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皇上处置锦贵人、佟常在等人的理由是非议后宫事宜,但是大家又不是傻瓜,皇上这遭,明显是为贵妃出气。

    锦贵人简直后悔死了,那天之后,她原以为之后会得到佟安宁的刁难,连忙向皇后请罪,皇后娘娘也先发制人,先训诫了众人。

    佟安宁生病卖惨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低估了佟安宁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只能说,谎话说多了,连自己也骗了。

    锦贵人,不,现在应该称呼叶赫那拉氏了,自从被一降到底后,也不敢出去,日日打听佟安宁病情什么时候好转,好找时间去请罪。

    ……

    承乾宫中,佟安宁和伊哈娜坐在梨树下纳凉,伊哈娜面前支着一个画板,她最近对西洋画感了兴趣,目前正在学习中。

    佟安宁斜躺在榻上,一边和伊哈娜说这话,一边给狗狗喂鸡肉干。

    五只狗狗蹲坐在旁边,乖乖地张嘴等吃的。

    伊哈娜则是在画纸上仔细涂抹,但是效果事与愿违,画纸上几只狗狗长得奇形怪状,看着像老鼠、像黑鱼,像螃蟹……无论怎么看就不像是狗。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佟安宁,默默将旁边画的疑似浅色树干的东西涂了涂,然后又添了枝杈,变成一棵真的树。

    干完活后,她默默地点头,自己这棵梨树画的不错。

    伊哈娜:“安宁,我听珍珠说,那个锦贵人昨天又过来了?”

    “我现在重病,不能见外人!”佟安宁将手中的鸡肉干都抛了出去,五只狗狗吃完后,摇着尾巴围在她身边。

    伊哈娜闻言笑了笑,“听说这些天那些小嫔妃们特别乖,也不去御花园逛了,我估计连皇上都轻松了。”

    “这么说来,皇上表哥做这事也不全是为了我,难道他也觉得烦了?”佟安宁唤来一只狗,挠着它的下巴,狗狗大尾巴直摇,两只前爪小心地搭着佟安宁的胳膊。

    “你如果这样想,皇上会伤心的。”伊哈娜忍俊不禁道。

    佟安宁:“不哭就行,啧啧!真没想到那群人这么看我的,听她们一说,我好像真的挺可怜的。”

    伊哈娜翻了一个白眼,“她们也就是故意嘴你,你这个地位,谁敢瞧不起你。不这样说,怎么能平衡自己?”

    人的嫉妒会失智,她听了那些谣言也是无语,都进宫了,居然还当众散播这些事。

    真不知道是蠢还是坏。

    或者整天做梦,以为口头上打压了佟安宁,自己就能轻易上位。

    真将宫廷将皇上的后宅了,简直可笑,前朝后宫可是分不开的。

    佟安宁长叹一声,“可惜了!那么好的听八卦角落,她们的消息有时候可比咱们还要全。”

    “让那群小宫妃听到你的感慨,真的会哭的。”伊哈娜拿着笔指了指她,摇头无语道。

    两人说话时,小夏子躬身跑进来,“主子,慧妃娘娘,四阿哥又来了。”

    佟安宁一听,不禁扶额头疼道:“他怎么又来了!”

    伊哈娜指了指围在她身边的那几只狗,“还不是被‘金木水火土’给迷的!”

    佟安宁生病,她是贵妃,地位只在皇后之下,有名有姓的宫妃都要来看一下,几个皇子皇女也一样。

    四阿哥胤禛见到了她宫里的五只狗后,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有空就过来,德贵人也不制止。

    佟安宁又不能将人赶回去。

    小夏子说完,门口就传来曹祥总管的话,“四阿哥来了!”

    四阿哥稚声稚气道:“曹总管,昨天五弟弟生病了,我陪着他,小金、小木想没想我?”

    小金、小木算是五只狗狗中颜值最高的,高大威猛,有着蒙古獒的血统,看着憨憨的,四阿哥一眼就喜欢上了。

    曹总管:“四阿哥,奴才不知它们的心思,要不您去看看。”

    “也行,我给它们带了牛肉干和龙眼。”四阿哥走进院子,一下子就看到围在佟安宁身边的大狗狗,眼睛放光,眼看着就要冲过来,被嬷嬷给拉住了。

    四阿哥见状,跑到佟安宁面前,给佟安宁、伊哈娜行了礼,然后就伸手摸向面前的狗狗。

    小孩儿看着和大狗狗差不多高,眼睛里满是喜欢。

    佟安宁笑道:“四阿哥如果喜欢狗,可以让德贵人给你养一只啊!”

    四阿哥眼睛乍亮,光彩很快就暗了下去,“额娘说,狗狗容易吵到弟弟和妹妹。”

    佟安宁点了点头。

    德贵人似乎说的没错,翊坤宫里现在还有宜嫔的阿哥、郭贵人的小格格,都是孩子,确实要注意这些。

    四阿哥给狗狗们喂了零食和水果后,又和狗狗玩了一阵,然后在嬷嬷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后,伊哈娜轻哼一声,“我看德贵人不想养狗,也是想四阿哥抱您的大腿,你小心点,说不定什么时候,膝下都多了一个儿子。”

    佟安宁:!

    她拧眉思索了一下,伊哈娜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佟安宁:“你说我要不要和宜嫔撕破脸?”

    伊哈娜嘴角微抽,“干嘛?如果我是德贵人,在宜嫔和你之间,肯定选你,宜嫔受宠还有儿子,在翊坤宫中,四阿哥也就是比五阿哥年龄高点,但是你的承乾宫可没有其他人,膝下还无子,如果德贵人不想待在翊坤宫,用你卖惨或者躲到你宫里,你怎么办?”

    “嗯嗯……是我失策了,这样的话,还要找其他方法。”佟安宁若有所思道。

    伊哈娜捏了捏她的脸,“你也不用纠结,只需要满足四阿哥的愿望就行。”

    “……我知道了。”佟安宁说道。

    四阿哥生辰是六月,她不想直接送,可以提醒康熙。

    ……

    于是六月的时候,四阿哥觉得自己收到了这辈子最喜欢的礼物——一只雪白色的狮子狗幼崽。

    看着梁九功怀里的小狗崽,四阿哥眼珠子都快黏上了,比小狗崽的眼睛还水润,满是喜欢。

    “四阿哥,皇上听说您喜欢狗,特地给您选了一只狮子狗。”梁九功躬身道。

    四阿哥立马看向康熙,“多谢皇阿玛!”

    康熙拎起小狗崽的脖颈,放到四阿哥的怀里,这是一只白色卷毛狮子狗崽崽,胖嘟嘟的,全身雪白,窝在四阿哥怀里时,有些不安地哼哼叫。

    “起个名字吧,既然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不能让他吓到别人。”康熙笑道。“嗯嗯!”四阿哥两手紧紧地保住狗,连忙点头,拿着脑袋蹭着小奶狗,“以后你就叫雪雪吧,雪雪,我是四阿哥,你要叫我四阿哥哦!”

    梁九功看着四阿哥稚气的一幕,不禁偷笑。

    康熙道:“胤禛,这狗虽然给你养,但是不能玩物丧志,知道吗?”

    四阿哥抱着狗,仰着头有些不解道:“皇阿玛,玩物丧志是什么意思?”

    康熙顿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忘了孩子还小,恐怕就是大阿哥也不知道“玩物丧志”的意思,“玩物丧志就是不能因为一些玩具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消磨你的意志。”

    四阿哥噘着嘴,“可是雪雪不是玩具,它是我的朋友!”

    说话时,怀里的小狗用鼻头拱着四阿哥的小肉手,时而伸着小粉舌舔一下,四阿哥不禁露出笑容,连忙改道:“最好的朋友!”

    “……”康熙嘴角微抽。

    这小子和狗认识还没有一刻钟,已经确定最好的朋友了,他就帮他记下,等到长大后,好好笑话他。

    ……

    四阿哥得了小奶狗后,每天都带着小奶狗出去闲逛。

    承乾宫的小金、小木也不香了,佟安宁怀疑,四阿哥带着狗就是为了炫耀。

    钟粹宫的大阿哥、景阳宫的三阿哥、三格格都被四阿哥的小奶狗勾引过,可惜他们想要养狗的想法没有得到自家母妃的支持。

    佟安宁那边也安生了,等到明年,四阿哥去上书房,更没有时间了。

    ……

    七月如火一般烈,虽然骄阳灼热,但是万物也格外昂扬,到处都是蓬勃向上的生机。

    经过两年的建设,现在京城已经看不到十八年地震的伤害了,其中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变得没有那么严格,甚至许多时候,外城地区要更繁华,许多地方已经不分内外城了,比如新建的丰台区,那里汇聚着众多商铺,街面整洁,店铺井然有序,还为小摊小贩都准备了地方,周围有许多民居,每天都人来人往的。

    而且夜晚的时候,街面上也是灯火通明,白天黑夜都能听到摊贩的叫卖声,丰台区往北直走,有一条大路是通往皇城的大清皇家玻璃厂,那里已经全部换了面貌,一些污染严重的生产作坊早就转移到城外,主工厂目前只做深加工、再加工或者研究,围绕玻璃厂,有三条商业街,玻璃器皿、落地钟、陶瓷、镜子、首饰等各种玻璃制品,大多人空着手进去,然后空着钱包出来。

    而且玻璃厂附近,还有两栋全京城最高的客栈,两间客栈都是佟安宁名下的,用水泥钢筋搭建,一栋西式风格,一栋古典风格,足有五层,讲究大气、奢华,每间都有玻璃落地窗,高床软枕,装修设计精致细腻,客栈伙计和管事都统一服饰和培训,西式风的客栈伙计穿的也是西式风,中式的自然是中式。

    西式风的客栈中,佟安宁让人聘请了不少蒙古伙计,他们不用剃头,不用留辫子,让人改成比较让人接受的较现代长发发型。

    两家客栈互不干涉,各干各的,距离较远,住在客栈里,基本上能俯视全城,自从开店以来,每天都客满,来往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是富商巨贾,而且客栈还提供宴客的礼堂和大厅,当然价格也会配得上他们身份。

    平时压根不缺生意,尤其年初、年尾,都要提前预约,为了不影响交通,两家客栈旁边还修建了停“车”场,进而衍生出了各种马匹、马车相关的店铺红红火火,又衍生了出不少商业区。

    佟安宁在两家客栈的顶层都给康熙留了一间豪华套房,旁人都不能住。

    只要他住一次,就够客栈吹的了。

    当时康熙知道后,哪能不知道佟安宁的小心思。

    除了微服出巡,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需要。

    而一旦微服出巡,普通百姓肯定不知道。

    这两家客栈是佟安宁的开的,佟安宁是他的贵妃,客栈有他的套房,普通民众可能下意识认为那间房他住过,无论他去没去过。

    为此他不禁感慨佟安宁实在是可惜了,如果是男的,说不定现在就是全国首富了。

    佟安宁觉得他多虑了,商海诡谲,她的心眼连宫斗都不行,何况是商场。

    ……

    若说七月,除了七夕,还有一个避不过去的节日就是七月十五的鬼节。

    白天,佟安宁去永寿宫找伊哈娜,晚上用了晚膳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总觉得此时的夜格外黑。

    佟安宁坐在步辇上,看着身旁的宫女、太监,脑海里不知道想起上辈子看到的恐怖片,什么僵尸、什么宫女鬼、太监鬼……

    漆黑的宫墙阴影下,是不是藏了一大堆看不见瞳孔黑眼珠,隐在暗处里,看着来往的生人,可能措不及防间,双方眼珠子对上,一下子将灵魂吸走了……

    也有可能从哪道宫门窜出一个怪物,一下子冲着众人张开血盆大口……

    那边的李树也有点吓人,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白衣吊死鬼,随风摇摆,伸着长长的舌头……

    佟安宁默默收回视线,控制自己不再乱想,余光瞥到前方宫门时,身子一僵。

    只见前方宫门口站着一名看不清脸的白衣女子,对方撑着一把红伞,就那样停在门口。

    佟安宁眼皮直跳。

    白衣、红伞,还是中元鬼节这身造型,这是故意吓人、还是在招魂!

    珍珠厉声道:“你是哪个宫的?”

    对方好似被镇住了,然后晃过神,将伞一扔,转身就跑了。

    珍珠立马喊道:“快去追!”

    两名太监立马追了上去。

    佟安宁缓过劲,正要吩咐人启程,后方传来声音。

    佟安宁扭头就看到康熙带着人从转角出现。

    康熙看到她,示意队伍跟上,佟安宁命令人放下步辇,给康熙行了礼。

    康熙走到她身边,疑惑道:“刚才朕听到动静,发生了什么事情?”

    珍珠连忙道:“启禀皇上,刚才娘娘被人装神弄鬼吓到了,对方堵在前面宫门口,打着红伞,穿着白衣,简直要吓死人了。”

    “……没有,只是好奇她干嘛跑!”佟安宁摸了摸胸口,吐了一口气。

    康熙握住她的手,皱着眉道:“手都这么凉了,还说没吓着。”

    “真没有。”佟安宁再次说道。

    康熙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吩咐道:“摆驾承乾宫!”

    佟安宁好奇问道:“梁公公,你们原先要去哪个地方?”

    梁九功先冲着佟安宁讨好一笑,然后看了看康熙,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

    康熙道:“朕原先打算去景阳宫看看三阿哥,听说他最近贪凉感染风寒。”

    最近暑热难消,三阿哥还小,用冰没有节制,就遭了殃。

    佟安宁连忙道:“那您快去吧,我真没被吓到。”

    “先送你回去,再去看三阿哥也不晚。”康熙将人扶到步辇上。

    佟安宁抿了抿嘴,没有再拒绝。

    ……

    回到承乾宫,康熙让人给佟安宁熬了安神的汤药。

    珍珠派出去的人也将人抓到了。

    是个熟人。

    佟庶妃抖着肩膀,低着头站在下方,脚边放着一把油纸伞。

    佟安宁没想到是她,没等她张口询问。

    佟庶妃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奴才没想吓到贵妃娘娘,奴才看着今夜天色阴沉,担心有雨,所以撑了一把雨伞。”

    康熙眉间微锁,“夜晚你怎么在外面?”

    佟庶妃不敢抬头,盯着地板,“奴才丢了重要东西,所以出来找一下。”

    “若是骗朕可是欺君大罪!”康熙半信半疑。

    佟庶妃吓得浑身一抖,“奴才不敢。”

    康熙眼睛微眯,让她起来,站在角落里,命人出去调查。

    梁九功很快将事情调查出来。

    原来佟庶妃白天打听到康熙要去景阳宫,就想半路截下他,虽然荣嫔是嫔位,但是自从赛音察浑死后,她的宠爱就少了,所以佟庶妃也不怕,就是惹到了荣嫔,对方看在她姓“佟”的份上,也不会轻易出手。

    所以在时间差不多时,她就收拾好妆容,然后撑着伞,打算给康熙一个惊喜,展现她的温婉朦胧美。

    佟安宁听完后,扭头忍笑。

    如果按照佟庶妃出场给她的关感,惊喜没有,惊吓倒不少。

    康熙轻咳一声,给了佟安宁一个警告的眼神。

    佟安宁也干咳了一声,“佟庶妃,你就是想要给皇上表哥展现自己的美,也不能拿一把红伞,今个是中元节,乍一看到,吓死人啊!”

    就是白伞也没有那么吓人,偏偏是红伞,在光线昏暗时,效果十分惊吓。

    佟庶妃闻言,愣了愣,连忙抬头,“贵妃娘娘,奴才知道您不喜欢奴才,但是皇上在这里,您不能指鹿为马,奴才带的是绿伞,红伞奴才也怕。”

    佟安宁愣住了。

    梁九功也惊住了,说道:“佟小主,您带的确实是红伞!”

    佟庶妃低头看着身边的伞,揉了揉眼,浑身一抖,连忙后退,“这是绿伞啊!怎么回事?难道我撞邪了,被鬼懵了眼。”

    殿内的众人也被吓住了,围在佟庶妃身边的太监不禁后退。

    “胡说什么?朕看你是胡搅蛮缠!”康熙拉着脸,沉声道。

    佟庶妃再次磕头求饶:“皇上恕罪,奴才不敢撒谎,奴才肯定自己带的是绿伞。”

    康熙:“不管你带的是什么颜色的伞,你不应该深夜在宫中乱走,打听朕的行踪,还惊到了贵妃。”

    “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佟庶妃泪流满面,连忙求情,时不时惊恐地环顾四周。

    佟安宁想了想,摘下手腕的红玉髓镯子,“佟庶妃,本宫这个镯子是什么颜色?”

    佟庶妃抹了一把眼泪,“娘娘戴的自然是上好的翡翠镯子。”

    康熙见状,眉头皱的更狠了。

    难不成佟庶妃真是撞上鬼了!

    佟安宁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佟庶妃的错,她天生就辨别不了红色。”俗称红绿色盲。

    佟庶妃听到这解释,顿时呆住。

    康熙疑惑道:“你就凭借她说的这些判断,说不定是她骗你的。”

    佟庶妃一听,立马道:“皇上明鉴,我说的是实话,虽然不知道贵妃娘娘手上的镯子是什么颜色,但是我看到的就是绿色。”

    佟安宁:“我当然不能确定,只是告诉你,世界上有一种遗传病,是天生辨别不了红色和绿色,称为红绿色盲。”

    康熙看了看佟庶妃,眸光淡淡,命人就将她迁往翠云馆,禁足一月。

    不管她带的是红伞还是绿伞,人都是要罚的,否则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学着她夜间弄个鬼样子吓唬人。

    佟庶妃闻言,直接瘫倒,翠云馆那边十分偏僻,地方也破旧,重华门一关,基本很难出去。

    梁九功将佟庶妃送回去后,顺便将佟庶妃身边的宫人领到慎刑司,佟庶妃眼睛有毛病,她身边的人难道也是瞎的,让她这样打扮出去。

    幸亏佟主子没事,如果真将人吓坏了,佟庶妃她不仅要填上自己的命,家族也别想好过。

    ……

    竖日,后宫众人也都接到消息,知道储秀宫的佟庶妃中元节打扮的像鬼去截皇上,谁知吓到了贵妃,今日就被贬到了翠云馆,基本上没有翻身可能了。

    听说又是佟庶妃,不少人想起之前她和佟安宁的矛盾,没想到就两次,就将这位佟家姑娘彻底压死,许多人猜测佟安宁是不是针对佟庶妃,因为之前听说因为佟安宁体弱无子,佟府就想送姑娘进宫帮衬,被佟安宁直接否决了。

    佟庶妃这么惨,该不会是因为这些吧,只是有点亲戚关系,就下此毒手,如果真是佟府的姑娘,贵妃会不会出手更厉害?

    佟安宁听到谣言后,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反正这谣言对她没有伤害,正好也能警告佟府的人,不要想着送人进来。

    九月,康熙按照预定计划,带着大臣和后宫的宫妃去了木兰围场,基本上有名有姓的都去了,皇后这次也跟着去,宜嫔不放心五阿哥,就没去,皇后就将宫务分给了她和僖贵人。

    太皇太后原先也推辞不出去,被伊哈娜劝了出来。

    太皇太后十三岁嫁到大清,这么些年,也就康熙十九年的时候回到草原一次。

    现在她已经快到古稀之年,现在再不趁身体硬朗回娘家,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到了木兰围场,有皇后在,佟安宁也不需要管理琐碎事情,和伊哈娜吃吃喝喝,跟着皇太后一起去看热闹。

    去赛马场看赌马,皇太后也入乡随俗,下注投票,最后居然赢了,一百两银子翻了一倍,变成二百两银子。

    皇太后乐呵呵道:“没想到本宫第一次下注就这么好运气!”

    伊哈娜同样笑道:“那是皇太后您眼力毒,不像我和安宁都打了水漂。”

    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说着吉利话,最后不仅赚的钱都被当成赏银散了出去,连本金也撒出去一半。

    佟安宁:……

    在木兰围场的一个月中,蒙古各部都来了,尤其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她的四位哥哥嫂嫂都去世了,来的都是晚辈,让太皇太后有些感伤。

    不过看着科尔沁的后代都那么有出息,她也就放心了。

    此次出来,队伍里最开心的人要数大阿哥了,整天带着他的三个哈哈珠子胡乱跑,二阿哥还找时间读书,他直接抛到了脑后,和蒙古公子们也玩的开。

    皇后看到后,也收了二阿哥的书,让他去帮忙招待那些蒙古世子们。

    荣嫔见状,也赶着三阿哥去了,就连四阿哥,同样牵着自己的狗和其他养狗的蒙古小公子分享“育狗经”。

    康熙十分欣慰,“有子如此,朕心甚慰!”

    “……”佟安宁嘴角微抽。

    想说,这人也就是现在这样感慨了,等到这些皇子们翅膀硬了,将要展翅高飞,而他垂垂老矣时,心态就不一样了,估计会骂他们有狼子野心,满是忌惮了。

    想起“九子夺嫡”的激烈,佟安宁不禁摇头,一山不容二虎,不知道康熙在晚年的时候后不后悔。

    康熙见她摇头,纳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不同的看法?”

    梁九功同样看着佟安宁,眼中也带着疑惑。

    这种情况下,总要顺着皇上的话夸夸阿哥们吧!

    但是佟主子的想法,他实在猜不准。

    佟安宁感慨道:“男人也善变啊!皇上表哥,你要珍惜他们这段时间,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嗯,你也是!”

    “……”康熙狭长的墨眸微微眯起,“佟安宁,你什么意思?”

    佟安宁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然后两手捂着脸,语气感伤,“我只是在思念过往那个可爱的表哥!”

    康熙:……

    梁九功:……

    他就知道猜不准佟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