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楚玉,你今日是不是好奇,明明将周围人都打发了,为什么还有宫人及时地将你们救上来?是不是……皇上吩咐的?”宜妃嘴角的笑变得诡异妖艳,“也只有平妃哄着你,你想过没有,如果周围没有人,如果计划有遗漏,你和佟含烟现在已经成了托生成了湖里的两条鱼。”

    一旁的玉蝉柔声道:“楚玉姑娘,你们的性命对于平妃娘娘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她不在乎你们,你们若是真死了,说不定对皇贵妃和娘娘影响更大。”

    尤其佟含烟虽然和皇贵妃不是一房的,可也是一等公的女儿,真在宫里出了事,时候还查到和郭络罗氏的姑娘有关,皇上为了给皇贵妃和佟佳氏一个交代,娘娘也是要遭罚的。

    “所以,现在还坐着当皇妃的梦吗?”宜妃幽幽道。

    听到这话,郭络罗楚玉有了反应,“娘娘,这话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邀请佟佳妹妹去湖边游逛一下,佟佳妹妹快掉进湖里时,奴才也尽心救了。”

    宜妃嗤笑道:“你会凫水吗?本宫只知道你们两个都呛水晕了过去,再晚一些,就要变成湖里的幽魂了。”

    也不想想自己的实力,一个小小的参选秀女就敢和赫舍里氏一族培养的贵女合作,真不怕对方将她吃了。

    郭络罗楚玉:……

    似是要给她最后一击,宜妃再次开口,“事发时,皇上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不过被本宫喊回去了,你看起来也聪明,怎么就那么昏头,别说皇上就在附近,就是本宫在皇上面前落了水,多半也是不救的,平妃平时看着不争不抢,居然也擅长给人下迷魂药。”

    说到后面,宜妃经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这样的人不能送到九阿哥身边,愚蠢可是容易传染的。

    说起来,不怪平妃将这小姑娘哄住了,当不了皇妃也可以指给阿哥,对于一个进宫想要求前程的小姑娘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就算是露了马脚,还有她这个翊坤宫娘娘兜底,若是耳根浅的,想要拼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这人自从进宫,就朝翊坤宫来的勤快,人家佟佳氏的人不管是惧怕皇贵妃还是避嫌的,都能做到非宣召不去凑近承乾宫,可是这位郭络罗氏的姑娘却做不到这点。

    自己不好给冷脸,时间久了,就有了自己要将她指给胤禟当格格的传言,人家一开始甚至说是“侧福晋”,后来看出自己不高兴,外面的说法就变了。

    早知道,就应该避嫌。

    郭络罗楚玉浑身开始颤抖起来,想要张嘴解释,可是宜妃将她所有事情都扒了。

    “现在知道怕了!”宜妃扬了扬眉梢,将杯子放下,淡淡道:“你放心,你虽然不省心,但是为了郭络罗一族,我也要给平妃算这笔账,现下你要想想,怎么平复皇贵妃的怒火。”

    “皇贵妃?”郭络罗楚玉愣了一下,仍然硬着头皮,“如果是因为佟含烟落水的事情,我也是落水了,皇贵妃也派人安抚奴才了,之后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吧。”

    “哈哈……脑子不好,胆子挺大的。”宜妃被她这话笑了,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而后嘴角笑容顿收,“你和佟含烟落水,对方是她的堂侄女,岂能不过问,你不会这么天真吧,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本宫进宫这么些年,皇贵妃虽然平时不怎么管理宫务,但是她在内务府的威慑力可与皇上齐驾。她要想查什么,内务府的那群奴才可热情了。”

    内务府畏惧佟安宁,无非是欺软怕硬,毕竟佟安宁说是要收拾内务府,那可是不是大话,而是通知,加上每两年一波的内务府反腐行为,内务府那群人时刻绷紧了弦,就是贪,也不敢太过分。

    郭络罗楚玉瞪大眼睛,脸色惨白,攥着帕子的手指关节发白,带着惧意的眸子看到宜妃时,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磕了头,“求娘娘救我!”

    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

    地上铺了毛毯,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明显对方用了力气。

    宜妃由着她一下下地磕着头,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精致的指套,懒懒地靠坐在榻上,仿佛听曲一般,等到时间差不多,她给玉蝉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上前劝住郭络罗楚玉,抬头时,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宜妃:“楚玉,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你不能留在宫里,出了宫,本宫会让族里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将她留在宫里,终究是个隐患,不如送出宫。

    郭络罗楚玉忍着额头的痛,眼神有些茫然,“出宫?”

    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现在忙了这么久,就要被灰溜溜地赶出宫。

    “对,不出宫,如果皇贵妃过问起来,你能承担得了吗?平妃是赫舍里氏的姑娘,还是皇后的亲妹妹,咱们郭络罗氏还是比不上的,而且此时涉及到九阿哥、十阿哥,就算九阿哥受点委屈,本宫自家人不计较,十阿哥可是钮枯禄氏的阿哥,宁贵妃虽然平时与世无争,也不是傻瓜,你确定还要留在宫里?”宜妃轻轻道,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

    “可是……可是……我怎么能出宫?”郭络罗楚玉认命了,宜妃说得对,她一个小秀女确实经受不住这一波高位嫔妃的怒火。

    玉蝉将她扶起来,语气心疼道:“楚玉姑娘,看您额头的淤红,唉!这是落水不小心撞到了头吧,小手也是凉凉的,娘娘,姑娘怕是病了,需要喊太医。”

    宜妃:“是要喊太医,看看要不要紧,若是有什么大病,为了宫里的人着想,可不能留在宫里。”

    “……”郭络罗楚玉明白了。

    宜妃又问了平妃他们打算如何做。

    郭络罗楚玉也如实已告,平妃说,不需要皇上亲自去救,只需要担个名就好,不管是皇上身边的谁救得,都是皇上的人,都是皇上救得。

    到时候紫禁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将两个秀女从湖水里救了出来,平妃再劝劝,将她们留下来,也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至于皇贵妃,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宜妃笑了笑,“这想法倒也没错,只是平妃低估了皇贵妃,也没想到本宫。”

    至于平妃带上佟含烟,大概也是想给佟安宁添堵的想法。

    “娘娘说的没错。”郭络罗楚玉苦涩一笑。

    ……

    佟安宁那边,也查到了宜妃其实和郭络罗楚玉并不怎么热络,大多时候就是郭络罗楚玉强贴过去,所以后宫传言中说宜妃喜欢对方也存疑了。

    有人看到郭络罗楚玉曾经接触过平妃宫里的太监,也有人说也见她接触过荣妃宫里的人,惠妃宫里的人也曾经和她说过话。

    佟安宁:……

    用这么多人打掩护,看来里面还是有真的。

    竖日下午,等佟安宁想要宣郭络罗楚玉时,被告知她昨天落水后,发了高烧,额头都烧肿了,时不时还说胡话!

    佟安宁倒吸一口气,“死了?”

    要不要玩这么大!

    她要迎来真正凶残的宫斗吗?

    珍珠摇头,“奴婢去时,人已经送出去宫了,说是宜妃娘娘的吩咐,向皇上求了恩典,没让在留在宫里。”

    “这是跑了!”佟安宁冷笑。

    这下看来宜妃也知道不少事。

    珍珠担忧道;“娘娘,那么咱们现在怎么办?”

    佟安宁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淡淡道,“你去翊坤宫去一趟,告诉宜妃,既然人送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她就自己解决吧,如果让本宫不满意,就是皇上也护不了她。若是她有信心,让皇上站在她那边,本宫就拭目以待。”

    她是皇贵妃,一些事不需要她下场,平心静气,养好身子比谁都好。

    事情发展到现在,佟含烟和郭络罗楚玉那件事仍然定性为意外,不过宫里的谣言没少,大多是浑水摸鱼的,肯定有人想她和宜妃掐起来。

    现在郭络罗楚玉被送进宫,既然宜妃做事这么勤快,就将这事交给她了。

    珍珠:“奴婢就这样说吗?如果宜妃娘娘装糊涂呢?”

    “她不会装糊涂,现下是九阿哥指婚的重要时间,将人那么快送出宫,就是为了九阿哥。”佟安宁笑道。

    她身为皇贵妃,也不能事事都参与,也有自己的架子,对方想要拉她下马,她偏不掺和。

    珍珠:“奴婢遵命。”

    ……

    珍珠也没有耽搁,让人弄了两件降火的补品,然后带着东西去了翊坤宫,将佟安宁的话告诉了宜妃。

    说完这些后,也没有多留,将东西放下后,也就告辞了。

    玉蝉亲自将人送出了宫,回到宫中时,宜妃仍然保持她离开时的动作,面色微冷,看不出内心想法。

    玉蝉小心翼翼地上前,“娘娘!”

    宜妃微微侧头,露出保养得当的侧颚:“玉蝉,刚才皇贵妃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玉蝉:“皇贵妃让咱们解决,从另外一方面说,也是信任娘娘,旁人想要挑拨你们两个的想法破灭了。”

    “哼……人家皇贵妃不屑于下场,是想要我和平妃撕起来。”宜妃深吸一口气,“咱们皇贵妃真是好手段,以势压人。”

    玉蝉:“其实既然皇贵妃说不插手,事情到什么程度,还在咱们的掌控中。”

    “她高高在上,里子面子都保存了。这事归咎到底,我的小九还是受到连累的,咸福贡那位自诩是满清名门世家,哪能看得上郭络罗氏这样的小门小户,平时也就钮枯禄氏、佟佳氏那些能看在眼里,本宫上哪里说理去。”宜妃气的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推了下去,噼里啪啦的一大堆东西砸下去,好像拆家一般。

    殿内的众人连忙跪下。

    玉蝉连忙劝道:“娘娘息怒!”

    “我这火息怒不了,平妃,本宫也和她没完!早不搞事,晚不搞事,偏偏今年。玉婵,以后见到咸福宫的人,不用给他们好脸色。”宜妃用帕子擦了擦手边的茶渍,眼神阴翳,恨不得吃人。

    “她如果真有胆,有本事上一届大选怎么没……”宜妃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反应过来,上一届大选时,她家小五也在其中。

    佟安宁为了防止有人捣乱,直接将宫权暂时收回去了。

    说一千,道一万,平妃无非是看她好欺负。

    想到此,宜妃又狠狠地砸了砸桌子。

    玉蝉见状,连忙用帕子抱住她的手,心疼道:“娘娘气什么,现在是平妃娘娘有事,虽说皇贵妃将事情交由您处理,可是心里还是会膈应的。咱们等着瞧!”

    “呼——”宜妃再次深呼吸,“你说的没错,我就不信佟安宁真的当甩手掌柜。”

    ……

    佟安宁那边,后续也查到了平妃身上。

    命人着手收集相关证据,打算大选结束,再和平妃算账,现在有宜妃收拾平妃。

    至于九阿哥、十阿哥因为这事,这两天一直在被人训,先是被康熙训斥了一顿,而后是宜妃、宁贵妃,再然后是胤祚他们这些兄弟。

    这不,趁上书房课堂休息时,三阿哥和五阿哥拉着胤祚进宫来看上学的兄弟,顺便给他们带了一些宫外好玩好吃的玩意。

    三阿哥看着两个笨弟弟,有些恨铁不成刚道:“旁人给了纸条,你们也信,小六他又不是这样的性子。”

    九阿哥焉了吧唧道:“别说了,这些日子说的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五阿哥好奇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十阿哥:“让我们到那个地方,六哥会借钱给我们。”

    众人:……

    五阿哥怀疑人生,“你们就被骗了?”

    九阿哥:“我们想着是在紫禁城,以为是旁人的恶作剧,就想去看看是谁。”

    还好他们去时长了一个心眼。

    三阿哥板着脸,“这件事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要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们去之前,难道就没有打听一下小六进宫没有吗?”

    “正是打听了,所以才想去看一下谁这么大胆。”十阿哥焉巴巴道。

    众人:……

    看来对方摸清了九阿哥、十阿哥的性子。

    五阿哥想起这些日子他进宫时,额娘对他的哭诉,让他看好九阿哥,觉得额娘担心没错。

    九阿哥、十阿哥这个年纪,正是玩心正重的时候。

    胤祚看他们两个这样,也不好再说他们什么,说道:“你们以后行动时,要三思而后行,出入时别忘了带多些人,不要独自行动,知道吗?”

    九阿哥、十阿哥连忙点头。

    胤祚也不太担心两人,小九和小十平时过得太顺,皇阿玛对他们的学业也没有过多要求,养成这个性子也正常,等到年长些,也就稳重了。

    ……

    五月,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晋人选定下了。

    九阿哥的福晋乃是董鄂氏,是满洲正红旗都统齐世的女儿,和三福晋董鄂氏,乃是堂姐妹。

    宜妃对于这个结果,不能说满意,可是有了五阿哥福晋的前车之鉴,她又不能说不满意,毕竟对方比五福晋的身世强多了,可为什么是“董鄂氏”呢,尤其还和荣妃有了关系。

    荣妃那边也有些膈应,一个劲地对文竹道,“看吧,本宫当初就觉得不合适,真不知道董鄂氏有什么好的,皇上指了一个当儿媳妇还不够,又指了一个。”

    文竹劝慰道:“听说董鄂氏一族出美人,说不定九福晋也长得很好。”

    “哼!长得好有什么用,家世也要强,一张脸能管多久,家世反而是更难得。”荣妃翻了一个白眼,“以后还要和宜妃他们打交道,哎哟!我的头疼了!”

    文竹慌忙上前给她按压太阳穴,“奴婢给您按按,您头疼,宜妃娘娘那边也头疼,谁也不吃亏,说不定以后九阿哥和咱们阿哥的关系能变得亲密些,总之咱们最好面上过得去。”

    “那是当然了,本宫知道这些。”荣妃叹气道。

    ……

    九阿哥福晋的定下以后,十阿哥福晋的人选公布时,让众人惊讶不已。

    十阿哥福晋人选乃是博尔济吉特阿霸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一听这名号,就知道是个蒙古贵女,而且身份高贵。

    不过即使这样,荣妃、宜妃他们也不怎么稀罕,主要是康熙从未给阿哥指婚过蒙古福晋,如果指了蒙古福晋,基本上算是继承大统无望了。

    之前大选前,众人对十阿哥的福晋人选有很多猜测。

    因为十阿哥在康熙儿子中血统出身非常高贵的皇子,钮枯禄氏发一直是清朝的政治豪门,本朝钮枯禄氏一共送了两个贵女进宫,无论是昭贵妃和宁贵妃都是地位尊崇。

    无论康熙给他找个地位高或是地位低的福晋,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博尔济吉特氏,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消息公布后,紫禁城的目光集中到延禧宫,想要看看宁贵妃的反应。

    延禧宫中,十阿哥盘腿坐在宁贵妃对面,大口吃着奶卷。

    宁贵妃含笑喊着面前的儿子,倒了一杯茶挪道他手边,“慢点吃,皇上赏了你好多,听说这些东西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上供的,看你吃的这么香,看来和你这个岳父有缘啊!”

    “嗯,好吃。”十阿哥接过茶杯,吹了一下杯沿,然后抿了一口,将嘴里香甜的味道冲下去后,十阿哥将手中的半块奶卷放下,牛眼似的大眼睛瞅着宁贵妃,委屈巴巴道:“额娘,儿子的福晋定下了。”

    宁贵妃昂了昂下巴,细白的手指戳了戳桌上的奶卷、奶糕、乌塔,“这些都是你未来岳父送给皇上的,现在进了你的嘴。刚才你不是吃的挺香的。”

    十阿哥见宁贵妃这样子,使劲地噘起了嘴,委屈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儿子就想问皇阿玛,是不是嫌弃儿子了,否则……否则。”

    十阿哥说不下去了,大脑袋失落地垂了下去,好像一头迷路的大熊。

    他有很多疑问,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年纪不小了,不能像小时候肆无忌惮,也要想和额娘、妹妹和钮枯禄氏。

    宁贵妃微叹一口气,探身戳了戳他的脑袋,“好了,皇上给你指了博尔济吉特氏,恰是为了你考虑。你脑子憨,偏偏又是钮枯禄氏出身,让你当皇帝没指望了,本宫也没有其他要求,就想你将来能快活的过一辈子。”胤俄是钮枯禄家的阿哥,就算自己不愿,也会被钮枯禄氏一族推着走,她担心若是她不在了,没人看着这孩子,夺嫡之战何等凶险,一旦失败,不止胤誐要遭殃,钮枯禄氏积累的基业也会受到影响。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打消大家的期待。

    十阿哥抹过头,“宫里好多人说皇阿玛忌惮钮枯禄氏的家世,所以才给儿子指了一个蒙古福晋。”

    “你这个呆子!”宁贵妃直接绕了过去,拧着他的耳朵,“如果真是忌惮,何必给你指个科尔沁的贵女,博尔济吉特氏的底蕴有多深厚,还用额娘和你说吗?钮枯禄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恰如博尔济吉特氏家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你还能说什么?再说,以你的脑子,忌惮你什么?如果你是个聪明的,额娘肯定要给你争一下的,现在看来,你天生就是享福的。”

    “好吧。”十阿哥听进耳朵里,觉得他家额娘说的没错。

    “什么好吧!你这是什么态度?”宁贵妃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上加大了力气,“前段时间还在御花园被人算计,本宫原以为你原先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现在看来耳朵是不是也不想用了。”

    “嘶!额娘,轻点,儿子耳朵要掉了!”十阿哥嚎起来,他虽然身板大,可是也是肉体凡胎。

    “哼!以后长点脑子知道吗?在外也别让旁人拿到话柄,我看了你未来媳妇,如果你不本宫儿子,真觉得嫁给你委屈了。”宁贵妃松开手,又坐了回去。

    “嘿嘿……”十阿哥干笑两声,也不敢反驳。

    宁贵妃给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宫女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盒子。

    宁贵妃打开盒子,推到十阿哥面前,“这是额娘和皇上给你选的开府地址和图纸,额娘和皇上求了,等到大选结束,就让三阿哥带你去工部,到时候你亲自监督自己的王府。”

    听到这话,十阿哥眼睛乍亮,也不觉得委屈了,将盒子拿了过来,盒子里不仅有图纸、地契,还有五万两银票。

    他将银票掏出来,疑惑道:“额娘,这么多钱是皇阿玛给的吗?”

    宁贵妃淡淡道:“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给的,担心你开府钱不够用,因为这些,皇上又给你换了一个更大、更好的位子。”

    毕竟皇上不能让儿媳妇的钱花不出去。

    博尔济吉特氏被指给胤俄,不说胤俄的态度,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那边可是异常高兴,毕竟胤俄身世背景都高,而且长得高大威猛,性子好,虽然念书不怎么好,不过蒙古那边不讲究这些,骑射方面的加成要比读书强,如果不是格外满意,也不会这么大方的给了五万两银子。

    听皇上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说胤俄前段时间朝皇贵妃借了钱,当然皇上是以玩笑的口吻。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说后,就给了康熙五万两银子,表示这些是给胤俄开府的花销,不用还。

    “我喜欢这个岳父。”十阿哥顿时咧嘴大笑,心中的最后那一丝膈应也消失了。

    宁贵妃见他这样,心中松了一口气。

    离开时,宁贵妃站在宫门口,看着十阿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身板比身边的太监要高半个身子,走路时,看似稳重,脚下有时仿佛踩着水般,时不时蹦跳一下,宁贵妃叹息道;“这性子。”

    贴身宫女若烟宽慰道;“奴婢觉得十阿哥这性子挺好的,整日乐呵呵的,和众位阿哥都相处的挺好。”

    宁贵妃:“这性子好也不好,容易死心眼。”

    若烟笑道:“十阿哥还小,等到成了亲,说不定就开窍了,到时候您就等着抱孙子就行。”

    宁贵妃幻想了一下,也经不住笑了。

    搭着宫女的手回到了殿内,往偏殿坐塌上斜斜一靠,随口问道;“佛尔果春近日来信了没有?”

    若烟:“上次七格格说跟着额驸去了库伦,给一格格壮威,不知道回来没回来。”

    库伦乃土谢图汗部的重要城镇,土谢图汗部的首领和大妃都在那里居住。

    一格格的额驸去世后,一格格终于支棱起来,近些年在土谢图汗部首领的支持下,开始掌控土谢图汗部的权利。

    一月的时候,土谢图汗部的首领去世,土谢图汗部内部引起了小波叛乱,三格格带着额驸前去支援,七格格知道后,也带着塔石哈过去了,同时另一方面,也让人去京中求支援,皇上也下了旨意,将一格格的儿子满都拉图定为土谢图汗部的继承者。

    宁贵妃闻言笑了笑,“本宫是没想到,姐姐生的娇花到了蒙古,居然变成了雄鹰,不愧是钮枯禄家的公主。”

    若烟也是捂嘴笑道,“奴婢记得去年公主进京给皇太后祝寿时,在众位公主中脸是最黑的,皇太后还以为她脸上抹了炭,将公主臊的啊,哈哈!奴婢想起那场面就想笑。”

    “是的,本宫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晒黑,惹得皇贵妃现在命人着手给她研制防晒霜。”想到此,宁贵妃也是忍俊不禁。

    经过半年的研究,已经有了成果,城中的铺子已经上架了,等到七格格回到京城,就让她带一批,就算自己用不完,也可以在当地卖。

    ……

    大选结束后,佟安宁马不停蹄地带着宫中的嫔妃去了畅春园,将宫中的“昨日黄花”都带去了,宫中就剩下今年进宫的新人,还有这两三年进宫的“次新人”。

    还留了宜妃、平妃两个高位嫔妃坐镇,帮忙处理宫务,剩下的荣妃、惠妃、宁贵妃,佟安宁都让人写了帖子哄到畅春园去了,连皇太后、苏麻喇姑都带走了,省的给康熙留麻烦。

    等到康熙反应过来,佟安宁已经没影了,宫里也空了大半。

    梁九功满头细汗,干笑道:“佟主子说,她不打扰皇上您沉醉温柔乡,带着宫中老人儿去畅春园疗伤了。”

    康熙一脸黑线,“她疗什么伤,将朕的后宫搬空了,要疗伤的是朕吧!”

    梁九功:……

    说实话,以他所见,无论是皇上,还是佟主子,都不需要疗伤,真正要疗伤的是他这个奴才。

    两位主子何必难为他这个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