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魔法界的历史记载中，只有一个人完成了如此伟大的壮举，大魔导士夏瑞维勒的亲传弟子，“时间贤者”肯坦姆——球体中那个巫妖大师完全拥有骄傲的资格。
“而能量和物质之间的转化也是世界上最根本的法则，因为能量和物质就是世界万物的组成部分，掌握这奥秘的核心就是相当于掌握了世界的本质之一，这是连神魔都会感觉恐惧的力量。只是想要真正达成这个愿望谈何容易，所以说你只不过是刚刚触及到这个奥秘的表层，离开揭露真理犹如隔着天堑一般的遥远距离。但是你应该感觉自傲，能够接触到这个奥秘就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因为有没有领悟这一点就是质的区别，对于法师的成长的帮助不言而喻。更何况依照我的认识，你得到的东西已经不仅仅只停留在理念的阶段，这个转化的过程刚刚就在你的身体内实现了。”
“什么？难道说，刚才抗衡龙脉爆发的能量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力量？”法师吃惊之余，也感觉到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定下来。生物身体中各项机能的作用本来就是为了维护自身的生命安全，既然这三股能量流源自于自己身体的本能，那么理论上应该不会危害到自身安危，毕竟它们不同于龙脉力量，属于异体能量的植入。
“呵呵，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这样说也太自大了吧，如果说刚才的变化是你的主观意愿所为，那么可以归为你的实力的体现，然而我看到的却是你身体的本能的变化。我不知道你曾经获得了怎样的奇遇，居然使得自己的身体获得如此不可思议的机能，但是如果你不能将这被动的能力，转变成接受自己主观意识所控制的话，就白白浪费了这个上天赐予的机遇。”
这隔空传递来的信息说的轻巧，但是年轻法师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他何尝不清楚话语间表述出来的那位魔法大师对于后辈子弟的殷切期望，何尝不知道今rì里发生在自己身体内的变化蕴藏的价值，别的不说，单单是它们完全化解了龙脉力量爆发带来的危机就是一例。
如果这种转化并没有发生呢？
年轻法师不敢揣测那未发生的另一个未来。但是他知道，随着自己的成长，接触面越来越广泛，遭遇类似于今rì这种禁魔空间的状况绝对不可能避免，若是龙脉力量爆发的危机又发生了呢？
毫无疑问，这种物质转化成能量的本能肯定是机体为了对抗龙脉力量产生的新机能，只不过曾经爆发多次危机之时，因为外界能量补给充足，法师能够通过调控能量汲取的属xìng抑制赤火龙王的遗祸，使得这种机能始终保持在沉睡状态。但是今天的禁魔空间危机，促使其完全苏醒，保护机体免受龙脉力量的摧残。可是接受过赤火龙王**炼成之术的实验对象虽然数量稀少，但皆是每个时代最顶尖的法师，对于能量变化的认识绝对在自己之上，为什么就没有获得如此强大的本能呢？
此外，还有一个疑问困扰着自己。
“大师，您方才说那三股对抗龙脉力量的能量流来自于我身体内的物质转化，但是我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啊。如果说这样的变化确实存在，那么必定就会发生物质的缺失，如果我的身体内少了某些器官或者组织，难道我还不会知道么？”
“哼，你懂什么，任何细微的物质湮灭能够产生难以计数的能量！或者可以这么说，物质就是能量无限浓聚之后发生了质的变化而产生的结果。这就牵涉到了宇宙形成之初的奥秘，传说宇宙最初的形态就是充斥着能量的浩瀚空间，自某一刻起，能量开始聚集、质变，从而转变成了物质。物质和剩余的能量相互冲突，发生了力的作用，最后共同组成宇宙中一个个dú lì的世界，而剩下的能量被抽提一空的空间就成为了危险的宇宙虚空。能量和物质之间的相互转化其实在世界形成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也潜藏在每个生物的身体内，只不过这种机能一但活化，如果cāo控不当就会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危机，所以我们的身体本能将这机能雪藏。要知道我们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隐藏着无以计数的财富，如果全部开发出来丝毫不亚于整个世界的价值，物质能量间的转化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如果将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完全转化成为能量，也许就能够得到一个可以媲美神魔的纯能量体，所以刚才的一点能量补充，只不过消耗了微不足道的物质，当然不会引起身体的jǐng觉喽。”
哇，这么一形容就好象每个人都可能变成摧毁世界的能量风暴，难怪生物机体本能地要把这强大的机能雪藏，也许这就是其之所以成为世界根本法则的原由。神魔的力量对于法师来说深有体会，因为他曾经见到过真正的神，虽然那可能只不过是神祗的一具分身，但是依然给予年轻法师无以伦比的震撼，而且随着自己的实力增长以及认知的扩容，越来越体会到那个存在中隐藏的可怕力量，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再与它会面，也许自己会因为感受到它的威严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无知者无畏。
奥迪那瑞现在越来越能够理解这句话中的至理，知道得越多就越懂得这个世界隐藏诸多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就越懂得这个世界值得敬畏和探索。
“媲美神魔！果然这种力量的确不应该成为不懂得节制的人所能拥有的东西，否则这个世界早就被毁灭几百几千遍。”年轻法师颌首认同。
“所以物质和能量转化的奥秘被生物体的本能封锁，只为极少数具备大智慧大毅力的强者开放，小家伙，你应该值得庆幸，因为你也具有成为史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的可能。”jīng神意念继续说道，“不要小看这项机能，纯能量生物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它们无时无刻都处于能量活化状态，因此能够将能量爆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但是这个不稳定的状态对其自身也埋伏下了隐患，一旦周围环境成为不适因素，即刻就能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灰飞湮灭。神魔和元素生物无法轻易进入我们生活的主世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由。然而，一旦掌握了物质和能量之间任意转化的机密，那么对于人类来说，躯壳束缚这个最大的限制就相当于不存在了。不会在具有最大限度的拘束，因为你随时可以将物质转化为能量，那么就相当于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储备，这就是相当于获得了战斗中的作弊利器啊，别的不说，对于法师的意义有多大，你应该能够预料得到。”
不会枯竭的能量供给，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魔法攻击，这种有力的武器掌握在法师的手里，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哪怕是最低阶的攻击魔法，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也足以压制住神魔等级的强大敌人。
只是，正如巫妖大师所言，明白法则的存在是一回事，真正掌控法则的力量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便自己的身体内曾经发生过物质和能量转化的过程，但却并不是自己的主观意念所为，终究还算是一种无意识的变化，是一种机体积极应对的自主行动，却并不是属于自己真正拥有的力量。完全拥有这样的能力，确实就获得了与强大存在叫板的底蕴，可是正因为如此，想要达成这个目的简直堪比登天。
“的确是令人心动的诱惑，只不过也是相当具有考验的难题。”奥迪那瑞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我们真的能够有机会拥有这种逆天的能力么？”
“我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你还有机会，毕竟如此年轻就已经接触到了这法则的力量，如果你真是命运的选民，就有机会实现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其实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物质和能量组成的，万事万物的存在都与这种变化脱不开干系，也许你能够在平rì里未曾注意的地方找到线索。”
“空间和时间的法则也是一样？”年轻法师突然想到，当巫妖大师还未转变成亡灵生物之前和他的弟子共同创造的奇迹。这个自千年之前就赫赫有名的魔法大师生平最大的成就就是研发出一种套新的魔法体系和培养出一位更加出众的弟子，但也就止步于此，便再也没有更值得称道的事迹流传于世。如果他也曾解开物质和能量转化的奥秘，只怕早已经又成为魔法界一个经久不衰的热议话题了吧。然而通过这几天里的交流，年轻法师骇然发现，原来这位一手创立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魔导士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也许是当年龙脉危机爆发得突然，大大地打乱了这位大师的计划，若是给予其充分的时间，留下的传奇恐怕就不只是禁锢术和zì yóu术两个顶级魔法了。
“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一样，物质构成基础，能量赋予活力。空间和时间只不过是其中比较特殊的存在形式，但是依然脱离不了物质和能量的基础。禁锢术和zì yóu术，还有我那徒儿完善的时间停止之术，都是巧妙利用能量干扰空间和时间的法则，若是空间和时间乃是脱离这世界基本法则的影响，又怎可能被利用，从而转变成魔法的力量呢？”
“那么，斯尔现在的行为，也是因为这个原由？”奥迪那瑞看着依然疯狂地释放着火球的小盗贼，却以jīng神沟通悬于天空之上的巫妖大师。
“嘿嘿，魔兽就是通过不断地吞吐元素能量来增加身体与能量之间的契合度。这种大规模连续施法从理论上来说，能够让自己的身体记忆能量的流动方式，以至于提高利用能量的效率。这难道不是魔法界最新开发的修炼方式？”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年轻法师的jǐng觉，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隐隐的忐忑究竟是缘于何故。
斯尔的表现太奇怪了，这家伙平rì里懒散得很，哪可能那么勤奋地练习魔法，这种牵线木偶似的的行为若不是受到了巫妖的大师的影响，那么背后的推手又是谁呢？
“当然不是，即便法师愿意以这种方式锤炼自身，可是哪有可能拥有如此充沛的能量补给呢，之前我还以为是大师您暗中施展的媚惑之术呢。”年轻法师急匆匆地说道，他又产生了某种令人不安的预感。
“也不是我，想要催眠我这个意志薄弱的后辈很简单，但是又有什么益处呢。只有在自主意识的作用下，这种修炼方式才能提供有益的帮助，对于行尸走肉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巫妖大师倒是出奇镇定地开始分析，似乎受到牵连的小盗贼根本就与它没有亲缘一样，“而且以我的观察结果判断，这小家伙并没有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心神，反倒是好象因为本能的直觉促使其不加节制地释放魔法，嗯，就好象某种魔兽的行为方式。对了，就好象以魔法标注记号，宣告自己的领域范围。”
“规划自己的领地？在这片茫茫大海之上？斯尔这家伙又是哪一阵疯病发作了，居然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我们可是随着船高速移动中哎。”
“嘿嘿，未必是发疯哦，魔兽表现出这种行为的时候，还可以因为另外一个原由。野兽的直觉，威胁临近！”
“您的意思是说，将要有敌人出现在海上，这可能么？”年轻法师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习惯地搜索了一遍那水天一sè的海面。
视觉毕竟是法师职业的短板，奥迪那瑞瞪得眼皮都发酸了，就是没有找到可疑的征兆。
“别怀疑，野兽不曾进化出人类的智慧，但是它们也拥有特殊的本能以应对可能遭遇的危机，直觉就是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就算它们看不到身形，听不到动静，嗅不到气味，却依然能够判定出敌人是否来袭击。人类太依赖直观的线索，却把这极有价值的本能技巧给淡忘了。不过随着龙王血脉的渐渐觉醒，那么沉睡在体内的古老技巧也会成为小家伙的倚仗。”
“因为龙脉力量而觉醒的天赋？大师您就别开玩笑了，龙族需要直觉么，它们已经强大到可以藐视世界上的一切势力，怎还会依旧保留着这种jǐng觉xìng的技巧。”
“因为它们虽然自大，但是却始终保持着对假想敌的jǐng惕心，这种jǐng惕不仅缘于敬畏，也来自于它们rì益膨胀的野心。”
“神族！它们竟然会自大到想取神族而代之！”年轻法师被这个可怕的想法给惊滞了。
“称王称霸久了，自然便会目空一切，怎能忍受还有更伟大的存在隐藏在自己背后呢。但就是因为怀着这样的野心，也就意味着龙族将来有一天可能会面对最强大的敌手，在没有完全战胜对手的把握之前，jǐng觉心是保命的必要保障。”
“现在就是斯尔直觉觉醒的时候，真不知道他的这种敏锐知觉究竟发现了怎样可怕的敌人。”
奥迪那瑞紧紧盯着小盗贼，希望从这个唯一发现敌情的人身上找到对手的蛛丝马迹。在海上遭遇敌人是年轻法师最不愿意面对的状况，毕竟这处战场的条件对己方相当不利，所以越早发现敌人的踪迹，自己的胜率就越大。
火球连珠串地飞越海面，并没有开始时那样发生剧烈的爆炸，反而好象堆雪球一般相互黏合起来。这火炎的造物越积越大，虽然间或发生小规模的爆裂，但是积累的速度大大超过了耗损，居然慢慢被塑造出一个生物的摸样。
火焰九头蛇怪！
才看了一眼，奥迪那瑞就已经知道了斯尔的最终目标，就是塑造出当初赤火龙王创造出来的火焰召唤兽。当然小盗贼并不可能如同龙王那样瞬间就释放出足够的能量，所以他只能够通过持续地释放火球积累制造火焰九头蛇怪的能量，并以火球的冲击力慢慢塑形，尽管脚下的船迅疾地飞驰着，但是那个火焰的创造物却和船体保持着固定的位置，两者之间就好象存在着无形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