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康熙也在朝上进行“廉政行动”,惩办了好几名贪官,大力表扬于成龙、张伯行、张鹏翮,树立“廉政之星”,抄家的官员也有四名,弄得凯音布等人天天心惊胆战的,更加积极地筹钱。

    佟安宁看着康熙的表演,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廉政不彻底,等于彻底不廉政。

    康熙树立的几个“廉政之星”,除了于成龙等少数人甘于贫穷,其他人也并非一尘不染,张伯行看似过得清贫,但是人家喜欢刻书,文人的玩意有时候投入就是无底洞,每一部刻书至少要花费上千两银子,就是身为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不足千两,对方明显有不少灰色收入,只不过不似其他人贪得那么狠罢了!

    对于这事,佟安宁和康熙讨论过这些,康熙觉得官员需要养家糊口,若无其他营生,家中奴仆和家用承担不了,太过苛刻。

    佟安宁表示,这应该是朝廷的事,难道因为朝廷给的俸禄少,就允许官员贪腐、官官相互,剥削底层民众?再说难道出入无奴仆和锦衣玉食就活不了了?

    康熙的这种认知,只会让底下的官员更加有恃无恐。

    佟安宁两手一摊,“所以亲爱的皇帝陛下,现在百官歌颂您宽仁的朝廷,您应该满意吧!”

    康熙:“……朕不是刚刚惩治了一批贪官吗?”

    佟安宁:“这东西就好像田里的害虫,清理时需要一次清理干净,否则就会重新滋生一大片,”

    康熙:“水至清则无鱼。”

    佟安宁:“先贤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需要的是水,鱼无所谓。再说是鱼离不了水,没听说水离不了鱼的。您要改变方法,而且鱼也是从水中来的。”

    康熙:……

    都说人越老越圆滑,可是他看佟安宁这么些年,反而胆子更大了,对他越发不客气了。

    佟安宁见他这样子,顿时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是一个老女子,和您这个大皇帝说这些干什么,您想做什么,您开心就好,反正老天爷会教做人的!”

    “朕什么都没说!”康熙有些委屈道。

    他都没说什么,佟安宁这架势,好似自己被欺负了似的。

    “哦!”佟安宁淡淡道。

    康熙脑门青筋开始弹跳。

    梁九功在一旁提着心,就担心佟主子和皇上之间闹出个好歹。

    康熙深吸一口气,“按照你的想法和标准,朕的朝堂怕是要空了,到时候你打算让朕这个老头子亲自下场管理这偌大的江山。”

    “皇上,您比我还夸张,怎么会空了呢,朝廷上还是能找到不少廉政能官的。”佟安宁佯装害怕道:“如果真空了,应该自省的是您,是劣币驱逐良币,还是良币战胜劣币,不都是您的允许。”

    康熙:“我看你是眼高手低,说大道理,朕也会说,你若是做到朕这个位置,就会理解朕的无奈。”

    佟安宁闻言,冲着康熙敷衍一笑,往他心口插刀子,“但是臣妾可以确定,不会让人在眼皮底下将库银搬光了。”

    康熙默默磨牙:……

    但是又无法反驳。

    总不能为了刺激佟安宁,故意给她麻烦吧,他可做不出这事。康熙收拾不了佟安宁,但是可以迁怒,仔细想佟安宁的话,觉得确实要做出改变,第二天,就让人将凯音布等人收押了,交由刑部审理,同时让索额图也命其闭门思过。

    凯音布等人惊惶不已,不知道如何惹怒了康熙,还是对还回去的银子数目不满?

    在这样的担忧中,原先空荡荡的国库越来越充实了,户部门口不断有箱子进出。

    六月,在雨汛到来前,黄河的堤坝基本都巩固修补好了。

    四阿哥和十阿哥归来时,看着瘦了一大圈。

    去给皇太后请安时,皇太后摸着他们的头,心疼道:“皇上真是狠心,看看一个个都瘦了一大圈。”

    十阿哥嘿嘿笑:“皇玛嬷说得对,孙儿可苦了。”

    四阿哥面色淡然:“男儿黑些也没问题。皇玛嬷不必忧心,孙儿虽然在外辛苦一些,但是不苦,身边办事都有奴才呢。”

    “唉!一个个都长大了。你们额娘都走了,平时若是觉得苦了,就来找皇玛嬷,皇玛嬷给你们做主。”皇太后叹息道。

    十阿哥和四阿哥一听,连连点头。

    一旁的佟安宁见状,点点头,“嗯嗯,皇太后说的没错,以后若是皇上欺负你们了,你们可以经常向皇太后告状。”

    “你这个皇贵妃也要管!”皇太后哭笑不得道。

    “啊……”佟安宁顿时苦着脸,“臣妾还寻思将茉雅奇、胤祚托付给您呢!”

    “哀家一个老婆子能力有限,可管不了那么多人。”皇太后故意虎着脸。

    佟安宁一副虚弱状:“可是臣妾也是体弱多病,自己尚且支撑不了,不靠着皇太后,就没有活路了。”

    皇太后被她这戏精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都多大的人了,小辈还在面前呢,居然还是这个性子。”

    佟安宁见状,立马端正姿态,扫了一眼十阿哥、四阿哥,警告道:“刚才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清楚吗?”

    四阿哥:……

    十阿哥:……

    “你啊!越来越没有正形!”皇太后无奈地指了指她。

    旁边的十阿哥和四阿哥都目露笑意,看着佟安宁和皇太后说话。

    十阿哥和四阿哥给皇太后请安过后,也没有待多久,就出了寿康宫,快走到午门的时候,被乾清宫的宫人请了回去。

    十阿哥和四阿哥也没有耽搁,跟着宫人来到了乾清宫。

    进入殿中时,大阿哥、二阿哥和胤祚也在,胤祚、二阿哥他们冲十阿哥、四阿哥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十阿哥和四阿哥向康熙行了礼。

    康熙:“见过皇太后了?”

    四阿哥:“是的,和皇玛嬷说了一会儿话。”

    十阿哥:“去的时候,皇贵妃娘娘也在。”

    康熙缓缓点头,“你们才回来,原想让你们早日回去休息,只是朕最近被一件事难住了,正好你们回来,就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四阿哥:“儿臣一定尽力为皇阿玛分忧!”

    十阿哥:“儿子也一样。”

    康熙面露欣慰,开口道:“黄河灾情已经解除,辛苦你们去赈灾,过几天,朕会有封赏。库银亏空一事,这些日子朝中有八名官员向朕陈词告罪,也将亏空的银两填补了两三成,你们觉得如何处置他们?”

    十阿哥和四阿哥相互对视,十阿哥下意识看了一眼二阿哥,他神色也淡定,仍然保持温润的笑。

    即使他和四哥在山东和河南赈灾、修堤坝,但是不代表就不管京中的事情,对于这两月的热闹,他们也知道。

    库银一事,责任多半在索额图,二哥被皇阿玛派到江南筹款,显然不想他牵扯在内。

    想到此,十阿哥心里就冒酸气,同时皇上的儿子,他母家是钮枯禄氏,不逊于赫舍里氏的大家,奈何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不一样。

    六哥揭了国库亏空的盖子,最后也没有得皇阿玛的夸奖,反而将他和二哥捆在一起,赶到江南筹款,尤其库银亏空这事明显和索额图有关,若是他,和二哥一起去江南,肯定浑不自在。

    十阿哥越想,心中越发的郁闷,闷声道:“此事皇阿玛做事就好。”

    反正他们即使说了,也做不了主,谁还能违反皇阿玛的心意,做了不顺他心意的事,就是做了事,也得不到一句夸奖。

    四阿哥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疑惑十阿哥这么老实,也开口道:“儿臣以为,对于其中冥顽不灵者,可以严惩,以儆效尤,对于改过者,可以酌情谅解,将其贬官即可。”

    康熙欣慰地点头,落到一旁的大阿哥、二阿哥他们身上,“老大、老二,你们也说说。”

    大阿哥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应该严惩,以儆效尤。”

    反正也没有他的人,不如都砍了。

    康熙并不诧异,目光移到二阿哥身上。

    二阿哥:“皇阿玛,儿臣赞成四弟的说法,此事要松弛有度,不可一棒子打死。”

    康熙不做反应,最后看向胤祚,示意他开口。

    胤祚拱手道:“既然皇阿玛舍不得,不如将人都贬到奴儿干吧,现在出发,等到冬日来临之前,正好到达地方。”

    十阿哥瞪眼,小声道;“这是不是太狠了。”

    过往最严重也是流放到宁古塔,后来“禁关令”撤除,大量百姓涌入,宁古塔那边的环境也渐渐改变,现下则是换成了奴儿干,再远,就是赶到和沙俄接壤的地方守界碑了。

    虽然他没去过奴儿干,不过听人说,九月就能滴水成冰,人在外面压根待不了,不小心就能冻成冰块。

    对于这些锦衣玉食的官员来说,不亚于下地狱啊,还不如砍一刀呢。

    胤祚:“我说了,是贬谪,不是流放,对于此次表现好的,贬谪到奴儿干城,表现不好的人那就流放到那里吧。”

    殿内众人看着他,无论是贬谪还是流放,都挺惨的。

    不过想必对于一些官员还是有所安慰的,因为两种对待的身份不一样,一个还是官员,一个是犯人。

    十阿哥小声道:“六哥,他们怎么惹了你,你就不怕这话传出去后,朝中官员说你严苛。”

    毕竟皇阿玛对待官员的手段都挺宽仁的。

    康熙同样无奈道:“是啊!胤祚,朕也想知道。”

    他都怀疑是不是佟安宁撺掇的。

    胤祚面部表情道:“也没什么,儿臣这辈子除了向皇阿玛和额娘伸手要钱,还没有向其他人要钱,若是要债,儿臣还能板着脸,可是低声下气手心朝上这种,还是第一次!”

    “啊……确实不好受!”十阿哥想起六哥和二哥去江南筹措赈灾钱粮的事情了。

    六哥说得对,又不是去要债,肯定不能黑着脸。

    十阿哥脑中设想了一下六哥强颜欢笑的模样,觉得他生气也理所应当。

    他和四哥在山东和河南虽然苦些,但是所到之处受到的都是百姓的仰慕和尊敬,这么一想,说不定比六哥的活要好点。

    其他人:……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们觉得对方矫情,但是胤祚说这事,他们觉得很有道理。

    康熙尴尬地轻咳一声,忍笑道:“确实难为你了!”

    十阿哥闻言,惊讶道:“皇阿玛,难道你真要按照六哥的说法做。”

    康熙:“你们都回去吧,此事如何办,朕还要考虑。”

    众人见状,向康熙齐刷刷地行了一礼,然后结伴离开乾清宫。

    出了宫殿,二阿哥向胤祚躬身一拜,“六弟,此次是二哥的不对,二哥向你道歉。”

    胤祚闪身躲过,平静道:“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弟弟我也说过不关你的事。一些事说太多次,就有些虚伪了,二哥,在弟弟心里你不是这种人!”

    “……”二阿哥苦笑一声,“六弟真是高看我了。”

    胤祚见状,弹了弹衣袍上的褶皱,“既然这样,二哥以后还是不要解释了,怎么看你是我的事。”

    二阿哥:……

    大阿哥的胳膊一把搭在胤祚肩膀上,乐呵呵道:“小六,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胤祚见状,微微侧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大阿哥,“大哥,我怎么看你不重要,不过额娘说过,如果你欺负我,将来儿子个头不超过额娘!”

    大阿哥胳膊仿佛被烫到一般,立马跳开,瞪眼道;“皇贵妃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十阿哥凑到四阿哥耳边,“四哥,皇贵妃这事是什么情况?”

    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

    四阿哥忍笑道:“听说是在大哥和二哥很小的时候,好像还没有成亲之前定下的。”

    “还有二哥!”十阿哥眼睛放光,兴奋道;“还有谁?有你吗?”

    “……让你失望了,只有他们俩!”四阿哥忍笑道。

    那边听到的二阿哥面上笑容一滞,此时表情也有些微妙。

    十阿哥一听,面露失望,惋惜皇贵妃当年怎么不多祸害几个哥哥,好让他看热闹。

    大阿哥见状,连忙一指二阿哥,“还有他呢!”

    “大哥!你这是何必呢。”二阿哥无奈地扶额。

    胤祚平静道:“放心,你和二哥一个都逃不了。”

    大阿哥:……

    二阿哥:……

    十阿哥看到大阿哥和二阿哥微囧的神情,在一旁快把肚子给笑破了。

    ……

    乾清宫中,康熙隐约听到外面的热闹,疑惑道:“老大、老二他们还在外面杵着?”

    梁九功躬身道:“要不奴才去外面打听一下?”

    康熙挥手让他快去。

    等到梁九功出来时,胤祚他们已经走远了,他问了值守的侍卫,知道大致经过后,回去和康熙复命。

    康熙听完后,叹笑道:“看着关系挺好的。”

    梁九功赞同道:“奴才也这样觉得。”

    康熙看了一会儿奏折,觉得无趣,想了想,吩咐道:“梁九功,摆驾承乾宫。”

    他想去看看佟安宁在忙什么。

    梁九功躬身道:“奴才遵命!”

    ……

    佟安宁那边则是忙着收拾东西,茉雅奇那边快要生了,她这边也要做好准备。

    茉雅奇肚子七个月的时候,肚子仿佛皮球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涨起来,让人看得咋舌。

    经过多位太医确认,说是怀了双胎,那就有早产的可能。

    佟安宁只求茉雅奇一切都顺利。

    佟嬷嬷和秋嬷嬷听说后,也搬进了公主府坐镇,让佟安宁安心不少。

    趁今天的大好天气,佟安宁让人将库房的东西搬出了三分之一。

    康熙来时,就看到满院子摊开的箱子,其中还有三箱闪闪发光的银币,敞着盖子放在院子里看,仿佛三道聚光灯,比旁边的珊瑚树、牡丹纹金花瓶还闪耀。

    路过院子的人都要暼一眼。

    康熙同样也注意到了,“你这是干什么?”

    康熙走到银币箱子旁,顺手抓了一把,仔细一看,并不是现在发行的银币,而是胤祚呈上来的初版银币,据他所知,这些银币现在在一些商人手中行情很好,有些初版银币已经炒到了基础价格的四五倍上,他估算时间越久,这些银币的价值越高。

    “无聊收拾收拾东西,不能让他们烂在库房里。”佟安宁随口道,斜瞥了康熙一眼,“否则时间久了,容易有老鼠,有您这个前车之鉴,臣妾断不能步上您的后尘。”

    康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咳……黄河水患已经平复,朕刚才和老大、老二、胤祚他们见过面,询问他们如何处置库银亏空的官员,你要不要猜一下!”康熙走到佟安宁身边。

    佟安宁用团扇遮了遮阳光,随口道:“猜着没意思。他们说了,难道您还能照做?”

    “……”康熙见佟安宁不捧场,叹了一口气,将大阿哥他们的回答说了出来。

    佟安宁缓缓点头,“都不错,都不错。”

    “哼!依朕看,胤祚颇得你的真传啊!”康熙似笑非笑道。

    佟安宁见状,理直气壮道:“反正他们无论还钱多少,偷得也是国库的钱,若是以胤祚的方法,无论贬谪还是流放,都在同一个地方待着,也算是殊途同归,臣妾觉得挺好的。”

    康熙:……

    这倒是个好理由,等到早朝时,群臣若是求情,他就这样堵他们的嘴。

    ……

    次日,康熙在早朝上公布了对库银亏空一事的处置结果,五名官员流放奴儿干城,这些官员中曾经最高官职官至户部侍郎,三名官员流放宁古塔,现下和奴儿干城相比,宁古塔已经是差强人意,剩下的官员除了下狱的,礼部尚书凯音布的结果也出来了,被贬谪到奴儿干城……

    对于凯音布的处理,大家一时分不清皇上是仁慈还是残忍,奴儿干城距离京城数千里远,堂堂的从一品京官成了奴儿干城的一名小官,这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可是比起流放到奴儿干城的人来说,他有保留了官身,若是将来有机会,还是可以起复的,不过这机会只能说很小。

    有朝臣替同僚求情的,纵观以往,康熙此次的处置,实在是严厉了。

    康熙就借用了佟安宁那段“殊途同归”的话,将满朝文武弄得无语,又无从辩驳,担心被康熙迁怒,也就没再说什么。

    后来这段话传到了宫外,京城百姓纷纷叫好。

    佟安宁听到后,嘴角微抽,康熙拿了她的话,连“专利费”都不给,简直是太可恶了。

    六月中旬,三阿哥向康熙上了请立嫡子弘晴为世子的折子。

    康熙将人宣到御前,只问了一句,“你确定不后悔?”

    世子若是立了,除非死亡或者有大错,就不会更改。

    三阿哥眼圈发红,“这是她最后的请求,弘晴也机灵聪明,又是我和她的嫡子……儿臣,不后悔。”

    康熙见状,也没说什么,下了圣旨。

    除了大阿哥府上的弘昱,三阿哥算是第二个确立世子的阿哥。

    荣妃知道后,也没说什么,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董鄂氏,但是弘晴是她的孙子,她还是满意的,既然三阿哥已经决定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六月二十一,三阿哥福晋董鄂氏坚持了三个月,还是没有撑下去,最终香消玉殒。

    佟安宁唏嘘不已,派人去三阿哥府上慰问。

    不过也清楚,大概等到明年大选,三阿哥府上新的女主人就会定下。

    看三阿哥在其临终前定下世子人选,想必对三福晋还是有不少感情。

    ……

    六月最后一天,清晨卯时,公主府往宫里送消息,说是茉雅奇发动了,佟安宁让珍珠前去王府。

    佟安宁原以为至少要等一天,谁知道珍珠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满脸喜意的回来了,“主子,大喜!公主生下一对双胞胎!”

    “已经生了?”佟安宁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不到巳时,旭日高升,灿烂的阳光晒得人眼花。

    “嗯,小格格和小阿哥都十分健康!听接生嬷嬷说,小阿哥和小格格特别孝顺,没让公主受太多苦,从发动到开十指没用一个时辰,奴婢去的时候,就守了半个时辰,小格格和小阿哥都出来了。”珍珠笑声不断。

    佟安宁仰头看着天际,此时太阳才爬到半山腰,云霞披彩,入目都是炫丽的光,让人不禁感慨,“真是个好天气啊!”

    承乾宫的宫人纷纷给佟安宁贺喜。

    “恭喜主子娘娘!”

    “恭喜固伦公主喜得龙凤胎!”

    “主子大喜啊!”

    ……

    “哈哈哈……好了好了,今儿承乾宫有喜,大家都有赏。”佟安宁摆摆手,顺便让人去告诉皇太后,让她也高兴。

    皇太后那边知道后,果然高兴,尤其知道茉雅奇也生了一对龙凤胎,更是高兴不已,拉着贴身嬷嬷的手,“看来茉雅奇遗传了皇贵妃的福气,等到哀家到了地下,见到太皇太后,也能无愧了。”

    贴身嬷嬷笑道;“看主子这说的,您的福气还在后面呢,今儿是八公主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

    “看哀家这张嘴,你快去挑些好东西送到茉雅奇那里。”皇贵妃吩咐道。

    贴身嬷嬷点点头。

    ……

    康熙那边接到消息,也派人送了赏赐。

    宫外茉雅奇的公主府上此时是车水马龙,成亲的阿哥福晋都送了礼,六福晋富察氏更是亲自上门。

    九福晋和十福晋原先接到茉雅奇发动的消息,打算过来帮忙时,谁知道对方从发动到生产不到一个半时辰,就生了一对龙凤胎,一下子凑了个“好”字,实在让人羡慕。

    公主府的鞭炮响了一上午,皇城大部分都知道了茉雅奇今儿生了一对龙凤胎的事情,虽然觉得吵,不过人家有喜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傍晚,茉雅奇醒来,扭头就对上那苏图的大脑袋,顿时一脸嫌弃,“怎么是你,孩子呢!”

    那苏图连忙高声喊乳母将孩子抱进来,解释道:“嘿嘿!我是担心他们打扰你睡觉!”

    “笑的傻兮兮。”茉雅奇翻了一个白眼,刚想起身,发现自己全身疼的慌,明明生的时候,没多少感觉,睡了一觉后,就觉得疼了,想到此,茉雅奇扭头,对那苏图怒目而视,“过来。”

    “哦!”那苏图听话地凑上前。

    茉雅奇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都怪你!”

    “嘿嘿额……”那苏图虽然不懂,不过还是任由她揪着。

    一屋的婢女和嬷嬷含笑喊着他们,对于什么“男子不能进产房”之类的禁忌,不巧,他们公主府是茉雅奇做主,额驸都不计较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两名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

    茉雅奇看了看,皱眉道:“好丑!”

    两名乳母对视笑了一声。

    “公主,孩子出生都是这样的,养些日子就好了。”

    “我看两个孩子都是美人胚子,长大后已经像公主一样漂亮。”

    ……

    茉雅奇冲着两个孩子吐了吐舌头,她自然知道,只不过吐槽两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