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卡罗叶（2/2）

“没，不认识。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耿修立即转移了话题。

“曾孜莜。”“嗯，很好听的名字。”“谢谢。”孜莜觉得有点自找没趣，把头转了回去。

耿修觉得有点困，把头埋在了手臂间。

耿修醒的时候很是庆幸，并没有老师中途打扰。耿修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一眼钟。“孜莜啊，现在第几节课了？”

“啊？第四节，还有一节就放学了。”曾孜莜偏过头回答耿修。

“耿修啊，你是内宿外宿的啊？”“外宿的。”

“那你家在哪里噢？”孜莜面部表情很是夸张地问道。

“额……”耿修犹豫了一下。“没事，不想说可以不说。”孜莜把头偏了回去，不在意地说到。

“聚龙华府。”耿修说出了小区名字。随后他看到孜莜的头微仰，作了个点头的动作。

半晌过去，一只青葱般的玉手慢慢探到耿修的桌上，一瞬间又如触电般缩了回去。玉手过处留下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字条。耿修拿过来展开，一幅漂亮的正楷字呈现在眼前。

——我家也在那附近，等会放学一起走？

耿修笑了，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可以。

耿修草草地写了两个字，又将纸条叠好。手一挥，纸条从孜莜的肩上划出一个同样优美的弧度，完美地落到了她面前。曾孜莜这个自认为无论怎么逗别人都不会脸红的女生，在看见纸上的两个字的下一秒，脸上就泛起了红晕，一直侵染到耳根。

耿修无奈地笑了。

曾孜莜旁边的女生用手肘捅了捅她，“怎么？对新同学有意思？”“哪有。”声音不大不小，耿修听得一清二楚。

耿修并没什么表示，无聊之余，只能一直盯着钟发呆。

看着看着，耿修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耿修猛一拍脑门，在纸上快速书写起来。

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秒针，不按规则地在几个数字间跳动。

——6364，9464，24664，343，92698，983，98，9426，93，48，9426，586，5426。

一共四十五个数字。秒针在跳动完5426之后，就恢复正常慢慢转动了。这些数字只出现了一次，耿修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全部抄对了。但心情已经澎湃了。

耿修觉得这个学院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串数字，透露着某种讯息。

耿修很是奇怪，这组数字根本不符合加密法。每个数字都在二到九之间徘徊。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命运交响曲打断了他的思路。

“难道这音乐的旋律，也是某种讯息？”耿修又冒出一个想法。

“笃，笃。”敲桌声再一次打断了耿修的思路。“耿修，放学了。”孜莜的话点醒了他的胡思乱想。耿修不由苦笑一声，自己多虑了。

于是耿修把抄有数字的纸条撕下来塞进口袋里，自顾自站起来，慢慢地走出校门，往回家的方向走。

此刻耿修的脑子里依旧是那一大串数字。

“不对，不对劲。”耿修感觉到了异样，站住了身形。回头一看，孜莜竟然一直跟着自己。

“你？跟着我干嘛？”耿修非常奇怪，满脸疑惑地问了孜莜一句。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恍然大悟道，“喔，孜莜，对不起，想东西想得太入迷了，抱歉。”

曾孜莜快步赶了上来，轻轻嗯了一声便站定在耿修身旁。直到刚才曾孜莜都以为耿修在耍公子脾气，明明答应了一起走的，却自顾自走了，还无视自己。心里那愤怒的火苗差点烧成大火了。

“走吧。”耿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孜莜又是轻嘤了一声。

“对了，我想问你一些事。”耿修边走边侧头看着孜莜。

“嗯，只要不是什么秘密，我就尽可能回答你吧。”孜莜的脸又开始逐渐泛红了。

“郝川扬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你说什么？”曾孜莜怔了一下，竟然不是问自己的事，自作多情了。

耿修再次重复了一遍。

孜莜调整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怎么说呢，我觉得吧，郝川扬他城府比较深，有点心机。同时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原来高一担任了一年的班长，决策xìng非常强。为人嘛，还可以吧，别人有困难他都会帮一把的。”

“那他座位为什么在最后一桌，单独一个人？是因为转走了，多余，才搬的？”耿修觉得这个地方是关键。

“嗯……是老师安排的。”

“为什么？”果然不出所料！

“嗯……这也是他被撤掉班长职位的原因。高二的时候……”曾孜莜停顿了一下气氛开始沉下来，但过了一会，她都没有再开口。

“怎么了？继续说啊？”耿修转头看向曾孜莜，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耿修又环顾了四周，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耿修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耿修停下脚步，他无法控制自己再继续走下去。即使是大白天的，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雾悄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