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碧海冰心（1/2）

后园湖心亭上红灯笼淡淡的红光照着幽幽的湖水，四周一片寂静。

无眠绕湖走了一圈，还叫了几声：“鱼人姑娘。”却没有任何反响，正准备去问后园守卫，刚走出十来米，身后的小湖却起变化了，湖zhōng yāng墨镜一般的湖面先是泛起一圈圈波纹，然后慢慢冒出一个少女的脑袋，头发象绿sè的水草，光滑湿顺地披垂下来，蓝sè的嘴唇张开，发出“啊”的一声。

无眠回头一看，赶紧快步走回湖边，那鱼人少女却在水里倏忽后移，生怕无眠来抓她似的。

无眠在湖岸蹲下身子，微笑着说：“别怕，我是来帮助你的，我刚才问了我姐姐，她说去南部的车队要等冬季的第一场大雪之后才出发，货物很重，要制成雪撬在地上拖才行，我想问你离开水能不能生活，总不能拖着一个大浴涌去吧。”

鱼人少女移近了一些，蓝sè的双眸注视着无眠，蓝sè的嘴唇怕漏出声音似的紧紧抿着。

无眠又问：“这几天你吃什么呀？”一边说一边做着大吃大嚼的动作。

鱼人少女这回象是懂了，摇了摇头。

无眠惊道：“什么，这几天你都什么都没吃？我以为你会吃鱼呢，你等着，我给你找吃的去。”

无眠飞快地跑到厨房，找了两尾煎鱼、一块鹿脯，还有各种各样的点心，用一个大盘子托着，在仆役惊诧的目光下快步离去。

来到湖边，湖面平静无波，那鱼人少女又沉入湖底不见踪影了，无眠刚开口叫了一声：“鱼人姑娘——”那鱼人少女突然从离他脚边很近的湖水里冒出来，存心吓他似的。

无眠把大盘子放在水边青石上，鱼人少女看了看无眠，飞快地从水里伸出一只**的手，抓起一块千层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在那咀嚼，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无眠发现这鱼人少女的这只手和那天看到的大不一样，不再是光滑白皙的了，表皮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青白sè的鱼鳞，不难看，但怪异。

这鱼人少女很还能吃，那么多糕点和鹿脯全吃掉了，只有那两尾煎鱼没有动。

无眠心想：“奇怪，她怎么不吃鱼？生活在水里的鱼人不吃鱼，这可真稀奇。”说：“那我再去给你拿一些糕点来？”

鱼人少女腆然一笑，摇了摇头。

无眠说：“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拿东西给你吃，下雪后就送你回大海。”收起盘子转身要走。

那鱼人少女却又发出“啊”的一声，似乎想要和无眠说什么，问她有什么事？她又只会“啊啊”叫，但神情比较急切。

无眠走到离她很近的岸边俯身问：“到底什么事，你比个手势呀。”

鱼人少女从水里伸出双手，象是要无眠拉她。

无眠存了一点戒备，伸过一只手去，刚一交握，那鱼人少女果然发力想把他拉到湖里去。

无眠身子稍微往后一挫，单手用力，“呼”的一声，水花四溅，反把鱼人少女提出了水面，另一只手早已拔出腰间结藏的那柄冷月刀，刀尖顶在她喉咙上，低喝：“你想干什么？”

鱼人少女一脸惶急，“啊啊”叫着，微微摇着头。

无眠看她那样子又不象有恶意，搞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收回冷月刀，把她放在岸边草地上。

鱼人少女周身**，表皮覆盖着细细青鳞，鱼尾巴就象长筒紧身裙，一手撑地，身子呈“S”型坐在草地上，另一手护在胸前，仰脸对着无眠，蓝sè的嘴唇嘟起，象是要无眠吻她。

无眠被她这索吻的姿势吓退了两步，连连摇头，表示不肯。

鱼人少女急了，身体迅速起了变化，鱼鳞隐去，肤sè变得光鲜白嫩，和无眠第一次看到她时一样，鱼尾也开始分叉，很快就形成了两条修长雪白的**，手在地上一撑，**裸地站起来了。

无眠别的不怕，光身子的女人他怕，闪电般后退五米，叫道：“你快回去水里去。”

鱼人少女追不上无眠，蹲下身子，无声地流泪，看无眠一走近，又仰起脸嘟着蓝唇索吻。

无眠猛地想起一事：“据说有些鱼类靠相互接触嘴唇交流思想，难道这鱼人少女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无眠慢慢靠过去，鱼人少女满脸喜sè，使劲点头，嘴唇噘得更高了，眼睛睁得极大，充满企盼。

无眠捏了捏拳头，心想自己做事一向爽快，为什么在这方面就这么婆婆妈妈，就吻一下会死呀，不都已经答应利令、宇翩翩要好sè了吗！

无眠俯身吻在那两瓣蓝唇上，鱼人少女怕他再跑，两手勾住他脖子，慢慢站了起来。

一个清亮莹澈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无眠脑海里响起：“你好，我叫天籁清音，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心的贵族少爷，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无眠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看到和他贴得极近的鱼人少女闭着眼睛，很投入似的，无眠嘴被封着，不知怎么表达，只好点头，两个人额头相碰。

“你在心里想着要说的话就可以了，我就能知道——你愿意帮助我们吗？”那天籁的声音再起在脑海里回荡。

无眠在心里说：“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救出米兰使馆里的另外那个鱼人姑娘是吗？”

“对，对，请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里还有我的同伴的？”名叫天籁清音的鱼人少女问。

无眠心里说：“晚宴那天我无意中发现使馆后园有个水池，你还有你那个同伴就在那里。”

“对，对——”天籁清音身子微微颤栗起来，“你能帮我救出她们两个吗？”

无眠稍一犹豫，便在心里说：“不能，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能顺便帮你个忙，送你回大海故乡。”

鱼人少女天籁清音松开无眠的嘴唇，睁开蓝sè的双眸看了无眠一眼，又凑嘴过来吻上。

无眠脑海里又响起她那纯美如天籁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很难，但我会报答你的，我会把我们鱼人之宝——‘碧海冰心’献给你。”

“碧海冰心？”无眠好奇地想：“这是什么东西？”

天籁清音奇道：“你不知道‘碧海冰心’？那是西方贵族削尖脑袋想得到的宝物呀，是极少数高度进化的女xìng鱼人在体内合成的一种微小的晶石，拥有‘碧海冰心’，不但可以抵抗魔法伤害，还能改变佩戴者的体质，让不具备魔法修炼天分的人也能修习魔法——”

无眠问：“也就是说只要拥有‘碧海冰心’，我们孔雀帝国的人都能修习魔法？”

千百年来，孔雀帝国官方和民间都有人试图修习西方的魔法，但没有一个成功的，人种体质的不同，让魔法成了西方弓月五国的专利。

天籁清音回答说：“是呀，所以弓月联盟的那些贵族和魔法师非常仇视我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更怕孔雀帝国的人获得这种‘碧海冰心’，那样弓月联盟就失去了对孔雀帝国的优势。”

“你和你的那位同伴都能合成这种‘碧海冰心’吗？”

“我不能合成‘碧海冰心’，我那个名字叫曼丝的同伴才拥有这个能力，整个西方数百万鱼人能合成‘碧海冰心’的女鱼人不会超过十个。”

“哇，好珍稀哦，但是布朗特大使为什么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

“带我们来孔雀帝国的不是布朗特，而是夏绿蒂，夏绿蒂不是布朗特的女儿，她是个掌握了中级魔法技能的炼金术士，她想搞清楚这种‘碧海冰心’是怎么合成的，至于她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带到这里来我就不清楚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无眠离开天籁清音的唇，眼睛瞄到鱼人少女饱满的双rǔ，细细的鳞片早已消失，白嫩得象要滴出水来，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移开目光说：“好，这关系到我们孔雀帝国的兴衰——”想起天籁清音听不懂他说的话，便又回头找她的嘴，不接吻无法交流呀。

天籁清音赶紧凑上蓝唇，了解到无眠在说：“我会想办法去救曼丝她们的，这要等机会，你要有耐心。”

天籁清音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个可信赖的人，不过我有个请求，请你不要动用孔雀帝国官方的力量去救人，因为一旦被帝国官方知道我们能合成‘碧海冰心’，那我们也逃不了被当作试验品的命运，而如果孔雀帝国只有你一个拥有这种‘碧海冰心’，那你就奇货可居，我想你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无眠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我本来打算过几天送你回南海，现在看来你得在这里多呆些rì子了。”

说这话时，无眠并没有吻天籁清音，但天籁清音点点头，看来她耳朵没退化，能听懂，就是嘴巴不能说。

无眠说：“那好吧，你先在这湖里呆着，我回去想想办法，我走了。”

天籁清音又向他噘起嘴唇，还有话说。

无眠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用亲了吧？点头摇头就行。”

天籁清音很固执地噘着嘴，无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只好吻上去，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说：“我发觉那个女炼金术士对你似乎很感兴趣，说你魔法抵抗能力强大得异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