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区里分外安静,多了一丝静谧,夜晚的静悄悄的,稠黑如?墨,室外听不到嘈杂的吵闹声,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夜色融融,风透过窗牖吹入室内,拂过周鸢的手?指,吹的周鸢心里痒痒的。
苏玺岳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宛如?顶级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雕塑,是最精致的艺术品。
他随手把手中过的手机放在一旁的边几上,他的肌肤是冷白色调,手?指骨节分明,修长且清晰有力,灯光氤氲,他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周鸢,周鸢甚至有些看不分明。
但她的心中砰砰如擂鼓。
只因为苏玺岳淡淡的一句话。
苏玺岳的侧脸轮廓锋利流畅,犹如?刀刻,喉结微微凸起,随着说话时上下?滚动,颇为性感。
他的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眉骨突出?,堪称完美的骨相让他整个人?有些禁欲的气质,看起来冷峻又不失矜贵。
禁欲。
周鸢从?前觉得这两个字很适合形容他。
直到昨晚。
直到苏玺岳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男人?的外表不可信。
周鸢缓了缓心神,故作镇定道:“现在才几点,倒也没?有很晚吧。”
苏玺岳勾唇笑了笑:“我记得某人?晚餐时还说过,明天还要上班,今天想早点休息的。”
周鸢一愣,她?好像确实在吃晚餐时随口说过,但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她?说的“休息”,和?苏玺岳口中的“休息”,完完全全不一样?啊!
苏玺岳刚才说什么“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的言外之意周鸢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画面?,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握住了周鸢的手?腕,周鸢垂眸时,能看到苏玺岳从?手?背蜿蜒向上的淡青色凸起的青筋,蛰伏在冷白色的肌肤之下?,是蓬勃的、充满力量的、禁欲又性.感的。
周鸢忍不住的颤了颤身体。
苏玺岳轻声问她?:“痒吗?”
他的手?指指腹在周鸢的手?腕腕骨处轻轻摩挲着。
周鸢咬着下?唇,并未开口说话。
苏玺岳喑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继续响起,湿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廓:“那这样?的?”
和?话音同时响起的,是苏玺岳的落在周鸢耳畔的唇。
细碎的吻从?周鸢的耳畔到额头,到眉心、眼尾、鼻梁……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晶莹欲滴的唇瓣上。
唇齿厮磨,他的牙齿轻轻咬着她?。
苏玺岳并未用力,故而周鸢的唇瓣并没?有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觉,反而那是一种在她?的周身以唇瓣为中心,向各处散发?的从?内而外的痒意。
如?电流般涌过的触感令周鸢忍不住轻咛了一声。
唇微启的瞬间,苏玺岳借机攻城略地,他是充满侵略性的,强势又不容拒绝。
周鸢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后她?总觉得心脏砰砰的声音更大了。
潮湿温热的呼吸落将她?包围。
她?全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着,苏玺岳微微粗粝的指腹蹭过她?的脖颈,她?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栗着。
他的舌尖仔细勾勒描绘着周鸢唇瓣的形状,一丝一毫,缓慢的,一定要让周鸢完完整整的感受到的,就连她?的唇珠和?唇峰都没?有放过。
恍惚间,周鸢忘记了身处何处,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忘记了今天都做了什么,忘记了明天又要去做什么。
时间无限被缓缓拉长,她?的世界开始眩晕,她?的身体开始变得炙热,潮涌慢慢将脑海中的理智淹没?。
周鸢全身的每一处感官都在被无限放大。
一切意志开始沉沦。
周鸢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黑暗将她?包围。
她?沉浸在令她?身体无比强烈的世界里。
直到手?机的电话铃打破了此刻旖旎暧昧的氛围。
那是周鸢的手?机铃声,周鸢因为工作原因,手?机时常会接到不同的人?打来的电话,同时还有一些消息需要及时回复,所以她?手?机从?来不静音。
但她?的手?机音量在家里的时候她?调的其实并不大,是合理的音量大小,而且放在了书房里,按理说应该听不清的。
但不知怎的,今晚他们两个人?都听见了。
手?机铃声从?书房里传出?后的音量并不大,铃声也并不尖锐,不会像是早晨还未睡醒就早已响起的手?机闹铃一样?令人?心脏皱紧。
只不过手?机铃声打破了他们此刻的静谧旖丽。
但他们谁也没?有理会。
鼻尖触碰着鼻尖,唇.瓣纠缠着唇.瓣,他们自?动且默契的忽略了那声手?机铃声。
似乎都在心里等着对?方自?己挂断。
周鸢甚至分不出?心来去思?考那会是谁给她?打来的电话。
仿佛能知道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已经用尽了她?此刻全部?的思?索能力。
手?机铃声忽然停了。
室内又恢复了不久前的安静。
唯有令周鸢耳红心跳的声音从?两人?唇齿触碰处溢出?。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
周鸢沉浸在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周鸢仍然想下?意识的忽略掉。
但或许是有谁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可周鸢大脑反应慢半拍似的,仍然紧紧的搂着苏玺岳的脖子。
还是苏玺岳先松开了她?的唇。
周鸢还抱着苏玺岳不想松开。
苏玺岳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玩味的笑意:“电话一直响着呢。”
周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苏玺岳都已经松开了之后她?的唇仍然纠缠在他的唇瓣上......
就好像自?己舍不得松开似的。
周鸢的脸甚至比刚才更红,急忙撂下?一句:“我去接电话。”
随后就匆匆的从?苏玺岳面?前逃离。
手?机被她?放在了书房,周鸢在想,会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现在其实打电话的次数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发?微信,有什么事情在微信上说很方便,而且微信包含了短信功能和?电话功能,还有视频功能。
平时工作时间会有社?区的人?给她?打电话,但大家都是同事,同事之间都保持着一种隐形的默契,那就是下?班之后不会打电话打扰对?方。平时领导的话,也不会经常给周鸢打电话,更何况是下?班时间,领导也不会无缘无故忽然想到周鸢。
如?果是下?班时间,周鸢接的最多的电话可能就是外卖配送员的电话。
但她?今天什么外卖也没?订,也不会有谁给她?打电话。
周鸢基本把?广告商家的推销电话都屏蔽了,所以她?的手?机也很少收到这类电话。
周鸢有些纳闷儿,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还在这种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刻。
周鸢想到这儿,忽然自?己愣住了。
她?刚刚居然会冒出?这种“色色”的想法,她?刚才的念头,是想和?苏玺岳继续......
周鸢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房,拿起自?己的手?机,居然是阮清清打来的。
两个电话都是她?打的。
周鸢立刻将电话回拨回去,在阮清清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开口道:“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阮清清在电话那端笑了一声:“哎呦喂,语气这么冷淡,这么久没?见就不想我?”
周鸢轻咳一下?,开玩笑似的说道:“本来挺想的,你要是打电话就为了说废话的话,忽然一下?子就没?那么想了呢。”
阮清清声音故作严肃:“就是忽然很想你,准备回一趟江坞。”
周鸢和?阮清清平时聊天,大多数用微信,两个人?也会视频或者打语音,但是打电话的时候真的少之又少,除非有很紧急的事情的时候,电话联系比较快速方便。
周鸢将手?机开免提,点开微信看了看,果然阮清清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她?都没?回复。
看来阮清清见她?没?有回复,直接将电话打过来了。
但阮清清不是因为想周鸢这一个理由就会在上班的时候忽然请假回江坞来看她?的。
周鸢声色严肃,语气中难掩对?朋友的关心:“清清,你怎么了?在帝都上班上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要回家?你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辞职了!”阮清清笑着让周鸢放心,“就今天,我把?辞职信,狠狠的甩在了我们主任的桌子上,邮件也抄送给了主任和?经理。”
“为什么啊?”周鸢有些意外,“总觉得你在帝都工作的还蛮好的。”
“除了过年跟你说的那笔年终奖之外,一点也不好。”阮清清云淡风轻的说,“天天熬夜,忙起来有的时候还会通宵,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大小周的吗,一个周只休息周天一天,下?一个周才休息周末两天,一个月只休息六天,结果年后我们改成了单休,一个月只休息四天,天天上班像上刑,实在干不下?去了。”
“既然这么不快乐,那就回来吧。”周鸢也微微叹了口气,替阮清清感到疲惫,长时间的忙碌工作完全挤占了自?己的休息时间,这样?长久下?去,人?肯定会受不了的,精神和?身体,总会先崩溃一个的。
“是啊,所以我买了下?周的票。”阮清清笑着说,“这个周先把?帝都这边的东西收拾一下?。”
“你......彻底回江坞?”周鸢听出?来了阮清清的意思?,她?是辞职后回家工作?不是要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帝都再战?
“没?错,我想了想,还是回家好。”阮清清的语气里听着挺高兴的,“要是早能这么想开的话,可能现在已经在江坞找到不错的工作了呢。”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关于工作和?生活。
忽然,某个话题之后,阮清清突然问周鸢:“刚才一心想着和?你说我辞职的事情,都忘记问你,这时候找你讲电话是不是打扰你了,刚才打了两次你都没?接听。”
好不容易忘记的一幕经过阮清清的话后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
周鸢摆了摆手?,“不忙,就是没?听见而已。”
阮清清是周鸢的好朋友,很了解她?,知道她?不是开静音的人?。
阮清清的余光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时钟显示的时间,北京时间已经深夜了。
她?又一瞬间想到了周鸢现在已经是已婚身份,是有合法老公的!
阮清清坏笑着问周鸢:“啧啧,该不会是打扰了你和?你老公的......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我的不是,下?次一定早点打电话,一定不会在你和?你老公.....”
“当然没?有!”周鸢连忙打断阮清清的话,迅速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她?没?有立刻从?书房里离开。
出?去之后难道要和?苏玺岳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后续吗?
突然被打断,氛围都消散了许多。
周鸢不再乱想,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苏玺岳已经不在客厅了,周鸢回到卧室后,发?现卫生间里水声潺潺,是苏玺岳在洗澡。
为什么就连潺潺水声都能令周鸢脸颊发?烫?
周鸢想不通。
正在周鸢犹豫要不要先出?去时,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苏玺岳拉开卫生间的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完全干,一滴滴水珠顺着发?梢流淌在他的皮肤上,向下?缓缓滴落,没?入他发?白的肌肤之上,卧室昏黄的灯光下?,苏玺岳锋利的侧脸映着淡淡的光,轮廓冷峻流畅,下?颌棱角清晰分明,此刻的他倒是多了几分极致禁.欲的味道——
如?果忽略他此刻赤衤果着上半身的话。
周鸢红着脸说:“你洗完澡怎么不穿衣服?”
苏玺岳此刻只简单的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什么衣服也没?穿。
宽肩窄腰,腹肌贲张,甚至连人?鱼线都性.感清晰可见。
夜晚是寂静的,周鸢的心脏如?擂鼓的声响在她?听起来分外响亮。
砰砰砰跳个不停。
苏玺岳毫不遮掩的将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站现在周鸢面?前:“一会儿都要脱掉,不是吗?”
那能一样?吗!
这是强词夺理、巧言善变,这是诡辩!
周鸢故意偏过头,不看苏玺岳。
她?的脸颊烫到她?自?己都能很轻易的察觉。
苏玺岳就站在卫生间门口,也不走?。
故意的等着周鸢从?他身边经过。
周鸢心底暗暗的想,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定不要脚底打滑的摔倒!
周鸢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可她?还是撞进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里。
当然,不是她?主动的。
是苏玺岳,在她?路过时,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苏玺岳经年累月保持着健身的习惯,身体肌肉线条流畅,身体各处的每一块肌肉都如?同被精心设计雕刻过,荷尔蒙和?属于他的男性魅力在无时无刻的弥漫蔓延。
周鸢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接触到苏玺岳洗完澡后清爽的、偶然沾着几颗水珠的肌肤,一片犹如?灼烧般的滚烫。
更令周鸢感到炙.热.滚.烫的是苏玺岳落在她?耳畔喑哑低沉的嗓音:“为什么故意不看我,刚才某些人?,不是还咬着我的唇,不松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