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24 两难的选择（2/2）

但是为什么会觉得今天的月色是会如此的熟悉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的月色还有情景是从何而来呢？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不过这种疑问的话完全也没有关系的吧，想不起来就忘记掉好了，现在的结局不正是自己所寻求的圆满结局吗？

然而，当少女主公，如今的妻子走在他身后，说出了一个名字的时候，这圆满且让人感到安心的一刻就彻底的发生了崩坏。

“那个，色狗，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竹中半兵卫的人？”

“竹中……半兵卫？”

原先被阻隔了的记忆，似乎是在听到了名字之后马上的发生了重组，将碎片拼凑起来之后，那个曾经所熟悉的形象就鲜明的出现了。

如同自己女儿那样精致的睡姿，经常呆在天守阁里不出来而是整日读书，有着想要探寻外面世界的心思却不得不呆在城里的家伙，不正是那个叫做半兵卫的人么？

或许，自己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想想起来吧。明明在经历没有什么合战，也没有什么落马，对于这种不合理的事情一概不管的原因，是景嗣自己也不想承认那种回忆是虚假的，更加不想承认，如今的完美结局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白银之月，那的确是中秋前的月亮，不过不同的是，自己所见到的应该不是如今1562年的月亮，而是1552年中秋前一天的月亮，没有天下一统，穹和悠还只有三岁，上杉的关东依旧还是敌对，伏见城也没有建筑起来，一切一切，不过只是幻象。现在的自己，应该还是在富士青木原的树海当中神社前吧，那么自己所做的，只是梦境么？

“总之……醒了以后就好吧，醒了就好了……”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身边的孩子的触感却是真实的，看到了自己父亲这种痛苦的样子之后，不但是悠，还有穹也醒来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毕竟是父亲，即使不是那么尊敬，其实还是还是很关心的。

“景嗣，你没事吧？”

“老爹，觉得累了么？这样子的话就回房里睡觉。”

“诶？色狗，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不对……不对……这只是幻象，只是梦境而已。”

痛苦的抱住脑袋，像是想要拒绝思考那样，对于景嗣来说，哪一边都实在是难以抉择。

毫无疑问，真正属于现实的那一边的自己，是在十年前，在为了很多事情而奋斗着，远远还没有如今的圆满，而属于梦幻当中的自己，是在十年后，已经拥有了任何想要的东西，这两边的话，到底应该如何选择呢？

理智不断的告诉自己，梦境是应该醒来的，而感性的那一面，则更加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在这样子美满的梦境当中生活下去——就算是梦，就算是不真实的，但是如果能够将梦一直维系下去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梦境又何尝不是真实呢？至少，这是属于自己的真实。

美丽的月色，担心着的儿女，坐在身边的妻子，在房间里等待的亲人，这一切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所想要的，自己人生的所有目标，如果否定了这一点，将这里认为是梦幻的话，那么作为代价，这些东西就将会彻底消失——人啊，总是会有愿意一直做着，不愿意醒来的梦的，而不同的是，对于景嗣来说，他是有将这个梦一直维系下去的权利的。

“如果沉迷在了幻境当中的话，那么或许就会无法逃脱的哦，不过换句话说，要是自己不愿意出来的话，那么你也是不可能被强制醒来的。”

土御门久脩，早在试炼开始之前就那么的对景嗣说过了。

所以摆在景嗣面前的，是两个世界，而无论他选择哪一个，对于他来说，那个世界都会是现实的——一个充满了未知，不安，还有动荡的世界；一个安心，幸福还有圆满的世界，而其中的差异，仅仅只是损失了“竹中半兵卫”的存在，这样子的代价未必是不合理的。为了一个本来即使是拯救也不能活很久的女孩而放弃这些，真的值得么？

看着自己的孩子明亮的双眼，即使是充满了泪水，还有痛苦，景嗣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抱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继续生活下去。在另外一边，还有人在等着我，所以……对不起，原谅我……”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同样的，对于他来说，就会有难以忍受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