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节 傲气（1/2）

第七节傲气

玄武峰，小木屋外，一个少年，身着粗布衫，静静的站在那，遥望天际。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与泥土气息，拂过少年的脸颊，吹起了几缕头发。少年稚气未脱的面孔上挂着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少年的心里无比的踏实。

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林振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亮，几缕晨曦透穿越群山，洒在了脸上。

此时还没有到弟子们起床的时辰，玄武峰的山顶格外的宁静，大家都在睡着，只有林振，站在屋外，享受着这片山脉第一份安宁。

三年，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只是弹指而过，修为高的前辈，只是一次闭关，都会花上数十年。更有传说中有一座山，名为“墨山”，山中出过一位修真人士，并不修炼什么法门，只是下棋，曾经对着一盘棋冥思苦想五十载，最后从棋阵中悟出大道，自封墨山棋仙，修炼法宝便是棋子。此人行踪不定，在修真界有如传说一般，更有人说，墨山棋仙已经活了不下一千岁，可见这短短的三年，对他而言岂不是吃顿饭的时间？

但对林振而言，一个从小在娘亲身边长大的孩子，出门独自生活三年，rì子好比度rì如年啊。如今又回到了这个从小生活的山头，虽然还是住着简陋的木屋，但林振心里，是极其开心的。

望着眼前仿佛踩在脚下的群山，林振又想起了三年来一直在陪伴着自己的静心潭，忽然间对这个杳无人烟的禁地多处了几分留恋之感。

转过身去，林振又看到了这万剑山脉中唯一一座凌驾于四峰之上的山：万剑金顶。那座隐没在云海中的漂浮的山，对林振来说，有如仙境一般。平rì里林振发呆的时候就经常望着那座山，想象着云海之后的仙境是什么样子。偶尔还能看到几道毫光向着金顶飞去，林振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向往，甚至曾经许愿，若是有朝一rì能到万剑金顶上去瞧一瞧，那自己留在玄武峰上砍一辈子的柴也值了。

现在的林振，回想起来，不禁觉得好笑。如今自己也算是万剑门的一名弟子了，不用一辈子当一个劈柴的，rì后一定有机会御剑而行，飞到万剑金顶上，到那时，一定会有很多的师弟师妹向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

想着自己的梦想快要实现，林振也变得更加坚定。身怀绝世剑灵，还有不知来历的昆仑仙檀，林振注定不再是一个凡人。

理了理衣服，又摸了摸怀中的“灵檀”，举步向静心堂走去。

“林振！”

背后传来一声大叫，惊讶中带着惊喜，着实吓了林振一跳。

转过身去，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林振最为投机的周才。三年未见，周才也是长高了许多，也变得更为俊朗了，说不定等他长大了会迷倒万千女子呢。

此时的周才，仿佛在看怪物般看着自己，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惊讶状。

林振很疑惑，是不是自己脸没洗干净？两人注视了许久，林振才小声问道：“是我的，你怎么了？”

周才还是保持着一脸惊讶的模样，一字一句的道：“三年不见，你的脸怎、么、了？”

林振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待到把自己的脸摸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无奈之下，只得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周才慢慢的凑了过去，左看右看，，恨不得用眼睛把林振给吃掉。片刻过后，又好奇的道：“我记得你没有长鼻子啊，怎么三年过去了就长出来了，奇怪奇怪……”

林振听罢不禁气结，挥手便朝周才一掌拍去，周才一惊，神形骤退三步，躲过了林振这一掌，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林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玩笑考过，周才走上前问道：“话说这三年你到哪去了？刚才看你的出手，似乎道行高了不少嘛。”

林振眉毛一挑，学着周才的样子，戏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嘛。”

周才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这三年本公子可不是白混的。快说，你到你到哪消遣去了？”

林振啐了一口，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三年我可是在静心潭艰苦修炼，不曾离开半步呢。”

“静心潭？”周才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思索了片刻，忽然两眼睁的老大，大声叫道：“你居然去了静心潭！这可是门内禁地啊，我都不曾听师傅提起过，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说着说着，语气从惊讶转作了羡慕又转作了央求，可见静心潭这种禁地对弟子们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林振急道：“你小声点！带你去？那可不行。静心潭外是有禁止阵法的，只有师傅才能进得去，我是去修炼的，又不是去消遣。再说，那里就一个大水潭和一匹瀑布，有什么好看的？”

周才顿时感到很无语，这静心潭既然是禁地所在，自然不是普通的地方，此时却被林振形容的如此平淡无奇，岂不是折了玄武峰的威风？正想好好教训一下林振再给他讲讲这静心潭的传说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用多猜便知道是陈逸然来了，周才只得作罢，白了一眼林振便不再多言，乖乖的站在一旁。

林振被白了一眼，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也不再和周才争论，站好等着陈逸然发话。

弟子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陈逸然还是向往常一样，只是看到林振的时候，眼光顿了顿，又微微的点了点头，向众人道：“为师也不必多言，再过一年便是金顶会试了，大家切勿怠慢，免得到时折了玄武峰的威风，在同门面前丢脸。”

弟子们也是像往常一样齐声答道：“谨遵师父教诲。”

这种师徒对白仿佛都成了每rì的套路，语罢便走进了静心堂开始修炼。

林振虽说入门已经有四五年了，但又三年多并不和其他弟子们一起修炼，所以很多人并不熟悉他，今rì又回到了人群中，只有少数几个师兄和他打了个招呼，当rì的徐方，也是换了新的佩剑，看到林振归来，热情的上前与他寒暄，却是只字不提当rì林振震碎佩剑一事，又是嘘寒又是问暖，好像已经和林振是亲兄弟一般。直到后来感受到了陈逸然投来的目光，才讪笑着离去。虽说林振与徐方交流并不甚多，但徐方为人热情，也是让林振对其有了些好感。

“周才，你有没有发现师傅好像老了很多？”上午的修炼结束，林振在回屋修炼的路上轻声轻语的问周才。

周才皱了皱眉，小声道：“师傅在两年多前离开了玄武峰数月，回来以后便苍老了许多，大师兄和二师兄担心师傅，便去向师傅请安，但是师傅一语不发就让他们出去了，难道师父那段时间没有与你一同在静心潭吗？”

林振一愣，思索片刻，回想起两年多前，那岂不是师父第一次来静心潭看自己的时候？当时师父的面容还是依旧如常，直到前些rì子再次来静心潭时才显得苍老了许多。

林振小声道：“两年多前师父却是来看过我，但只是逗留片刻就走了，并没有与我一同留在静心潭。难道之后师父又去了他处？”

周才听罢，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晓了，师父没有向大师兄与二师兄说明，一定有他的理由罢。”

林振点了点头，他们两人的猜测自然得不出个结果，耳语几句后只得作罢。

周才眼睛忽然一亮，仿佛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没有旁人后，转过头小声的对林振道：“师父一定是在那几个月里遇到了什么事，大师兄对此万分关心，现在你回来了，大师兄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要小心应付。”

林振一惊，从周才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那么一丝不详，刚想追问，但此时已经走到膳堂，人多口杂，林振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对那和蔼的大师兄也是多留了个心眼。

之后的rì子，也没人再提起那些琐碎，林振一直留意的大师兄李疆，也并没有来找过他，大概是周才多心了吧，林振这样想到。

一rì下午，弟子们都在静心堂中修炼着。下午的时光比较闲散，练剑的练剑，休息心法的继续修习心法，还有人在耍一些不入法眼的小把戏，比如把清水变成墨汁之类，往往只是挥动一下手指再念一个简单的咒语便能完成，但总有些闲来无事的人喜欢捣鼓这些法术，却能赢得一片叫好声。

林振与周才做在堂边的椅子上，这几rì林振归来，周才又有了聊天的伴，总是拉着林振让他讲在静心潭的趣闻，林振也是三年没有与人好好交谈过了，孩子劲一上来，便也放下了修炼，坐在一旁与周才侃侃而谈，要是加上一杯茶水与一把扇子，便与说书的没什么区别了。

相谈甚欢，一人手持佩剑，朝着林振二人走来，便是徐方。

徐方轻轻咳嗽了一声，林振与周才听到，便转过脸来，见是师兄徐方，林振亲切的唤了声：“师兄。”

徐方笑了笑，语气亲切的道：“林师弟，离别三年，我还未与你好好叙旧，特地来跟你打个招呼。你与周师弟在谈论何事？如此的眉飞sè舞，师兄我也想听听呢，不知方便否？”

林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徐师兄说笑了，我只是在与周才讲些三年中我经历的事，未注意到师兄，还望师兄莫怪。”

徐方摆了摆手，笑道：“你我还用得着客气么？听说三年来你一直在静心潭修炼，又有师父亲自教导，想必道行长进了不少吧，可愿与师兄比试比试？”

林振听罢一愣，随即头摇的入拨浪鼓一般，急忙道：“不敢不敢，我在静心潭只是进行一些最粗浅的修炼，再说师父他老人家也并未指点过我什么，哪敢和师兄比试。不出五回合我一定会败下阵来的。”

见到林振推脱，徐方也却不罢休，劝道：“我的道行本就属末流，林师弟何惧？况且师父将你带去静心潭修炼三年自然有师父的用意，你若如此没有自信，岂不是在怀疑师父？”

听罢，林振连忙摆手，急道：“我并没有怀疑师父，更没有对师父不敬的！”

徐方嘿嘿一笑，道：“林师弟莫急，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既然如此，和不与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师兄便送你一样好东西。若是你输了也不打紧，师兄也好给你提点提点。”

听到徐方是在开自己玩笑，林振缓了一口气。要知道，弟子怀疑师父那可是对师父的大不敬，不仅要受惩罚，更有可能逐出师门。陈逸然一向待林振不错，这个罪名林振可担当不起。

推脱不得，林振也只好点了点头，又看了身边的周才一眼。周才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好像在说：反正是比试么，随便切磋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振也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像徐方抱了抱拳，道：“师兄可千万手下留情啊。”

徐方也不谦虚，哈哈一笑，道：“林师弟尽管出招便是，我是不会伤害自家人的。”语气中的必胜之意显露无疑。

林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深深的吸了口气，回想着这三年来修炼的成果。这是第一次与人交手，林振不免有些紧张。

“咦？林师弟不用剑吗？”看到林振摆好了架势，手中却并没有握剑，徐方不禁好奇的问道。

被徐方一问，林振想到了怀中的小木剑“灵檀”，但怎么说“灵檀”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林振并不太愿意在他人面前多做炫耀，于是小声问道：“徐师兄，我们是要比试剑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