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她的份儿?

    奚昭看向那小食盒。

    太崖已行至桌边, 打开了木盒。

    一股清浅甜香从中飘出。

    是几碟糕点,皆做得精巧细腻。

    奚昭:“……”

    这确定是刚好放在芥子囊里的吗?

    元阙洲在旁道:“此类食物似不便放在囊中。”

    太崖笑说:“刚巧有些材料,便自个儿做了些。”

    “看着模样精致, 想来味道定然不错。”元阙洲面露些许歉色, “不过身体抱恙, 不适宜吃这些。”

    多数妖族都不用吃喝, 偶尔吃些也不过解解馋。

    “实为可惜。”太崖又看向奚昭, “奚姑娘可要吃些?不若替我尝尝味道如何,下回也好改进。”

    奚昭问他:“有没有筷子?我方才碰了好些东西, 不便拿着吃。”

    太崖便从食盒顶层的暗格里取出一双细竹筷, 但没给她, 而是直接夹了块糕点, 递至她嘴边。

    奚昭想也没想, 就一口咬下。

    “味道如何?”太崖问。

    奚昭咽下后道:“好吃。”

    不是客套话。

    这些糕点甜而不腻, 入口即化, 确然好吃。

    太崖便又夹起一块。

    元阙洲扫了眼太崖。

    搭在晒药架上的手轻轻摩挲着, 他温笑着道:“天冷,何不进去吃?也免得将糕点吹冷了。”

    “寨主顾虑得周全。”太崖神色不改,“不过这糕点上都施过诀法, 倒不怕冷风吹。”

    “费心了。”元阙洲轻声说,“方才见你走路好了些, 不知腿伤如何?”

    “已好多了。”太崖瞧出他心中所想,眉眼含笑道, “恰巧收着故人来信, 说是近些时日寨中有乱, 让我暂且留在此处——不知可会叨扰元寨主?”

    “这些时日寨中是不安生,留在此处也无妨。”元阙洲扫一眼食盒, “只不过再无需这般客气,况且时常来这儿,也忧你染了病气。若真那样,某实在心绪难安。”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客气,太崖笑意渐深。

    担心他染了病气?

    不过是不想见着他,还要扯出这多由子。

    看来上回确没想错,这人远非看着那般好脾气。

    “寨主无须担心。”太崖扫了眼已经接过筷子自个儿吃起来的奚昭,“奚姑娘不也常往此处来么,我看她生龙活虎得很。”

    奚昭睨他,咽了糕点,却没说话。

    元阙洲:“概是与昭昭性情相合,病气也沾染不得。”

    “既如此,那更要常来了。”太崖抬手拢在袖中,“说不定也恰好与寨主合了性情。”

    元阙洲眉眼稍弯,笑意温和:“有无眼缘,一回便知。”

    “莫非这寨中人皆合寨主眼缘?”

    “某平日里少与人来往,何谈眼缘。况且寨中来去自由,要真论眼缘留人,只怕剩不了几个。”

    “寨主心胸坦然。”

    “不得不为之。”

    话落,奚昭正巧夹了块糕点,手却忽地顿住了。

    不知为何,两人皆是含笑闲聊,但她总感觉眼下的气氛有些微妙。

    “你俩在吵架吗?”她突然问。

    元阙洲轻笑出声:“吃东西时确要安静,是我话多了。”

    太崖也懒散压下视线:“寨主留我在这儿,我与他也无龃龉,又怎会吵架。”

    奚昭将信将疑地吃了口糕点。

    真的么?

    吃过糕点没多久,那酣睡的灵龙也醒了。她便带着它回了院子,刚回去,就收着了蔺岐的信。

    依他信上所说,那大寨主的影子的确有问题——虽不明显,但他的影子偶尔会僵滞一瞬。

    跟卡壳了差不多。

    读过信后,她转身又出了门,打算往主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