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衣人、黑衣人,谁是自己人(1/2)
关索、赵广还要锲而不舍的追杀下去,赵云看看林荫茂密,不利马匹奔驰,又怕敌人在树林里有埋伏,便将二人叫了回来。
关索等人一向都是在家里习武,虽是武将世家,也未曾亲历战阵。
这次虽然不是堂堂正正的军阵作战,但也是平生第一次实实在在地将所学武功用在对敌,直杀得痛快淋漓,大呼小叫不已。
赵云看得不喜:“不过是些许蟊贼,有何欣喜,心气浮躁,不是大将之材。”
“老将军要求过于苛刻了。”
赵云回身看处,刘畅摔开竹帘,大步走出,失惊道:“殿下,贼人退去未远,且有劲弩在手,殿下身份尊贵,不可亲身涉险,还请退了回去。”
刘畅笑指竹棚道:“这个东西刀箭都可以轻易穿破,在里面也不见得安全。里边闷热难当,还是外面回旋余地大些,我看更加保险。”
又对赵云夸奖道:“赵老将军威名之盛,蟊贼闻风丧胆,昔rì得老将军于八十三万曹军重三进三出,救我脱身,今rì又得老将军与各位少将军相助,孤感激不尽。”
赵云怫然不悦,胡子吹起老高:“殿下何出此言,为君父尽忠,乃是我辈职责所在。只要皇上、殿下不嫌我赵云老迈,某家定当竭力相报,肝脑涂地而已。”
远处树林里响起一连串惨叫,惊起林中鸟雀,舞空飞起,盘旋不止。
董允手搭凉棚,凝目观望:“莫非林中另有敌人?”
赵云当机立断:“赵统,立刻给殿下备马,我们连夜动身。这里离郫城不远,疾驰片刻即到。”
刘畅疑惑地四下环顾:“店家夫妇呢,带上他们一同起身,要不然贼子报复上来,恐坏了他二人xìng命。”
黄皓惊魂未定,道:“带着他们做什么,只会成为累赘,我们还是快走吧,以免贼人又再转来。”
董允鄙夷道:“为人君者须对百姓仁慈,百姓才会效忠国君。我们有赵老将军等人在,千军万马又当如何。况且这是在大汉境内,陛下宽厚待民,蜀中也是民风淳朴,些许小贼,何惧之有。你这人鼠兔之胆,行事有损我大汉之威名,我真是羞于与你为伍。”
刘畅觉得黄皓过于胆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故意打岔道:“四弟怎么还不回来?”
关兴道:“我去看看。”转身向棚后走去。
“贼子敢尔!”少顷,棚后传来关兴的怒喝,随即便是两声压抑的惨哼。
刘畅等人相互一对眼神,齐齐向棚后奔去。
关兴一向沉默少语,稳重之处不像是个年轻人,此刻语含愤怒,显然是碰到了令其极为震怒的事。
刘畅被众人护卫在中间,来到棚后,发现赵统扑面向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关兴手持腰刀,脚边两具尸体,刀痕在背,看服sè就是开小店的夫妇二人。
关兴手上腰刀,兀自鲜血滴答。
数步开外,刘畅等五人拴在店后的马匹躺倒在地下,口吐白沫,气息奄奄。
众人一惊之下,快步上前,刘畅疾步来到赵统身边蹲下身,轻手轻脚翻过他的身体,只见他面sè黑紫,牙关紧咬,嘴唇发乌,昏迷不醒。
赵云翻开赵统的眼皮,搭手他的脉络,然后解开赵统的上衣,在月光下仔细寻找,在他背心处发现两个小红点,看上去就像被蚊虫叮咬过后的痕迹。
赵云颓然道:“统儿是中了南蛮人的毒针。”
刘畅心头猛跳,口干舌燥,企盼地涩声道:“严不严重?”
赵云毕竟大将之材,迅速稳定下来,问关兴道:“适才是怎么回事?”
关兴面sè沉重道:“前面发生的我不清楚,我到后面去找四弟,刚刚转到店后,就看到店主夫妇手持一个小黑管子,对这四弟后背一吹,四弟立刻就扑倒在地。我马上抽出刀将他们砍倒,但他们二人临死前又吹了两下,把我们拴在棚后的马全都弄倒了。”
赵云面sè惨然,手脚不停,抱着赵统回到屋内,点亮油灯,对其他几人道:“拿根木棍来。”取出一把解腕刀,手上点燃火折,烧烤刀尖。
黄皓手脚快,马上找到一根木棍,递给赵云。
赵云叫几人摁住赵统手脚,撬开赵统牙关,让他咬住,一咬牙,用尖刀剜开赵统背上肌肉,一股黑血飙shè而出。
赵统虽然昏迷不醒,还是痛得大叫一声,口中木棍掉了出来。
刘畅见到赵云烧炙刀尖,就知道他准备把中毒部分剜去,看到赵统口中木棍掉落,怕他咬到舌头,赶紧撕开衣襟,趁赵统大叫的间隙,一把塞到他嘴里。
刚刚将衣襟塞到赵统嘴里,他就闷哼一声,牙关咬紧,把刘畅的手指给咬掉块肉。
刘畅怕影响到赵云施救,强忍疼痛,没敢出声,死死扶住赵统乱摇的头,以免衣物又从口中掉出。
赵云快速挑开肌肉,从里面挑出两根细如牛毛的毒针,然后敷上止血伤药,撕开布条包扎好,将他轻轻放在塌上趴好。
赵统的形势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呼吸还是十分急促,额头滚烫似火,脸上的青紫sè也越来越浓。
刘畅虽然不懂救治,但根据治疗蛇咬的方法来看,赵云的救治是不彻底的,于是道:“这样恐怕不行,须得让毒血流出才行,否则毒素郁结体内,伤势更难好转。”
赵云凄然摇头:“这毒针是南蛮一带的,药xìng极猛,据说是见血封喉,统儿又中在背心要害,无法用断腕止毒的方法,此刻毒xìng已深入体内脏腑,若不是统儿内功已有火候,早就毙命了。但是他中毒不醒,自己没法运功排毒,除非是高手运功相助,将他体内毒素凝聚成一团,再用功逼出。”
刘畅喜道:“赵将军说四弟内功已有火候,他的内功当然是将军家传,将军内功定然深厚无比,想来助他运功也是可以的!”
赵云呆呆地看着门外沉沉夜sè,过了一会儿,摇头道:“此时危机四伏,刚才的贼人进退有据,而且似乎还有其他敌人潜伏在侧,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必须赶快护送殿下离开。贼人用毒针shè死我们的马匹,就是希望我们的行动不要太快,说明他们还有后援,目的显然是冲着殿下,定然要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我们只有三匹马还完好无损,护送殿下到最近的郫城,一路上敌人很可能还有埋伏,我是必然要随同的,不能消耗功力。”
他转头环视关兴等人:“除我之外,就数关兴的内功最高,你的武艺也继承了汉寿亭侯的真传,最好和我一同护卫殿下突出重围。其余众人,缓缓而行,吸引敌人注意力,为我们突围提供机会。至于统儿……,就留在此地吧,……或许……敌人不会对他怎样,希望他能……坚持到我们回来!”
他艰难说完,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满脸悲怆。
刘畅立时表示不同意:“我是大汉太子,岂能临阵脱逃,同时我又是赵统的大哥,更要和兄弟同生共死,绝不可能贪生怕死,自己先逃,将军此议不成。郫城离此不远,这里又是通城大路,附近的官府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派来官兵。我们不如就在此地坚守,等待救兵。所以,赵将军不妨马上相助四弟运功解毒。”
董允在一旁说道:“适才的敌人,从刚才寥寥数语,口音似乎是南蛮之音,难道是南蛮人想要殿下的xìng命?如果是他们,那林中之人又来自何方,为何要将南蛮人击杀?”
赵云看着桌上细如毛发的毒针,道:“我曾听黄忠将军说过,那南蛮之人善用毒针吹箭,看来的确是南蛮贼子。”
刘畅沉吟道:“我和南蛮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他们为什么想要我的xìng命?要说是蜀中当地豪……咳……那个,倒是有可能。”
他本想说是蜀中豪强,忽然想起董允也是蜀中当地官吏,倒不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董允闻弦歌而知雅意,感激道:“殿下无需过虑,蜀中确实有些愚忠于刘璋的豪强官吏,这些都是不忠不孝之人,臣等是不屑于之为伍的。”
赵云不耐烦道:“这个时候不是讨论敌人是谁的时候。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殿下的安全!此刻敌人未至,我和关兴贤侄立刻保护殿下先走,你等务必拖住敌人,就地死守。只需一两个时辰,我们到了郫城,就领兵前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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