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议计(2/2)
韩守净苦笑着,说:“要是这么好改,我就不会愁眉苦脸。不改,我的官位还能保住,只是花点银子。改了,我的官位可就难保了,即使花再多的银子。五条人命,也算是要案,我一个主管县令却把犯案rì期呈报错误,这是严重失职,这县令不是当到头了吗?”
张天保也跟着苦笑,恐怕不是县令当到头,官场生涯估计到此终结,不追究责任就万幸。
改rì期行不通,张天保灵机一转,又想到利用古代行文不加标点这一漏洞。
古代好多才子文人都是利用这一点戏弄于人,张天保虽不懂历史,但这类故事在那些古装剧中出现得太多,想不记住都难。——
徐渭是著名的江南才子,一次他去一位朋友家谈文论道,正值黄梅季节,yīn雨连绵,索xìng呆在朋友家中,安吃稳睡。
几天过去了,朋友见徐渭并无离开之意,顿生逐客之意,却又难以启齿,于是写了一张纸条巾在客厅显眼之处: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徐渭信步踱到客厅时,很快瞧见了那张纸条,他对这“逐客令”非常恼怒,暗想:真不够朋友,你以为这种办法对待我,我偏要作久居之计,还不给你留颜面,于是大声朗诵道: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由于逻辑生意与停顿的不同,纸条上的文字可产生多种歧义。主人强调“天”与“我”,徐渭强调“留”,并借助停顿,合一张冷冰冰的靛客令变成了温情倍增的留客令,使主人啼笑皆非。
不同标点,不同语气,同样的话有数种意思: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张天保把这思路跟韩守净、周师爷二人一说,又给他们讲了几个这类断句引起歧义的例子,二人顿时jīng神一振,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三人三颗脑袋凑在一块,大眼瞪小眼,把那张判词和批文颠上倒下,翻来覆去,看了N遍。无奈,判词、批文太过简洁、明了,想找出歧义太难。即使生拉硬套的强扯出一通歧义,那也不是有利于自己的解释。
看那些才子们玩文字游戏易如反掌,可真要实际应运才发现,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