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哄你入睡 > 第41章 哄你
    温杳并不知道祁肆礼这一早上一直在路上跑来跑去, 还不停地拨打电话试图找到她,她吃过早饭就跟姜如茵去逛了商场,姜如茵买包都是批发, 尤其是温杳今天心情不好,姜如茵给她也买了一堆包包,最后dior柜姐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姜如茵车子装不下,便给了柜姐家里的地址, 让柜姐径直送到家里。

    买完包包姜如茵又开始倒腾给温杳买衣服, 让她换一身鲜艳点的裙子,换换心情。

    温杳提不起来劲头, 但是没扫兴, 拿着姜如茵手上浅绿色的纱裙去换了,出来后,姜如茵满意点头, 豪爽地刷卡买单。

    逛街逛了一上午,两人吃过午饭,姜如茵又把温杳带去了美容店做spa, 做了三小时的spa, 姜如茵又带她去按摩,之后两人又跑去ktv唱了一个小时的歌, 一天下来,温杳感觉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舒爽了一遍。

    不得不说, 姜如茵太会享受, 也太会疗愈心情,温杳心情好了一点, 姜如茵又提议去山上泡温泉,顺便住一晚温泉酒店夜里看着星星谈谈心,明一早再回来。

    温杳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想再回祁家老宅住,听姜如茵说在山上过夜,点头同意了。

    于是姜如茵又开车载着温杳先去她爸公司车库换了一辆越野车,姜父担心两个女生安全问题,让自己的助理开车带着两人上山。

    到了山上的温泉酒店,姜如茵让她爸的助理去休息,径直带着温杳去了酒店后院的温泉池子泡温泉。

    这家温泉酒店在宁城很出名,来泡温泉的人不少,尤其还是假期,没多少空余温泉池,但姜如茵出手阔绰,径直包了余下最昂贵的一个温泉院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子,因为地势高,又是独立院子,价格贵的离谱,没人定这里。

    姜如茵带着温杳进了小院,锁上了门,拍拍温杳的肩膀,把手机放在温泉池边,“好了,泡泡温泉放松下,我去给你拿红酒。”

    温杳进衣帽间换了浴衣,才走进冒着热气的温泉池里,她双臂趴在温泉池的石壁上,借着院子晕黄的光线,看着院子里一丛葱郁的凤尾竹发呆。不一会,姜如茵的手机在她面前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是姜如茵的同学周密打来的电话,她握着手机,冲姜如茵喊道:“茵茵,你同学周密的电话。”

    姜如茵还在院子里附带的茶水室挑选红酒,她扬着声道:“你帮我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温杳摁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

    对面安静了两三秒,喊她,“杳杳,我是祁肆礼。”

    温杳倏地抿了唇,就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祁肆礼开了口,“我找了你一天,杳杳。”

    她动作停在那里,他语气很低,不带愠怒不带不满,只是在平声陈述。

    温杳心里软了一点,她关上手机彻底断绝祁肆礼找她的所有途径,不是为了真的不见他,她就是想要祁肆礼着急,想要祁肆礼找她,虽然她不确定祁肆礼会不会找她。

    眼下听说他真的找了她一整天,温杳心无法自拔地往下陷,但记起他说的两年婚约,她心里又滞闷起来,没挂断电话也不说话。

    祁肆礼问她:“在生什么气?一早不发一言就离开家里。”

    温杳不出声。

    祁肆礼说:“我昨天等你睡着后才离开你房间的,杳杳。”

    温杳听懂了他的话,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生气她一早醒来没看见他的人影,她张张唇,想说不是因为这个,可还没出出声,她又抿了唇。

    祁肆礼说:“是我昨晚弄到你睡裙上了惹你生气了,还是累到你了?”

    温杳还是不出声。

    祁肆礼停了一会,嗓音低了点,“杳杳,不要让我猜好吗,我想快点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他说:“我想见你。”

    这句话从祁肆礼这种冷情的人口中说出来不亚于甜言蜜语,尤其对于温杳来说,她嘴唇再次动了动,开口时鼻腔下意识发酸,她说话带了鼻音,“你把我的玉坠还给我,我们的婚约作废,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也不要再见你了。”

    祁肆礼说:“为什么我们的婚约要作废?”

    温杳越发觉得心口酸涩,她瘪嘴道:“你自己心里明镜,别来问我。”

    祁肆礼只沉默了两秒钟,便想通了事情缘由,他说:“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所以祁肆礼是真的跟祁奶奶提了两年后婚约作废的事,不是祁奶奶跟温奶奶杜撰,温杳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下来了一颗,“祁肆礼,你混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你欺负我!”

    祁肆礼听见她哭,嗓音沉了点,“杳杳,我们见一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哭好吗?”

    “我不见。”他越不让她哭,温杳越觉得委屈哭的更欢,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她抽噎道:“不见你……永远不想见你。”

    祁肆礼只能在电话里说明缘由,“杳杳,我跟奶奶提的两年后婚约解除,是在见到你之前做的决定,不是我的真心,见到你之后,我庆幸温奶奶找到了我,婚约是奶奶定的,但想要娶你已经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们见一面行吗?”

    温杳听他说着这些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她嘴唇翕动,还是小声抽噎,说:“我不信你……你又骗我。”

    “那天的茶馆,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杳杳。”祁肆礼低声说。

    温杳愣了下,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见过他,他们如果见面,她绝对会对他的长相过目不忘,她湿漉着眼眸抿着唇不说话。

    祁肆礼极具耐心,“我们现在见一面说好吗,杳杳,我很想见你,即便你真的要给我定罪,也要见我一面再说好吗?”

    短短几分钟,祁肆礼说了无数遍想见她,还有他说茶馆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温杳心软又好奇,她抿抿唇,说:“我在山上,明早才下山。”

    “地址给我,杳杳,我现在过去。”

    温杳把温泉酒店的地址告诉了祁肆礼,又鼻音浓厚道:“你不许在路上想借口搪塞我,祁肆礼,如果你再说一句谎话,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嗯,不会。”

    姜如茵从茶水室里挑了一瓶红酒出来,还没走近温泉池,就扬声问道:“杳杳,我同学打来电话说什么?”

    温杳还没回答,姜如茵已经绕过那一丛葱郁凤尾竹到了温泉池边,见温杳通红的眼,吓一跳,“你怎么又哭了?我同学说什么了?”

    “不是你同学。”温杳闷闷地说,“是祁肆礼。”

    “嗯???”姜如茵惊呆了,把红酒在温杳手边放下,自己也跟着下了温泉,身体在水下挨着她,“祁肆礼?他用周密的电话打给我的?周密他家可要出市区了,还有,他怎么能知道周密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哇?学校最近放假,导员也不在学校,他不可能从学校知道我同学的联系方式哇?”

    温杳想到祁肆礼说的话,她抿抿唇,说:“祁肆礼说他找了我一天。”

    只要有心,舍得浪费时间和精力,他又那么聪明,总有办法通过她身边任何一个朋友联系到她。

    姜如茵欲言又止,“既然找得到我同学,那直接问我同学我的手机号就好了,也不用必须用周密的手机打,他是不是觉得我眼下跟你在一起不会接陌生人的号码……杳杳,他这么大费周章找你,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骗你,你是不是没听两位奶奶把话说全?”

    两位奶奶都说祁肆礼提了两年之约,后续还能有什么话没说完,温杳心底酸涩地别开脸,吸了吸鼻子,“他说来山上找我,我要听听他怎么说?如果……如果还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要来山上?”姜如茵皱眉道:“周密家在市区外的县城里,从那里开车过来再山上估计要两个半小时,到时候到这里都要夜里九十点了。”

    温杳语气低闷又委屈,“我等他。”

    姜如茵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在温泉池泡了半个小时便上岸了。

    回了酒店房间,温杳听姜如茵说了一会话,姜如茵让她在等祁肆礼上山的时间给两位奶奶打个电话问一声,起码知根知底后,如果祁肆礼上山后再说谎,温杳心里也有个判断。

    温杳想了一会才决定开机给温奶奶拨了过去。

    两位奶奶显然也是听祁肆礼才提了温杳生气的缘故,猜到是今天早上两人说话时没挂电话让温杳听见了,便误解了,两位老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插手两人的事时,温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奶奶想了想,还是开口,“杳杳,肆礼说两年婚约的事确实是真,但是你确实也是误会他了。”

    温杳:“哪里误会了,他说了就是说了,祁奶奶也说了,他一向说话算话的,所以没有什么误会,他一开始就应该跟我坦白说两年后婚约作废,那我也不用浪费时间跟他相处。”

    祁奶奶在一边急道:“哎呀杳杳,你别着急,肆礼那孩子确实一向说话算话,但这是他在没见着你之前说的糊涂话,杳杳,你也知道他二十六还不交女朋友,当时让他贸然跟一个陌生女孩子结婚,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奶奶说了很多话,说你当时处境很不好,需要一个未婚夫帮忙,他才答应婚约,但也只允诺两年。”

    “当时你也知道,你们婚约说定之后,他一没要见你,二也没要你的联系方式,是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需要帮忙两年后就一拍两散的未婚妻,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回来,大半夜地还特地敲我的房门说要我把你微信推给他,奶奶就知道,他一定是见过你,并且对你特别喜欢。”

    祁奶奶放慢了语速,“杳杳,奶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肆礼这么上心,除了你,也只有你。”

    温奶奶在一边插话道:“今天早上你只听见一点,就断章取义以为肆礼是个坏的,你要是把我跟你祁奶奶的对话听完了,你今天估计还在跟肆礼蜜里调油出门约会恩爱呢。”

    “我才不会跟他约会——”温杳嘴硬。

    温奶奶听出她语气软了点,知道她心情好了点,余下的就需要她自己想通,她故意道:“好好好,不会,我们杳杳才不要跟那个坏男人约会,你要是还不开心,奶奶立即就回宁城,主动跟肆礼那孩子说婚约作废的事,咱们不受气好不好?”

    温杳抿唇一会,不说好,只别扭道:“您不用管我跟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

    温奶奶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舍不得,她笑了一声,“好好好,你自己处理,要是肆礼再给你气受了,你给奶奶打电话。”

    “嗯,我挂了。”

    电话挂断,温杳对上姜如茵的眼神,她刚才开的免提,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姜如茵也听见了,姜如茵摸摸下巴道:“祁肆礼真的是在确定婚约后很久后的某一天突然要的你的联系方式?”

    温杳仔细回想了下点头,“嗯。”

    刚开始确定婚约的时候,祁肆礼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连见面都因为他出差一推再推,然后在某天夜里,温杳还记得自己是在姜如茵家里睡觉,她收到了祁肆礼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还不小心给拒绝了。

    姜如茵说:“指定是他那天见过你,对你一见钟情了杳杳。”

    “怎么可能,祁肆礼就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温杳抿唇否认。

    姜如茵瞪大眼去捏她的小脸,“杳杳,你是不是对你的长相没有清楚认知,你这么美,能被一见钟情太正常不过!!!”

    “我不信。”温杳油盐不进。

    “你非得等祁肆礼亲口告诉你,你才信是吧?”

    温杳看她,“你很奇怪,你是不是被祁肆礼收买了,早上还吐槽了一路,说他不是个好人,你现在却像墙头草,一直往他那边倒。”

    “……”姜如茵使劲揉了揉温杳的脑袋,“我真的服了,我一个姜家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我还能被什么稀奇物给收买,我是认真想了,又跟我爸打听了祁肆礼的为人,我爸说祁肆礼不会做欺骗女人这么low的事。”

    “再者,我今早说他骗你就是想玩弄你得到你再丢掉你,其实仔细想想,他要是想玩弄女性,随便找一个毫无背景又漂亮的女大学生玩就好了,干嘛找祁奶奶手帕交的亲孙女,到时候玩大了,你祁奶奶能被他气到上天,祁肆礼不蠢,不会做这种事。”

    “……”温杳不说话了。

    姜如茵给她时间自己想事情,她起身走去隔壁房间,“我去跟秦济打个电话,你自己呆一会,要是祁肆礼来了,你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去。”

    “好。”

    姜如茵一走,温杳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想事情。

    想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想姜如茵刚才说的话,也想祁肆礼说的话,温奶奶说她电话没听全才断章取义误会了祁肆礼,姜如茵说祁肆礼那种人,地位身份金钱应有尽有,要玩弄女生感情也不会选择他奶奶的手帕交的亲孙女,这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的出来的事,祁肆礼说,他见到她后,婚约是婚约,想娶她是自己的私心。

    还有两位奶奶和姜如茵口中的“一见钟情”,祁肆礼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可是如果没有一见钟情喜欢她的话,他怎么愿意违背本性对她那么好?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见过她之后,起了想跟她长长久久的心思……

    祁肆礼在夜里十点上了山,黑色路虎停在温泉酒店旁边,他站在驾驶室车门外给温杳打电话。电话接通,温杳不出声,祁肆礼说:“我在楼下,杳杳。”

    “哦。”温杳说完这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没有立即下去,在酒店房间呆了十分钟才慢吞吞出了房门,进了电梯,她没喊姜如茵,自己一个人下去的。

    酒店外有一颗五米高的桂花树,枝叶茂密,上面还点缀着数量繁多的黄色小花,馥郁香气从那颗树上飘来,祁肆礼的车跟人就在那颗桂花树下。她出酒店时,身上穿的是姜如茵给她买的浅蓝色薄纱长裙,露了一截小腿,上山时还不太冷,眼下入了夜又在山上,刚一出酒店大厅,便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祁肆礼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裙,绕过车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黑眸看向她,“上车说,杳杳。”

    温杳慢吞吞走过去,不跟他对视,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祁肆礼再次绕过车前,坐进了驾驶室,将扶手箱上的热可可递了过去,“来的路上给你带的,还热着,边喝边听我说。”

    温杳不作声,接了过去,捧在手心也不喝。

    祁肆礼正要说话,温杳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热可可,抿唇率先开了口,她直来直往,嗓音又闷又小,“你喜欢我吗?”

    祁肆礼说:“喜欢。”

    没有任何停顿,温杳心剧烈跳了一下,她抿抿唇,又问:“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祁肆礼说:“一见钟情。”

    温杳扭头,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人,你骗我。”

    祁肆礼缓慢举起手,俊美的面定定看着她,道:“我发誓,如果我说谎,我下山时会突发意外,尸骨无——”

    “你不许说!”温杳手突然伸过去,紧紧捂住祁肆礼的嘴巴,皱着眉头看他。

    祁肆礼大手握住温杳的小手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将她从副驾驶上抱了过来,摁在了腿上。

    温杳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下,便抿着唇,双手抱住了祁肆礼的腰,脸埋在他好闻的怀里,闷闷道:“你不要骗我,祁肆礼。”

    她一个人在酒店房间时想的差不多了,眼下只等祁肆礼一句肯定,肯定他真的喜欢她才对她好。

    祁肆礼低头看温杳柔软的长发,他大手轻轻箍在温杳侧腰上,问她:“有兴趣听听我母亲的事情吗?”

    温杳说:“你想说就说。”

    祁肆礼便开了口,“你应该不知道,我大哥三岁的时候,我母亲才跟我父亲举办婚礼领证结婚。”

    温杳确实不知道,关于祁家,她只知道祁思义是祁松年的私生子,她问:“为什么?”

    “我母亲跟父亲其实并不恩爱,当年我母亲还是模特时,对父亲一见钟情,之后主动追求起了父亲,父亲那时候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母亲不甘心用了手段跟父亲过了一夜,得知怀孕便偷偷生下了大哥。”

    “大哥一岁的时候,母亲去找父亲,父亲愿意认下大哥,可并不打算跟母亲结婚,母亲一气之下便带着大哥离开了,等到大哥三岁,母亲又来找父亲,当时父亲好像被情所伤,冲动之下跟母亲领证结了婚。”

    “两年后,母亲再次怀孕,生了我,可她跟父亲的感情并没有好转,我记事起,母亲便跟父亲分房睡,母亲总是会哭,像一个求而不得的失败者,她跟父亲的矛盾也在思义被父亲抱回家说是自己亲生儿子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那一年,母亲总是在宅子里发脾气,我跟大哥时常沦为她的出气筒,她怪我们不中用,没能把父亲绑在老宅里,绑在她身边,奶奶为此请了心理医生给母亲看病,她觉得母亲已经魔怔,母亲甚至疯魔到跟奶奶打了一架,那一年母亲情绪到不稳定,第二年,母亲跟父亲矛盾再次升级,母亲自杀过一次,被救了回来后,父亲跟她谈了一夜,母亲便决定离婚出家。”

    温杳听的微微入迷,她不知道祁肆礼的母亲能为爱情这么疯狂。

    祁肆礼摸摸她的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母亲始终为情所困,为了追求爱情把自己搞得精神崩溃,最后心死如灰常伴青灯古佛太过疯魔?”

    温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说话。

    祁肆礼接着道,“其实,母亲始终都不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爱情。她只是想要父亲妻子的地位,想要父亲当众的宠爱,想要旁人艳羡的眼神,想要那些贵妇们对她尊之重之,她不爱父亲,她只是爱父亲的财和权。”

    温杳不知道祁肆礼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稍稍动了动身体,祁肆礼双手松了松,继而再度收紧,将她柔软身体拢进自己怀里。

    他说:“所以她出家没有剃发,出家的寺庙要父亲动用关系进香火最鼎盛规模最大的寒烟寺,要大哥每年给寒烟寺供五百万的香火,点三百万的长明灯,她在寺庙里最舒适的殿宇居住,不用诵经,不用侍奉佛祖,每天享受寺庙的最高礼遇,她不是在修心,而是在跟父亲较劲,她以为父亲有朝一日会将她接回祁家。”

    温杳以为祁肆礼母亲冯箬出家是真的抛却红尘修身养性,没想到确实是在最清心寡欲的地方养最重的欲望。

    祁肆礼低声,“杳杳,我对女性的初次认知是来自我的母亲,我见过母亲歇斯底里,以爱的名头,做尽疯狂的事,可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欲望,所以我对凑上来的女生始终保持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我不信她们以喜欢或者爱的名义靠近,内心是全然坦荡。”

    温杳抿唇,“你允许我离你这么近,这么坐在你腿上,脸贴着你的心脏,你不会觉得我别有所图吗?如果我真的别有所图呢?”

    “只要我有,尽管拿去。”祁肆礼大手缱绻地抚摸她的后背,低头看怀里的少女,低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掏心掏肺,杳杳。”

    温杳心里狠狠动容,祁肆礼是情绪绝对内敛的人,家庭和成长环境让他绝对不会轻易袒露心扉,但是他却在这里跟她说了这么多,她抿抿唇,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到了嘴边,却只有一个“哦”字尾音逸出喉间。

    祁肆礼大手摸到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黑眸静静地跟她对视,“所以,还在生气吗?”

    “生气,都要气死了。”温杳瘪嘴,一双杏眸还委屈地看着他。

    祁肆礼瞧她,刚泡过温泉,她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上面涂了一层滋润的胭脂,白里透粉,少女娇嫩扑面而来,他脸附低了点,叹口气说:“我这一天,滴水未进,杳杳。”

    他在玩苦肉计,温杳反应很快,她本要冷漠以对,再次“哦”一声,可却压不住心底涌上来的心疼,她胯坐在他腿上,小手去摸他的胃,蹙眉,“你自己不吃,怪不了我。”

    “你说再不要理我,杳杳,我食不下咽。”他用俊美至极的面说这种缠绵悱恻的话,温杳受不了,心里像裹蜜,她竭力压着嘴角,低声说:“酒店里有吃的,我带你去吃点。”

    她伸手去推驾驶室的车门,却被祁肆礼一只大手拉了回来,放在他脖子上,让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低头,黑眸全神贯注落在她柔软饱满的唇瓣上,他低声,说:“让我吃一口。”

    他脸再次附低,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就要含住她的唇瓣,温杳脸热,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捂他的嘴唇,“你吃我嘴巴又不能果腹,你去吃饭!”

    祁肆礼没亲到她的唇,也不恼,他近距离看着温杳透红的面和水润的杏眸,知道她心里再无芥蒂,他脸退开,大手从她下巴离开摸索到她耳朵,捏了下她的耳朵,“听老婆的。”

    “……”什么老婆呀,没结婚没领证的,温杳瞪他,“是未婚妻!”

    祁肆礼双手收紧她的腰,将她柔软纤瘦的身体拥进怀里,“嗯”了声,说:“好,听未婚妻的。”

    温杳带祁肆礼进了酒店,祁肆礼在酒店餐厅吃饭,温杳上楼去找姜如茵。

    进了姜如茵的房间,温杳立即没再强压着情绪,上前一步抱住姜如茵,激动地杏眸弯成月牙,她按耐不住开心道:“茵茵,他说他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

    一路上电梯,温杳脑子里都不停回放着祁肆礼说的喜欢,说的一见钟情。

    “……”姜如茵被温杳冲的后退一步,勉强站稳后,她拍了拍温杳的后背,无语但又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但又忍不住嘴毒道:“行了,开心成这样,小心后面被他骗到裤衩子都不剩!”

    “他不会骗我的,茵茵。”温杳语气轻轻但坚定。

    “好好好,你开心就行。”

    不一会,温杳松开姜如茵,后退一步,轻轻蹙眉看姜如茵。

    姜如茵一脸迷茫,“嗯??怎么了?”

    温杳揉了揉脸,抿唇说,“可他比我大八岁,又事业有成,我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阅历和心智比我成熟太多太多,我不应该喜欢他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喜欢他,茵茵。”

    姜如茵懂她的害怕和忧虑,婚姻和爱情都讲究门当户对,这种门当户对不单单是指家庭条件经济基础,更包括年龄阅历和性格。

    倘若年龄阅历不相仿,时间长了,爱情里的新鲜感褪去,两人相对无言,你谈论东他谈论西,相处里再无往日里的激情,久而久之,便是彼此陌路。

    但姜如茵天生乐观,她拍拍温杳的肩膀,不以为意,语气高昂道:“事已至此——”

    “enjoy啦!”

    温杳跟姜如茵下楼去找祁肆礼,一路上温杳都在想姜如茵的话,姜如茵说的没错,事已至此,只有尽情享受这段美妙时光,不必为以后担心,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祁肆礼用完餐,看了眼温泉酒店里形形色色来泡温泉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让温杳跟他下山回祁家老宅,“这里人多,隔音兴许不太好,晚上睡这里会不舒服,杳杳。”

    温杳住这里本就是要躲祁肆礼,眼下跟祁肆礼和好如初,她自然也不想放着祁家老宅不住,去住这里,她是没问题,看向姜如茵,姜如茵点头,“好啊,刚才我给秦济在房间打电话就注意到房子隔音不好,旁边还有人做——”

    意识到身边不只是温杳,还有祁肆礼,姜如茵及时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她笑道:“行,回去吧。”

    下山时,姜如茵坐她爸助理开的车,温杳上了祁肆礼的车,到了山脚,温杳跟姜如茵隔着车窗挥手告别。

    到了祁家老宅,已经快是深夜,老宅里庭院幽静,温杳被祁肆礼牵着,进了她的卧室。

    两人站在门口后面的位置,祁肆礼低头看她,暖黄灯光下,她漂亮柔软的不像话,“洗个澡睡个好觉,如果睡不着或者做噩梦,给我打电话。”

    温杳点点头,“好,你也早点去睡觉吧。”

    祁肆礼转身走了一步,大手尚未摸到卧室门把手,他又折身回来。

    温杳在他转身往房门走的时候,视线是跟着他高大身躯走的,他猛然又往回头,两人视线一对上,温杳觉得自己眼前都好似过电,脑子里也噼里啪啦作响,她轻轻咬唇,移开视线,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及人高的花瓶上。

    “怎么了?”她小声问,也不敢抬头看人。

    祁肆礼到了她近前,声有点低,说:“还想要回自己的玉坠吗?”

    “……”分明两人已经和好,祁肆礼又再提她要拿回玉坠的事,不就是在故意打趣她,温杳羞恼了下,故意接话,“要,你给我。”

    祁肆礼走近她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就快要将她罩紧,他问:“真的要?”

    温杳才不怵他,说:“真的要!你给我!”

    祁肆礼大手很干脆地解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纽扣,袒露给她锁骨和一小片纹理结实的胸膛,他说:“在这里,自己拿,杳杳。”

    温杳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伸到一半就会怂,她咬着唇一鼓作气把手伸进了祁肆礼的衬衣里,指尖刚触到他胸膛,就被他胸膛温度烫到,她眼睫毛扑闪,唇咬得更紧,还要往下抓到玉坠扯出来,却在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同于她的羞赧和迟疑,那只大手不做犹豫带着她的小手探进了他的衬衣。

    “哎唔——”温杳吓一跳,掌心温度滚烫,他胸肌超出她预料的结实,她仰头正要看人,后腰又被一只大手摁住,将她彻底摁向祁肆礼怀里,她才仰头,粉唇就被一抹温凉薄唇紧紧含吮住。

    她唇瓣率先失守,被斯文地吮了七八下后,祁肆礼不再满足她的唇瓣,厚舌顶开她齿关,强势挤进去,勾缠她躲闪的小舌,与呼吸一同被剥夺的还有温杳的右手,被他那只大手牵引着将他腹肌和胸膛逡巡了个遍。

    温杳耳朵跟脸通红着,她没想摸他。

    随后后知后觉起来,刚才祁肆礼让她拿玉坠的目的就是让她去轻薄他的腹肌。

    她第一次摸到腹肌,还是祁肆礼的腹肌,触感妙不可言,外加唇舌被贪得无厌的吮吸勾缠,她腿软着,快呼吸不上来时,祁肆礼松开了她的唇瓣。

    唇瓣交缠太久,分开时有黏连起来的银丝,祁肆礼薄唇才退开几厘米,看着那几道暧昧银丝,眼神变暗,薄唇再度堵上了温杳被亲到合不上的嘴唇。

    “唔——”温杳本以为接吻可以告一段落,人晕头转向,呼吸正要恢复正常,却又被湿润薄唇堵上,他厚舌干脆利落挤进来,填满她的口腔,她嘴里呜咽着,没被束缚的一只手去推他的胸膛,“唔唔唔不要……嗯不要……亲……嗯亲了……”

    祁肆礼这才松开。

    温杳瘫软在他怀里,他衬衣被他自己剥开,她的小手刚在上面被带动着熟悉了一番,她脸热红,不住地喘着气。

    一会,温杳平复好呼吸,推开祁肆礼,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耳朵红如血,双手被松开,但上面的触感还在,她羞地说话声极小,在骂人,祁肆礼凑近听,她骂的是,“流氓!”