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我们的婚姻是微醺春日 > 第61章 床笫之间BetweenTheSheets
    周鸢的手指在同龄女性中算是修长的,她的手指骨节突出,手指很细很长,从?小到大很多?长辈夸过她的手好看,他们大多?数会说“这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玩闹时偶尔和朋友比较手掌大小,周鸢的手也是她们其中比较大的。

    但是和苏玺岳的手比起来,周鸢的手掌小的就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

    苏玺岳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手背之下蛰伏的青筋纹路充满力量感,苏玺岳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痣,还是周鸢在双眼迷离时不经意?发现的,她记得她当时一口咬了上去,不仅没有阻止苏玺岳的动作,反而令男人更加变本加厉。

    苏玺岳的手掌宽厚有力,掌心纹路清晰,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周鸢的腰肢牢牢按住。

    现在这只掌心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毫不费力的就能将她的手背包裹起来,圈在他的掌心中。

    周鸢将手掌向上翻转,细软的指尖挠了挠苏玺岳的掌心。

    和苏玺岳粗粝的指腹截然不同的触感。

    苏玺岳的声音犹如?刚醒来后灰暗世界里的一缕阳光,周鸢的心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

    即使罅隙微小到细不可查,但那仍然是阳光可以钻进洒落的地方。

    “没做噩梦,只是一睡醒天都黑了。”周鸢的声音闷闷的,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苏玺岳,打?了个哈欠继续道?:“醒来感觉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苏玺岳耐心的听着周鸢的类似于?无意?义的话语,没有嘲笑,也没有说周鸢怎么小题大做、胡言乱语。

    他从?周鸢的身后贴过来,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周鸢的后背多?了一片巨大的暖意?。

    苏玺岳用手圈住周鸢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里。

    他有意?识的贴到周鸢的方向,甚至苏玺岳的手腕微微用力,刻意?的将周鸢向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此刻的周鸢不止是手比苏玺岳小了好多?,就连整个人在他怀里也小小一只。

    周鸢身高有一米六五,不论?在南方或者北方,她的身高在女生里面都不算矮小的,而在一米八八的苏玺岳面前,她娇小到一只手就可以圈入怀中。

    “那现在呢,有点实感了吗?”苏玺岳用力的圈住周鸢,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苏玺岳的下?巴轻轻的搭在周鸢的肩颈处,一张一合之间,湿热的呼吸洒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落在肩膀上,修长的脖子?上,还有周鸢万分敏感无比的耳后,无处可逃的痒痒麻麻席卷蔓延了周鸢的上半身。

    周鸢笑着躲闪着,苏玺岳有意?的在她耳畔轻声讲话,痒的她无数可逃。

    “啪嗒——”

    苏玺岳开了灯。

    昏暗的卧室里多?了一缕暖黄色的灯光。

    苏玺岳的嗓音仍然毫无保留的全然洒在周鸢的耳畔:“现在,天亮了。”

    周鸢的心倏的颤了一下?,今天和以往从?乌黑的傍晚醒来都不同,原来已经黑下?去的天,也是会重新亮的。

    周末不用上班的日子?过的总是像是开了倍速键,稍纵即逝。

    周一的早上,周鸢是被手机闹铃一遍又一遍的吵醒的。

    平时周鸢即使再赖床,闹钟第一遍响起的时候她也是有印象能听到的,只不过是关掉继续睡罢了。

    但是今天,周鸢对她的第一个闹铃完全没有听到!

    周鸢的闹铃是固定闹铃,每周工作日都会准时响起,所以前一天晚上也不必特意?的去设置。

    周鸢关于?昨晚的印象,是没有设置手机闹铃这一步的,甚至于?关于?她的手机是怎么在充电、再甚至于?她是怎么到卧室的床上来的,她都没有印象。

    她最后的印象是她和苏玺岳在阳台上小酌——

    雨后的江坞有了难得一见的好天气,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

    前一天因为下?雨没有看到的晚霞昨日看了个爽快。

    金红色的火烧云铺满了整片天空,碎金似的夕阳缓缓坠下?,灰暗的云翳全然消失,一抹抹浓郁的绛红色翻涌而来。

    周鸢坐在了阳台的吊椅上,晃着吊椅,欣赏着落日余晖。

    “喝点吗?”

    伴随着充满磁性的嗓音,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只玻璃杯,在周鸢面前晃了晃。

    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贴着玻璃杯壁旋转又落下?,没有多?余的果肉杂质,也不像从?超市买来的果汁。

    周鸢半带疑惑的问:“酒?”

    可这分明不是酒杯。

    “果汁。”苏玺岳笑着说,“鲜榨葡萄汁。”

    周鸢接过苏玺岳手中的葡萄汁,见苏玺岳要转身离开,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问他:“你要去哪儿?”

    言外之意?周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下?意?识的觉得,如?此美景,苏玺岳应该同她在一起欣赏。

    “我去把洗好的葡萄拿过来。”苏玺岳再次折返回阳台时,手中多?了一盘葡萄。

    是绿色的阳光玫瑰,和紫红色的罗马红宝石两种种类。

    苏玺岳是个心很细的人,他将葡萄一颗一颗的用剪刀剪下?,这样吃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

    周鸢在这方面就没有苏玺岳这么心细,她洗葡萄很少一颗一颗的洗,总是先将葡萄一大串的泡在加了盐和面粉的水里,泡一段时间再冲洗。

    所以苏玺岳这样将葡萄剪下?来再洗的做法,周鸢很受用。

    这是今年刚上市还不算太久的葡萄,是百分之百的新鲜,不是隔季保存的水果,心理上首先就会觉得好吃许多?。

    喝着葡萄汁,再吃着葡萄,看着远处的晚霞,偶有微风吹过发丝,一切都很惬意?。

    苏玺岳坐在了周鸢身边,他的手里也多?了一个玻璃杯,但和周鸢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很明显的是酒杯。

    周鸢微微蹙眉:“你喝的是酒?”

    为什么他给自己喝酒,不给她喝?

    苏玺岳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现在刚好可以喝了。”

    周鸢眨了眨眼睛:“你还会酿制葡萄酒?”

    周鸢很意?外,关于?自己酿制葡萄酒,她第一次听说是在初中的生物课上,初中的生物老?师是一位带着眼镜的男老?师,在讲到关于?葡萄酒酿制这节生物实践课时周鸢很明显的感觉到老?师的情绪都高涨了些许,手指推镜框的次数都减少了,只顾着滔滔不绝的和他们全班讲述着葡萄酒酿制的每一步骤,说的他们班级里许多?同学蠢蠢欲动,但是最后,生物老?师又说,出于?对自己和家?人朋友的安全负责,自我酿制后的葡萄酒请谨慎食用,毕竟以前有过同学自己在家?酿制葡萄酒,最后将自己送进急诊的先例。

    周鸢对生物老?师的这段话记得特别清楚,所以当有同学热情邀请她品尝自己酿的葡萄酒时,周鸢也不敢尝试,即使是她自己课后回家?酿制的,她也不敢品尝。

    而且还告诉周父周母,她不确定过程中是否发生了霉变,所以他们也不要轻易尝试。

    周鸢记得周父和周母并?没有简单的将她酿制的葡萄酒倒掉,而是很认真?仔细的跟她讲解葡萄酒酿制的每一过程步骤应该注意?什么。

    周父周母小时候,他们在自己家?的大院子?里,很巧合的都有着葡萄藤架,有时候葡萄多?的吃不完,他们的父母就会将做成葡萄酒。

    所以他们是都知道?怎么做的,而且也做过,并?没有周鸢担心的那些情况发生。

    他们带着周鸢又重新一步一步的,从?挑选、清洗葡萄开始,每一步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完成的,不会有霉变之类的意?外发生。

    一个月后周鸢喝到了一家?三口共同酿制的葡萄酒,发酵过后的酒味对于?还是初中生的她来说称不上好喝,是酸涩中含着苦意?的,完全没法子?和冰柜里的可口可乐相比较,但他们一家?人一起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件事情的过程和结果,都远远比葡萄酒的口感重要的多?。

    这是周鸢对于?自己酿制葡萄酒的最深的印象。

    当苏玺岳说,这是他自酿的葡萄酒时,周鸢仿佛看到了那个初中时候的、在厨房里,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不停的抓碎葡萄的她。

    “过程不复杂,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初中生物应该还有过类似的实践课程。”苏玺岳顿了顿,继续笑着道?:“我想我们的年龄差距还没有大到九年义务教?育历经大刀阔斧的改革。”

    周鸢口中正含着葡萄果汁,差点被苏玺岳的话呛到——

    所以他现在已经自己开始调侃他们的年龄差距了吗?

    其实周鸢没有觉得他们的年龄差距大到无法接受,对她而言,是正常合理的伴侣之间的年龄差距。

    周鸢仍然疑惑:“为什么我的是果汁,你的是酒?”

    苏玺岳声音温和:“自酿的葡萄酒度数在十八度左右,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等你休息的时候再喝比较稳妥。”

    周鸢虽然酒量一般,但苏玺岳明显把她当小孩看的样子?让周鸢的“战斗欲”一下?子?爆棚,她把手里的果汁杯放到阳台的小茶几上,对苏玺岳说:“我也要喝葡萄酒。”

    就算她喝酒是去小孩那桌坐着没错,但她现在就要喝酿制的葡萄酒。

    苏玺岳看着周鸢孩子?气的模样笑了笑,用温和的语气和她商量:“只能喝半杯。”

    “一杯。”周鸢微瞪了他一眼,用小声但苏玺岳能一清二楚听到的声音说:“小气鬼。”

    苏玺岳被周鸢的话都要气笑了,他怕周鸢酒量不行,第二天宿醉难受,到头来他成了“小气鬼”。

    苏玺岳给周鸢倒了大半杯葡萄酒。

    他还是不放心周鸢喝太多?。

    “oh,thankyou。”周鸢用夸张的舞台剧语气笑着对苏玺岳碰了碰杯子?,眼眸亮闪闪的:“cheers。”

    玻璃杯互相碰撞,周鸢听着清脆的声响,将酒杯送至口边,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不同于?她记忆中初中时全家?人一起酿制的苦涩,反倒有一股葡萄原汁原味的甜香。

    金灿灿的碎金似的晚霞铺满了天,周鸢眯了眯眼睛,举起杯子?又啜了一口。

    苏玺岳也碰了碰周鸢的酒杯,轻声叮嘱她:“喝慢些。”

    “我的酒量虽然不高,但是也不差。”周鸢挥了挥手,“这点不算什么的。”

    苏玺岳想到上次周鸢和他一同喝酒,周鸢只喝了一点红葡萄酒,就已经有微醺的迹象。

    而自己酿制的葡萄酒后劲儿会更大。

    苏玺岳的眸光基本没有从?周鸢身上离开,生怕她忽然喝多?。

    苏玺岳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不知是否酒劲上头,周鸢的脸颊有些倦意?,但她不得不承认,苏玺岳自酿的葡萄酒的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

    “其实你说的对,初中的时候,生物实践要求每个人都要回家?酿制葡萄酒,我也做过。”已经有些上头的周鸢不停的对苏玺岳说了很多?她初中的事。

    不止酿制葡萄酒,就连她们初中一食堂的小炒肉和胡萝卜包子?特别好吃她都告诉了苏玺岳。

    “就有这么好吃?”苏玺岳忍俊不禁,周鸢再过一会儿估计连现在几点了都不知道?,还能记得初中食堂的包子?有多?好吃。

    周鸢回味了一下?,“你不知道?,当时我们班,一周五天,上午最后一节基本都是数学,我们的数学老?师又特别喜欢拖堂,我们班同学一下?课就飞奔去一食堂,就为了买食堂的胡萝卜包子?还有小炒肉。”

    周鸢很意?外:“难道?你上学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你们的食堂伙食就这么差?”

    苏玺岳喜欢做饭,但对于?学生时期的食堂,他好像确实没有过多?的印象。

    周鸢撇了撇嘴,又抿了一口葡萄酒。

    自酿的葡萄酒,周鸢确实觉得味道?不错,快喝完了,还想让苏玺岳再重新给她倒一杯。

    “不行。”苏玺岳淡淡道?,“你明天睡醒头会痛。”

    苏玺岳很少这么严肃的对周鸢讲话。

    其实并?没有很严肃,只不过喝醉后自动将他的语气放大化。

    周鸢轻咬着下?嘴唇,灵动无辜的狐狸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苏玺岳,相信不会有人不为之动容,心生怜惜。

    苏玺岳心软了软,手掌捏着周鸢的手心,在她耳边低声轻语道?:“喜欢的话,下?次我们一起做,可以吗?”

    苏玺岳的话让周鸢愣了几秒钟,随后她很自然而然的、甚至有些不不理解的问着苏玺岳:“为什么要等下?次,现在不可以做吗?”

    “现在?”这下?倒是苏玺岳不理解了,他耐心的和眼前的“醉鬼”好心的解释着:“现在不行。”

    周鸢就只听到了“不行”两个字。

    即使她已经快醉晕了过去,她依然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苏玺岳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在他面前表演变脸似的,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居然又能读到“同情”?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这副表情?

    苏玺岳不理解。

    谁知道?周鸢下?一句嘴里就嘟囔着:“怎么好端端的这么年轻的人,就不行了呢?分明之前很可以的啊......我该不会年纪轻轻就要......”

    周鸢没说完,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已经黑了脸。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苏玺岳可算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俩说的,压根儿就是两码事!

    苏玺岳看着眼前快要已经喝醉了还要硬说自己没喝醉的周鸢,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至少等她清醒过来,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能让她认识到他到底行不行。

    苏玺岳此刻无法理解喝醉了的人的脑回路——

    周鸢忽然凑到苏玺岳的身边,皮肤白的发光,微醺的她白皙的皮肤里透着淡淡的浅粉色,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贝齿咬着下?唇,依稀间又有些她平常高冷的气质,美艳高贵又灵动。

    苏玺岳甚至在想,现在的周鸢,该不会被什么妲己附体了之类的吧,再喝醉一点,她的身后是不是会长出毛茸茸的尾巴?

    “做什么?”苏玺岳捏了捏周鸢软软的脸颊,他的声音低哑充满磁性:“现在没有酒了,小酒鬼。”

    即使已经陷入微醺的周鸢,也能意?识到苏玺岳的声音有多?撩人动听。

    她歪着脑袋,潋滟明眸微微眯着,直勾勾的望着苏玺岳。

    随后她继续凑近,贝齿咬上了苏玺岳的喉结,继续重复着她不久前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等下?次,现在不可以做吗?”

    说完尖尖的没什么攻击力的贝齿继续在男人的脸颊上啃咬着。

    耳垂、鼻尖、薄唇,都没有逃脱。

    躺在床上的周鸢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从?阳台到卧室,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们在阳台小酌,最后她跨坐在男人的腿上,小手捧着他的脸,一边亲、甚至那都不算亲而是用啃咬更合适,一边问他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做。

    天啊!!!

    周鸢抱着头不停的“忏悔”!

    喝醉了的她都做了什么!

    而且周鸢从?来没觉得十八度的酒,能让人醉到哪里去。

    现在床上只有她自己,苏玺岳今天是值夜班,他现在没有在睡觉,已经起床了,大概率是在厨房忙碌早餐。

    周鸢把自己埋进薄被里,不停的在他们的大床上打?滚儿。

    周鸢甚至在想,还不如?昨晚干脆直接喝断片呢,至少这样不用陷入回忆里徒增尴尬。

    喝醉的是她,头痛的是她,第二天记得前一天发生了什么难受的还是她。

    手机闹铃又响了,周鸢挂断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比平时起的要晚一会儿了。

    她没时间继续倒回床上回忆昨晚,连忙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苏玺岳是一个很贴心的伴侣,他会为对方的安全健康负责,如?果周鸢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他每次都会贴心的帮周鸢进行清洗,所以周鸢现在也无从?得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交缠。

    等周鸢收拾好出来,苏玺岳已经将早餐摆在了餐桌上,白粥,包子?,还有一碟小炒肉。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餐桌上,即使普普通通的白粥和包子?,看起来也充满食欲。

    “醒了?”苏玺岳笑容温和的看向周鸢,“还痛吗?”

    “头痛?”周鸢摇了摇头,“已经不痛了。”

    苏玺岳继续笑容温和的望向周鸢,周鸢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定是和昨晚有关。

    但他不说,周鸢也记不起来关于?她跨坐在他腿上、趴在他身上之后的任何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