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1/2）

火车在轰鸣中前行，车厢在摇晃碰撞，韩石依然生着气把小脸偏在一边没有看外公，貌似在看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而樊老爷子此时眼中的场景，则还在以时间为轨道由远及近地继续向后不断演绎着，翻新着，越来越鲜明而生动。

“樊哥，我走不了了，你快走！”欧阳华在夜sè中扬起脸来，眼中除了坚定还是坚定。

“不！要走大家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樊纲斩钉截铁地答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sè。

是呀，怎能丢下这位呢？！要知道为了从大牢里营救出这位，已经牺牲三位同仁了！其中还包括一位我党地下党员。

“樊哥，我身份已暴露，又伤重难行，就算能逃出这里也逃不出城去呀！樊哥，你理智点，听我的，趁你现在身份还没暴露，不要管我，赶紧走！”

欧阳华显然死志已明，所以比樊纲这时候冷静理智多了，他虽然知道时间很紧迫，但却心里也很清楚身边这位同仁此时是绝不会轻易丢下自己独自逃生滴，所以又急匆匆解释了一句。

不过欧阳华此时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让樊纲同志顿时跪在地上涕泪长流地用浓浓的哭腔喊道：“小华，你这伤，你这伤，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啪！”说着樊纲还当场给自己抽了一个极干脆响亮的大耳光，不过没抽出血来。

“樊哥，你这是干嘛！”

欧阳华顿时就急了，他知道时间不等人，情急之下猛地板起脸来冲樊纲下命令道：“樊纲，我现在以上级长官身份命令你，立刻走！马上走！你忘了党国交给我们的任务吗？啊！”

欧阳华虽然一直对樊纲樊哥樊哥地叫着，但实际上他在**体系中职务却比樊纲高，只不过因为大家是老乡，樊纲又比他年长好几岁，所以才一直在私下里这么叫。

当然欧阳华并不知道自己这位同乡老大哥的真实身份，不然估计也不会在此时断然决定牺牲自己保全老乡了。

此时欧阳华突然摆起长官身份下起了命令，樊纲身为我党地下特工当然不会怎么在乎这命令，但是命令中“任务”这二个字，却猛然间形如闪电般劈醒了樊纲的理智。

是呀，自己手中还有份rì伪军绝密军事行动情报呢！眼下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呀！怎能感情用事呢？！

当然樊纲同志只会把这情报第一时间送给新四军，而不是什么国民革命军。

欧阳华如果知道这点？只怕早在被捕时就把这位同乡老大哥给招出来了，大家拉着一块死。

“小华，说吧，心里还有啥放不下的，你樊哥我，我。。。”

樊纲这会也知道大家一起走是不可能的了，心里又是痛苦又是愧疚，一时间涕泪横流泣不成声，恨不得把自己是地下党的身份，都在这位**长官面前给招出来，但却当然没有真这么做。

“樊哥，我父母早亡，无牵无挂，只是我有个师傅，叫赵垒，师傅他老人家待我恩同再造，他现在应该在蒋委员长身边工作，樊哥，你这次要是能成功逃回去？就代我到师傅面前去磕三个响头吧，告诉他老人家弟子只能为党国尽忠而无法再给他老人家尽孝了！”

“好，呜呜，好，咱答应你，咱答应你，呜呜。。。”

樊纲一边止不住地点头，一边抹眼泪，最后连鼻涕都抹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