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又到了三格格出嫁的时间,荣妃因为二格格出嫁的事情,消瘦了好多,接连多天都睡不着。

    不得不暗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格格比起二格格性子要倔一些,加上还有裕亲王那边护着,从小脾气就大,在准备嫁妆时,荣妃和二格格吵了好多次,宫里几乎天天能听到两人的争吵。

    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比起荣妃给三格格列的嫁妆单子,二格格更属意裕亲王福晋的单子,荣妃的酸气就控制不住了,刺激了二格格几句,二格格现在的年纪也还年幼,忍了两二次后,就没控制住,宜妃、惠妃等人也劝过,可是两人还是闹别扭。

    二阿哥倒是看清了,安慰担心的兄弟姐妹们,“额娘和二妹妹就是这样相处的,你们等着吧,等到离开时,她们保证哭的死去活来。”

    二妹妹的性子也是额娘惯的,他在宫里已经见惯了两人感情好时蜜里调油,闹矛盾时天崩地裂,都是一个脾气的人,反正他家妹妹这次嫁到蒙古,以二格格的脾气,想要被欺负难。

    大阿哥敲了他脑袋一下,“胡乱说什么,小心荣妃娘娘揍你!”

    “大哥,知道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都快娶福晋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些吗?”二阿哥叹着气,背着手,学着总师傅掉书袋是的模样。

    大阿哥嚣张一笑:“本阿哥还不够稳重吗?你和大哥说说,我哪里不稳重,你说我改!”

    嘴上这样说着,手中关节已经“咯吱咯吱”作响了。

    二阿哥连忙后仰投降,“是我不稳重,我投降!”

    其他围观的阿哥们纷纷笑出了声。

    就在氛围一片祥和时,忽然二阿哥的贴身小太监小影子跑过来,“阿哥,阿哥,不好了,裕亲王福晋那边不好了!”

    现场顿时一静,众人大惊。

    二阿哥也愣住了,“好好说话!皇婶怎么了?”

    其实从去年开始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身子就不妙了,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精心养着,其实额娘那边也担心在二妹妹出嫁前,西鲁克氏出事,天天求神拜佛祈祷,谁知一些事情不能多念,念着念着就成真了。

    二阿哥也不敢耽搁,连忙回了景阳宫。

    回到景阳宫,没看到二格格雅若,就看到荣妃在殿中双手合十,呐呐自语,不停地念叨。

    二阿哥离近了,果然在听荣妃在求神拜佛。

    荣妃见他回来,连忙道:“胤祉,那群奴才说西鲁克氏要没了,这样的话,让雅若怎么办!”

    二阿哥将人拉住,给她递了一杯茶,“额娘,皇婶的身子咱们也都有心理准备,如果真出事了,让雅若送别皇婶,也算是全了雅若小时候在裕亲王府的抚养之恩。”

    “唉!额娘不想她出事,就想大家都好好的。”荣妃呢喃出声。

    虽然酸过、嫉妒过,但是现在还是期望她好好的,如果现在死了,在雅若心里就要放一辈子了。

    二阿哥环顾一圈,奇怪道:“雅若嗯?”

    荣妃:“我让文竹跟她一起去裕亲王府了!”

    二阿哥松了一口气,额娘做事还是稳重的。

    荣妃说完这些,见二阿哥还杵在面前,抬手揪住他的耳朵,语气不善道:“昨天皇上来了景阳宫一趟,说你的功课又落了一些,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告诉我,你的功课很好吗?”

    “额娘,轻点,别!别!功课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皇阿玛说的是骑射,我实在对那些射箭骑马不感兴趣,读书方面我可没有落下过。”二阿哥伸着脖子道。

    “哼!别以为本宫不清楚他,读书方面,六阿哥都快赶上你了,人家才入学还没有半年,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荣妃说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家孩子读书也算是刻苦,每天手不释卷,虽说年岁和天赋差些,在上书房除了大阿哥、二阿哥,就属他学问最好了,现在六阿哥来到了上书房,情况一下子就变了。

    她打听过,上书房的总师傅可是对六阿哥赞赏颇多,而且推算再过些年,六阿哥的学识能和二阿哥一较高下,到时候二阿哥出头就更难了。

    “额娘,我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能和一个六岁的弟弟相争,徐谙达说了,以我的学问,在民间,现在高低是个秀才。”二阿哥满脸堆笑,两手捂住荣妃的手,防止她用力。

    “秀才?”荣妃上下打量了自家儿子一样,嘴角微歪,蔑笑一声,“我记得六阿哥身边有个哈哈珠子是佟国维的孙子,他就是秀才吧,和你年岁差不多,民间有云,光说不做假把式,要不本宫去求求皇上,让咱们文采斐然的二阿哥去考考,看看能不能给本宫拿回来一个状元,当了状元的阿哥,大清从未有过,比当皇帝还气派。”

    二阿哥被噎住,他没有这个底气。

    见孩子被镇住,荣妃白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二阿哥躲在一旁搓着耳朵,心里头郁闷不已。

    轻松的母子玩闹时间过去,荣妃又想起出宫的二格格,心里头担心不已。

    想起生命垂危的西鲁克氏,荣妃叹了一口气,“西鲁克氏也是个可怜人!”

    自西鲁克氏嫁给裕亲王后,裕亲王府的子嗣就十分艰难,西鲁克氏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要不然,二格格当年被抱养出宫,也不会这般受宠,西鲁克氏为裕亲王诞下的两女一子也全部幼年夭折,长女活了五岁,长子活了二岁,次女活了四岁……

    荣妃想起自己年轻时诞下的承瑞、赛音察浑、长生、长华也都是这样的命运,自己生了五子一女,到最后,雅若要远嫁蒙古,身边只剩下一个胤祉。

    想着想着,荣妃双眼泛红,眼泪就控制不住,一滴滴地滚下来。

    二阿哥见到一下子懵了,“额娘,你哭什么?雅若虽然去了裕亲王府,不过在她心里,您永远是她最爱的额娘,再说她也就是去见皇婶最后一面。”

    “唔唔……”荣妃用帕子擦去泪水,摇了摇头,带着些许哽咽道:“我是想起了你的哥哥们,如果他们还在,那该有多好。”

    二阿哥顿时慌乱起来,急得手忙脚乱,夺过一旁宫女身上的帕子,走到荣妃跟前,轻轻地擦去面上的泪水。

    离得近了,即使有脂粉挡着,他能清晰看到荣妃眼角的细纹,一条条、一寸寸诉说着岁月的痕迹,虽说面上看着仍然美丽,终究青春不再。

    “额娘,您还有我,还有雅若,她即使嫁去蒙古,也会在心底记挂着您。”二阿哥轻声道。

    “你们都是哄我!一个个平时叫人时,跑的比兔子都快,我追都追不上。”荣妃轻睨了他一眼。

    “那以后我不跑了!”二阿哥连忙据说举手发誓。

    荣妃见状终于舒服了。

    ……

    康熙二十八年,五月十二日,下午末时一刻,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去世。

    佟安宁听到消息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去了慈宁宫,将这件事告诉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脸庞的皱纹又密了,她叹息道:“西鲁克氏福薄啊!福全怎么样?”

    佟安宁:“裕亲王十分悲痛,臣妾已经派人去裕亲王府帮忙了,对了,听说,西鲁克氏去世时,二格格雅若守在身边,现下应该也在裕亲王府。”

    “雅若她幼年在裕亲王府生活,西鲁克氏相当于她半个额娘,去看她也是对的。”太皇太后欣慰道,“你让荣妃多安慰安慰她,再过九天就要成亲了,新娘子不能哭太狠。”

    “……”佟安宁点了点头,“臣妾晓得。”

    等到佟安宁离开,太皇太后呆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院子,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许多人都走了,而她这个老婆子偏偏还在。

    “苏茉儿,福全的嫡福晋也没了。”太皇太后声音沧桑,带着惋惜和一些嘶哑。

    福临生了那么多孩子,长大成人的阿哥一个巴掌数不完,也就福全、康熙、常宁、隆喜四人。

    常宁的嫡福晋纳喇氏也在康熙九年去世。

    隆喜在康熙十八年七月的时候,不治而薨,年仅二十,不说嫡福晋,自己都没了。

    康熙的皇后也遇刺身亡。

    ……

    等到她到了九泉之下,见到福临,要如何告诉他,他这几个儿子的事情。

    福临听到后,该多心疼啊!

    苏麻喇姑轻声道:“主子,人力有时穷,您看开点吧!裕亲王福晋过世,需要新人帮忙打理裕亲王府,不如您和皇上商量一下这个。”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

    二格格在裕亲王府待了二天,帮忙料理了西鲁克氏的后事,西鲁克氏临终前,将自己一半的嫁妆给了二格格,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也是二格格,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到二格格回宫,眼睛都快肿成核桃了。

    荣妃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敢搂着她不停地安慰。

    二格格出嫁那天,特意戴了西鲁克氏送的头面,强颜欢笑地和荣妃告别。

    佟安宁在一旁也不说话,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等到二格格坐上送嫁的马车离开,荣妃也不顾不得体面,踮着脚,勾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目送迎亲的队伍,心中酸楚快要溺出来,可是还要克制眼泪。

    公主出嫁,十里红妆,道路两旁都是维持秩序的侍卫和看热闹的百姓,世人看不到深宫以泪洗面的母亲。

    佟安宁遥望队伍远去,心中再次怅然,又一个公主嫁去蒙古了。

    二格格的婚事办完后,内务府还是不能歇气,因为六月还有大阿哥的婚事。

    ……

    与此同时,茉雅奇的两个小侍读也都来到了京城,佟安宁早就给二人在承乾宫安排了地方住。

    先到的是伊哈娜的小侄女托娅,长得和伊哈娜有四分相似,虽然才八岁,但是身量已经超过普通十岁的男孩了,看着带着几分英气,汉话很熟练,听说现在也学识字了。

    茉雅奇眼睛随了康熙,现在长开了一些,也带了一些英气,发脾气时,比胤祚都凶。

    不知道是不是和康熙相处久了,学会了他看人的方式,每当耍脾气时,这双眼对上别人,总会让人发虚。

    佟安宁倒是喜欢逗一下。

    她对上康熙本人都不怎么虚,何况还是自己制作的小号。

    施琅的孙女施秀清今年十岁,名如其人,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的柔情和温婉,据说已经读书二年了,平时喜欢看些古诗,会对一些对子,可以称得上“小才女”,礼节方面也挑不出错,听说来之前,施琅请了专门的嬷嬷教导过宫里的规矩。

    施秀清来时,托娅和茉雅奇已经混熟了,两个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她。

    施秀清不卑不亢地站在下方,任由她们打量。

    伊哈娜轻笑道:“倒是一个懂规矩的人。”

    “还是个孩子,懂不懂规矩,我倒不关心,只要心思不坏,陪着茉雅奇一起读书就好。”佟安宁淡淡一笑。

    茉雅奇拉着托娅站在施秀清旁边,比划了一下,得出结论,“托娅最高!”

    佟安宁打击道:“你最矮!”

    茉雅奇顿时皱了皱眉。

    伊哈娜逗道:“你也最小!”

    “啊——”茉雅奇绕着两个小姐姐又转了一圈,叹了口气,“额娘,就不能找比我小的侍读吗?”

    “你这个小萝卜头,还需要别人照顾你,找了比你小的,你能照顾好别人吗?”佟安宁张开了双臂,示意她过来。

    茉雅奇一下子扑到她怀里。

    “而且,平时你还没有当够孩子王吗?”佟安宁点了点她的小翘鼻。

    平时可没少见她带着七阿哥、七格格等人在宫里乱跑,有时还带着一大串孩子,去乾清宫看热闹,弄得康熙给她投诉了好几次。

    佟安宁当时翻了一个白眼,康熙不想耍黑脸吓唬孩子,维护自己的慈父滤镜,她也不想当坏人,不过紫禁城大老板既然说了,她就要干,

    所以第二天,就让人在乾清宫门口弄了一个蓝底黑字的公告,写明在康熙办公期间,宫中的阿哥和格格不得打扰,并且注明了时间,违反者奖励安神苦汤一碗,为了不让康熙背锅,盖得是佟安宁的大印。

    当时康熙看到这个公告,脸都有点绿了,堂堂乾清宫,他的办公居住之所,日常文武大臣、满清勋贵过来看到门口放着这东西,成何体统。

    佟安宁耸了耸肩,她只有这个方法,康熙要么自己解决,要么放这个东西。

    最后康熙还是屈服了,不过自己写了一个黄纸黑字的,盖上了自己的大印,让人在乾清宫的耳房熬了安神汤,多放了一些黄连,苦咸的药味威力巨大,不仅熏跑了茉雅奇他们,而且在乾清宫值班的侍卫也是一身苦味,再多的熏香遮不住。

    茉雅奇就和七阿哥他们换了地盘,有时中午吃过饭后,也会找机会去乾清宫蹭饭。

    成嫔说了,七阿哥现在跑的这么快,有茉雅奇一半功劳。

    ……

    茉雅奇:“我是姐姐,当然要照顾那些弟弟妹妹。”

    伊哈娜摸了摸她的脑袋,指了指托娅和施秀清,“所以她俩也是我和安宁找来照顾你的,陪你读书、陪你玩的。”虽然她觉得茉雅奇可能不需要别人陪玩,她自己就能找到乐子。

    “茉雅奇明白了!”茉雅奇点了点头。

    然后,佟安宁就让她和托娅尽地主之谊,带着施秀清去熟悉住处了。

    同时也让随行的宫女好好观察,看看施秀清的品性如何。

    伊哈娜看着二个姑娘手牵手出去,茉雅奇在中间,正好形成一个“凹”字,噗嗤笑出声,“茉雅奇确实有些矮了!”

    “这可和我没关系!皇上八岁的时候个头也比较矮!”佟安宁说道。

    “噗——”伊哈娜再次忍俊不禁,“你这话如果被皇上听到,肯定又要黑脸了。”

    “现在不是不在吗。”佟安宁冲着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

    对于宫里的小孩,觉得这些日子过得特别热闹,婚事办了一场有一场,二格格结束,马上又轮到大阿哥了。

    虽说马上要当新郎官的人,不过大阿哥仍然要去上书房。

    不过这段时间,师傅们给他布置的功课少了,让他有时间忙乎自己的事情,有时也会听从额娘的吩咐,给自己未来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写信交流感情。

    有时帮忙处理一下上书房的小纷争,本着矛盾能在内部解决就解决,能不过夜就不过夜,最好不要让长辈们下场,尤其是皇阿玛。

    比如现在,小五将小六的功课给撕了,小六带着两个哈哈珠子将人截住,让小五道歉外加赔偿,小五不愿意,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再之后,战场扩大,小四、小二也牵连在内。

    等到大阿哥和二阿哥赶到现场,看到学堂里的狼藉倒吸一口气,怎么人多了这么多?

    大阿哥嘴角抽搐地指了指屋内混乱的战况,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质问身边的太监,“不是说只是小二、小四、小五、小六吗?小七、七格格、八格格、九格格她们怎么也在。”

    而且茉雅奇身边的那两个女侍读也混在里面,紧张兮兮地将茉雅奇护在旁边。

    学堂的太监也苦着脸,“大阿哥,原先是只有阿哥们的,可是阿哥们的动静被八格格看到了,见五阿哥欺负六阿哥,就带着人上场了。”

    而且茉雅奇她不仅带着自己的两个侍读上场,还喊帮手,将往常玩的好的几个格格、阿哥也喊来了。

    五阿哥见状,也去喊支援了。

    目前上书房算是汇集了成立以来最多的人流量,战斗的双方在里面打的火热,揪头发、咬手啃胳膊的那种,外面围了一层着急的宫女嬷嬷太监,主要是现场的皇子皇女浓度太高,他们也不敢进去拦架,本身人已经够多了,如果他们再牵扯进去,今天大家别想好过。

    所以看到大阿哥和二阿哥过来,宫人们都是一副看救世主的眼神。

    大阿哥头疼道:“二弟,现在怎么办?”

    早知道现场情况,他就不来了。

    二阿哥苦笑:“还能怎么办,拉架吧!”

    大阿哥叹气,一脚踏了进去,将靠近他的五阿哥拎了起来,高声道:“胤祺住手,别打了。”“谁敢拉小爷!皮不想要了!”五阿哥怒气冲冲道,小拳头看也不看就砸到了大阿哥的眼窝。

    大阿哥十分精准地挨了这一下,脑门青筋直跳,“胤祺!”

    五阿哥看清是大阿哥,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场中的二阿哥他们,“大哥,你快帮我揍他们!”

    大阿哥:……

    合着这人将他当成自己喊的救援了。

    同样迈进战场的二阿哥现在也不好过,虽然没像大阿哥那样遭到攻击,但是被随机“爆”出来的两只靴子砸到了脸,其中夹杂的还有一个小发髻,不知道是哪个格格的。

    站在场中,耳边满是孩子的叽喳声、控诉声、怒吼声、还有哭声,时不时还有各种小物件、小腰带飞出来,让他无从下手。

    二阿哥正想开口呢,忽然腿上一沉,低头就看到七阿哥抱住他的腿,小脸红了一块,编好的辫子也乱了,小褂子领口也被人扯开了两颗扣子,只有左脚穿上了靴子,右脚的靴子和袜子都没影了。

    七阿哥仰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奶声奶气问道:“二哥,你站哪一边!”

    二阿哥欲言又止,想说自己是来劝架的。

    耳边响起了大阿哥的痛呼声,“胤禟,不要扯我的辫子,嘶!胤俄别扒拉我的裤子。”

    二阿哥面上维持的温润碎裂,向狼狈的大阿哥投以同情的眼神。

    就在他想着如何脱身之际,七阿哥又问了一次,“二哥,你站哪边!”

    二阿哥低头,温和一笑,“胤祐是哪边的?”

    七阿哥骄傲地昂起头,“我是八姐姐的人!”

    二阿哥:……

    那边茉雅奇打的火热,发出最强怒吼,“二哥,我今天要和你决一死战!”

    二阿哥尖叫,“茉雅奇,你干嘛追着我不放,不就是不小心扯到了托娅的头发吗?你要不要对我穷追不舍。”

    他也不想打女孩子,只是身在战场,难免会有失误,加上这么多孩子跌跌撞撞,不小心伤到人,也是不可避免。

    ……

    隔壁,被拉过来主持公道的总师傅陈廷敬背着手偷瞄了一眼,趁人不注意时,又故作平静地拐回了办公的地方。

    他的侍读学士有些担忧道:“陈大人,不劝着阿哥们吗?这要是伤了,皇上怪罪了怎么办?”

    陈廷敬抖了抖自己的胳膊腿,“没见大阿哥、二阿哥都没有遭住,老夫这身老骨头哪能经得住皇嗣们折腾啊!”

    侍读学士:“那要不要去通知皇上?”

    “皇上?呵……事情闹这么大,上书房距离乾清宫又不远,皇上能听不到吗?”陈廷敬乐呵呵道。

    “哎呀!大人,你怎么还笑?”侍读学士有些急了。

    小阿哥和小格格还有他们的侍读快打成一锅粥了,陈廷敬居然还笑,如果被人看到了,朝中御史怕是要弹劾他。

    “当然是有意思了,皇上这群孩子真是活泼啊!嗯,尤其是皇贵妃的孩子,和佟国维那个老狐狸不一样啊!”陈廷敬捋着花白胡须,乐呵呵道。

    他顺治十五年入士,有幸担任过皇上的师傅,当过吏部尚书,前年接任上书房总师傅一职,阿哥们对他也算彬彬有礼。

    六阿哥今年入学,聪明好学,学习速度快,而且皇贵妃之前已经提前教过他不少汉学开蒙书籍,虽然年幼,说话时已经言之有物了,未来的成长不可估量,加上背后的佟佳氏和皇贵妃,大清下一任主人会落到谁的肩膀上,还未可知啊!

    不过和他没关系,他从不介入党争和皇位争斗中,他为官只讲究“忠君爱民”四字,其他的的东西,他老胳膊老腿折腾不了了。

    侍读学士急的快哭出来了,“那就让阿哥、格格们继续打……闹!”

    “放心,有人比我们还急呢!老夫刚才看了,没人受大伤,好着呢!”陈廷敬安慰道。

    ……

    佟安宁听说阿哥们在上书房打架,快将上书房给掀了。

    最重要的是,茉雅奇这个孩子王也带着她那一群“喽啰”也支援了战场,支援再叫支援,最后整个皇宫会跑的孩子都牵扯进去了。

    佟安宁眼皮直跳,不管是右眼跳,还是左眼跳,她都知道要倒霉了。

    珍珠着急道:“主子,这怎么办?”

    佟安宁询问小夏子,“皇上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小夏子摇了摇头,“奴才去乾清宫打听了,皇上刚刚和几位内阁大臣商议完国事,奴才不清楚皇上知不知道。”

    “……”佟安宁扶额苦笑,看来想着让她先动手,可是她也不想动啊!

    坚定支持“子不教,父之过!”

    “珍珠,你说我现在装病还来的急吗?”佟安宁头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