儿眼睛晶亮:父亲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云亭侯扭头对上她水润润的大眼睛,愣了愣。这一瞬间有些后悔昨夜让人来开了窗。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压了下去,他勺了药,甚至还吹了吹,喂到蜜儿面前。

    小蜜儿抗拒的瞧他,把头偏到一边。

    云亭侯捏着勺子的手松开,起身把那药倒进了窗台的花盆里,然后又走了回来重新坐到床前。

    小蜜儿疑惑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

    云亭侯笑道:“女儿不喜欢喝就不要喝了,待会儿父亲去宫里给你求不苦的药。”

    “真的?”小蜜儿的抗拒少了两分。

    云亭侯点头,把蜜饯塞到她手里:“来吃点甜的,待会儿乳娘问你,你就说喝了药。”

    小蜜儿开心了,乖乖的点头。

    小孩子什么的还真好哄。

    云亭侯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大甜橘子,剥开塞到她嘴里:“来,这是你姑母拿来的,尝尝可甜了。”

    冬日的橘子可是个稀罕物,小蜜儿这会儿的戒备已经完全放下了。笑弯了一双眼:“好吃。”

    云亭侯顺口问:“你娘同你去赵府时有见赵叔叔吗?”

    小蜜儿懵懂:“哪个赵叔叔?”

    云亭侯又塞了一瓣橘子给她:“就是你宝丫姐姐的阿爹。”

    小蜜儿记起来了,前天在门口远远的瞧见了。

    “见了。”

    云亭侯咬牙:“那你娘有说赵宝丫是你姐姐吗?”

    小蜜儿不太理解这句话,嚼吧嚼吧橘子吞了下去,嗡声嗡气道:“宝丫姐姐就是我姐姐呀!”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他先前真是猪油蒙了心,还邀请赵凛父女来府上做客,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云亭侯觉得自己头顶草原青青,双眼几乎喷火,把剩下的橘子丢到被子上,起身就往外走。小蜜儿愣了愣,看着他背影,嘴巴一瘪,眼眶又蓄了泪。

    云亭侯刚走出门就碰见回来的乳娘,他把怒火压了又压,确定不会令人生疑后才开口:“蛋羹不用蒸了,派人去通知夫人,说蜜儿想吃鸿运楼的梅花糕。”

    乳娘疑虑:“奴婢让锦瑟苑的下人去就成了。”

    云亭侯解释:“蜜儿病了娇气,一定要吃她娘亲手买的。夫人恐怕快回来了,你快去快回,莫要耽搁。”

    乳娘无法,只得亲自跑一趟。快到陈府时,正巧碰见自家夫人的马车。她拦下马车上前,匆匆把事情说了。

    小蜜儿就是这样,生病了就格外娇气。

    不肯好好吃药,对吃的也格外挑剔。

    她无奈的摇头,笑问:“她药可吃了?”

    乳娘把侯爷去道歉,又喂药的事说了。陈慧茹诧异,正要细想,车夫一声吆喝勒停了马车,朝里喊:“夫人,鸿运楼到了。”

    陈慧茹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等到了酒楼,酒楼的掌柜告知糕点卖完了,要现做,请她先去楼上雅间稍后。

    陈慧茹随着伙计往楼上去,到了雅间坐下慢慢等,等了有半刻钟左右。雅间的门突然开了,随行的婢子以为是糕点好了,连忙迎了上去。瞧见进来的赵凛时,眸子睁大,很是诧异:“赵修撰?”她们日日跟在主子身边,都是见过赵凛的。

    雅座上的陈慧茹豁然回头,就和同样诧异的赵凛看了个眼对眼。

    赵凛反应还算快,快速环顾一圈雅间后,朝陈慧茹躬身一礼:“抱歉,王学士让赵某来这取民间整理的典籍,估计是赵某记错雅间号才误闯了陈夫人的地方。”他又是一礼,“赵某这就走。”

    陈慧茹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赵凛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疏离又客气。

    正在隔壁雅间观察这边的云亭侯心腹疑惑重重:这两人瞧着不像认识啊!

    他正不知道怎么回去回话,雅间的门突然被撞开,赵凛急匆匆走进来。边走边道:“哎呀,抱歉抱歉久等了,本官先前走错了地方,差点误了正事。您就是王学士说的吏部主事宋岩吧?”

    云亭侯的心腹呆了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宋主事在隔壁。”

    赵凛哦了一声,一拍脑袋又退了出去。等门一关,他脸顷刻沉了下来:这人在偷看陈慧茹的雅间!

    把他和陈慧茹安排在一处意欲为何?

    他快速想了许多,唯一能想到就是他和陈慧茹之间的关系。

    被发现了?

    他眸色转冷,思考谁会这样做。

    最近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他一时间还真没理出头绪。

    等赵凛进了宋主事的雅间,酒楼的伙计正好提着做好的梅花糕进了陈慧茹的雅间。陈慧茹提着食盒往外走,走到雅间门口时,左右看了看,漫不经心问伙计:“隔壁雅间坐的什么人?”

    伙计摇头:“没人啊,还没到饭点呢。”

    陈慧茹:“没人关着做什么?”

    伙计哑声,一时呐呐不敢言。陈慧茹把食盒交给婢女,提着裙摆下了二楼,径自坐进了马车。

    她自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回去后一直陪着小蜜儿没出去。等午后陈府的人送来药材,下人问她如何处置。她嘱咐下人直接送到赵府,交代道:“就说蜜儿生病,东西就不亲自送了。”

    下人点头,忙去到后门吩咐马夫把药材和书籍装车。正准备出发,管家跑了来,让他去帮忙打扫侯爷的书房。

    下人为难,管家随意指派道:“那药材就让外院的阿旺去送。”接着他喊来阿旺嘱咐道,“你小心些,定要把东西送到。”

    阿旺连连点头,并保证东西一定送到。

    下人无法,只得跟着管家去了。

    等阿旺把药材送到赵府,把陈慧茹交代的话说了,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家夫人的亲笔信,说让赵大人一定要看。”

    赵宝丫接了信,又担忧的问:“小蜜儿病得可重?”

    阿旺如实回答:“不算重,姑娘每年都得病好几回,就是每次持续时间有点长。”他说完就匆匆走了。

    赵宝丫虽很好奇信里面写了什么,但也知道偷看信不好。硬生生等到她爹下职回来,才把信交到她爹手里。

    “呐,慧姨说给你的。”

    “陈慧茹?”赵凛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等拆开信瞧见里面的内容时嘴角微微翘起。

    这下确定了,能模仿陈慧茹笔迹之人多半是云亭侯本人了。只是这手法委实不高明,陈慧茹那敢爱敢恨的性子,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这信里的诗,明显就有怀念悔过想再续前缘之意。

    就算六月飞雪,陈慧茹也不会自降身份。

    他翻过信,信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事发,明日午时李记茶楼一续’。

    他明日正好休沐,若是寻常人今日刚见过对方后,肯定就会上这个当了。

    赵宝丫瞧他嘴角的笑,好奇的问:“阿爹,慧姨说什么了?”

    赵凛挑眉,睁着眼说瞎话:“哦,你慧姨说小蜜儿病了,不能出来,想要一只会说话的鸟解闷。姜家公子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给你吗?明日午时你送到李记茶楼去给你慧姨吧。”

    “啊?子安哥哥送的鹦鹉?”赵宝丫犹犹豫豫,“可是,那只鸟有点傻,总是胡说八道,会教坏小蜜儿的。”

    赵凛:“没关系,侯府有训鸟的下人。”

    “那好吧。”赵宝丫刚走出书房,又扭头道:“阿爹明日去托运药材,另外一箱医书千万不要忘了,春生哥哥还等着呢。”

    赵凛摆手:“放心吧。”

    与此同时,负责送药材的阿旺回去侯府后,锦瑟苑的下人也正好打扫完了书房。一看到他回来,立刻询问事情可办妥了。

    阿旺憨笑点头:“妥了,妥了。赵姑娘好大方还给了小的一些赏钱。”说着他摸出一个小绣袋递了过来,“这个小的万万不能要,您拿回去吧。”

    那下人颠了颠,分量还不少,正要走,阿旺又叫住了他,道:“对了,赵姑娘让小的转告夫人,明日午时在李记茶楼天字号雅间等夫人,有回礼要送给夫人。”

    那下人去了,把小绣袋交给陈慧茹,也不敢说自己没去赵府,只把赵宝丫说的话交代了。

    陈慧茹见过这个绣袋确实是宝丫的。

    她盯着那下人眸色微压:她特意同宝丫说过不用回礼之事,宝丫如何又让人带这种话?

    她打发走下人后,招来乳娘小声嘱咐:“你让你家那口子悄悄去赵府,从后面入,莫要让人发现了……”接着又交代了几句。

    乳娘匆匆去了,当天夜里,乳娘前来回话。递了一封信给陈慧茹,又小声道:“明日赵家姑娘会提着一只鹦鹉来。”

    那信赫然是赵凛收到的那封,陈慧茹一眼先瞧见那首诗,再看见自己的字迹。

    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思想肮脏的人才会想那龌龊的事,他云兆熙曾娶妻后又纳妾,就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不尊重婚姻。

    若是他大大方方的来问,她兴许会大大方方的承认那段过往。

    如此下作的试探、设计,简直叫她失望透顶。

    既然嫌自己在京都的名声还不够臭,那她再送他一程好了。

    次日一早,陈慧茹出门,顺便把西苑的戚氏带了出去。戚氏挺着大肚子坐在马车的角落忐忑不安的偷瞄她。

    “夫,夫人,带妾身出来做什么?”

    陈慧茹笑得甚为亲切:“瞧你近日心情烦闷,带你出来散散心。”

    戚氏抚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警惕道:“夫人,妾身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出了意外,侯爷会怪罪的……”

    陈慧茹:“你放心,侯爷还病着呢,并不知我将你带出来了,我们午后回去便是。”

    病着的侯爷此刻远远的坠在她们的马车后面不敢靠太近。等到了礼记茶楼,只瞧见侯府的马车停在那,人已经上去了。

    他压着怒气询问茶楼的伙计:“夫人上去了?”

    伙计点头,正想说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妇人时,云亭侯又愤怒的问:“赵府的人来了吗?”

    伙计立刻回:“来了,早一刻钟就到了,还提了鸟过来。”

    云亭侯一听对方还敢遛鸟,都不待听完伙计后面的话,带着一群提着棍的下人就冲了上去。

    才到天字号雅间的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男人的调笑。

    “想死我了!”

    “你好香!”

    “美人儿,亲一个。”

    好一对狗男女,云亭侯的怒气到达了顶点,近十年的介怀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今日势必要把赵凛那狗东西的鸟废了,当场将人打死。

    “奸夫□□!”然而,他刚吼完就愣在了原地。

    提棍跟进来的一群下人跟着往里面挤,看见里面的情形时也不禁愣住了。

    里头有三个人,夫人、大着肚子的戚姨娘、赵家的小姑娘,还有一只上蹿下跳的鹦鹉。

    哪来的男人?

    侯爷莫不是前些日子病糊涂了,臆想自己被绿了?

    云亭侯不信那个邪,快步走进屋子四处翻看,连地上的绒毯都想掀开看看。

    陈慧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翻找,眼里全是冷意。一头雾水的赵宝丫惑问:“慧姨,他们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呀?”

    笼子里的鹦鹉接话:“捉奸,捉奸,奸夫□□!”

    赵宝丫啊了一声:“捉奸?捉什么奸?”

    陈慧茹冷笑:“那要问问云亭侯了!”

    云亭侯黑着脸继续翻找,赵凛一定在这,一定是藏在某个角落了。今日要是不把人找出来,慧茹势必不会放过他!

    他今后永远矮对方一截。

    戚姨娘一见他来,心里就是一喜,立刻托住肚子迎了上去,伸手去拉他。声音娇娇怯怯,带着委屈:“侯爷,夫人硬要让妾身过来……”

    云亭侯正烦着呢,用力把她的手挥开:“别烦本侯!”他此刻有些魔愣,压根忘记了戚氏还怀着孩子,手上的力道就大了些。

    戚姨娘猝不及防被大力甩得连连后退,重重砸在了身后的牡丹双面屏风上,连人带屏风‘哐当’一声响!

    “啊!”戚姨娘尖叫出声。

    提着棍子的十几个下人吓得棍子都掉了,齐齐看向她肚子:这下完了!

    赵宝丫也吓得站了起来:“肚子!”

    魔愣的云亭侯这才反应过来,惊慌的去扶戚姨娘:“本侯的儿子,儿子啊……”他伸手去摸戚姨娘的肚子。

    原本痛得麻木的戚姨娘居然有了力气,惊得连连后退。然而,她没注意到宽大的衣摆被断裂的屏风勾住,这一退,外衣被直接撕开,露出肚子上捆绑着的圆簸箕。

    戚姨娘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疼痛,连忙伸手去捂。愣愣瞧着她肚子的云亭侯突然疯魔,一把将那圆簸箕揭了下来,伸手往她平坦的小腹探:“本侯的儿子呢,儿子呢!”他眼睛赤红,指尖扣进戚姨娘的肚皮,吼道:“贱人,还本侯的儿子!”

    “把肚子剖开,本侯的儿子一定在里面!”

    戚姨娘吓得尖叫连连,哭喊着不住后退求饶!

    茶楼里的客人听到动静全围到门口看,看到里头的情形很快明白过来。

    “啊?云亭侯妾室的肚子是假的?那他不是要儿子没希望了?”

    “报应啊,他当初溺死亲子,这辈子就不可能会有儿子。”

    “哈哈哈,这是想儿子想疯了,一个圆簸箕都当儿子供着。”

    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被同一件事重重打击,他已经被霍星河那孽子气的够呛,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这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居然是假的,他不疯谁疯。

    他捡起地上断裂的尖利木棍就朝戚姨娘的肚子戳去,赵宝丫捂住眼睛惊叫,陈慧茹想也没想把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杯子砸在云亭侯面部,滚烫的茶水渐了出来。云亭侯本能的去捂眼睛,手里的木棍掉落。

    陈慧茹蹭的起身,朝围观的十几个下人喝道:“还不快把你们侯爷拉住,他疯了,再慢就闹出人命了!”

    就算是侯爷,当众杀人也得吃官司的。

    几十个小厮一拥而上,拉住发疯踢打的云亭侯。

    “贱人,还本侯儿子!”

    “本侯的儿子!”

    他是气疯了,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夫妻离心,到头来一场空!

    他被拉着动弹不得,只觉得五内俱焚,一口血呕了出来,两眼一翻终于气晕了过去。

    一众人瞧着那满地的血,心有戚戚:这云亭侯要是死了,就真是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