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知道自己说出来后,皇阿玛和兄弟们估计会惊掉下巴。

    也设想过皇阿玛会不同意。

    但是没想到皇阿玛误会他和额娘闹矛盾了。

    嗯……似乎这样想也没错。

    胤祚目光稍移,注意到身边八阿哥愧疚的眼神,还有七阿哥他们担忧的目光,眼皮经不住跳,“皇阿玛,您误会了,额娘最近心情很好。儿臣并没有惹她生气。”

    大阿哥将手搭在胤祚的肩上,语重心长道:“胤祚,皇贵妃身子弱,心情不好伤身子,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我和皇阿玛替你解释。”

    胤祚哭笑不得:“真没有,皇阿玛,如果您不信,可以问额娘。”

    康熙纳闷道:“既然你和皇贵妃之间无事,怎么想着向朕借钱?”

    胤祚:“缺钱了,您是儿子的皇阿玛,儿子总不能朝额娘借钱吧。”

    “……”康熙想问难道不行吗?

    胤祚:“儿子不是茉雅奇,茉雅奇是女孩,额娘负责她的开销,儿子是男人,遇到困难了,就应该向您借了。”

    其他人嘴角微抽,胤祚这话怎么感觉有些强词夺理呢。

    康熙一言难尽,这下他不怀疑胤祚和佟安宁闹矛盾了,怕不是佟安宁出的馊主意吧。

    否则以胤祚的性子,应该想不出向他借钱的主意。

    康熙想明白了后,惬意地长叹道:“胤祚,朕这些年为了国事花出去不少钱,内帑的银子没有存下来,不如你去问问皇贵妃,让她借你一些银子。”

    其他人这下嘴角抽搐地更狠了。

    堂堂大清皇帝在儿子面前哭穷,皇阿玛哭穷也要讲点基本法吧。

    二阿哥饶有兴致地看向胤祚,好奇他怎么回答。

    胤祚面色不变,平静道;“皇阿玛,额娘说,她现在都欠着您的银子,身为儿子,向皇阿玛借钱天经地义。”

    听到他的话,其他阿哥若有所思。

    渐渐的,康熙感觉自己被几道灼热的窥视给锁住了。

    康熙:……

    怪不得!

    刚才他纳闷,胤祚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事,私下里说借钱成功的可能性要大许多,原来借钱是小事,重要的连锁反应啊!

    “看什么!”康熙眸子如鹰一般犀利,直接扫射过去。

    众阿哥连忙敛目躬身,“儿臣知错!”

    胤祚:“皇阿玛,儿臣近来弄了一个火器坊,花费颇多,现在又在宫外生活,开销颇大,请皇阿玛借我五万两银子周转,一年后儿子必将如数奉还。”

    “哼,你的小心思瞒不了我,天底下,朕缺了钱,你都不会缺钱,朕听闻前段时间,你还借了小八五万两银子,现在转头向朕借钱了,呵呵!”康熙缓步走到胤祚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老糊涂了?”

    以前觉得胤祚不会让他头疼,现在看来佟安宁的儿子,怎么会不让人头疼!

    胤祚:“儿臣不敢!开府的时候,额娘确实给了儿臣五万两银子,不过当时想着不着急用,就借给胤禩了,谁曾想,您之后让儿臣接受镶黄旗十七佐领,儿子第一次干活,花钱大手大脚……请皇阿玛见谅,让儿子再去向额娘借钱,儿子拉不开面子,是故向您借这一笔钱,诸位兄弟也有个见证。”

    八阿哥感动地看着胤祚,“六哥。”

    康熙眼睛微眯,虽然胤祚一本正经地说的头头是道,看起来十分稳妥真诚,但是他的潜意识仍然怀疑,就是胤祚这张俊秀高冷的脸也说服不了他。

    康熙瞥了瞥周围看戏的儿子,想起刚才这群混账大胆的眼神,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放缓,看向大阿哥:“老大,你说朕要不要借胤祚这笔钱?”

    大阿哥愣了一下,那么康熙怎么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不过老实答道:“皇阿玛,儿臣相信六弟的人品。”

    康熙顿时嗤笑道:“你信他缺钱?”

    大阿哥哽了一下,干笑一声,“儿臣意思是,信他借了您的钱会还!”

    “难道还有其他人敢借了朕的钱不还?”康熙斜眼瞅着他。

    大阿哥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据他所知,皇阿玛之前确实将钱借给宗室过,许多人就没有还过,后来皇阿玛将借钱这事弄了一个章程,需要付利息,别说宗室,就是皇贵妃借也要付利息,宗室的人见利息高就不借钱了,反正他们也不缺弄钱的门道。

    不过前些年皇阿玛为贫困的八旗子弟弄了官库,可以借银,现在年年也是有许多账讨不回来。

    康熙看他这样子,脸色又黑了。

    这群小子真是胆子肥了,在他面前连装都不装。

    他不仅是皇帝,还是他们的爹,难道就不能哄他两下。

    康熙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七阿哥:“皇阿玛,儿臣觉得这笔钱可以借!”

    八阿哥:“儿臣也信任六哥。”

    十阿哥:“皇阿玛,五万两又不多,以六哥的脾气,肯定不会拿着您的钱糟蹋的,给他比给其他人好。”

    “对的,对的,皇阿玛,你就答应六哥吧。”九阿哥鼓动道,眼底带着几丝跃跃欲试。

    让康熙一眼就看穿这个小子的小心思。

    康熙见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他们没吭声,挑眉道:“你们哑巴了,说,你们站在哪一边!”

    二阿哥:……

    他就是开口晚了,怎么现在又牵扯到战队的问题。

    早知道还不如早点开口。

    四阿哥:“儿臣觉得皇阿玛可借这比钱,大不了签个协议,定个利息,皇阿玛也不亏。”

    “借儿子的钱还要利息,朕要脸。”康熙没好气道。

    事情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大清要亡了或者他这个皇帝太抠了,他可不想千百年后,被后人拿这件事揶揄他。

    四阿哥见状,瞬间闭上了嘴。

    二阿哥:“皇阿玛,儿臣还有些富裕,不如这笔钱,儿子借给六弟吧。”

    听到这话,康熙面上终于和缓许多,戏谑地看向胤祚,“胤祚,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赞同了,可能他确实不想向佟安宁借钱,如果不同意,那就是想故意难为他这个皇阿玛。

    “不妥,借皇阿玛的钱,儿子好还,借二哥的钱,以后如果有其他后果,儿子只负责还钱。”胤祚淡淡道。

    康熙嘴角弧度微收,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祚。二阿哥面色诧异,愣了一下,轻笑出声,“皇阿玛,六弟这话说的没错。只要您允许儿子借钱,六弟就敢收。”

    康熙:……

    后面的十阿哥和九阿哥脑袋凑到一起,一边看着前方兄长和皇阿玛之间的“唇枪舌剑”,一边小声嘀咕。

    九阿哥:“小十,要不要咱们押一下,猜猜皇阿玛愿不愿意借,我押一百两银子,皇阿玛不会借。”

    如果皇阿玛答应了,他也要借钱赚钱,这样额娘就不会说他了。

    十阿哥抬头瞅了瞅康熙那边,小声道:“那我押五百两银子,皇阿玛会借。”

    他不是信任皇阿玛,是信任六哥。

    九阿哥瞪眼;“好小子,你出手挺大方的。”

    十阿哥嘿嘿笑了笑,他不能出宫,平时除了打赏,其他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日常所需额娘都给他准备好了。

    就在两人还打算进行交流时,头顶传来康熙冷飕飕的话,“小九、小十,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九阿哥和十阿哥一个激灵,连忙抬头,下意识给了一个讨好的笑,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康熙见状,没理这两个人,犀利的眸光射向胤祚,“胤祚,这笔钱朕借了,一年内,你那个火器坊,朕要有成绩,否则的话,你就要承担后果了。”

    胤祚面上淡定:“儿臣遵旨!”

    十阿哥听到后,立马咧嘴笑,向十阿哥伸出五根手指。

    “……”九阿哥心疼地捂着胸口。

    额娘如果知道他输给了小十这么多银子,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

    康熙吩咐梁九功写条子,双方签字后,将五万两银票递给胤祚。

    胤祚拿到盒子,眸光淡淡地扫过一旁围观的兄弟,背对着康熙,细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放银票的盒子。

    其他阿哥:……

    大家都是兄弟,长久生活在一起,也是相互了解,以胤祚的脾气,他倒不是在炫耀,多半是在鼓动他们也这样办。

    康熙见他们神情怪异,顿时嘴角噙着冷笑,“怎么了,你们也想借?”

    众人连忙道:“儿臣不敢!”

    最起码今天不敢。

    做人不能太过分,即使要借钱,也要过几日,皇阿玛缓过劲来,再过来借。

    当然,还要弄个好借口。

    ……

    等到众人离开乾清宫,胤祚就被围上来了。

    “六哥,你真的缺钱吗?”十阿哥快人快语,第一个问道。

    “缺!等到你出宫了,就知道很多地方需要钱了,额娘赚钱不容易,我总不能伸手朝她要钱吧。”胤祚淡笑道。

    十阿哥:……

    他觉得天底下赚钱最容易的就是皇贵妃了。

    九阿哥上前,屈指敲了敲他的盒子,笑嘻嘻道:“六哥,如果皇贵妃娘娘知道你朝皇阿玛借了这么多钱,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是向皇阿玛借钱,又不是去借高利贷。”胤祚道,“你们今后若是遇到难事,没办法解决,多想想皇阿玛,皇阿玛富有四海,又仁慈大方,不用拘谨和小心。”

    众人:……

    这是在明面上鼓动他们去借钱吧。

    他们现在还在乾清宫门口呢,不怕皇阿玛从里面冲出来揍人吗?

    大阿哥闻言,上前用力拍了拍胤祚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小六,你行!大哥真是佩服!”

    胤祚俊秀的面容维持一如既往的冷然,墨色的眸子微微弯起:“都是为了大家好!”

    众人忍笑,回头看了看乾清宫的牌匾,担心被康熙秋后算账,大步离开了。

    八阿哥亦步亦趋地跟着胤祚,到了四下无人的角落,八阿哥面色踌躇,担忧道:“六哥,皇阿玛不会生气吧,是不是因为我接的那笔钱,让你陷入困难了,是不是皇贵妃……”

    八阿哥身为晚辈,加上胤祚在跟前,他不好议论佟安宁。

    “是额娘建议我的。”胤祚平静道。

    “啊?”八阿哥傻眼了。

    胤祚:“额娘觉得身为儿子,向老子借钱天经地义,我现在给你做了榜样,你以后记住了,皇阿玛不缺钱。”

    “哦……”八阿哥风中凌乱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

    他还是等一下吧,看看其他兄弟如何。

    ……

    康熙那边很快就知道胤祚他们在宫门口的言行,轻哼道:“朕就知道这群小子不安好心。”

    梁九功嘿嘿笑:“奴才觉得阿哥们和皇上感情亲厚,挺好的。六阿哥今年出宫开府,确实需要钱的地方多。”

    “感情亲厚……为什么费的是朕的钱?”康熙斜了他一眼。

    “阿哥们不是没钱吗?”梁九功继续干笑。

    他看的出,对于这事,皇上估计是哭笑不得,心情虽然不开心,也不至于暴怒,他们父子之间的推拉,他看皇上分明有些乐在其中。

    “说到底,还是佟安宁带坏了胤祚。梁九功,起驾承乾宫。”康熙起身道。

    梁九功一见,连忙吩咐宫人准备步舆。

    ……

    佟安宁前脚刚得知胤祚向康熙成功借了五万两银子的事情,后脚康熙就上门算账了。

    看着康熙气势汹汹的模样,佟安宁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去火茶,“皇上,秋燥容易上火,多喝水!”

    “上火?秋燥的威力可没有你大。”康熙皮笑肉不笑地接过她的茶。

    “怎么了?谁惹咱们皇上生气了?”佟安宁故作不解道。

    康熙抿了一口茶:“还有谁?佟安宁,朕问你,胤祚向朕借钱的事情,你可知?”

    佟安宁坐到他对面,抬手半掩着唇,震惊道:“这不是才知道?难道这其中有猫腻?”

    康熙:……

    康熙一副“朕就看你演”的态度,弄得佟安宁有些尴尬。

    坚持了一段时间后,装作无事地低头饮茶。

    “朕已经借了胤祚五万两银子,如果他还不上,朕就朝你算账。”康熙说道。

    佟安宁点头:“这是应该的。”

    “还有!”康熙眉梢上挑,“若是其他皇子有样学样,你来兜底。”

    “嗯?”佟安宁微微侧头,耳尖动了动,仿佛要将耳朵里的话晃清楚,“皇上,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您也太看得起臣妾了,阿哥们欠钱不还,不应该是你这个皇阿玛来兜底吗?除了胤祚,其他阿哥和臣妾有何联系?臣妾可不敢越俎代庖,抢您的风头。”

    康熙被她说的一头黑线,“你是皇贵妃,后宫事务由你管,怎么不算呢。”

    “别说是皇贵妃,就是皇后,臣妾和阿哥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多深,皇上您富有天下,这点小钱,对您来说轻而易举。”佟安宁将手中的茶放下,提起青瓷茶壶,贴心地给康熙续杯,“来,再来一杯。”

    “一个借五万,十个就是五十万,朕承担不起。”康熙抢过茶壶,反手给佟安宁倒了一杯,“如果不是你想看朕的乐子,胤祚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借钱,所以根由在你。”

    佟安宁捏着茶杯抿了一口,眸光闪了闪,忽而冲着康熙灿然一笑,在对方略带惊讶的神情中,开口道:“皇上,既然您这样说,臣妾也不好拒绝,臣妾毕竟是您的皇贵妃,您借了钱,臣妾就做众阿哥的担保人,如果他们借了钱,还不上,臣妾就负责将剩下补了,怎么样?”

    “你怎么想通了?”康熙目露怀疑,觉得不对劲。

    佟安宁:“嗯,皇上您日理万机,总不能让您全担风险吧。臣妾一定监督众阿哥,不会他们欠钱不还的。”如果他们真不还,她也会贴心地上门讨债的,就用人情债来还吧。

    康熙:……

    似乎没问题了,但是他还是无法安心。

    ……

    等到康熙离开,佟安宁将胤祚喊了过来,讲话告诉了他。

    胤祚如玉般的俊脸保持面无表情,眸子却冷了,眸光中还夹杂着懊恼,“是我做的不好。”

    “好了,生什么气。”佟安宁见孩子闹别扭,伸手揪了揪他的脸蛋,“怎么了,我都不介意,再说那群阿哥也不敢欠债不还,如果他们敢不还钱,你就替我去要账,到时候怎么折腾他们都可以。”

    “嗯!”胤祚乖乖地应了一声。

    看到他乖巧的模样,佟安宁心中更加柔软了,莞尔一笑:“你就没看出其他的吗?”

    胤祚疑惑:“额娘?”

    佟安宁:“快去告诉八阿哥他们,先到先得,赶快去借钱。晚了,皇上可能会后悔。”

    “额娘!”胤祚无奈地喊了一声。

    额娘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呢。

    “好了,快去,快去!”佟安宁冲着他摆摆手,开始赶人了。

    胤祚:……

    ……

    第二天,康熙接连招待了三波人,七阿哥、八阿哥、五阿哥,目标都一样,都是来借钱的。

    康熙:……

    一连三个人都是同样的目的,说没有预谋,除非他老糊涂了。

    还好这三人都有分寸,借的钱不多,七阿哥借了一万,八阿哥也借了一万,五阿哥借了两万。

    第二天,大阿哥、三阿哥也来借钱了,两人都是两万,下午的时候,二阿哥也姗姗来迟,借了两万两银子。

    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康熙也没有说什么,大方的借了。

    康熙原以为事情差不多结束了,谁知道第三天,九阿哥和十阿哥相携而来,来个狮子大开口,一人一口气要借十万两。

    “你们说什么?”康熙一副没听清的样子,示意对方再说一遍。

    九阿哥和十阿哥见状,表情有些退缩,互相看了一眼,给对方加油鼓劲。十阿哥想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办法后悔,深吸一口气,“儿子想借十万两银子。”

    九阿哥见状,连忙紧随其后,“我也想借十万两银子。”

    “你们两个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康熙阴恻恻地看着他们两个。

    除了第一个开口的胤祚,其他阿哥借钱都有分寸,谁知道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这么大胆。

    简直是无知无畏!

    九阿哥:“儿子要做生意,想在京城中开一个大酒楼,一年后十万两原数奉还。”

    十阿哥挠了挠头,“儿子……儿子好像用不了这么多钱,要不五万也行,我想盖个比康熙客栈还高的客栈。”

    康熙:……

    “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康熙直接被气笑了,在身边看了看,一把夺过梁九功手中的拂尘,捋了捋毛须须,快步朝两人冲过去。

    九阿哥、十阿哥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其他,连忙躲闪。

    “你们想要的十万两银子是没有,不过朕这里有价值十万的教训要说给你们听。”康熙扬手对着十阿哥的屁股就是一下,“太过贪心,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拂尘划过空气发出“嗖嗖”声,其中伴随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哀嚎声。

    门口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声音,有些纳闷,十阿哥、九阿哥怎么惹皇上了,居然被揍了。

    宜妃和宁贵妃接道消息,连忙赶到乾清宫。

    此时康熙已经将九阿哥、十阿哥抽完了,两人面上顶着好几道红痕,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

    听到宜妃、宁贵妃来了,康熙命梁九功出去将人接进来。

    宜妃和宁贵妃进殿,先给康熙行了礼。

    宁贵妃轻咳一声,轻声道;“敢问皇上,胤俄犯了什么错?”

    康熙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是朕说,还是你们两个说?”

    十阿哥小心翼翼地举了举胳膊,“儿子说。”

    康熙抬眸示意对方开口。

    十阿哥苦着脸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宜妃听完后,气的胸脯上下浮动,恨铁不成钢地瞅着九阿哥。

    她上辈子欠了这个冤家多少债,这辈子要这么折腾她。

    察觉到额娘锋利的眼神,九阿哥连忙侧头不敢对视。

    宁贵妃:“皇上,是臣妾教导不周,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胤俄。”

    十阿哥可怜巴巴道:“额娘!”

    宁贵妃连看他一眼都不看。

    宜妃:“皇上,小九臣妾是管不了,不如您再打他一顿吧!”

    “额娘!”九阿哥傻眼。

    可别啊!他已经被皇阿玛揍了一顿,再揍一顿,就更没脸了。

    康熙居高临下地看着九阿哥、十阿哥,黑沉着脸,“今日就让你们长个教训,还没有成亲,就想着借十万两银子,真是比老大、老二还能耐啊!知错了没有?”

    “儿子知错!”九阿哥、十阿哥垂头丧气道。

    康熙摆摆手,让宁贵妃、宜妃将两人领回去,回去怎么教导,就不是他管的了。

    宁贵妃和宜妃再次向康熙行礼谢罪,然后领着各自的儿子回去了。

    ……

    佟安宁也听说了九阿哥、十阿哥两人初生毛犊不畏虎,想向康熙借十万两银子,结果得了一顿打,预计被宁贵妃、宜妃领回去后,还会获得第二顿打。

    佟安宁让人去阿哥所给他们送了补品和礼物,对于孩子们的勇气还是要鼓励一下的,反正也是坑康熙。

    十月,皇太后六十大寿,紫禁城好好热闹了一番,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康熙带着众阿哥亲自上场表演,彩衣娱亲。

    皇太后千秋节过后,康熙带着众阿哥再次巡视永定河。

    胤祚从永定河归来后,一头扎进了火器坊。

    佟安宁对于枪支了解不多,上辈子只是在看电视看到过,而现在大清的鸟铳可能比起她认知中还要古老。

    原先她以为这些年枪支怎么也进步到基础的滑膛燧发枪,谁知道大清现在兵丁用的还是火绳枪,就是枪托上有一个火绳,需要通过引燃火绳来点燃火盘发射,整个效果在她看来,就好像她上辈子小时候玩的鞭炮游戏,和她认知中的精密现代热武器相差甚远。

    朝廷也造出了自己的燧发枪,不过成本过高,都是给康熙狩猎用的。

    佟安宁:……

    还好从海外淘回来的一些基础燧发枪,让她有了一些熟悉感,她根据记忆画了一些图纸然后让人交给胤祚。

    她能这么容易淘到这些东西,也是因为欧洲的战事开始频繁起来,有进入混乱模式的预兆。

    佟安宁提醒康熙,咱们这边过着平静的生活,但是欧洲那边用着燧发枪在战斗,战事的频繁,肯定会引起武器的加速更新,而这边还在用着大刀,火器技术处于停滞地步不说,而且火枪兵居然用着火线枪,连燧发枪都无法给他们配备。

    康熙也有心将火器营的实力壮大,他自然知道火器的厉害,可也要循序渐进,这事急也急不来。

    不过他派了一支船队出海打探消息,看看欧洲的战事到达什么地步了,是否影响大清。

    康熙四十年,三月万寿节,胤祚向康熙送上新式滑膛燧发枪,康熙大喜,当场封胤祚为瑾亲王。

    众人纷纷道贺,没想到六阿哥居然是众兄弟之间最早成为亲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