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使然(2/2)
“我要结婚了,我要去伦敦,我要去完成婚礼,然后正式成为一名称职的丈夫了,我要结婚,伙计,送点祝福吧!”
“结婚?老弟你开玩笑吧?这么年轻就结婚了,你让我们做大哥的情何以堪啊!哦~肯定又是你那个姨妈……老弟,你也不要把结婚当成进地狱,放开点,虽然我们做哥们的无法阻止你的所谓悲剧,但是,即使你放弃了这项伟大的事业,我们也会为你祈祷,好兄弟,我们相信你终究会回来的,期待你的归来!”接着便是一顿肉麻。
马尘立马挂掉了手机,将它扔进了墙角,站起身来,向阳台走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
马尘的卧室在二楼,内附一个宽敞的阳台,正对着大海,马尘只穿了睡衣,十多步便来到了阳台。
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乌黑,一轮明月当空而照,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海面上,cháo涨cháo落,在在海面上形成一道道光带,颇为壮观。此时却马尘无心欣赏这美景,只是呆呆地望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望什么?想什么?
最后,马尘终于经受不住海风的吹袭,回到了床上,辗转不能入睡,到最后,由于太疲倦,他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尘便很不情愿的被姨妈叫醒。
“尘儿,赶快洗漱,到楼下把早餐吃了,时间不早了,快点!”
姨妈今天穿上红sè紧身衣,白sè便裤,显露出了保持多年的迷人身段,面sè稍现疲劳,显示出昨晚熬夜了。
马尘在姨妈的再三催促下才缓缓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姨,现在几点了,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啊!”
“都快七点了,要睡去机上睡去。”
因为昨天失眠,身子依然十分疲倦,连打哈欠。马尘略做打扮,换上姨妈今天买来的新衣服,便下了楼。
马尘最后一口早餐还在嘴里,就被姨妈塞进了车里。
“姨,要是那个叫林妙的不喜欢我,不同意和我结婚怎么办?”
“你小子就放心吧,我已经和王叔叔说好了,他举双手赞同,所以你所担心的绝对不会发生。”
“哦……”马尘失望的附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转头看着车外。
堪培拉的早晨十分让人颇感清凉,一层淡淡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高效的公路遍布城区,不愧是澳大利亚的首都!一条直达机场的高速公路横插而过。
就这样,坐着姨妈的车到达了机场。马尘也不在多说什么了,便在姨妈的嘱托中踏上了伦敦之旅。
刚一登机落坐,便听到了千篇一律的广播,本来心情就不好,弄得马尘一阵心烦,索xìng拿了一张报纸盖在头上,蒙头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便被旁边的老妇人叫醒了。老人六十多岁,东方面孔,花白的头发梳得十分舒顺。尽管老妇人早已年过半百,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隐隐有一丝急切。
“小伙子,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了。nǎinǎi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nǎinǎi有什么困难尽管说”马尘狠狠地搓了搓脸说道。
“小伙子,nǎinǎi刚刚收到一封信,其中有几个字不认识。”说着颤巍巍的手便从怀里抽出一个崭新的信封。
见此,马尘连忙接过去,打开一看,一张粉红的信纸上布满了娟秀的汉字。马尘略微瞟了一眼,惊颚的发现这竟然是一份情书。
见马尘脸sè变了变,老妇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伙子,让你笑话了。这是我初恋情人写给我的情书,其实这次我是去看他,他在伦敦,没有儿女,早几年妻子离他而去,这几年他孤苦零丁,过的很不容易,最近他生病了,正躺在病床上……”说道此处,老妇人脸上变得黯然。
“不好意思,nǎinǎi。”
“没事,小伙子。。”
停顿了一下,转声道“小伙子,你去伦敦是因为工作或是学习?”
看着眼前这位亲切的老nǎinǎi,马尘心头一酸,不想隐瞒。
“这次我去伦敦是为了完成一场家长包办的婚姻。”
听完老妇人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小伙子,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说完老妇人略做沉思态,仿佛正在整理一段很久很久的回忆。
“当年我还是一个农家姑娘时,遇到了我的初恋情人,那时候正直特殊时期时期。国家开展“上山下乡”运动,作为知识分子的他被分配到我们村。我们一见面后就相爱了,就是那种一见钟情式的。”
说道这里,老妇人露出了一丝陶醉。
“那时候我们疯狂的爱上了对方,我们真的很傻,虽然生活很苦,每天早出晚归,每次他干完了都会傻傻的跑过来帮我干活,装着自己很能干的样子,不知疲倦,那段时间真的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老妇人苦笑着摇摇头。
“那nǎinǎi,后来呢?”
“后来啊”老妇人稍稍压了压情绪,继续说道。
“在他快要返城时,他带着我找到了我父母,表达娶我的意愿。可是老天捉弄人,我爸早就知道我们的事,那时候知识分子被人瞧不起,我爸便早早瞒着我私自将我许配同乡一个部队里的青年,连聘礼都收下了。那时候,父母之命,媒硕之言,父母的决定就决定了一生的幸福。可是生xìng倔强的他不肯死心,在几次劝说我父母无果后,开始劝说要我跟他走。知道吗,那时候答应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没有那份勇气,一次一次将他拒绝。”
“还记得那一天,我送他上火车,他再一次苦苦哀求我和他走。那时候我多么想跟他走,可是我不能,我走了,父母怎么办?一口唾沫就能将他们淹死。所以,最后,我又再一次狠心的拒绝了。”
“几年后,他来找过我,那时候我已为他人妇。再到后来他去了英国,回过几次国,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但这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后悔也没用了!”老妇人低着头抽咽道。
“我真没用,要是我那时跟他走该多好,我一定比现在幸福,我跟我老头安逸地生活了四十多年,其实还比不上和他几年的辛苦劳动时光,早两年老头子去了,留下我一人,儿女对我这个老太婆爱理不理,这不,我得到他生病的消息,便跑了出来,呵呵,多自在啊!”,老妇人不禁苦笑道。
“nǎinǎi,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不是去看他吗,相信他见到你,一定非常开心。”马尘有些生硬的安慰道。
“很高兴nǎinǎi告诉我这个故事。”
“对了,看我老糊涂了,小伙子,还没问你名字呢?”
老妇人突然冒出一句问话将陷入沉思的马尘惊醒。
“nǎinǎi,我叫马尘,骑马的马,灰尘的尘。”
“哦~马尘……马尘,嗯……好名字……”老妇人念了几遍,便不再说话。
飞机上两人同时沉默了。
飞机已临近印度洋zhōng yāng海域。此时北半球正值盛夏,印度洋的季风源源不断的吹向南大陆。海面上波涛四起,尽管今天阳光明媚,但给人一种压抑。如果某些敏感的气象学家看到这一切,便会明白:印度洋中部正在酝酿一场巨大风暴。
马尘座位靠近窗户偏过头便能看到窗外的景物。
飞机正平稳的在平流层滑行,马尘马尘心不在焉地往窗口望了望,一如既往的云海不紧不慢的后退,做着理想当然运动轨迹。
马尘此时内心十分矛盾,他很想逃离这场婚礼,他讨厌他人对他生活的安排,他需要zì yóu。
可是每当回想起姨妈的嘱咐,这些年商场打拼,以及强硬态度下隐藏着对自己的爱,马尘坚定的信念忍不住开始动摇。
马尘内心就这样一直挣扎着,却没有预料到一场风暴正在悄然形成,这场风暴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