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播种黑暗（1/2）

叶离问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兜风？”

胡月欣随意的答道：“我只是想找你好好谈谈，随便找个清净的地方就行。”

“我家的公寓在顶楼，环境很安静，就到我家谈吧？”

“咦！我可是‘暗黑意识’的成员，你不怕以后我来找你的麻烦？”

“你们不是早就注意到我了？不会连我的家在哪里都没搞清楚吧？”

“真是不可爱的家伙，你就不能稍微糊涂一点？”

“做人已经这么累了，我为什么还要装乌龟？”

“你确信你自己还是人？”

“如果不是那个调酒师杜亢骗我喝了那杯酒，我就是人。”

“做人真的那么好？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罪恶：欺诈、拐骗、谋杀、抢劫、毒品……；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名利、物质的追求，人类就可以干出如此众多的恶行来；不惜对自己的同类加以残害，做他们的同类能让你快乐？”

“做人也许并不快乐，但是现在的我更头痛！每天都必须谨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担心自己会因为愤怒而变成奇怪的模样。”

“难道在此之前，你就可以随意对你的家人、你的上司、你的朋友、你的同士、同学这些周围的人发脾气？或者说，对陌生人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面对胡月欣不断的提问，叶离的思维开始有点混乱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胡月欣轻轻叹了口气：“人类就是如此虚伪而卑贱的生物。为了生存，不得不团结在一起；构筑起这种城市、构筑起这种国家。可是，为了更多的满足自己的私利，又想方设法的利用他人、欺诈他人、盘剥他人，以确保自己的地位、权力、财富。”

叶离点了点头：“我承认，你说的话的确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社会现象。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那种品德高尚、大公无私的人。历史上的XX、XXX……不都是那样的人？再说，还有很多人就像我一样；是有点自私，但还不至于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胡月欣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你错了！你说的那些历史人物，他们其实已经得到‘名’了。而且你所看到的历史，仅仅来自书本或别人的宣传；那些东西，你真的可以完全相信？倒是你后面所说的那类人，的确普遍存在。不过，他们不肯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许只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去做、没有那个胆量去做；假如你拥有的力量足以征服这个世界，你还会甘心做个广告模特？”

奥迪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缓缓驶进了公寓区的车库。叶离迟疑了好一阵子，然后开口道：“如果我有那种力量，我可能会成为暴君，看谁不顺眼我就会杀谁，想要什么东西就会把它据为己有；不过，我从来不考虑这种不现实的问题。”

胡月欣笑了起来：“你又错了，这个问题其实很现实！平民和暴君的区别仅仅在一念之间。希特勒，现代人都知道吧？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人类而已，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雄厚的家底，年轻的时候还落魄过；只不过肯多动动脑子，充分发挥出他的天赋——口才，就差点夺去了这个世界！而你，有着理智的头脑、英俊的外貌，还拥有特殊的能力，凭那一点就不如那个矮小、丑陋的家伙？”

哧！叶离把车停进了自己的车位，然后笑了笑道：“你在引诱我成为世界的统治者？可惜我没有那样的野心。”

胡月欣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引诱你做世界统治者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类的社会结构就是如此的不合理！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不论是道德、才能都未必值得你们尊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野心、有胆量、有行动力，他们就坐上了那个位置。而他们的决定就影响着千千万万生灵的生活乃至生存。历史上，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头脑一发热，就有数十万、数百万、乃至数千万无辜的生命死去；说句不客气的话，比起他们的丰功伟业来，我们这些妖怪真是望尘莫及。”

叶离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先下了车，然后转到另一面替胡月欣打开了车门；相当绅士的把胡月欣请了出来：“我承认人类社会的确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已经在逐步的改善？”

胡月欣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你不相信，我活了一千五百多年了。人类社会的制度的确改变了很多，但是少数人决定大多数人的命运，少数人富有、大多数贫穷的实质，一直没变！有时候，我难免就会想：如果我肯全力去做的话，用不了五十年就可以改变这些不平等的现象。”

叶离边锁车，边笑道：“你的口气倒是满大的，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做？”

胡月欣淡淡道：“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的秘密除魔组织，他们是不会放任我这么做的。人类会容忍一只妖怪来统治他们的世界？反过来说，我又为什么要帮人类？就让这些自私、愚蠢的家伙自相残杀，我在旁边看戏不是更有趣？”

叶离选好了楼层按扭，电梯无声的升了上去：“既然你喜欢在旁边看戏，那就继续做一个观众好了，来找我干什么？”

胡月欣嫣然一笑道：“从主观上来说：我已经看了几百年的戏了，难免会有看腻味的时候；这种时候，我比较喜欢客串一下，上台演个配角。从客观上来说：人类掌握了核武器后，随时都有玩火*的危险；他们自己寻死不要紧，可是核武器的威力会把整个地球的生态环境破坏掉。”

叶离嘲讽的笑了笑：“原来你也害怕死亡？”

胡月欣收敛了笑容，脸sè变得异常平淡：“按照我们东方妖魔的习惯，把一切非人类的智能生物大体分为‘野妖’、‘地妖’、‘天妖’三类。简单的说：‘野妖’就是有着人类智能和猛兽体能的家伙。‘地妖’则比‘野妖’强一些，他们除了体能比较优秀外，天生就拥有cāo纵风、火、水之类的特殊能力，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基本上可以在地球上任何恶劣的环境生存。而最高明的就是‘天妖’，只有天赋高的‘地妖’经过长期的修炼，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他们离开了地球也能生存，而我就是‘天妖’级别的存在。”

听完胡月欣的解说，叶离感到有几分诧异：“既然如此，你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

胡月欣却露出几分黯然的神sè：“虽然地球消失了，我仍然能活下来；但是没有你这样可以聊天的对象，没有了可以看戏、表演的舞台，我一定会寂寞得发疯、发狂！”

电梯门再度滑开了，叶离耸了耸肩、走了出去：“看来活得太久，也挺无聊。难道你就是怕寂寞，所以来找我？我可不是安慰你的对象，我建议你去找心理医生。”

说到这里，叶离自己忍不住为自己的幽默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