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温柔潮汐[先婚后爱] > 第51章
    安枝予暗暗打量对方, 黑色短发?,身形微胖,被放到桌上的手机旁边, 放着因为擦眼泪而摘下的眼镜。

    是这个人吗?

    安枝予有点不相信, 但她刚刚的确喊了“靳洲”,还说“不该打扰他”......

    安枝予一边想着?各种可能, 又把目光一瞬不移地定在对方身上。

    直到对方将眼镜戴回脸上,从椅子?上站起身。

    和对方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安枝予眼睫一抖,但是没等?她避开眼神, 对方就急急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包就走了。

    匆忙到连放在桌子?上的眼镜都没拿。

    等?她再折回来, 安枝予看见了她穿在身上的外套, 胸前的标志让她整个人愣了好几秒。

    她竟然因为对方一声“靳洲”, 就把一个大学?生当成是自己的假想敌!

    是该轻松一口气,还是笑自己的草木皆兵呢?

    安枝予吁出一口气, 拿起桌上的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才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

    靳洲:【在楼下?】

    安枝予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靳洲把她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的照片转发?给了她。

    都有时间看她的朋友圈,看来是不忙。

    安枝予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 刚握住玻璃门?上的把手,门?就被另只手由外向?内推开了。

    安枝予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见是她, 徐淮正也意?外了一下:“这么巧。”

    安枝予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她推开另一扇玻璃门?出去,没走两步, 徐淮正喊住她。

    “枝予!”

    安枝予先是皱眉, 转过脸看他时,她又忍不住笑了:“难道徐经理不该喊我一声靳太太吗?”

    靳太太......

    每次徐淮正听到别人这么喊她, 心里就像是被扎了一根刺似的。

    他走过来,在离她不过半臂的距离站住脚:“我们不可以做朋友吗?”

    他声音很轻,试探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安枝予刚刚只是扭头,现在她转过身来:“朋友?”她是真的很想笑:“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在徐淮正的认知里,分手后无法成为朋友的,都是因为对彼此?还有感情。

    和她分手,非他所想。

    和蒋昕结婚,更非他所愿。

    他也在某些时候,试着?祝福过她,可每一次看见她挽着?靳洲的胳膊出现在公司又或者他面前,他就觉得她是故意?。

    她一定在故意?气自己,气自己当初的背叛。

    可他对蒋昕从始至终都是玩玩的,是那个女人自己送上门?......

    “枝予——”

    “徐经理,”安枝予打断他:“我姓安!”

    想到她对着?靳洲一脸娇柔妩媚的表情,再对比她对待自己的冷漠,徐淮正咬了咬牙。

    “非得这样对我吗?”他眼里的不甘一点都不藏着?了,露出来,带着?对靳洲的嫉妒,有种咬牙切齿的愤恨。

    安枝予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了。

    “徐淮正,”安枝予一点都不想旧事重?提,但好像有些话不说出来,他好像还认不清现实似的。

    “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已经算不错的了。”

    徐淮正脸色突然轻松了。

    看吧,他果然没有猜错,她还是放不下他,放不下当初对她的伤害,所以才找上靳洲,变着?法地在他面前秀恩爱,让他难过,让他心酸。

    她还在恨他。

    不爱,哪来的恨。

    徐淮正眼里像是着?了一根火把,他一把拉住安枝予的手腕。

    “枝予——”

    安枝予先是一愣,默了两秒,猛然去甩他的手,但手腕被他攥得紧,安枝予连甩了两下没甩开。

    “松手!”

    “枝予——”

    “徐淮正!”安枝予扬起调子?,声音和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警告:“你再不松手,我不敢保证明天你还能在靳氏待下去!”

    这句话立竿见影地起了效果,徐淮正松开了。

    但是晚了,靳洲站在安枝予身后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握紧,看过去的一双眼,浮光跃影的眼底,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着?的宁静。

    把徐淮正继续留在靳氏这事,岑颂问过他:是该说你大方呢还是说你善良呢?

    当时他说:搁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如今被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开始不老实了。

    靳洲拿起手机,拨通了人事部经理许安昕的电话,前后只十秒不到的时间。

    电话挂断,靳洲这才大步走过去。

    视线里突然涌进靳洲的脸,徐淮正面色猛然一僵,双脚下意?识后退的同时,提在嗓子?眼的那声“靳总”硬是没敢喊出来。

    他脸上的惊慌失色让安枝予下意?识扭头。

    略有懵怔的一双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那双温润却也深邃的眼眸里。

    “你、你怎么来了?”

    靳洲用自己的手将?刚刚被徐淮正攥住的那截手腕握住。

    “来找你。”

    说完,他完全?忽视徐淮正的存在,带着?安枝予转身:“怎么提前下班了?”

    安枝予对他的突然出现还有点懵怔,脑袋空了好几秒才吞吐着?回答:“就、就是接到人事部通知,说,说今天可以提前两个小时走。”

    靳洲笑了笑:“那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安枝予完全?不看前面的路,目光定在他脸上。

    靳洲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依旧一字不提徐淮正。

    直到听见车门?声,安枝予才彻底回过神来。

    “不回公司了吗?”

    平时连和她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人,却没有收着?掌心的力度,安枝予被他双手压着?肩膀推进了车里。

    看着?他快速绕过车头开了主驾驶的门?,安枝予感觉到了被他压制的情绪。

    见他坐进来,安枝予开口:“刚刚——”

    就只说了两个字,靳洲就倾身过来,扣着?她后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用力吻住她,将?她的呼吸,她的口耑息,她口中的湿润,全?部吞入腹中。

    这是第一次,安枝予发?现一向?脾气和耐心都极好的他,也有阴翳到让人胆战心惊的一面。

    唇舌被他吻得又麻又疼,安枝予伸手去推他,感觉到她的反抗,靳洲又箍住了她的腰。

    安枝予呼吸不过来,手攥成拳,锤在他肩上。

    她心口起伏得厉害,来不及想太多,只想挣脱他的束缚,于?是一狠心。

    舌尖的疼这才让靳洲如梦惊醒。

    手臂从她腰上松开的那一瞬,安枝予如惊弓之鸟般从他怀里退到了车门?边。

    她胸口起伏明显,呼吸也乱着?,眼里更是有着?明显的紧张与防备。

    还有她陡然与自己拉远的距离,都让靳洲心脏持续缩紧。

    该死!

    他怎么可以把满心的醋意?发?泄在她身上。

    “枝予,”他声音微微颤栗,想靠近她,又不敢。

    这个时候,他除了道歉,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个劲地道歉。

    安枝予后背贴紧车门?,眉眼垂着?,一只手攥着?身前的衣摆,另只手蜷成拳地抵在又疼又麻的唇上。

    她知道他失控的情绪都来自徐淮正,但她不确定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吃醋。

    “我刚刚、已、已经...甩开他了。”

    “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不起!”他每说一小句话都会带一句道歉。

    明明上一秒还在怪他,可当他真的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安枝予又不忍心了。

    他的确有错,但又好像不全?是他的错。

    安枝予心里也矛盾着?,在想着?刚刚在咖啡店门?口,她到底哪一个动作,又或者哪一句话不妥,才会让他这么情绪失控。

    靳洲小心翼翼地朝她伸手:“枝予......”

    目光定在他伸过来的掌心上,安枝予抿了抿肿胀的唇,没有把手给他。

    “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对,他在吃醋。

    明知那种男人对他不会有丝毫的威胁,可他还是压不住心头的醋意?。

    刚刚,他甚至有拧断那个男人脖子?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那么介怀。

    是因为看见他抓住安枝予手,而她迟疑了几秒吗?

    还是说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却转身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知道徐淮正就是她男朋友的时候,他就把这个男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这根扎眼的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她动手动脚。

    “对不起。”

    他又道歉。

    可安枝予已经不想听他说这三?个字了。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她就是被他刚刚的蛮横粗暴吓到了。谁能想到一向?情绪稳定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面。

    但却是因为她。

    她已经重?要到可以影响、甚至支配他情绪的地步了吗?

    她坐过来,双手捧起靳洲的脸,目光对上,安枝予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不安与慌张。

    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因此?软了下来。

    安枝予看着?他的眼睛,“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生气还是吃醋。”

    在今天之前,她好像还没见过他为她吃醋的样子?。

    靳洲没有去藏心里的酸楚。

    “吃醋。”他说。

    安枝予偏开脸,被他用力磨咬过的唇有点红,还有点肿,但是唇角上扬出了漂亮的弧度。

    靳洲木然又怔忡地看着?她,不敢去猜她此?时嘴角的笑意?,问都不敢问的地步。

    “疼吗?”

    靳洲反应了好几秒才懂她说的是什么,本?来想说不疼的,但他想让她心疼她。

    所以他点头了。

    安枝予的两只手还捧在他脸上,“给我看看。”

    靳洲抿了抿唇,迟疑了几秒才把舌尖伸出来一点。

    很明显的伤口,还有隐约的血色。

    安枝予看了眼他的眼睛,然后在那处伤口上亲了一下。

    她的主动、她眼底浓浓的笑意?,都让靳洲怔住。

    “不生气了吗?”他眼里还有不安与不确定的浮影,乱糟糟的盘踞着?。

    “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进了他眼底,原本?的黯然失色顿时鲜活生动起来。

    像是得了大赦,他把她搂进怀里,把脸深埋进她颈窝,独属于?她的气味能压下他心里所有的不安与战兢。

    “对不起,枝予,”他声音虽轻,却很有重?量感:“我以后不这样了。”

    她下巴仰在他肩上,眼里流光溢彩的:“不哪样?”她声音能听出淡淡的笑音:“不吃醋了吗?”

    当然不是。

    “吃醋”这件事,他保证不了,但是情绪失控,他绝对不会再犯。

    “我是说像刚刚那样弄疼你。”

    “但是我刚刚也咬回去了,”安枝予笑了笑,“所以我们扯平了。”

    还可以这样......

    靳洲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原谅自己。她也不是没把她惹生气过,却没想到他自认为最严重?的一次,她却这么好哄。

    可他明明都还没有哄。

    靳洲松开她:“饿不饿?”说好晚上会带她去吃臭豆腐的。

    安枝予点头:“被你刚刚那么一吓,还真有点饿了!”

    靳洲把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晚上回去,随你怎么罚!”

    这话听着?,着?实有点不正经了。

    安枝予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怨道:“以后你少看那些东西!”

    靳洲皱了皱眉:“哪些东西?”

    还在这跟她装!

    安枝予不想戳破他,但又忍不住给他透了个底:“就你们男人喜欢看的东西!”

    他们男人喜欢看的?

    靳洲当时就想到了那些俗面上的东西,但问这话的是安枝予,所以这种可能只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了。

    “哪些东西?”他又问了一遍。

    安枝予被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弄的脸红,“你能不能别问了!”

    看出她脸上有恼意?,靳洲顿时闭嘴了。

    但不问不代表他不去想。

    明洋路附近不好停车,而且这会儿正好是下班的点,眼看都绕着?这条路两个来回了,安枝予叹气:“不然我们明天——”

    后面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差点忘了,明天她还要陪楚菲菲过来。

    但是她说了一半的话却没有得到旁边人的回应。

    安枝予扭头看他,见他眼角微眯地目视前方,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

    安枝予揪了揪他袖子?,靳洲才才扭过头来:“怎么了?”

    从她说过那个有关于?男人喜欢看的东西之后,他就有点神不守舍了。

    难不成以为她看见了他手机里的东西,所以在难为情,在想怎么跟她解释?

    安枝予想笑又不禁撇嘴:“我没看见。”

    被隐藏的相册是需要人脸识别的,就算她有密码也进不去。

    靳洲本?来就没想明白她之前的话,眼下,她没头没尾的一句更是让他云里雾里。

    “没看见什么?”

    这人是想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到底吗?

    安枝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都找不到车位,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一辆车从前面的车位里驶出来,安枝予忙晃了晃他胳膊:“前面那辆车走了!”

    下了车,还没走多远,臭香味就飘过来了。

    迎面走过来的两个男人用手捂着?鼻子?,快步走过。

    安枝予低低在笑:“好多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味道。”

    其实靳洲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有句话叫:爱屋及乌。

    生他的女人好这口,他爱上的女人也好这口。

    来的路上一直苦思?冥想的问题暂时被臭豆腐的味道压制住。

    靳洲笑了声:“我第一次闻到臭豆腐的味道时......”他皱了下眉,似乎还对当时的感受记忆深刻,要怎么形容呢,他想了想:“就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

    安枝予对他的形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现在。

    “那你还陪我来?”

    “你都说了是陪你来。”因为她喜欢,他可以陪她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

    臭豆腐的味道可谓直击心灵,不仅如此?,还能穿透衣服上的布料。

    两人回到家,刚一进门?,还没绕过玄关,乔梦就闻着?味儿从沙发?那儿跑了过来。

    为了吃臭豆腐,乔梦连晚点都没吃。

    靳洲把手里的打包盒给她:“我先上楼换身衣服。”

    看着?他大步往楼梯那儿去,乔梦朝他背影撇嘴:“有这么离谱吗!”

    安枝予挽着?乔梦的胳膊,跟她解释:“在店里的时候,有个小孩撞他身上,汤汁都撒到他裤子?上了。”

    难怪!

    乔梦不管他:“走走走,咱俩再去吃点!”

    靳洲三?步并两步地上楼,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一抬头,他愣了一下:“爷爷?”

    老爷子?“咳”了声,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回来啦?”

    目光从他略有局促的脸上落到他扶在楼梯扶手的手背上:“你怎么不拄拐杖?”

    老爷子?面不改色:“忘了。”

    这也能忘?

    靳洲突然想起那天乔梦跟他说的话:你爷爷最近总往楼上跑。

    靳洲看向?他身后的楼梯,这明显是从三?楼下来的。

    当然,靳洲没有细问,都是一家人,这要是问了,讲不好会让老人多想。

    “那我扶你下去。”

    “不用不用,”老爷子?刚想说自己可以,结果闻到了一股臭味,他忙用手去捂鼻子?,同时,一根细细的金属从他手里无声掉了下来。

    虽然落地无声,但老爷子?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唐装,刚好靳洲又站在他对面。

    靳洲低头看着?掉在台阶上的那根用来缝衣服的银针,没等?他开口。

    老爷子?先他“咦”了声:“哪来的针啊?”他自问自答:“哦,大概是你奶奶给我缝衣服落我衣服上了!”

    老爷子?的视力可不算好,这点靳洲是知道的,奶奶更是不会缝衣服,这点,他更知道。

    靳洲弯腰将?针捡起来,老爷子?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可靳洲却没有给他:“爷爷,下次您上楼不要走楼梯了,”他扭头,指着?电梯方向?:“坐电梯安全?一点。”

    老爷子?:“......”

    楼下,乔梦一手打包盒,一手竹签地蹲在地上,在看安枝予在昨天方宇送来的零食袋里翻来翻去:“你找什么呢?”

    她在找今天万俪俪吃的那种巧克力豆。

    “找到了!”

    乔梦伸着?脑袋看了眼,“好吃吗?”

    安枝予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她对巧克力颇有一点情节。

    她撕开袋口,捏了一颗递到乔梦嘴边:“你尝尝。”

    乔梦立马摇头:“大晚上吃这个,会胖!”

    安枝予忍不住笑:“那你还吃这么多的臭豆腐?”

    她买了两份,一份里有八块,乔梦这会儿吃的是第二份,眼下,第二份也被她吃的没两块了。

    乔梦自我安慰:“我晚上没吃饭。”

    好吧,她这个五十多岁的婆婆,原来和年轻的小姑娘一样!

    安枝予只吃了几颗巧克力豆就不吃了,她并不喜欢吃巧克力,不喜欢所有与苦有关的东西。

    但巧克力豆又和巧克力不一样。

    安枝予回到楼上的时候,靳洲刚洗完澡出来。

    他额头垂下来的发?尖还有水珠,他搂住安枝予的腰:“等?下我帮你洗。”

    下午的时候,他就说过,等?晚上回来会让她罚。

    他可不是随口一说。

    当然,他说的‘罚’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罚。

    安枝予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很直白,一点都不藏着?里头的欲。

    嘴巴里还残留着?巧克力的苦,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眼神蛊惑到了。

    安枝予踮起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只一下,靳洲就知道了:“吃巧克力了?”

    她点头。

    他很少见她吃零食,“是昨天方宇拿来的吗?”

    “嗯。”

    靳洲低头去吻她,他刚刷过牙,口中薄荷味很浓郁,盖过了她口中的苦涩。

    他把她抱离地面,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去了卫生间。

    帮人洗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容易被各种不安分的心思?打断。

    所以哗哗水声响了没多久就停了,靳洲抱着?她从卫生间里出来,身后暖黄色的光将?两人送到卧室的床上。

    壁灯也是暖黄色,和天花板镶着?的一圈光影交相辉映。

    床头柜的抽屉拉开后就没有关,台上丢了一片被撕开的铝箔包装。

    房间里所有能彰显暧昧旖旎的光线都投在了她漂亮的蝴蝶骨上,淡淡的粉色像是要从她皮肤里溢出来。

    靳洲从身后抱住她。

    墙上,灯影不安分地起伏。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就连最能蛊惑人心,从他喉咙里闷出来的性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靳洲搂着?她微微颤栗的肩膀,在她肩窝那儿问她:“要不要去洗洗?”

    她今天被他留了体力。

    安枝予“嗯”了声,刚想翻过身——

    “别动!”

    安枝予扭头看他:“怎么了?”

    靳洲身体僵着?,一动不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